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水木
下午快下課的時候,三月接到了朱依雀電話,她說:“三月,我們能不能出來坐坐?”花印咖啡店,七點。”
一貫溫柔的語氣,很符合她的形象,但這都是表像,就連寧時淵生日party上的初次見面,她都感覺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善類,沒有那個人,也許不會這樣看待她,大度也是因人而異。
關於蘇安謨,她不覺得自己和朱依雀有什麼好談的,但是葉夢笙說了,愛情裡容不得半點退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想看看朱依雀到底想幹什麼。
“好。”她實在無法像朱依雀那樣親切的叫她的名字,只簡單回了一個字。
到的時候,朱依雀幫她點了杯咖啡,咖啡是沈小葉的心頭好,因爲睡眠一向不怎麼好,相比之下更喜歡牛奶,重新要了杯牛奶。
知道她不是單純的約她出來喝咖啡,三月坐下輕笑:“朱小姐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我們也算是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朱依雀端起杯子優雅地喝了口咖啡,依舊不急不緩:“我和安謨的事你知道嗎?”
三月點頭,有王梓意想不知道都難吧!可是那又怎麼樣,當事人都說過去了,過去和未來哪個重要一些,她還是分得清,她想要的是陪在蘇安謨身邊度過未來的每一天。
“我想朱小姐約我出來是爲了跟我說你和安謨怎樣談戀愛的?”三月暗諷她的用心良苦,如果想這樣來刺激她,那麼可能要讓她失望了。
“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朱依雀忽然說道,嘴角斂去了之前的笑意,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她一字一句的說:“你不過是我的替身。”
在聽到朱依雀前一句話時,確實心抽疼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只要一想到他可以包容她不堪的過去,爲什麼她就不能包容,現在他們在一起很幸福就夠了,過去的都不重要。
聽到後一句話時,三月驀的笑了,對上她帶着幾分恨意的眸子,淡漠地回道:“朱小姐應該知道,發生那種事,怎麼看也是女人吃虧,自己**的男人最後上了別人的牀,你又何必說出來戳自己的心窩子。”
三月輕抿了口牛奶接着說道:“我和安謨高中相識,認識十多年了,我是他的初戀,至於誰是誰的替身,朱小姐可能要重新認知一下。”
她一向不是個尖銳的人,但是如果要傷害她,就另當別論了,這樣犀利的言語,她只對兩個女人說過,一個是楊悅,一個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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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初戀,是她編的,用來壯勢,不過蘇安謨的初戀不會真的是她吧!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她心態還真是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個,可能是因爲她不覺得蘇安謨會辜負她。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沒在一起之前,百般不自信,在一起之後,就會全身心投入,也會給予對方全部的相信,但是這樣相信的機會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會再有,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決絕得可怕。
朱依雀沒想到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三月會這樣反擊,一時之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女人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無害,她的指尖禁不住顫了顫,也只是片刻,隨即恢復了最初的微笑。
“當老師的口才就是好,不過有些男人註定要去更遠的地方,一般的女人陪不了她。”朱依雀先站了起來,道:“三月,你不適合他。”說完從錢包裡抽出錢放在桌子上,優雅的離開。
適不適合不是她說了算,強大的男人有的時候並不需要一個強大的女人,她只要做個小女人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盡情依賴他相信他,當他在外面累了的時候,給他一個擁抱就好。
當天晚上,三月特別主動,把蘇安謨伺候完躺在他的身上,手依舊不安分的畫着圈,蘇安謨按住她搗亂的手,一臉滿足的問:“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今天朱依雀請我喝咖啡了,我喝不下去,換了牛奶。”三月如實說道。
“然後呢?”他並不覺得驚訝,這倒是很像朱依雀的作風,更好奇她是怎麼應對的。
“她說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她還是在意,只要一想到蘇安謨曾經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揮灑汗水,就想把他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躪,可是她頂多就是隻野貓,蹂躪不了蘇安謨。
“你相信?”難怪今晚這個女人這麼主動,平日裡膽子可沒有這麼大,跟只野貓一樣令人心癢難耐。
