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船上被陳建拐騙的二十餘人送上岸後,於嘯繼續駕駛蘇峨人的郵輪向亨利埃塔號前進。
駕駛艙裡,只有林子安和於嘯兩人在。
“陳光明,已經被我殺了!”林子安道。
於嘯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有一絲感情波動。
“那個老狐狸騙了我的錢,我問清了他所有的資產,除了地產股票外,那個老狐狸在國外銀行賬戶上存了五個多億!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冷兄弟,您的救命之恩,我林子安永世不敢忘,不嫌棄的話,我想把這一半的錢給您!”林子安鄭重道。
“不必了,”於嘯斷然道,“你和陳光明的恩怨我無意參與,救你不過順手爲之。”
林子安尷尬一笑,本以爲冷彌生一定會接受自己的饋贈,畢竟誰人不愛錢財呢?
只是冷彌生這樣的態度,讓林子安心中更加不安,世人追逐無非名與利二字,一個連利都不愛的人,究竟會在乎什麼!名嗎,林子安不這麼認爲,憑藉冷彌生的天縱之資,若想出名,豈不是分分鐘的事?
常言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一個無慾無求的人比任何敵人都可怕,回想起冷彌生那神出鬼沒的身手,連子彈都無法近其身,林子安打心底畏懼。
林子安開始慶幸,幸好自己當初答應了冷彌生的要求,否則現在自己可能已是死人一個了……
成爲冷彌生的敵人,會是最恐怖的噩夢。
“冷兄弟啊,”林子安討好道,“敢問您是修煉者嗎?”
“怎麼?”
僅僅被掃視了一眼,林子安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突然後悔自己幹嘛要多嘴。
“最近有幾個自稱修煉者的人想要投靠我們永竹幫,他們展現的武藝和您的有些像,不過,當然沒有您那麼出神入化……”林子安訕訕道。
於嘯沒搭話,讓林子安覺得十分尷尬,默默注視着前方那艘航空母艦的一般的超豪華郵輪——亨利埃塔號,離自己越來越近。
發生了這麼多事,林子安可是一點玩的心思也沒有了。
“林先生,過會上船你只需帶我們進去即可,有勞。”於嘯突然道。
“別,千萬別這樣,叫我小林就好,或者安子也行,熟悉的人都這麼喊我!冷兄弟,不,冷哥,您救了我,以後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別說進去了,你想要怎麼玩,我都陪您!”林子安苦着臉道,生怕冷彌生和自己客氣。
“有你在也好,我不怎麼玩這些。”於嘯道。
“好的好的。”林子安笑着應道。
不過他想來也是,像冷彌生這樣武藝高強的修煉者怎麼會有時間玩這種俗世之物?在山林中吸風飲露,一簞食一瓢飲的樸素生活,是林子安想象中這些世外高人的生活狀態。
三分鐘後,兩船相接,林子安亮明瞭自己的身份,亨利埃塔號上的保鏢很快放三人進去。
於嘯將船設了自動駕駛模式,至於那五個蘇峨人是死是活,於嘯根本無所謂,任其自生自滅。
亨利埃塔號內部很大,一二三層主要是購物商城、影院、美容院、酒吧等娛樂設施,四至七層則是遊樂城,即賭場的所在地,人們夢寐以求的至高博彩聖地。
“童小姐,是想在下面購物,做個SPA什麼的,還是跟我和冷哥上去玩一把?”林子安恭敬道。
見識了冷彌生神一般的身手,林子安再也不敢對童妍有什麼想法了,提出這個建議實則爲二人考慮,一來,大多數女人對賭博不感興趣,下面的商場之類的主要是爲女人們而設,各玩各的,誰也不礙着誰;二者,上面的遊樂城美女如雲,沒了束縛,男人們玩得更盡興。
可是童妍還沒答話,於嘯直接道:“她隨我上去!”
林子安尷尬一笑,本想安排一些美女,促進一下自己和冷彌生男人之間的友誼,現在看來計劃落空了。
三人來到四樓,裡面人聲鼎沸,不過大多是男人和美女荷官。
林子安兌換了200萬的籌碼。
“冷哥,這裡玩法挺多,押大小,21點,老虎機,輪盤百家樂什麼的都有,籌碼要求也不一樣,最低的1000美金起步,高的幾萬幾百萬都有,冷哥,咱們玩點簡單的先練練手?”
林子安將於嘯引到了一處牌桌面前。
“先玩押大小?”林子安試探道。
於嘯淡淡掃了眼,搖搖頭,看向了邊上的輪盤賭,道,“這個賠率太低,玩那個!”
“那好,好啊……”林子安無奈,輪盤賭規則雖然簡單,但是想要贏可沒那麼簡單,贏錢的機率遠遠低於押大小之類的小遊戲。
輪盤上,一共0至36個小格,分別標着0至36,玩家可以隨便壓個數字,只要最後轉那個數字,便算贏了,賠率是1:35,一萬美金的賭注,贏了能拿到35萬,不過前提是莊家不在輪盤上做手腳。
輪盤賠率之高,其隨機性,看輪盤轉動帶來的視覺刺激感,總能吸引來大量人駐足圍觀。
然而,對於新手來說,這樣的遊戲風險太高,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安子,押26,100萬。”於嘯道。
“100萬?!”林子安吃驚地差點眼珠子沒掉下來。
“100萬,美金。”於嘯重複了一遍。
林子安不是輸不起這錢,老實說,這點錢,林子安還沒放在眼裡過,但是對於新手來說,拿着這麼多錢玩一個勝率這麼低的遊戲,不是明擺着給莊家送錢麼?
童妍也覺得男人過於莽撞,女人現在雖貴爲索芙國際子公司總裁,每天經手的資金流上以千萬數億計,但是女人終究只是職業經理人,拿着僅比起一般高層高一些的工資。
把這麼多錢投入遊戲,童妍怎麼也覺得不妥當。
“冷彌生,我們一步步來好嗎?時間還寬裕,可以玩點小的?”
不少圍觀者聽了,紛紛暗笑起來,議論着不知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跑出來了,不遠千里送美金!
“冷哥?嫂子說得對啊!”林子安訕訕道。
林子安的話把女人羞得低下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哈哈,我當是誰這麼豪氣,原來是永竹幫林子安林少啊!”一個披着枚紅色紋龍長袍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兩道刀刃般凌冽的劍眉,透出暴虐之氣。
“仇江!”林子安厭惡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