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050章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設施條件相對完善的貴賓病房裡,盛夏乘車趕到的時候,整個寬闊的病房中只剩下慕淮南一個人。

他坐在特設的休息沙發中,左邊的支架上掛着一瓶藥液,通過針管輸送到他手背的血管裡,身上是一件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看到她出現在病房門口,沒有太多的意外,僅是揚了一側眉梢,又繼續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來了。”

淡淡的聲線聽不出男人的情緒。

看着他腦袋纏着一圈紗布輸着液水坐在沙發中慢條斯理的模樣,心裡無端端的升起一股不快,她走過去,二話不說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文件,“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用腦過度,沒事的時候就躺在牀上休息。”

說着,文件被她仍在旁邊的沙發裡。

手中的文件空了,唯有右手還剩下一支萬寶龍鋼筆,食指跟拇指靈活轉動了下鋼筆,慕淮南慢慢擡起頭來看她,漆黑的眼神意味不明的,又極其深然的,彷彿還漾着淺薄到令人尋覓不透的笑意,看得人渾身上下一陣不適壓迫。

盛夏稍稍的後退一步,扯了扯脣,“怎、怎麼了……”

分明他的眼神淡到極致,卻偏偏讓人感到發憷的悸動。

“沒什麼。”慕淮南淺笑,又低下了視線重新拿過文件,淡淡的說,“來得挺快的,比我想象中的要稍微快一些。”

他想象中她是要有多慢她不知道,但看到他又拿起文件的模樣,她眉梢都蹙緊了,“你沒聽見我剛纔說的話麼,沈助理呢?誰在這個時候還把文件拿過來?”

慕淮南極輕的笑,“緊張我?”

笑聲微低,讓人感到野氣的妖孽,似乎沒想讓她回答,又繼續着道,“只是一些簡單的文件,還有幾行字就看完了,用不着緊張。”

盛夏咬了咬脣,看向旁邊的沙發上堆積起來的幾份文件夾,大致也猜測得出,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他應該都快把工作上必須要處理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

知道似乎多說什麼沒多大的用處,乾脆的,放任他把最後的一點文件看完得了,“腦子不是我的,你喜歡怎麼折騰隨便你。”

她是想表達自己內心最直白的語言,只不過這話說出來,莫名的讓人覺得有股無處排遣的憤懣,惹得沙發中的男人又擡頭,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她兩眼。

同樣發覺到怪異氣氛的盛夏,渾身上下極其不自在。

沒對視上他的眼,她轉身,把手中擰來的洗漱用品以及換洗衣物放進櫃子裡。

慕淮南牢牢凝視她的動作,她一頭齊肩的烏黑短髮在燈光下格外柔滑充滿光澤,他忽而彎脣一笑,輕飄飄地道,“不覺得這個樣子……很像同居嗎。”

同居?

盛夏把東西放進櫃子裡的動作一僵,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我只是你的看護。”

“那麼,後悔這個決定麼。”他低如大提琴上的音籟從她身後灌來,“成爲我看護直到我出院爲止,這段時間你必須不論日夜都守在我身邊,甚至不能去公司上班,你的人身自由幾乎受到限制……後悔麼。”

“我不喜歡去想後不後悔這種事情。”既然決定了,就算硬着頭皮她也會繼續下去。

一邊繼續把東西放進櫃子裡,盛夏一邊聽不出情緒道,“起碼比起你之前那個荒唐的要求,這個比較容易接受。”

起碼不會讓人覺得那麼曖昧。

“把洗漱用品放到浴室裡吧。”注視她一舉一動的行爲,慕淮南道。

盛夏頑固着,“用的時候再取出來就可以了,不怎麼麻煩。”

她還真是……一點曖昧的邊都不肯沾上。

慕淮南也不強求她,低頭快速在文件上遒勁有力的簽下龍飛鳳舞的名字,這才終於將文件跟筆扔到一邊,跟那對堆積起來的文件放到一起。

同時,盛夏也放好了東西,回身看了看沙發中堆積起來的文件,“要現在送去公司嗎。”

“現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沈助理會過來拿。”

盛夏嗯了一聲,又睨向他,“那你現在……需要休息了麼,如果洗澡的話,我去幫你放熱水。”

私人醫院的貴賓病房或許還沒有達到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水準,但條件設施卻是相對完善的,該有的,一件沒少,只不過消毒水的味道比較濃郁。

慕淮南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私人定製的名貴手錶,突然朝她問道,“你吃東西了?”

