知書思忖了片刻,說道:“既然東家如此難見,我們就讓東家主動來見我們。”
潘子修聞言蹙了蹙眉頭,這東家如此難以請得動,那還會親自出來見他們。
不過見知書信心滿滿的模樣,潘子修也不好打擊,緊跟在知書的身後,一路到了賭桌上。
知書竟然是要靠賭博,潘子修當即攔了一下,知書擡起手示意沒事。
知書在幾個桌子前各自流連了一圈,最終在潘子修站定的位置留下。
“這位小姐,請您下注。”搖色子的人看着知書說道。
知書笑笑將銀兩押在了小的位置,那人笑了笑看向知書,好似在嘲弄知書不長眼,衆人都押在大,她卻自作聰明押了小。
不過知書對自己的答案很是篤定,朝着那個搖色子的人示意可以開了。
衆人立即將視線從知書的身上挪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搖色子的人,一個個嘴裡呢喃着:“大,大,大。”
只是可惜,搖色子的人開了蓋子之後,數字正如知書所猜想的那般是小。
知書聽到桌子四周是嘆息聲,聲音極爲大,一桌子的錢已經全都歸入知書的手裡,不過她並不在意。
連着幾局,都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財產,全都押在小上,一連下來竟然全都是贏局。
本來衆人對她一個小姑娘根本就不在意,可接二連三的贏局,知書的故事一下子就在賭坊之中給傳開了。
“不知小姐是何等高人,竟然來我們這個小地方。”知書又贏了一局後,大掌櫃站在知書的身邊問了一句。
知書淡笑的將新贏得的財富全都放在口袋之中,笑着看了一眼大掌櫃說道:“我聽說你們這兒有一位東家,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可以見上一面。”
知書開門見山的問題,讓大掌櫃一愣。本來是大掌櫃先來搭訕,對於一個剛出矛頭的小姑娘,應該算是一件幸事了,可知書二話不說直接問起了東家,大掌櫃自然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要見東家,自然不簡單。”大掌櫃爲難的說道。
“真的不簡單嗎?”知書知道大掌櫃是有意不願意讓她見到大掌櫃,因此纔會問一句。
大掌櫃倒也從容的走到搖色子的那人邊上,將他手裡的盅和色子全都拿在了手上,笑着看知書說道:“小姑娘,既然你想要見我們東家,自然是要拿出一點本事來,不然我們東家是不會輕易見你。”
大掌櫃的意思沒有明說出來,但凡是人都能夠想出來他話裡的意思就是知書必須要過他這一關。
“掌櫃的意思是你輸了,我就可以見到東家嗎?”知書不想要錯過見到東家的機會,於是說了一句。
“我看你是不可能會有機會見到我們東家了。”雖然大掌櫃並未明說,但是話裡的意思不正是知書所說的那般。
“大掌櫃,如果我要是贏了,你就應該讓我見到東家。”知書很執着,不管大掌櫃會不會因此生氣。
大掌櫃聽着知書一直說着東家,只覺得知書現在是在輕視他,臉色難看的看着知書說道:“我看你是沒有機會見到我們東家了。”
“請。”知書指了指他手裡的盅,這一次她必然是要見到東家。
“這一局是我們兩個人的賭局,其他人不能夠參與。”大掌櫃就想要滅滅知書的威風。
那裡料到知書反應好像極爲的平常,甚至並不覺得有什麼,笑着說道:“您說的是。”
而後,見到大掌櫃指了指大的那一面,用着警告一般的語氣說道:“那我就押大。”
知書見了之後,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押小。”
潘子修在一邊看着,心裡也跟着着急,這可是見到東家的一個絕好的機會,知書居然這樣的意氣用事。
“小丫頭,毛還嫩了點。”大掌櫃看着知書已經押好了,便拿起盅開始搖了起來。
知書看了,眼神帶着一抹安然,並不在意大掌櫃眼裡的那抹得意。
盅被大掌櫃重重的撲在桌上,知書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桌子。
而後,大掌櫃得意的說道:“我看你是輸定了。”
知書卻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她手裡的盅,示意大掌櫃可以儘快的打開。
知書這樣的態度,更是叫大掌櫃心裡來氣,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知書給吃定了一般。
“大掌櫃,輸贏還未有一個結果,你還是儘早的打開吧。”知書並未有半點的驚慌,而是示意他可以打開了。
見知書這個太毒,大掌櫃更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氣憤的打開,而後得意的看着知書。
中間根本就沒有低頭看一眼,這個時候知書指了指他手裡的結果。
大掌櫃才恍然的低頭看了一眼最後的結果,臉色頓時一變。
“大掌櫃,我想你應該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看來我是可以見到東家了,是嗎?”
知書笑笑說道,她知道男人也是需要奉承,而她這樣說,也可以叫大掌櫃履行自己的話。
大掌櫃正要開口,樓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衆人在看到大掌櫃的挫敗之後,心情也大好的八卦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只見東家田封真的少有從裡面走了出來,身邊的潘子修立即拉了拉知書說道:“這就是我們要見的人。”
知書這才擡頭看了一眼田封,他跟一般的富貴之人穿着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沒有一般富商那圓潤的大肚子,看起來整個人也算是憨態可掬。
“敢問這位小姐這樣着急的見我,所爲何事?”東家一眼便看出來知書的與衆不同,便問了一句。
知書笑笑說道:“在東家面前真是不敢當,今日有幸見到東家,是我的榮幸。”
兩個人互相寒暄了幾句,東家再次將話題轉到最初,看着知書繼續問道:“不知道知書姑娘找在下是爲了什麼事情,若是在下能夠幫忙的事情,一定會在所不惜。”
知書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東家所說的都是真的嗎?”只要東家答應下來,一切就都好辦。
潘子修看知書迎刃有餘的模樣,不禁詫異的看了一眼知書。
“那是自然。”田封對着知書做出承諾,那模樣不像是會騙人。
“既然東家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要東家您跟我打賭一次。”
“打賭?”東家挑了挑眉看着知書。
“我並非是一個好賭博的女人,我不過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必須要借用這個方法。”知書將行李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田封看了一眼知書,彷彿在看一個怪人一般,知書笑了笑說道:“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知書見田封沒有立即回答,還補了一句說道:“當然,我也會有我的賭注,保證是不會叫東家您吃虧。”
“既然知書小姐都已經這樣說了,我自然是沒有拒絕你的機會了。”東家笑了笑,答應了知書要打賭的事情。
知書心底裡一陣的愉悅,示意身邊的潘子修不用擔心。
儘管看起來她一個女人跟東家兩個人實力懸殊,不過知書面色卻很是平靜坦然,並不擔心跟東家之間的賭局。
潘子修想到之前的知書連連勝局,也打算相信知書能夠旗開得勝。
很快,東家和知書再次走到賭桌前,依舊是東家做搖色子的那個,知書的位置依舊是很被動,讓本來稍稍放鬆一些的潘子修,因爲這樣的被動,再次緊張了起來。
只是當事人知書,依舊是很冷靜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