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以後都住在家裡。”我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鞋,“我已經安全了不是嗎?”
跟蹤我的就是他,我還有什麼危險去東躲西藏。
金慕淵又拿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看着我,他放下咖啡杯,隔着長桌傾身逼近我,直到我們近到呼吸可聞,他才說,“誰跟你說,是我跟蹤你的?”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
明明昨天晚上我揭穿了他,然後他就惱羞成怒的離開了啊。
近距離看到他眉骨微微凸起,深邃的眸眯了起來,猛地向前啃了我的脣。
“真想把你一口咬死。”他說。
他又在敷衍我。
他果然在包庇這個人。
我私心裡又在想,他爲什麼不乾脆點讓我誤會是他,然後直接承認是他自己,這樣至少能讓我不必那麼擔驚受怕。
“如果對你有危險,我早就清理掉了,我只是想看看對方要做什麼。”他坐回椅子上,單手揉着眉心。
“哦。”我還是不能釋懷,“我要回家住。”
“回家住可以,等我回來。”他按了電話叫了咖啡,又給我叫了杯熱的牛奶。
這算是最大的讓步了,我點點頭。
“那,你昨晚去哪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他看進我的眼底,聲音似冰似火,“去解決生理需求。”
我掐住掌心,聲音無法控制的發出顫音,“哦,哦。”
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難看的要死。
我抓住沙發上的手提包,擡腿就要走。
人卻被一堵肉牆給擋住了。
我控制住情緒,甚至擡頭彎了嘴角朝他笑了笑,“我,要回去了。”
他眼底隱着笑意,“我說別的你不信,這個你倒是信。”
什,什麼意思?
他在逗我?
“你,你逗我?”可能是我吃驚的樣子太呆萌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頂。
“怎麼?我不能出去找女人?”他意味不明地笑。
我卻聽出他的意思來。
他這人越是說出那種讓你猜不透的話,越是證明他沒有做過那件事。
我心裡小小的開心了下。
後又想,即便他現在不去找女人,以後肯定還是會的吧。
我真想跟他說,就算以後出去找女人,千萬不要讓我知道。
他坐回椅子上,修長的指在鍵盤上敲的噼裡啪啦作響。
看到他辦公桌上的胃藥,我掃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你吃飯了嗎?”我問。
他鋒眉一挑,似乎剛想起還有午餐這麼回事,按了電話,“lisa,訂個午餐....”
我上前按住他那隻按在按鍵上的手,對着電話說,“要一份茄汁黃金蝦,豆瓣全魚,艇仔粥,三皇粥。”
電話那頭的lisa頓了頓,似乎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對着電話說,“好的,總裁夫人。”
我臉一紅。
立馬撤開手。
“你臉紅什麼?”
從叫完“外賣”,直到“外賣”端上桌,金慕淵那雙眼睛像是自帶語音功能一樣,每每盯着我,就能讓我產生他又再說話的錯覺。
可是,你吃個飯能不能正常點?
精緻的飯菜被擺放在辦公桌上,他坐在椅子上,我坐在他腿上。
他看文件,我給他剝蝦…
我後悔點蝦了。
本來只是客氣一點幫他剝一個,哪知道他直接一把拉我坐他腿上,說“這樣方便。”
方便他看文件是方便。
可對我很不方便啊!
特別是他就着我的手吃蝦那一刻,溫熱厚實的舌頭就會不經意似地掃過我的指腹。
像是從尾骨處被電流擊中,一直電到頭皮發麻。
整個身體都有發軟的趨勢。
“金慕淵,你別這樣,好癢…”我瑟縮着把被他舔過的手指握成拳。
他又這樣。
像個惡作劇的小破孩。
聽到我這樣說,他鼻息忽然重了。
我僵硬的坐在他腿上,明顯感覺某處突然有起身張望的架勢。
這人,真是。
“我,我,我要回去了。”
我慌忙的站起來,拿起抽紙擦了擦手。
他仍舊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結實健壯的好身材包裹在白襯衫裡,黑西褲下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
他挑高眉頭看我,左手拿着文件。
這樣看着,真的很正人君子。
“要去哪?”他慢條斯理的問我。
“醫院。”我朝裡間的洗手間走去。
冷不丁人被他從背後撈住,他扳過我的身體,眸子帶火,下巴的線條冷漠而堅毅,“你要去看誰?”
“你把邢總打傷了,我作爲他的員工,不應該去看看他嗎?”