盛夏愣了下,“還沒……”

“那麼先出去吃飯。”

他從沙發中起身,作勢又要拔掉手背上輸液的針頭,盛夏眼瞳睜大,匆忙幾步過來按住他的手阻止住他的行爲,莫名其妙的惱火着怒瞪向他,“你能不能安分點有個病人的樣子?!”

從始至終都並沒有太在意什麼的慕淮南被她這憤怒一吼,吼得難得的怔忡。

盛夏依然火氣未滅,“慕淮南,別忘記你現在是個病人!別動不動就是忙你的工作又拔掉針不肯好好休息,你要是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對得起那些關心你的人麼?”

慕淮南眯眸深意,“哪些人?”

“東之,沈助理,你手底下的每一個員工以及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也包括你麼。”

盛夏怔住,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瞳錯愕對視他。

他笑,似乎很懂適可而止而不繼續刨根究底的得寸進尺,很好的將接下來所有複雜心思都拋給她,他就像方纔什麼也沒問過一樣,“不是還沒吃飯麼,先去吃飯,嗯?”

“那、那就在醫院裡吃。”她心虛着眼神閃躲,“你別再把枕頭又拔掉了,我去讓醫院的人送過來就好,如、如果負責膳食的人已經下班了,我再去外面給你買……”

慕淮南心情似乎很不錯,於是便答應了,“好。”

然後他的視線低下來,睨向她按住他的手。

她的手指骨節纖細瑩白,如玉蔥般沒什麼血色,玲瓏剔透的乾淨。

同樣注意到這個行爲的盛夏,這才後知後覺像被燙到了一樣,匆匆惶惶的把手從他手上挪開,極其不自在的收回去,“那我先出去看看。”

說罷,頭也不回幾乎是落荒而逃似的,她急急地從他跟前離開,快步走出病房。

後面男人好整以暇的模樣讓人不敢回頭。

直至她徹底從病房裡逃似的離開,慕淮南適才慢慢斂下視線,菲薄的脣角勾勒着若有似無的弧線,慢悠悠的拿起手機吩咐,“讓人送兩份晚餐過來。”

走出病房的盛夏想,這不正常。

爲什麼方纔她面對慕淮南會緊張?

即便是當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從未覺得會有像這般心跳得像個小女生一樣的緊張,而她按住他手的動作本來就是爲了阻止他拔掉針頭,算不了什麼曖昧,爲什麼在他眼神饒有深意地看着她的時候,她卻會覺得心慌彷彿被燙到一樣?

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麼。

還是她缺男人缺得太久,他站在她面前那種深意的感覺讓她怦然心動了?

表情肅穆着,一雙眉梢越蹙越緊,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她好像在一不小心間掉進了什麼陷阱裡。

醫院裡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晚餐了,盛夏詢問了醫院裡的人,得知在距離這裡大概十幾分鍾路途有一家西餐廳,她掏出手機想通知慕淮南一聲就出去買,結果直到現在才發覺,她並沒存有他的手機號碼。

望着手機,抿了抿脣,她試着在手機上按出那個幾乎能倒背如流的私人號碼。

然而,一個完整的號碼顯示在手機屏幕上,卻又遲遲下不定決心撥下去,反覆着猶豫了幾次,最終想想還是覺得算了。也許這個號碼他也不一定還在用,畢竟已經是兩年前的號碼,走回病房告知他一聲用不了什麼時間。

空手而返的盛夏重新來到貴賓病房時,慕淮南對她兩手空空的模樣不感到好奇,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來。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人送了兩份晚餐,不用你出去。”

聽他這麼說,盛夏沒多言。

省得她跑腿,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沒多久,晚餐很快被人送來,皆是口吻比較清淡的,但聞着味道不錯。

盛夏坐在他的對面,慕淮南道,“先喝點湯。”

不知是不是因爲一天發生的事情消耗能量太多,直到現在才終於用餐確實有些餓了,在慕淮南盛了碗湯遞給她時,她接過來,拿起勺子喝了幾口。

慕淮南又拿過面前空着的碗,給她盛了米飯放到她面前,一雙筷子同時放到碗上,“可以吃飯了。”

注意到他的行爲,盛夏停下來,“你呢?”

