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這樣讓她舒舒坦坦的過日子,咱們得想個法子治治她,你們說呢?”顧以書率先開口,義正言辭的說道。
顧以舞連聲附和:“就是就是,不能太便宜她們了。”
三人見顧以畫並未開口說話,便問“四妹以爲如何?”
“啊?姐妹們覺得好就好,可我們怎樣才能懲治她們呢?”被點到的顧以畫一隻手扶着腦袋,一隻手放在桌上伴隨着節奏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着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知書,你有什麼辦法沒有?”顧以畫側身問知書。
“嗯,沒有,好好想想吧。”知書沉思道,心中百轉千回,看十素的樣子,好像特別想要攀上顧青這個大樹,十素這個人就是一攀龍附鳳之人,雖有點真才實學,卻也心高氣傲,沒什麼太大的威脅,不過也還是儘早除掉爲妙,念及此處,知書回過神來,緩緩開口道:“要不咱們讓十素自己原形畢露吧,一次性解決,徹底打的她永無翻身之地?”
衆人愣愣的看着知書,一臉迷茫,見狀,知書繼續說道:“不知小姐們有沒有發現,每次十素在聽見有關老爺的事的時候特別有精神,而且有一絲勢在必得的架勢”
“什麼?十素她怎麼敢?她居然藏着哪樣齷蹉的心思!簡直簡直是不要臉!”顧以書聽後憤然的說道,相府良好的家教讓她儘管在生氣也不至於滿口葷話,只能是氣的渾身發抖以泄自己的怒火。
知書連忙小小的推了顧以畫一把,示意她去安慰安慰顧以棋,顧以畫起身來到顧以書身邊輕撫着她的背,道:“三姐莫氣壞了身子。”
“是啊,二小姐,爲這種人不值得生氣。”知書清冷的聲音傳來:“只要小姐們團結一心,定能叫十素好看的!”
一時間,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相府四位小姐都打算放下彼此的成見一致對外!
衆人在清心亭商討了半個下午後,各自散了,誰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只是臨走的時候知書多看了顧以棋兩眼,眼神諱莫如深。
“知書,你說這樣真的有效嗎?”夜晚,顧以畫坐在鏡子前任由知書幫她拆卸頭上的髮釵,如瀑青絲傾斜而下垂至腰間,在燭火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看着專心的知書,終是問出了藏在心底的疑問,知書手一頓,隨即繼續爲顧以畫擦拭妝容,道:“小姐,這是不信知書嗎?”知書垂下頭悶悶的說,望着鏡子裡的影像,看不清此時知書的神情。見顧以畫並未作答,知書接着道:“人只要有了慾望,即便是很小的可能,她也會去嘗試的,只要她有這個意圖,那它就會有效,而十素正是這樣的人!”
聽罷,顧以畫展顏一笑,放下了心裡的大石,心情頗好的入睡了,待到顧以畫睡着了以後,知書輕輕的退出房間關好門,轉身擡頭,看見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上,周圍彌散着幾片雲散漫的飄着,不由得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是在這樣的日子裡這樣被知書哄着睡覺的,如今什麼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成了知書,而知書成了曾經的自己。
現下大夫人和九夫人的關係還未挑撥成功,還有何法子?
思及此處,嘴角不禁溢出以抹苦笑。略帶失落的朝着遠處走去,夜風蕭瑟,涼了人,也涼了心。
第二天,知書早早的來到琴師十素的房裡,一本正經的道:“今天老爺會來看大小姐和表小姐練琴的進度,特地讓我來通知你一下。”
說罷,轉身離開,不給十素思考的時間,留下十素愣愣的站在原地。
哼,果然又是一個這樣的人,知書不由得在心裡冷笑道。
十素怔怔的,過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老爺要來檢查練琴進度,這不是說我有機會見到老爺了。我得好好打扮一番。
十素想着便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坐在鏡子前的十素輕捧着自己的臉,不由得笑了,論姿色,自己比他的幾個妾室好了幾倍,自己又更年輕,不由得幻想着以後的榮華富貴,輕笑出聲,對着鏡子露出了自認爲無比嬌羞,撫媚的神態。
揹着琴,款步來到琴室,見大小姐和表小姐都已等候在琴室中,向着她們微微施禮,兩人都被她這一做派嚇到了,正鬱悶着爲何,卻聽聞外面有丫鬟報喊。
“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到!”
顧以琴疑惑,她們如何來了?
顧以棋領着顧以書與顧以畫款步而入,十素皺眉,顧以琴訝然:“妹妹們如何得空來了?”
“這不是悶着兒,也無聊了些,就領着妹妹們來看姐姐學的如何了?”
十素見顧青還沒來,心裡十分不悅,但又想起知書今早所說,罷了!就先給她們點面子吧。思及此處,遂向顧以畫三人行禮,用嗲聲嗲氣的聲音道:“琴師十素,拜見幾位小姐。”
說完還不忘向着顧以畫等人露出招牌的笑容,看得一旁的人只想厭惡的轉頭。
知書默默的站在顧以畫身邊,看着十素的行爲,暗忖按照顧青的喜好來看,十素這身裝扮,和行爲應該是正中顧青下懷,。看着矯揉造作的十素,知書無語凝噎。
而另一邊,顧以舞來到顧青的書房外,正好瞧見啞奴,便讓他把人喚出來。
顧以舞見人出來,輕聲喚道:“女兒拜見爹爹。”
顧青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道“你爲何來了?不去宮中學舞,跑這兒做甚?”
聽到這兒,顧以舞忙道:“大夫人請的琴師不願意教我們姐妹幾個,她只願意教大姐。”
說着渲染欲泣的表情配上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令人心疼不已。
“那你應該找大夫人才對!”顧青眼神清冷的盯着顧以舞道。
“可是,大夫人她”顧以舞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顧青不耐煩的皺眉。
顧以舞撒嬌道:“爹爹你還是隨我去吧。”
十素坐在琴室前處略高的臺上,調試着琴音,隨後悅耳的琴音響起,顧以棋等人分別立在兩側,望着空蕩蕩的琴房,想前琴師在時還其樂融融,現下物是人非,不禁一陣唏噓,隨後便挑剔着琴音,心裡不屑,還沒有琴師彈的好聽呢。
一曲畢,顧以琴接着彈奏。
王萱兒聽着顧以琴一連串兒的琴音,自己也試着撥動了一下,隨後發現自己遠遠沒有琴師和顧以琴彈的好聽,不滿的拍琴而起,琴絃受震動發出一連串兒刺耳的琴音,所有人的都忍受不住的捂着耳朵,面色鐵青,而王萱兒也是面色一黑。
顧以琴道:“表妹,你這是何意?”
知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王萱兒的面子掛不住了,憤憤道:“這算什麼先生,曲子彈的一般算了,學生不會還不上前指導,只會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花孔雀兒一般,不知是想勾引哪個家丁或小廝好快活兒一般呢。”
所有人都以手帕掩嘴癡癡的低聲笑了起來。
“你!”聽聞王萱兒的話語,十素惱羞成怒,大怒道:“你這話是何意?!”
王萱兒不以爲然直白道:“意就是說你不三從四德,不守婦道,水性揚花”
十素怒極反笑,冷聲打斷了王萱兒的話,本就是遇上了大夫人,顧以琴這些人都囂張無比的姿態,現下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表小姐,更是變本加厲道:“一個一無是處又囂張跋扈的草包,自己不通琴技也來濫竽充數,現下更是嫉妒成性來說教與我,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