不等他回答,我又說,“金慕淵,你爲什麼每次都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樣很…”
他對霍一邢和席南說出那麼傷人的話,霍一邢家混黑道的都沒有跟他動手。
他爲什麼就不能和別人坐下來好好說話,把所有誤會都解釋清楚。
“很什麼?”他睨着我。
我嚥下那句滾到喉口的“幼稚”。
看我沒說話,他捏住我的下巴喊我的名字,“蘇燃。”
“嗯?”
“我和xier是同學。”
“哦,……哎——?!!”
我感覺受到了欺騙。
xier是邢總的英文名。
如果說他倆是同學,聽金慕淵的話音,兩人很有交情,那怎麼可能會發生打架的事情。
“可,可我聽她們說,你把邢總打傷了…”
“倒不至於,他找了個藉口給自己放個假罷了。”
那我就是錯怪他了。
總覺得遺漏了某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可當時的腦子實在不靈光,以至於過了很久,直到後來的某一天,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可如果時光再重新逆流倒轉一次。
如果有的選擇,我想我一定要選,在這裡翻盤。
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家的,他的助理進來遞了張慈善晚宴的邀請函。
他看也不看,直接跟助理說,“丟掉。”
我心下微動,“給我看看。”
助理就恭敬的把邀請函遞到我手上。
紅色鑲邊,黑色圖案,銀色字體。
地址是峽市最大的酒店,一統天下。
金慕淵手上的筆頓了頓,他擡頭看我,深潭似地黑眸讓人看不見底,“想去?”
從秦安雅的結婚典禮上受到的所有非議和異樣目光,我一直記着,只等着哪天有了機會,我就要去把場子扳回來。
我勾脣笑了,“要去。”
“好。”他說。
我並沒有故意的試探他。
他說過今晚要去香港出差,我只不過說要去,又沒說讓他陪着我去,而已。
可內心的喜悅,止也止不住。
我在他辦公室一直呆到下午五點,除去在辦公室裡間的牀上睡了兩個小時,期間還到外面教訓了我弟半小時。
我弟卻嬉皮笑臉的跟我保證一定做好業績。
金慕淵還特別看好他一樣,給他分配這個客戶,那個客戶,讓他帶着助理出去談業務。
我,“……”
我和金慕淵是吃了晚餐後出發的,我依舊是吃的少吐的多。
幸好是在他的辦公室。
每次孕吐,孕婦的情緒就很不穩定,難受的想哭,噁心的感覺一旦涌上來,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金慕淵只會笨拙的幫我擦眼淚,然後像哄孩子一樣抱着我,說,“再吃一點…?”
我現在每吃一口就吐出來。
感覺肚子裡這個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煙火的魔王。
最後,滿桌的精緻菜餚只吃了幾口。
坐到車上的時候,他突然遞給我一包話梅。
我看着包裝袋裡的話梅就忍不住流口水。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歡喜地撕開包裝,連塞了兩個進嘴裡。
他沒回答我。
只在徐來啓動車子那一刻,滾燙的大掌攬着我。
看到車窗外的路線,我含着話梅口齒不清地問,“不去店裡換衣服?”
他擡了擡眉,“換什麼?”
不是吧?聽他的意思,不需要換直接去?
這是慈善晚宴哎,那羣裝逼的富家名流肯定都會去,我總不能就穿一身職業裝去吧。
“我,至少得換個裙子吧。”
他攬着我的手臂緊了緊,“再給你配個高跟鞋?”
“呃…不穿高跟鞋也可以啊。”
反正不能穿職業裝去啊。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悲慘,金慕淵嘆了口氣,“徐來,去show。”
我今天的收穫太多,即便飯菜吃的少,我也差點消化不良。
我把吐出來的核包在紙巾裡,隨後又放進包包裡。
然後輕輕地把腦袋放鬆靠在他肩膀上,嘴角的弧度抿也抿不住,喃喃道,“真好。”
“說什麼?”他伸出大掌轉過我的臉。
我擡頭看着他,只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那個小小的歡呼雀躍的自己。
車廂內沒有開燈。
藉着車窗外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我可以看清金慕淵棱角分明的輪廓,濃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薄如刀削的脣。
這個男人的每一處都好看到讓人忍不住撲上去。
他像是看出我正沉醉在他的美色中無法自拔。
好整以暇的微微後仰,露出性感的上下滑動的喉結,喉結上的齒印還沒消殆。
接下來的行爲完全嚇壞了徐來,他手忙腳亂的拉下了擋板。
因爲我再次啃上了金慕淵的喉結。
啃咬,不是親吻。
讓他秀!
然而我啃上去後,他卻沒有半點反應,我也不敢真把他咬傷了,只意思意思,啃完就撤。
等我退開身體,就聽到他喑啞的像被火燎過一樣的嗓音,“你是欠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