看她湯喝得差不多,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碗,在她僵硬的視線中一口喝下剩餘的湯,脣角揚笑,“這不就可以了。”

她忙低下目光,不想看他蠱惑撩人的樣子,這男人真是……太會趁人不備了。

三菜一湯的晚餐,對兩個人來說不算多,但整個晚餐用下來,卻還有大半剩餘的。

盛夏蹙眉。

慕淮南反而比她先不悅,將所有的菜都推到她面前,“多吃點,否則會被人誤以爲我虐待看護。”

一邊說着,幾乎一邊本能地想從拿起旁邊的煙盒取出一支菸,但取煙的動作在目光瞟向她時又停下來,不知究竟是不是意識到他還是個病人,而這裡又是醫院的病房不能抽菸,他不着痕跡地把煙又放了回去。

“慕淮南。”她突然蹙眉,擡頭睨他,“你想死麼。”

“……”

無端而來的問題,讓人感到格外怪異的調笑感,但她卻問得那麼認真,一張清雋秀麗彷彿溢着靈氣的臉上充滿凝重之色。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戲謔淡笑,不答話,等着她說下去。

“在車上的時候,你給我吃的是鎮定片。”盈盈而溫淺的目光注視他,她問,“你爲什麼會有那東西?”

慕淮南如實答,“爲防備你有需要的時候。”

“那上次呢。”放下筷子,她坐直了身體,與他平視,“上次在南苑別墅的時候,你給我吃的不是鎮定片。”

“……”

盛夏道,“你上次給我吃的是什麼,安眠藥對吧?”

那一次在南苑別墅的時候,他給她吃了一粒藥,當時因爲理智不夠清晰,所以她沒有多想什麼,吃完後很快就睡了,事後也沒有多想,但今天她仔細將所有事情捋一遍的時候,發覺到了不對之處。

她警惕着,滿是懷疑,“你爲什麼會準備安眠藥?”

“……”

“回答我。”

“這就是你爲我會想死的原因?”

盛夏沒有否認,因爲聯繫起來他到目前爲止種種表現,實在讓她感到格外的不對勁,不論是被她發現那瓶藥是安眠藥,還是這次他連接兩次被她砸到他都沒有躲開……所有事情綜合起來,她就有了這種疑惑。

慕淮南低笑,看液體輸得差不多完了,沒再顧慮什麼就直接拔掉針頭。

起身的同時順帶拿起了煙盒跟打火機,慢條斯理的踱步到窗口邊,將窗口開到最大,取出一支菸含在嘴裡,他拿着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明明滅滅的星火閃爍着,“不是爲了自殺。”

吐出清白嫋嫋的煙霧,他側頭凝向她,“所以你可以放心。”

盛夏凝重的表情還是不信,對望他的眼流露出格外的晦澀複雜,“那爲什麼……”

“只是晚上經常會失眠罷了。”經常的……會睡不着,不論感覺身體有多睏倦,“這麼擔心我會想不開?”

他戲謔着問,盛夏臉色一沉,“只是覺得有些蠢。”

慕淮南笑,不置可否。

似乎又沒了想抽菸的心思,他捻滅菸頭重新返身回來,邁着從容優雅的步子踱步到她身側的時候,伸手將她抱起身來。

男人夾帶着淡淡菸草味的清冽氣息傳來裹住周身,雙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頸脖,盛夏本能訝異驚慌地仰頭對上他,“慕——”

“盛夏。”低下視線繾綣的望着懷裡的女人,他菲薄脣角劃開優美的弧線,眸光的深處卻格外冷寂而黯淡,她看到他淺笑着漫不經心的說,“不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有尋死的念頭,我是一個男人,明白了,嗯?”

