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海鷗俯身掠過湛藍的海面,又飛到天空,發出“嶴嶴”的叫聲。
“鎮海帝王號”緩緩前行,濺起一陣陣浪花。船上的船員們有條不紊地在船上的每一個角落工作着。
徐雲寒也不例外,此刻的他,正擦洗着甲板,心態也與之前有所不同。
經過這一段時間和他們的相處,徐雲寒發現他們都是一羣很有趣的人。他們一樣愛說笑,愛玩,在這兇險的海面上,面對未知的險情,看不到他們有什麼恐懼,更多的是一種興奮。
就算是水手長的老吳,也有說笑的時候,並不像是他看上去那樣的討厭。
一隻海鷗叼着一條魚,飛到“鎮海帝王號”的桅杆上。好奇地看着船上忙碌的水手們,一名水手指着那隻海鷗,道:“這小傢伙在看咱們幹着苦力呢!”
“他是看見你長得醜陋,在那裡好奇地想着這世上怎麼還有長得這麼醜的傢伙吧!”身旁的一位水手開玩笑地說道。
船上的人兒發出一陣笑聲,那個說笑的水手張着口,那隻海鷗飛到半空,剛好將一小顆糞便掉落到他的嘴裡。
“呸呸。”水手將口中的鳥糞吐出,朝着天上的海鷗罵道:“該死的死鳥,混蛋,下次別讓我遇見你!再遇見的話,把你烤成鳥肉,該死!”
被嘲笑的水手幸災樂禍地笑道:“怎麼樣啊?味道不錯嗎?”
那名水手十分懊惱,低着頭,也不說話,繼續擦洗着甲板。
這時,一艘船身破爛的小型船隻開到“鎮海帝王號”的附近停下,徐雲寒認出那隻船隻,是凌風隆麾下的“華信號”商船。看上去,這隻貨船似乎是被人襲擊過。但在這潮州一帶,凌風隆明明是最有實力的海盜,又有誰敢襲擊他的商船?
“鎮海帝王號”上的船員將船隻的人拉上船來,凌風隆走到船前,看着那艘破爛不堪的
船隻,和自己身負重傷的船員,臉上陰雲密佈。
“怎麼一回事?”船上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完全無法想象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做的話,無疑是向他們宣戰。
難道是朝廷的水師?海盜們心裡暗暗想道,但若是朝廷水師,肯定是將主要精力放在他們這些更具威脅性的戰鬥船隻上,又怎麼會襲擊商船呢?
其中一名受傷的船員艱難地喘着氣,道:“是,是狂…風寨的…人,幹…的!”
狂風寨?徐雲寒唸叨着,在船上的這些時間裡,徐雲寒多少聽了一些關於潮州一帶的海盜勢力的事情。實力最強大的海盜,自然是凌風隆了。而這緊接着凌風隆的勢力,便是狂風寨!據說狂風寨的上代家主趙承虎是凌風隆的父親的舊友,兩家人算起來也可說是世交。可在上個月裡,趙承虎病逝之後,接任的家主趙玉煥上位之後,卻潛心練習槍術,完全不關心寨內的事務。而將寨中的事務交由狂風寨的二當家雄九如打理。
閔雲瑞站在一旁,不滿地說道:“直娘賊,這狂風寨是越來越猖狂了,連咱們的商船都下起手來了!”
“玉煥那小子不像是這樣子的人,他的性格我知道,是個典型的武癡,甚至可以連續幾天不吃不喝,專門練習自己的槍術。你認爲他有可能能指揮自己的手下來攻擊咱們的商船?看起來更像是雄九如那傢伙乾的,自從狂風寨的老爺子死後,那傢伙就一直手掌大權,成了狂風寨的真正寨主了!”凌風隆思索道。
“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說被他們搶了商船,卻還裝成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吧,這樣不是縱容他們更加放肆嗎?”閔雲瑞怒道。
“這裡離狂風寨的距離也不算遠吧?馬上命令船隻,往狂風寨去!”
水手們聽到凌風隆的指揮,紛紛跑到各自的地方上去,幾名受傷的船員則由船上比較熟悉醫
術的海盜照顧。
船隻改變航程,加快速度,往狂風寨的方向駛去。
徐雲寒在船上看着四周,海風不斷吹襲着。大約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鎮海帝王號”漸漸抵達一座四面環水的小島。小島上綠林密佈,飛鳥成羣,倒是與普通的山寨大有不同。
小島的中間位置坐落着一座山寨,山寨的規模異常宏大,足以容納下上千人,而且在山寨的各處都設有哨兵把守着。想來是爲了防止朝廷的水師和其他一些海盜進攻而設立的。
“鎮海帝王號”停靠在岸邊,凌風隆帶着閔雲瑞、李渡鳴、徐雲寒以及十幾名海盜走下船隻,朝着山寨的方向走去。
通往山寨的路是一條幽靜的小道,小道里長着不少尖銳的荊棘類植物,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傷,因此凌風隆走在前頭,一邊拿着刀砍斷路上攔着的荊棘,嘴裡抱怨道:“趙玉煥這小子,都在幹些什麼?這條道上的荊棘該有多久沒清理了啊,都長着這樣子了!”
徐雲寒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尖銳的荊棘刺傷了手臂,凌風隆回過頭來,提醒道:“弄傷了嗎?要千萬要小心點,這些荊棘鋒利的很,似乎不必那些刀劍差!”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徐雲寒等人便來到狂風寨的寨前,碩大的字體刻在山寨上方的石頭上,石頭上生長着密密麻麻的青苔。
山寨的大門是用鑌鐵製作而成,哨站上的衛兵見到凌風隆等人,便叫道:“你們來這兒幹什麼的?”
凌風隆笑道:“想找你們的寨主敘敘舊!麻煩這位兄弟幫忙通告一聲,說是故人來了!”
“那你等會,我去報告一下!”哨兵朝凌風隆喊了一聲,之後又走下哨站去。
衆人在門外等候了一會,鐵門緩緩升起,就當凌風隆等人正要走進去的時候,一把長槍突然從門內刺出,直接朝凌風隆的喉嚨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