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讓大夫人閉門思過,顧以智也被鎖了起來。
“好好!好!好一個不知!”
顧青險些被氣笑了,隨後便準備發話處罰大夫人卻被大夫人打斷。
大夫人急急辯解道:“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只是看女兒們學琴辛苦,特地送上一個安神凝思的香包,誰曾想卻是這樣一個鬼東西!臣妾真的冤枉啊老爺。”
顧青聽得大夫的話,再聽大夫人辯解的話,想到相府會出五個傻子讓人笑話而把面子都丟盡,以後再用這些伎倆讓整個相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也讓相府絕後,讓自己呵
思及此處,顧青厲聲呵斥道:“你這話若是可信,那到底是誰換了荷包內的東西?你別說是你那兒的貼身丫鬟趁你不在做了手腳,若真是這樣,打死一命抵一命也不爲過!”
“老爺!”大夫人爲了難,一個是自身難保,另一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若是說是自己做的,之前的堅持就都功虧一簣還會被算上欺瞞之罪,若是選擇了丫鬟,以後另一個丫鬟雅正又會如何看待自己,現下兩難抉擇,大夫人一時沒了下文。
隨後大夫人一臉堅定道:“臣妾,真是不知道!”
顧青笑了一下,隨即讓人把大夫人的兩個貼身丫鬟“請”了進來,讓她們跪下,然後冷聲道:“大夫人讓你們誰去送的香包?”
雨霞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是,是奴婢送的香包。”
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雨霞知道保住了自個兒,大夫人若是倒了,自己肯定會被相府裡的下人們紛紛報回以前的仇,那樣肯定生不如死,若是捨棄了自己保住了大夫人,如果死了,大夫人還記得自己個兒的好,如果沒死,頂多挨一頓打,然後大夫人也念着自己的好把自己救出去,怎麼看都要保住大夫人。
雨霞的心緒百轉千回,在此時只不過是一兩句話的功夫兒,這功夫兒的時間內,雨霞在保大夫人還是救自己時,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說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顧青維持着之前的語氣繼續道:“那你可知道里面有何東西,又換了什麼東西?”
“裡面是,是香料,大夫人送給各位小姐們安寧心神的,卻”雨霞停頓了下,然後擡頭繼續而快速的說道:“卻被奴婢因爲小姐們學琴會趕超大小姐而換了香料,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顧青和一行人包括大夫人都沒想到雨霞會如此忠心護主,或又是沒想到大夫人威逼利誘雨霞能留下這麼深的陰影,顧以琴沒錯過雨霞眼神裡的猶豫和堅決,也沒錯過大夫人眼裡的擔憂和之後的欣慰。
聽聞是這樣的原因,顧以琴沉默了,對大夫人很是失望,卻也反省了自己,是不是被母親保護得太過了,現下,無論如何也要先保住母親吧。
顧以琴昂首挺胸向前一步,然後朝顧青直直的跪下,大義凜然道:“爹爹,如若是這樣,那琴兒也有不對,都怪琴兒不夠努力,讓霞姨產生這樣的想法,還請爹爹不要爲難孃親和霞姨,畢竟她們也是爲了琴兒好,如若一定要爲難,就衝着琴兒來吧。”
“你!你們!好一個慈母孝女!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刁奴!”顧青真的氣急了,既然事情已經明瞭,那也沒有再糾纏的必要。
顧青朗聲道:“雨霞杖刑三十,丫鬟給予厚葬,大夫人閉門思過半年,除予家宴,大小姐月底測練名曲《花容》,顧以智造一座籠子把她鎖起來,手腳都要鎖上!”
說完顧青就要離開院裡。
聽到顧青的懲罰,被罰的人都白了臉,大夫人聽到顧青要這樣對待顧以智,急了急忙跪下撲到顧青的腳邊抱着顧青的腳求情,道:“老爺,老爺我知錯了,不要把六兒用籠子鎖起來,她還是個孩子啊老爺!老爺!老爺!”
顧青掙脫大夫人的手,大步離開,只留下大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顧以琴也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淚,還要安慰着大夫人,旁邊的雨霞被家丁拉了下去,三十下棍棒,一條命也沒了半條。
顧以棋,顧以書和顧以畫四人也離開了雲漪院,只留下昏迷的顧以智,還有大夫人和顧以琴和一幫雲漪院的下人們。
“啊!啊!啊!”棍子打在肉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伴隨着雨霞的慘叫回蕩在雲漪院。
彈奏名曲《花容》,和閉門思過半年倒不是什麼難事,讓孃親傷心的卻是爹爹要把六妹鎖起來的話,可命令已下,已無法更改,只有自己還是自由之身,還是以後多多照應一下孃親和妹妹吧。顧以琴想着。
“大小姐。”雅正,也就是大夫人貼身丫鬟之一,蹲下詢問顧以琴道:“大小姐,奴婢需要做些什麼?”
“雅姨,就勞煩你多多照料一下孃親了,還是先把孃親扶回漣漪院再說吧。”
雅正答道:“本分之職。”
隨後背起大夫人就往院外走去,大夫人不再掙扎,在走了之前對顧以琴說道:“幫孃親多多照顧六兒,孃親就靠你了。”
顧以琴含淚點頭,道:“孃親,我會的!”
在雅正和大夫人走後,顧以琴用手帕拭了下眼角的淚,對雲漪院的下人道:“現下六小姐還昏着,你們留下幾個人打掃一下那裡面的屋子吧,六小姐醒了或亦爹爹送送籠子來,就去琴房那兒尋我吧。”
顧以琴說到籠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了一下,最後在趕來的丫鬟小雅的攙扶下去尋了琴師。
爹爹放置下來的懲罰,說什麼都要完成的,若是完不成,必定會被說蔑視他的主權,那對自己和孃親,還有妹妹,都是極爲不利的。
知書擡頭,用琴師的手帕擦了下眼角的淚,一股淡淡的竹香縈繞在鼻尖,知書覺得臉有些熱,隨後對琴師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若是小姐尋不到我,怕是又要急了。”
“嗯。”琴師淡笑着應了聲,看着知書起身,隨後道:“我想請你兩日後下午涼亭內等我,和我一起品茶論琴,也好調整心情。”
“也好,手帕洗淨後兩日後便還你。”知書看了眼沾染淚跡的手帕,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
琴師目送着知書離去,直到看不見了,也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卻被一人喚了回身。
“琴師父。”
“大小姐有何事?”琴師看着顧以琴的神情疏離道。
顧以琴不是沒感覺到琴師的疏離,但現下練琴最重要,只不過還有幾日就月底了,思及此處,顧以琴開口道:“琴兒請求琴師父教授琴兒《花容》。”
琴師訝然道:“這可是高級名曲,且你的身體指法還跟不上《花容》的速度,不是先生取笑於你,這是事實。”
顧以琴苦笑一聲:“這是爹爹給予琴兒的處罰。月底就要測評。”
“這”琴師爲難道:“還有幾日便是月底了,你可要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這樣急於求成,這對你的手,還有精神都極爲不好的。且你這樣的心神,是不適合動琴的。”
“多謝琴師父關心,可琴師父應知道一句話,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琴兒要想繼續安心學琴,這些苦,是必須要吃的,煩請琴師父費心了。”
“不必,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便給你譜份《花容》琴曲,你先記熟再動琴吧。如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
“謝琴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