吞安眠藥自殺什麼的這麼悲情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跟他這麼一個野性瘋狂的男人聯繫得起來,他的勃勃野心也不可能允許他做這種不理智也不聰明的事。

知道終究還是自己想多了,她抿了抿脣。

“時間已經太晚了,你該去洗澡睡覺了。”

他抱着她朝單獨的浴室走過去,盛夏忙想阻止他,可還未讓她開口,他便先搶先一步,“別亂動。”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亂動,會讓我忍不住想跟你一起共浴,你想跟我一起鴛鴦戲水,嗯?”

輕飄飄蠱惑迷人的嗓音灌入耳裡,帶着一股撩人心扉的本領,盛夏身體麻了麻,真的也沒敢再動了。

這男人,做什麼事都是出其不意的。

他敢說,勢必就能做得出來。

所以直到他抱着她進入浴室,把她在浴缸中放下來爲止,她連一動也不敢亂動,生怕着觸碰到了什麼不可侵犯的禁區。

“自己動手把衣服脫了放熱水,我把你換洗的衣服跟洗漱用品放在門口。”他彎腰俯身在浴缸邊,一手撐在浴缸上,一手撥了撥她耳邊的髮絲,溫柔繾綣得滴水。

“嗯。”盛夏心裡亂糟糟的,“知道了。”

他捏起她的下頜,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薄薄的脣就這麼吻了吻她,笑意深然,“乖一點的女人,也是很誘人。”

溫溫的脣瓣觸碰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不經意的流淌,彷如電流,傳遞至四肢百骸的骨血深處,涌入似曾相識的心動感。

盛夏心底顫顫的悸動,還沒等她來得及往後退去,慕淮南又恰到好處的從她脣瓣上移開,他低笑着,把她的髮絲捋到耳後,“我出去了,嗯?”

那感覺就像很期待她能開口挽留他讓他留下來一樣。

於是盛夏就笑眯眯着眼中沒有溫度道,“要我邀請你一起洗澡麼。”

“我確實真的很期待。”

他用了確實跟真的這兩個字眼……

“出去的時候記得麻煩把浴室的門關上。”幾乎沒給他什麼臆想的時間,猛然又想到什麼,她認真看着他,“你不會……偷窺吧?”

他目光灼灼的優雅野性,“你認爲呢?”

“以前你偷窺我的種種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了。”她面無表地說,“但偷窺女士洗澡的行爲,只有無恥之徒才能幹得出來。”

“我倒是願意爲你成爲無恥之徒。”其實他本性也沒多有麼的高尚,那麼野氣男人的認知裡可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只有他想要什麼,他不想要什麼。

她喜歡什麼,他就喜歡什麼而已。

而特別的,他近乎有些變態的喜歡她現在這麼傲嬌的樣子。

盛夏幾乎徹底無視了他的話,“另外……沒有變態的安裝什麼隱私的攝像頭吧……”

“嗯。”他捏住她下頜的拇指輕撫着她的臉蛋,深深笑意令人惶恐,“你提醒了我。”

“……”

慕淮南終究還是從浴室裡離開了,房門也關得很緊,浴缸裡放滿了熱水,盛夏將整個身子都蜷縮在浴缸裡,突然真的有些懷疑她答應短時間內成爲他的看護,這件事究竟是否正確?

因爲到目前截止,她似乎並沒有什麼能照顧得到他的地方,反之,似乎是他在變相的照顧她。

而且分明是很想拉開距離遠離那種纏人的曖昧,怎麼卻覺得只要跟他相處在一起,就容易淪陷得更深……

心裡頭惶惶的,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住的警告她讓她趕緊從他面前消失掉一樣,思緒裡雜亂極了,閉上眼睛,她將整個腦袋沉進浴缸裡,乾脆暫時的摒棄掉種種紛亂如麻的思緒。

外面的病房裡。

慕淮南接通了蕭山的電話,進行着日常般的詢問。

小嵐也如實回答了每一個細節,完了之後,她說,“先生,小姐好像又有些想見夫人了呢。”

“她自己說的?”站在窗口邊,慕淮南抽着煙,明明滅滅的星火忽明忽暗的,青白嫋嫋的煙霧縈繞了他俊美深邃的輪廓。

“沒有,小姐很懂事,知道才見到夫人不久不能太貪心,所以沒有敢說出來。”小嵐嘆息道,“但是我看得出來,她有些悶悶不樂的,大概是因爲想看到你和夫人吧。”

慕淮南手指間夾着煙,朝浴室的方向投去一抹深深的眼神,他淡淡的聲音浴室裡的人根本聽不見,“最近不太行,等有時間,我會再安排。”

小嵐明白,卻又忍不住試探地問一句,“您現在跟夫人在一起麼?”

