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並不算明媚。 帶着些許霧靄濛濛的光線下,秦觀睜開了眼睛。 面前,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這一發現,讓他吃驚不少。 不過旋即,當手臂碰到身邊的人兒的時候,秦觀的心瞬間穩定了下來。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味道,確實是自己的小娘子無疑。 默默靜下來後,秦觀也想起了自己這是在那。 不夜長天! 昨夜,他上門找王安,被調戲了一番後,就乾脆沒有回去,在不夜長天開了間房,並讓王安開始給他進行簡單的一個催眠治療。 記憶,到此爲止。 再往後,秦觀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 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他睡着了! “秦,你醒了……”玲玲慵懶地睜看眼,看了看自己男人,“王安確實很有一手,幾乎沒用多少功夫就讓你陷入了熟睡……” 玲玲的話語比較迷糊,不過秦觀還是聽的清楚。 看來,昨晚確實不是錯覺,是王安真的已經開始了給他的治療。 起身,去衝了個冷水澡後,秦觀走了出來。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就必須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秦觀現在不過是一個副局,對於他們那個只有十多個人的部門來說,屬於中層偏上的位置而已。 留着玲玲獨自在房間,秦觀駕車離開。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秦觀就嗅到了一絲特殊的氣息。 擡眼,整個辦公室的人居然都在!幾個辦公室的十多號人,意思不拉地全部坐在辦公室,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秦觀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能說局裡的人全到了,而是少了一個,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局長! “你沒看昨天晚上羣裡的公告?”一個四十左右,大腹便便的男子看了眼秦觀,嘆了口氣,“小秦,局長已經辭職下海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秦觀愕然。 “就是昨天晚上突然下發的公告。”男子皺眉,“現在局長的位置是個空缺,大夥正商量由誰頂上去,都商討了一個多小時了!” 秦觀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一圈人。 這些人,大抵都是來混飯吃的。這一點,所有的人都不避諱這個問題,因爲這個部門,對於衆人來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也不可能做出點什麼事來。 也就是秦觀和原來的局長,看上去還有那麼點幹勁。 “難道上面沒派人下來或者沒表態麼?”秦觀問道。 “上面?你什麼時候見過上面?”中年男子嗤笑了聲,“除了發錢,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們有上級部門這玩意?說白了我們大家都是來混日子的,出了事就是屬於沒孃的孩子。” 秦觀也是嘆了口氣,確實如此。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局長一個人扛着,他們下面的,真正辦事的人根本沒有。 現在,局長莫名其妙的辭職…… “局長爲什麼辭職?”秦觀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個……”男子愣了下,將手中的文件丟給了秦觀。 起手標明是五星絕密文件
! 飛快地瀏覽了一圈後,秦觀的面色變的沉重起來。 部門裡的人不大管事,故而很多事情都是避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因爲涉及到超武這個方面,幾乎是妥妥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這是那傳來的?”秦觀有些好奇。 他們這個部門,典型的後媽養的,屬於舅舅不愛姥姥不疼的那種,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五星絕密的文件,不得不讓秦觀歎爲觀止。 “不知道。”男子沒好氣地說了句,“局長下海去了,就留下這麼一份文件。” 秦觀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上面糾纏,“現在大家商討的是什麼結果?” 隱約中,秦觀心中騰起些許期待。 若是讓在過往,他會想,但是不會這麼迫切的想,現在,卻是前所未有的想。 “哪有人肯上!”中年男子收回秦觀手中的文件,彈了兩下,“有資格上的,就那兩個,但是那兩個傢伙肯定不會把這帽子戴上……” 秦觀點了點頭,按照資歷排隊的話,確實也就是兩個人有資格。 可…… 其中一位是瘸子,另外一位是獨眼。 