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空白。
我……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空氣中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在哪?秦墨的意識開始復甦,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中,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好像是在那條走廊裡,趙雪彤擋在了他的身前,之後……就暈倒了?
那彤彤……?秦墨猛然驚醒,剩下的的一點點迷糊也瞬間消失無蹤,眼前驟然一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他稍微愣了一下,猛地坐起。
他感覺旁邊有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正好對上一雙瞪得滾圓的美目。
“周博士?”秦墨也瞪着眼前的人。
“你……你醒了。”眼前的人道。
秦墨快速地掃了四周一眼,發現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病房,此時房間內只有他和周清玥兩人,他正坐在病牀上,周清玥則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清麗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她的眼中先是有些激動,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我在醫院?”秦墨問。
周清玥點點頭。
秦墨眉頭一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進了醫院,其他人呢?你知不道趙家小姐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她沒事,你……覺得怎麼樣,還好吧?”周清玥看着他道。
她真的沒事麼?誰救了我們?秦墨握了握拳頭,發現身體裡充滿了力量,根本沒有任何的不適和虛弱,他立即翻身下牀。
“我沒事!能告訴我那她現在在哪嗎?”秦墨問。
周清玥見他精神飽滿,行動靈活,並沒有阻止他下牀,而聽到問題後,她眼眸微垂避開了秦墨的目光,“她現在在她父親那裡。”
“意思是大家都沒事麼。”秦墨暗鬆了一口氣,他又道:“我是怎麼被送到這裡的,你能告訴我具體是怎麼回事嗎?”他感覺自己錯過了許多事情,而且有個很大的疑問,他們是怎麼被救的?
周清玥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跟着夏虹姐一起來醫院才知道你和江桓受了傷,至於其他的事情夏虹姐並沒有透露給我。”
“哦!”秦墨點點頭,心中暗想只能回去問問夏虹了。爲了讓自己安心,他現在更想親自見到趙雪彤,於是道:“我已經沒事了,應該可以出院了吧?”
“你真的沒事嗎?可是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周清玥看着他道。
“三天?你是說已經過了三天了?”秦墨一愣,驚訝地道。三天的時間他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從失去意識道甦醒就好像只是過了一瞬間而已。
周清玥點點頭。
秦墨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怪異的看着的周清玥,“那……這三天你一直都在這裡,真是麻煩你了。”
周清玥搖頭道:“不是我,前面兩天都是趙雪彤守在這裡,我是昨天才來的。”
“那還是要謝謝你。”秦墨一笑。
周清玥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又道:“還有就是……趙雪彤現在就在這間醫院裡。”
聞言,秦墨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問道:“她在這裡?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是說她沒事嗎?”
周清玥張了張嘴,又頓住,隔了一兩妙終於道:“她現在確實沒什麼事,只是她好像被輻射了……”
輻射!秦墨大驚,他很清楚周清玥所指的輻射是什麼——異源石輻射,而且被其輻射後,存活率是非常低的,這是他們都知道的。
“她現在在哪!帶我去見她!”秦墨有些激動地一把抓住周清玥的手臂。
對於他這個舉動,周清玥的眼中立即多了些莫名的情緒,她十分反感地甩開秦墨的手,然後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我說了她現在沒事,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秦墨怔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清玥沉默片刻,低下頭自顧自地道:“昨天,趙雪彤的父親突然身體出現異常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後,我們發現他的症狀和被異源石輻射出現的症狀很相似,我們詢問後才知道她的父親隱瞞了一些事,他確實見到異源石,不過他和其他被解救後都選擇隱瞞了這件事。”
當時趙義騰和其他賓客的身體都很正常,對異源石輻射的事也只半信半疑,於是他們抱着僥倖地心態統一了意見,一起隱瞞了這件事。
“根據他描述那塊異源石大小,我可以肯定整個莊園範圍內的人都受到了輻射,也就是說包括趙雪彤在內,但是,到現在爲止,她的身上並沒有出現異常現象,身體機能也一切正常,也許她會沒事!”
“還是有風險對嗎?”秦墨輕聲問。
“理論上這樣,不過時間拖得越久,她身上如果沒有出現異常,她就越安全。”周清玥回道。
秦墨輕輕點頭,“現在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嗎?”
周清玥平靜地轉身,“跟我來吧。”
……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一處隔離區,在路上,秦墨又得知,這次被輻射的衆人中除了趙雪彤和一個古堡內的傭人還沒出現病症,其他人都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症狀,甚至其中的有些人已經死亡。
在隔離區外,秦墨見到了趙家的人和魏家的人,趙家聞訊趕來的人是趙天和他的母親,還有趙雪彤的母親。
秦墨和表情凝重的趙天只是短暫的交流,安慰他幾句,便直接進了隔離區。
“就是這裡。”周清玥帶着秦墨走到隔離區的其中一個房間門口。
“謝謝!”秦墨看了她一眼,徑直上前開門走了進去。。
關門,秦墨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削瘦的背影,屬於趙雪彤的背影,此時她正坐在一張病牀前,呆呆地看着躺在牀上的人。
開門關門弄出的聲響好像沒有驚動她,或者她聽到了,但她不想回頭。
秦墨看着她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前去?還是不要打擾她?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出聲。
房間內一下又變得很安靜,躺在牀上的趙義騰雙眼緊閉,口鼻上罩着呼吸罩,還在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着。
良久……
“彤彤!”終於,秦墨輕輕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