慕淮南從喉嚨裡“嗯”了一聲,“先就這樣。”

小嵐高興地笑了,“好的,先生晚安。”

電話收線了,慕淮南凝望在浴室的視線也收了回來,抽了兩口煙之後,他很快滅了菸蒂。

盛夏洗了澡出來,身上穿着一套運動衫,這是她能找得到最不會有暴露嫌疑可以拿作當睡衣的衣服,腳上趿拉着一雙男士拖鞋,她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短髮走出來。

慕淮南本能想走過去給她擦拭頭髮吹乾頭髮,但目光在觸及到她頸脖下精緻清晰的鎖骨時,他步伐放慢了逐漸停下來。

她頸脖白皙,鎖骨精緻而美麗,敞露在燈光裡,有晶瑩的水漬順着她齊肩短髮滴到她的頸脖以及鎖骨上,彷彿泛着一層誘人的晶瑩光澤。

沒有注意到男人眼神頗深的神色以及他微微滾動的喉結,盛夏回頭,“你可以去洗澡了。”

“……”

“你怎麼了?”

見他半天遲遲未動,盛夏好奇瞟他一眼。

然而在她目光投過來之前,慕淮南率先移開了視線,不着痕跡地朝着衣櫃走過去,取出一套嶄新的病號服,抿着菲薄的脣,淡淡的嗓音難以察覺到他喉嚨其實暗暗的沙啞,“沒什麼。”

盛夏點點頭,慢慢踱步到他身側,站在衣櫃前,“吹風機是不是在這裡?”

她彎腰尋找着什麼東西,定在她身側的男人透過低下去眼角餘光看到她頭髮溼漉漉的樣子,稍稍有些寬鬆的運動衫罩在她身上,分明沒有任何刻意撩人的感覺,卻偏偏令人突然有種衝動想扒開她衣服的衝動。

慕淮南眼神又深又暗。

像是沒察覺到身側男人越來越危險的氣息,甚至故意對他停頓下來的動作視若無睹,盛夏連他居高臨下眯起眼眸打量的視線都給無視了,依舊還在翻找着吹風機。

終於,她在衣櫃裡翻找的雙手還是被人男人一把握住,緊接着,瘦弱的身體被拽了起來兇猛地按到衣櫃門板上,他野性的氣質這一刻喪失了優雅壓住她的身軀,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個子緊緊的挨着她,貼緊她。

燈光的投射下,捏起她的下巴擡高,他靠得她極近極其曖昧得致命,“故意的……引誘我,嗯?”

盛夏沒有慌亂,眯着一雙帶笑的水盈眸子,不緊不慢着脣角勾出一個挑釁的弧度,“想要麼。”

他漆黑眼瞳深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呼吸逐漸侷促,嗓音都暗啞了。

而他卻笑着,“你說呢。”

本來就差不多把持不住的男人被她這一致命的挑釁,基本不再有任何自制力甚至也沒想再控制了,說完之後他就俯下身容不得她有閃躲逃避的機會,擡高了她的下頜,一個吻壓到她脣上幾乎沒有節制的吻着。

“唔……”

盛夏的被動從來是不言而喻的,在他面前她的抵抗基本沒有效用,所以這一次她乾脆的也不抵抗不拒絕了,任由着他將她逼到窒息。

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覺得這股違和感終究還是讓人感到不對勁。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危險至極,乾柴烈火的碰撞難免擦槍走火,而跟任何時候都有所不同,這一次她這麼縱然而不拒絕的感覺太過令人意外,這不是滿心滿身都在防備的她該有的。

於是意識到不對勁的慕淮南終於慢慢停了下來,鬆開了她被吻得通紅的嘴脣,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緊她,“有什麼要求……還是目的?”