他去美國的那段日子,也曾過了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身邊女人不斷,但都是逢場作戲,這種事早在和朱依雀之前就有過,但是身體的愉悅終究難填內心的空虛。
“難道不是?”三月聽到用手撐起身子,跨坐在他身上,下腹用力微微擡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問:“那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聽他這麼說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太不潔身自好了,嘴上說着不在意,心裡嫉妒得要命。
一直以來在這方面都覺得愧疚,沒能把第一次留給他,可她除了那唯一的一次,之後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蘇安謨感受到她下身的用力,剛好力量集中在小腹的灼熱上,該死的,不過看她一臉疲憊,不忍心再折騰她了,重新把她抱回懷裡,輕吻她:“三月,我是個男人,會有需求,但我保證以後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這樣一句抵過千千萬萬句甜言蜜語,三月知道這一次終於愛對了人。
沈曄打電話過來,三月接完電話的知道水木要變天了,她也沒有詳細的講,只說蘇市長前段日子被曝出貪污被抓,最後雖然查出來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但畢竟人年紀大了,幾天的牢獄之災幾乎要了半條命。
三月光聽着就覺得心驚膽戰,蘇市長在水木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半生戎馬打下的江山,可就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被人算計了。
難怪蘇安謨會提出回水木,原來是這樣,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是怎樣做到在她面前不露聲色的,她每天陪在他身邊竟一點沒感覺出來。
其實也不是沒感覺,只是不太明顯,近段這個男人在牀上格外的依戀她,偶爾深夜也會嘆息,只是她太遲頓了,沒發現他的異常。
沈曄說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爲之,至於是誰警察也查不出來點什麼,可目的不外乎是想拉蘇市長下臺,水木各大家族不少已經跟蘇家劃清界線,唯恐引火上身。
就連跟蘇家有着幾十年的交情的宋家都有意無意避之,宋頌的態度也是不想摻和進去,沈曄說對不起。
三月笑她傻,完全沒必要說對不起,她們之間只有單純的閨密之情,男人之間的事情跟女人無關,這應該也是蘇安謨不跟她講的原因。
宋頌完全不管倒不至於,小時候的情誼還在,只是看什麼時候出手,之前他欠蘇安謨一個人情,遲早是要還回去的,蘇安謨不開這個口他自然不會主動去淌這趟渾水,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都懂的。
謝媽媽聽說她要和蘇安謨要一起回去,激動得老淚縱橫,說她總算懂點事了,可能是覺得女兒嫁出去總算有了點希望。
謝媽媽是個精明的人,雖然蘇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蘇市長年紀大了,遲早要退下來,但是好在蘇安謨不從政,以後也會離着這潭渾水遠遠的,女兒嫁給他也不會受什麼影響,蘇安謨品行也知道,是絕對不會讓她女兒受委屈的。
他們回水木的那天剛好下了大雨,飛機延遲了,到達水木已經是晚上。凌晨來接的他們,凌晨還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看到三月和蘇安謨感情甚好,忍不住調侃幾句,只是語氣不復之前的明朗。
蘇安謨聽着偶爾附和兩句,凌晨乾脆安靜下來,讓他好好休息,三月看着他平靜的側臉,臉上除了疲憊依舊沒有其他情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牽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凌晨把他們送到蘇安謨家樓下時,故作輕鬆對蘇安謨說:“等你把事情都解決了,我們一起出來聚聚。”
凌晨算是半個藝術家,家庭背景也單純,是他的朋友中唯一一個在這場利益的角逐中,不需要衡量得失的人,蘇安謨讓他來接是不想讓其他人爲難。
他們去的是靠近醫院的那處房子,之前她來過一次,只是上一次是不得已,只是沒想到現在會以另一種身份來。
蘇安謨邊開門邊說道:“今天太晚了,先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我陪你回家。”
“都聽你的。”本來是想說先去探望伯父,但是想到他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父親的事了,還是不說了,他自有安排。
房子提前有人打掃過了,乾淨得一點灰塵都沒有,三月提着行李箱去整理衣服,蘇安謨直接進入浴室。
衣櫃果然是他的風格,所有的衣服按照顏色深淺不同劃分,整整齊齊擺放,基本以黑、白、灰、藍爲主,突然想到上次她買的內褲,各種顏色,他竟然沒有嫌棄。
三月打開衣帽間的另一邊把自己的衣服放進去,對比之下差得不是一點兩點,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種仇富感,有錢人還真是奢侈任性。
“幫我拿件浴袍過來。”浴室的水流聲停止,蘇安謨喊到。
三月隨意挑出一件睡衣,剛出衣帽間就看到蘇安謨擦着頭髮走了出來,竟什麼都沒穿,尖叫的將浴袍扔到他的身上,一張臉羞得彤紅控訴:“暴露狂。”
蘇安謨笑着把睡衣穿上說:“我以爲你早就習慣了,在牀上怎麼不見你說我是暴露狂。”
這完全是兩碼事,誰會光着身子在家裡走來走去的。
“我要去洗澡了。”比流氓她自認比不過,紅着臉飛快的拿了睡衣進浴室,雖然早就親密無間,可還是難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