固然這兩個以前應該是很有故事的,但是秦觀進部門起,就每天看到兩位在門口下棋,和街上的老頭沒什麼區別,唯獨就是這兩位每天下棋也有錢拿。 “哎……”秦觀嘆了口氣。 辦公室裡,每個人都面色緊繃着,三三兩兩低語,秦觀側耳聽了會,發現大夥兒討論的都是類似他和中年男子的那種問題。 不過,這些問題,顯然是不會有結果的。 過了半個多小時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兩位大爺。 “喲,黑老,程老,什麼風把您二位吹進來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常年和門神一樣在門口下棋的兩位元老,部門資格最老的人。 黑老是個瘸子,程老是一隻眼。 “進來給你們把把關。”黑老拖着一條腿,速度走的很慢,“你們這羣小兔崽子什麼都做不做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騙不到錢了。” 所有的人,面色都是一黑。 程老點頭,“黑子說的沒錯,你們這羣飯桶,根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指點指點你們一下的話,估計真我們大夥都要捲鋪蓋滾蛋。” 沒人說話,都死死盯住兩個老頭。 就算是局長在的時候,兩個老頭也是訓人如訓狗,絲毫不賣面子。 久而久之,大夥也都猜測,這個部門真正管事的,應該是這兩個老頭,至於局長,不過是傀儡而已,擺在門面上當花架子。 “你,過來!”黑老對秦觀招了招手。 秦觀愕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地問道:“我?” “對,你今天早上來的最遲。”黑老點頭,“一羣飯桶裡面,你最飯桶!來的最遲!” 平日裡,秦觀都是這個點來,只是今天局長突然跑路,剩下的人來的早了,也就顯得他是那樣的鶴立雞羣。 “我……”秦觀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夥子,我看你不錯,我記得你好想叫什麼秦……”黑老猛地一拍腦瓜子,“
對,秦觀!哈哈,我記性不錯,看在我還記得你名字的份上,你今天又遲到了,這個局長,暫時你來當。” 秦觀石化。 辦公室內的其他人,卻都鬆了口氣,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起來。 不待秦觀反應過來,衆人已經紛紛上來表示慶賀,約定下班後秦觀請客。 片刻功夫,辦公室的人走的精光。 “這……”秦觀看着面前的二老,有些哭笑不得。 程老眨了眨僅剩下的一隻眼,笑道,“孩子,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我們部門的是些什麼人,我們兩個老傢伙心中有數,但是你不一樣!” 秦觀心中一陣激動,莫非這兩位真的是…… “你每天中午沒事還會給我們兩敬支菸,剩下的那羣渣渣,哎,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都快被狗吃了!你說我不幫你幫誰?”程老說着,一面搖頭,一面離開。 黑老則是尾隨其後。 部門的人事任命,似乎簡單的讓人髮指。 不大會功夫,有人過來把秦觀的辦公室上面牌子取了,換上一個局長的牌子,又給秦觀把身份卡換了,似乎所有的交接就完成了。 坐在依舊熟悉的環境中,秦觀宛若做夢一般。 在部門內部,這個局長的位置沒人稀罕,但是對現在的秦觀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變化。意味着從現在開始,他擁有了很大的權力! 江海市所有涉及超武這一塊的,都歸他管。 深吸了口氣,秦觀給自己的合夥人打了自己上任後的第一個電話。 王安在得到消息後,給秦觀發表了祝賀,倒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掛掉電話,秦觀開始琢磨着到底如何下手。 目光落在那份絕密五星文件上,秦觀再度給王安撥通了電話。 “什麼事,秦局長?”王安慢悠悠地問道。 “我要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消息!”秦觀看了眼窗外,壓低聲音說道,“根據我目前掌握的情報,有一大批扶桑猴子進入了江海市!” 王安哦了一聲,“大致是多少人?” “五百!”秦觀面色凝重。 “五百?”王安的聲音明顯拔高了幾分,“這消息可靠度有多高?” 秦觀猶豫了下,看這手中A4紙張打印的東東,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們部門內部文件,這個部門是什麼玩意,你也清楚……” “那似乎還是有可能是真的。”王安似乎在那邊和什麼人說了兩句,又轉頭繼續對着話筒,“秦局,要是你的這個消息準確的話,你做好準備,因爲接下來,會有大規模的扶桑人集體械鬥……” 聞言,秦觀倒吸了口冷氣,“你別亂來!” “嘿嘿……”迴應秦觀的,是王安邪魅的笑聲,帶着陰冷和森然的寒意。 電話,也就此掛掉。 秦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孃的,這個瘋子!那是五百人啊,不是五百口豬……”想着,秦觀就一個頭兩個大,前面的兩百多扶桑人還沒解決,現在再添加五百具屍體……突然,秦觀理解爲什麼自己的前任會默默的下海辭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