“目的麼。”盛夏笑靨溫靜,“沒有呢。”

“就這麼讓我吞了你也沒有目的?”他逐漸的狐疑着,打量着,表明了不相信她的話,透出一股銳利的洞悉,“你知道我接下來應該想做什麼。”

盛夏溫淺淡笑着,雙手勾上他頸脖,踮起腳尖,然後湊到他耳邊低聲帶笑,“你要麼現在就要了我,要麼現在就轉身進浴室洗澡,別多餘廢話不像個男人。”

說他不像個男人……

慕淮南拽住她手腕就將她甩到身後的病牀上,蔓延着騰騰野性怒火的身軀壓到她身上,箍住她的雙手把她按在病牀上,他俊美面容逼近她面龐前,呵着氣,“如你所願。”

他森冷彎脣,“我現在就要了你。”

或深或淺的吻悉數落下,就像要把人吞噬了一樣,乃至耳根邊全是他灼熱氣息滾燙的感覺,原先還極度配合的盛夏,感知來自於他的認真,突然不知怎麼的就渾身奮力的掙扎,頑強的抵抗,“慕淮南……唔……放開我……!媽的……啊……!”

他的吻就像啃噬一樣的危險。

盛夏抵死的抗拒惹得病牀咯吱咯吱的響,他傾覆而來野心勃勃的佔有令她感到恐懼。

是真的覺得恐懼。

第一次如此劇烈的害怕着,受驚着,顫慄着,生怕着下一秒就是危險的禁區。

“慕淮南,你他媽的鬆開我……!”受驚的她不顧爆了粗,音色發着抖,聲音都要帶出哭腔了,“混蛋……!放開我……!!”

他落在她耳根邊的吻停下,眸光深諳着,側過頭來看她,輕呵一聲,“方纔不是還想引誘我?怎麼現在又變了,嗯?”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引誘你!”咬着脣,她惱怒的瞪向他。

慕淮南笑得更爲深沉也更爲肆意了,捏着她下頜晃了晃說,“現在纔想要否認,你覺得還來得及麼。”

就算她是在跟他開玩笑,可他卻沒打算跟她開玩笑。

那麼故意的挑釁他……不就是自尋死路麼。

盛夏也知道這一次他是真被她激得來真的,突然也有些暗暗後悔了自己的決定,咬了咬脣,她憋着通紅的臉,費力的喘息着,也是認了,“你想要的話,那就要吧,只不過……”

微微的一停頓,她笑了笑,目光直接而無所顧慮,努力維持着鎮定吐字清晰,“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走得了腎走不了心,你想強來那就試試好了,反正我肯定打不過你不是麼。”

“……”

男人原本帶笑也帶着深諳的眸子瞬間就冷下去了,周遭的空氣彷彿也在瞬間驟冷,他微微眯起視線,慢慢明白了什麼,才問,“這就是你的目的?”

盛夏沒有回答,但答案不言而喻。

慕淮南知道,還是她贏了。

鬆開了她,退離了她,他站起身軀,居高臨下的俯瞰她一眼,眼神有些暗淡的冷然,“同樣的事,別再來試探我第二次。”

因爲下一次,他不敢保證,他是否能按耐住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的滾燙炙熱。

凝望他轉身走進浴室的身姿,直至浴室門在她的視野內關上,盛夏這才入如釋負重的長長吁了口氣,緩緩從凌亂的病牀上坐起身,全身上下還殘留着的顫抖餘韻告知着她依然驚魂未定。

這一次,她是真的後悔了。

即便是爲了未來幾天能愉快相處,彼此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曖昧牽扯,可用這樣的方式來冷卻他們之間的氣氛……還是覺得後悔。

可是後悔又能如何,比起每天都要儘量辛苦的避開,比起直接坦白的對他說明,這樣的方式纔是……最有效最有作用。

盛夏想,這一天真是這兩年來,她過得最辛苦也最煎熬最漫長的一天了。

完全覺得精疲力盡不剩半點力氣了……

慕淮南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時,見到的就是盛夏抱着雙腿蜷縮在沙發裡熟睡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很睏倦了,她睡得很熟,身上只蓋了一件薄薄的被單,被單的一角甚至落到地面上也毫無察覺。

他朝着她走近,在她面前停下來,彎腰撫了撫她的頭髮,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盛夏。”

試着叫了叫她,卻沒有什麼反應。

眸光放柔了,他知道她睡着之後一向不會被輕易驚醒,便伸出長臂,將窩在沙發中熟睡的她打橫抱起,折回身輕而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扯過被子蓋到她身上。

今天這樣一出出的鬧劇沒能影響得了他的任何心情,他坐在牀沿邊,骨節分明的拇指摩挲着她一側微涼的臉龐,細細的目光看着她熟睡的安靜睡顏。

耳邊響起她之前問的話,“你爲什麼會準備安眠藥?”

