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波動越來越大,封天皺着眉頭,臉色異常沉重。
對方處於蘊種五紋階位,自己才兩紋而已,修行不過數月,與對方想比,差三個境界,封天竟不知這源種竟可破體而出,不定於體內,這令自己又漲了一分見識。
那五紋灰色源種散發着詭異的波動,雖只有一點,在這天地下顯得微乎其微,但封天感覺到這源種始一出現,整個大地都動盪了一下,一圈圈黃色精氣與之交感,源源不斷的滾動,男子結印。
這種子汲取着大地的精氣,厚重而可怕,讓男子通體與大地同色,有蘊含一切的味道,似無可擊破,封天臉色異常沉重,手心中太陽神紋閃耀,兩**日迸出,繞手指隆隆轉動。
“再來!”封天大吼,大日被推向那李姓少年,少年嘴角邪異一笑,似毫無在乎,任憑大日拍擊過去。
“剛纔是我大意而已,我以五紋之境催動厚土真訣,你以爲可以斬殺我?笑話!”少年眸子開闔,神色陰冷。
“雖看不透你的境界,但看你無法行於空中,我也知你不過蘊種前期,我要殺你,你的一切都要作爲嫁衣,”似勝券在握,看着封天的目光如在手心中的螻蟻,任其處置一般。
大日釋放着滾滾熾熱神輝,宛若要將一切阻礙都化爲灰燼,男子面前一層層牆壁重疊,那是大地精氣運轉到實體的表現,雖任那大日衝破一層又一層,不過大日卻越來越小,被消耗了神能,而那牆壁溝通大地,源源不斷的抽取着能量,不斷補充。
“低境界就是低境界,境界不夠,妄想破我防禦,不過能以低境界擊碎我的寶盾,我很期待你所掌握的寶術,哈哈哈。”男子身上覆蓋着一層暗黃盔甲,將頎長的軀體覆蓋,只留下頭顱在外,此刻一步步向前,嘴角露出一縷陰沉之笑,手中殺劍爆射出一縷縷劍氣。
封天倒退,體內神力涌動,手心太陽神紋再次浮現兩輪神日,不斷地橫推而去,不斷地被消散,十幾次後,封天神力消耗了六成,封天嘴角有些苦澀,自己修行太短,難道今天就要掛在這裡嗎?
一道道粗大的劍光不斷劈來,封天嘴角都出現了一縷縷血痕,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染紅了白色衣衫,雖然有神甲護體,不過也被這不斷地劈砍震動身軀,很是狼狽。
“他能行於空中,我在地上奔跑,他有先天優勢,一路上還要負傷,對我不利。既然逃不掉,那就一戰,”封天握緊拳頭,將逃跑的心思壓下,深吸了一口氣,表面上顯得平靜如湖水,心頭上卻懸着一座山。
“怎麼不跑了?現在給你個機會,將你所學寶術及至寶交出,磕上三個響頭,自廢了修爲,我就饒了你。”李姓少年步履沉穩,慢慢自虛空中走來,之前受封天奚落,此刻想要找回門面,幽深的眸孔中一縷精芒一閃而過。
“我跪天地及養我有恩於我之人,你算什麼東西,還要交出寶術寶貝,廢我修爲,斷我後路。今天,你我只有一人可以離開。”封天聲音如雷鳴,隆隆作響,響徹四野,緩緩擡起頭來,眸若深井,深邃異常。
兩輪神日直接涌現而出,源種汲取四方精氣,補充所需,封天身上寶甲發光,通體如白銀鍛造而成,化成銀甲戰神,捏大日直上,與那劍氣碰撞,碎金激射,熾熱之氣與劍氣碰撞,使得這一方一聲巨響,山石墜落,轟隆作響。
“這門寶術果然不簡單,你能以低境界催發與我相抗,這很不簡單,沒想到蠻夷之地,竟會讓我碰到這等奇遇。”少年眸子一片火熱,貪婪地望着封天。
“哧”
一道粗大的劍光掃來,將那滾來的大日一斬兩段,直接讓封天變色,寶甲熠熠生輝,手心中神光噴發,封天皺眉,這絕對不是簡單地寶術。那金烏神形化不出,是掌握不夠?還是什麼?封天不斷後退,不斷躲閃,即使可以硬撼,但這寶甲能夠支撐多久,一切未可知。
那男子所修厚土真訣,通體暗黃,給人以無比凝實,牢不可破之感。
封天溝通體內銀色源種,想尋那金烏破日而出的奧妙,一邊躲避,一邊苦思,卻想不出奧妙。
封天從山巔之上一路閃避,不時被劍氣掃飛出去十幾米,踉踉蹌蹌,迅速穩固身形,又一道劍氣掃射而來,周圍草木皆如豆腐般被劍氣撕碎,漫天木屑瀰漫,封天咬牙,感應到體內法力已不足四成,臉色有些蒼白,但並無大礙。
“咔嚓”寶甲上出現一絲絲裂紋,有銀光跑出,封天不語,臉色不是很好看,沒想到剛擊碎對方寶盾,現在又臨到自己了。也是,如果這寶甲過於不凡,那個老嫗又怎會放在他身上,不自己作爲護身之物呢。
“咚”
封天右腳一動,將一塊磨盤般的巨石踢向空中懸浮的少年,想擾亂對方的感知,想出對應之策。
“你觀這繭,這其中有一個細小的生命,它在短暫的沉睡,生命被無盡期的黑暗所籠罩,或者窒息而亡,或者咬破自己織制的繭,羽化成蝶,破而後立,這一咬,在於己心發力,纔可破繭而出,逆出一個真我。”一段話在封天腦海中迴響,這是在大耀身旁,大耀講解給封天聽的道理。
如一股甘泉注入乾涸的心田,封天細細咀嚼,眸子越來越亮,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眸子慢慢閉上,透發而出的法力都收入體內,只有那寶甲自動汲取着四方精氣守護着封天。
一道道劍光劈砍而來,犀利可怖,那寶甲閃動着銀光化作的繭隨着劍氣的砍殺,不斷的黯淡,最後竟如風中搖曳的火苗,明滅不定,朦朦朧朧,寶甲上裂痕蔓延,很快佈滿全身。
“噗”
一片如銀河般的劍氣鋪卷而下,那朦朧的繭終究是破滅了,寶甲黯淡,一塊塊脫落,封天依舊是閉着眼睛,如失去了感知一般。
“在等死嗎,被嚇怕了嗎?你的豪言壯語呢?”李姓少年嗤笑,在他看來封天是太累了,體內法力即將用光,授首等死。
一道劍氣斬下,封天面前的大地頓時炸裂,被剖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巨石被斬的爆碎,封天依舊不動,渾身神光早已收斂,古井無波。
“咦?嚇傻了嗎?”少年臉色貪婪,寶術即將得手,一劍斬向封天的一隻手臂,想將其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