低笑,俯身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都還活着,我怎麼可能捨得死呢……”

——————

白光從窗口投射進來,微微的有些刺痛了眼。

盛夏迷迷糊糊打開一雙睫毛細長的眼簾時,發現天色已經亮透了,想慵懶舒服的翻個身突然察覺怪異,猛地坐起身才發覺,她睡在了這個病房的唯一一張牀上,而不是她昨晚躺着的沙發裡。

“醒了麼。”坐在沙發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慕淮南拿着遙控關掉液晶電視,轉身過來看她。

盛夏愣了愣,一時間還沒有接受得了起牀就能看到他的光景,怔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怎麼睡在牀上?”

丟掉遙控器,他起身,清晨令男人看起來格外懶散,“我抱你過去的。”

她面容一僵,“什麼時候?”

“大概不久之前。”他說,“我需要坐沙發看些東西,而你躺在那裡有點影響,叫不醒你所以只好把你抱過去。”

他回答得近乎沒有什麼可疑點,可依然還是令人將信將疑。

算了,盛夏覺得,這些小事沒有必要在意,於是掀開被單從病牀上滑下來,走過來的慕淮南提醒她,“去洗漱,然後陪我用早餐。”

“……好。”

基本是心情晦澀的匆匆洗漱換好衣服,等她完全整理好再出來時,她又是一身乾淨簡練的着裝。

醫院裡的人也把早餐送過來了,盛夏坐在慕淮南的對面,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地方感覺不舒服?”

慕淮南擡眸看她。

她指了指腦袋示意,他頓然想起她來到這裡的目的,於是便答道,“嗯,確實有些不舒服,等會你問問醫生怎麼回事。”

“好。”

大概由於昨晚最後的時候,兩個人都弄得有點不愉快,現在相處的感覺,不再有任何其他一點的異樣氣氛,就像最平常的兩個人,連語言交流也少之又少,淡了又淡,沒有必要的時候,慕淮南甚至不會主動找她。

應該是昨晚那最後的鬧劇起到了效果,盛夏想,果然還是這樣才比較正常,比較合適他們之間如今各不一樣的身份,也更合適如今成爲過去式的他們相處的態度。

各自都不再逾越界線,總歸還是比較令人放鬆。

所以用完了早餐之後,收拾好了餐具,盛夏離開病房去找醫生詢問慕淮南的情況。

醫生說偶爾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按時輸液過幾天再做個CT檢查看看有沒有淤血後遺症就好,如果配合着治療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最重要的不要過度用腦儘量休息。

稍稍放了心,盛夏道了謝,返身回貴賓病房準備把情況告知慕淮南,然而走到房門口,一眼望見出現在病房裡的幾人,她腳步倏然頓住。

“爲什麼你出事住院了,直到現在也沒告訴我?”白菁曼站在病牀前,有些受到打擊,抿着脣道,“如果不是你一天不見消息蹤影,我今天早上去GK逼着沈助理才終於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了?”

躺在病牀上的慕淮南後背墊着靠墊,漫不經心卻暗藏鋒利的眸光瞟向沈助理,就像在說,“你不能說我已經出差了?”

沈助理內心很冤枉,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出差這種事根本瞞不過的啊!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只要在GK稍稍問問別人,就知道這段時間內根本沒有出差的行程。

何況白菁曼又不傻,每次慕總每次出差哪一次不是帶着他?

他人在GK裡,慕總又怎麼可能會出差去了呢……

“曼曼,你別衝動。”一同而來的陸止森拍拍她的肩膀,笑看着慕淮南,意味深長道,“淮南哥可能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故意瞞着你,他這麼做都是爲你好,你應該感到高興而不是傷心不對麼。”

特別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陸止森看着慕淮南的視線愈發的幽深了,近了些看,甚至隱藏着一抹淡淡的陰鷙。

“即便是這樣,你也還是應該告訴我,出了事,而且還到了住院的地步,我怎麼能不知道?”白菁曼上前幾步,漂亮的美眸放了柔,顯然陸止森的話起到些作用,語氣也低柔了些,“我是你未婚妻,你又能瞞得了我多久呢?”

慕淮南垂下眼皮淡淡的笑,“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陸止森聽着他這句話,分明是找不出缺點的,可他眼睛還是微微眯了一眯,透出別樣的犀利打量。

“那麼你究竟出了什麼事?”白菁曼在病牀邊坐下來,擔憂着。

慕淮南依然不動聲色,“不過是出了一點小意外。”

“小意外會需要嚴重到需要住院幾天的地步?”白菁曼顯然的不相信,其實倘若她細細觀察,不難發覺男人的眼中並沒有她所期望的溫柔繾綣,“淮南,如果不想我擔心,就把實話告訴我,我聽沈助理說你是腦袋被東西砸到了腦震盪而住院,好端端的你爲什麼會被東西砸到?是不是……”

“盛小姐……”

她話還未說完,沈助理驚訝的聲音在病房裡驀然響起。

盛夏本想趁着他們都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悄聲退開,可沒想到沈助理在她剛移開腳步的時候叫到她,她轉身欲要離開的身形一僵,邁出去的腳步就像被定住似的停下。

然後,病房內的四人視線猛地朝她看來。

白菁曼心底一震,“你……”

“盛小姐,你也是來看慕總的嗎。”

沈助理搶在她之前急急笑着說道,一邊說着他一邊朝盛夏走過去,在背對着陸止森跟白菁曼的視線中,沈助理不停地朝着盛夏眼神示意着什麼,很是着急,又很是擔憂,生怕着什麼精心編制的謊言被戳穿一樣。

盛夏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她暗暗握緊了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抿脣半響,分不清心裡究竟是何感覺,適才淡淡“嗯了一聲,然後又沒了下文。

她其實不是一個不善說謊的人,但此時此刻仍然覺得諷刺得很。

昨晚包括昨天,她幾乎一直陪在慕淮南身邊,他們還睡在一個房間裡,做着像情人間的打鬧對峙,爭鋒相對,甚至最後她還弄出一個故意引誘他的戲碼,只是爲了讓彼此之間的距離能拉得更遠一些。

結果現在卻變成是來看望他的麼……

現在想想,忽然覺得昨晚她做的事情都變得沒有必要起來,本來他們就合該是這樣的,她做的事情……太多此一舉了。

儘管她只嗯了一聲就沒了接下來本應該再有的語言,沈助理對此還是放心的笑了,恭敬着就像對待貴客一樣的道,“那就進來吧,白小姐跟陸少爺恰好也在呢。”

最後的這句話就好像是在提醒她什麼,讓她別露出什麼馬腳。

而沈助理是覺得,只要盛夏說是來看慕總的,其他一切好說,至於她爲什麼來,怎麼知道慕淮南受傷住院,這些他都有合乎情理的理由可以編織下去,由不得陸止森跟白菁曼不相信。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給順利圓過去!

盛夏脣角扯出一個幾乎令人察覺不到的諷刺弧度,不過轉而又覺得在意這些事情的自己有些矯情,擡起頭的時候她便笑得溫靜,“好的,看完了我就回去。”

慕淮南的目光頓時有些暗了。

而陸止森卻沒讓盛夏走進來,在她邁開腳步從走進病房的同時,他也邁開了步伐朝着她靠近,接着,到了她身側的時候拽住她手臂就把她用力扯出去,“你跟我出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語氣沉沉的,甚至是陰鷙的。

白菁曼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不覺得陸止森的行爲有什麼奇怪之處。

反倒是盛夏這個時候居然還出現在這裡,才叫人覺得震驚而訝異……

她回頭,努力自然的笑了笑,對沒有什麼神色表情深沉俊美的男人道,“竟然還有時間來這裡看你,盛小姐好像還不知道現在鋪天蓋地的新聞發生什麼事了呢……”

慕淮南眼神是暗淡無光的。

沈助理也突然恍然大悟了什麼,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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