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付春華複習功課的勁頭都足了幾分。
很快就到了付春華和付春強高考的前夜,莊宏哲打來電話給她鼓了半天的勁兒,還說自己這邊把事情都處理完就回來,最多還有五天就能到家。
剛剛放下他的電話,王梓桐又打來了電話,自然也是鼓勵來的,並約定了等莊宏哲回來就由全隊長請客去清江樓吃飯。
付春華心情愉快地掛了電話,對於明天開始的考試,她只覺得勝券在握,這些都能搞定。
連着三天的考試,付春華每天都給付春強帶了滿壺的空間水,還將那紫參片每天都給了一片給他,就怕他出現什麼體力不支在考場上暈倒之類的事情發生。
結果三天的考試,付家姐弟一點事都沒有,可付春華考場裡就有一個被擡出去的,看着那人緊閉雙眼、滿頭虛汗、面色慘白地被擡出去,她也給嚇得夠嗆。好在他們兩個都順利地通過了考試,就是這一次一起考試的侯若曦和羅春琳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每天考完出來,那學校鐵門外站着的一大羣家長,都涌過來看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還好,付永德和徐淑珍沒這個時間守在門外,這會讓付春華心疼自己的父母。
而徐淑珍中午都會準備一桌子清淡又爽口的菜給姐弟兩個,好讓體力消耗過多的姐弟兩能充分補充營養,又不至於因爲天氣太熱太油膩吃不下去。
最後一天考完出來,付春華看着那如火的驕陽也不覺得刺眼了,只覺得天也藍雲也白,真是一個好天氣。渾身都覺得輕鬆啊!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再過兩天,莊宏哲就要回來了,她心裡高興啊!
考完第二天,付春華足足地睡了個懶覺,這纔去了無名,她也有幾個月沒來無名。大家看到她都笑着問她考得如何了。
付春華一律簡潔地回答:“肯定有書讀就是了。”
她去後廚看了看。又樓上樓下地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很好。
剛坐到桌前想休息一下的,外面的喧譁聲響了起來。聽着裡面居然還有老家的方言。
付春華以爲是自家的什麼親戚來了,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卻不是自己家的親戚,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農村少女悶頭想往店裡衝進來。旁邊的人都拉着她說還沒開始營業呢。
可她好像聽不懂省城的話,只顧着用鳳山縣的話說要進去找人。
付春華朝店裡的員工揮了揮手。大家都鬆了手退進店裡去了,那少女沒了束縛就跟無頭蒼蠅一般差點一頭撞到付春華的身上。
付春華忙伸手將她扶住,不然這一下撞到自己的胸口上真是會疼死她。
那少女擡頭衝着她露齒一笑:“這位大姐,我是來找人的。他們不讓我進去。”
明晃晃的太陽下,付春華看她皮膚黝黑,臉上還掛着一串晶瑩的汗珠。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可眼睛角有些往上吊。顯得有些厲害,她拿不準這人是什麼人,只覺得有些面熟。
只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稱作大姐,覺得有些好笑,當然前世別說大姐了,就是阿姨都已經有無數人稱呼過了,武靖明的孫女早就喊她奶奶了。
“你要找誰,跟我說吧!”付春華用熟稔的鳳山縣方言問道。
那少女一聽,開始楞了一下,不一會兒就跟找到組織了一般,高興得跳了起來:“原來你也是鳳山縣的啊?”
付春華想了一下說道:“算是吧!”
那少女得意地說道:“那我就沒找錯,徐方你認得不?”
付春華一下警惕起來,不會是那個什麼張玉芳找來了吧,不過這會子二表哥早就已經跟車回了莊子上,她就是要找也是找不到了的。
付春華這才放下心來,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來,這張玉芳她前世裡可是見過的,不過是比現在年紀大得多,可這麼一細打量還是能從她現在的長相里看出一些相識之處來。
這回付春華能肯定這人是張玉芳了,她也很不喜歡張玉芳,明明比自己小几歲,還要在她面前充老大,總是刻意地讓她叫表嫂。
前世到了三十多歲的時候,付春華開始發福,張玉芳每次看到她的第一句話總是:“哎呀,怎麼長這麼胖了,胖得跟豬一樣。”
就是因爲她比付春華要顯老得多,也只有這個方面能將付春華打擊下去。
二表哥讓她的話氣得夠嗆,又要打圓場,總說她是鄉下人不會說話。
付春華卻是知道,這個女人哪裡是不會說話,就是看不得人比她強,說的每句話恨不得戳到人心窩子裡,跟她那散德行的娘一個樣兒。
就她這個樣子,可不能賴付春華要棒打鴛鴦,而是整個徐家都要棒打鴛鴦,沒有一個人願意這人跟二表哥有一丁點關係的。
這一下,付春華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冷冷地笑着問道:“我認識不認識徐方,關你什麼事?我們這是開店的,可不是什麼找人的場所。”
張玉芳愣住了,剛剛這個女的還很親切地用鳳山縣的方言跟自己說話,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樣兒,難道是這女的跟徐方已經勾搭上了。
她狠狠地瞪向付春華,這一看,卻是覺得這女的皮膚怎麼白得這麼刺眼,長得也一副勾人的狐狸精樣兒,穿得還花花綠綠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只能說極品的腦回路就是跟旁人不一樣,付春華這一身打扮明明是中規中矩的連衣裙,到她這裡就已經變成不正經了。
付春華看不得她那樣兒,也不想再理她,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店裡去了。
剛剛轉什麼沒走兩步,付春華只覺得頭頂一疼,卻是被人薅住了頭髮,她只來得及驚叫了一聲就往後倒去。她的眼睛讓頭頂的太陽差點沒晃瞎了,只得閉上了眼睛。
無名的人本來回了店裡,聽得她的這一聲慘叫,都跑了出來,就看到付春華被那女的給抓住頭髮,仰面放倒在了店門口的地上。
大家頓時氣得不行,這東家對他們都很好,這讓人欺負到門上來了,哪裡還忍得住,幾個大姐大媽都衝過來抓張玉芳,讓她鬆手。
可張玉芳正得意自己逮着了小狐狸精,這一下徐方是不出來也得出來了吧!所以她哪裡會鬆手,兩隻手都拽得緊緊的,黑紅的臉膛都要放出光來了。
付春華這個時候很是惱恨自己大意了,明明知道張家的都是潑婦,一言不合上手就打的事情多得是,自己還居然傻乎乎地吃了這樣一個大虧,這可是她重生以來吃的最大的一個虧了吧,如今只覺得自己頭頂的頭髮已經彷彿都要讓她連頭皮都一起揪了去!
她聽得周圍的人聲越來越大,想睜眼看看周圍的情況,可惜這刺眼的太陽刺得她根本睜不開眼,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她心裡想肯定是圍了一大圈人吧,自己就這樣被人揪着頭髮橫躺在地上,真是太丟人了。
付春華心一橫,從空間裡摸出防狼液,用省城的話大喊一聲:“大家快閃開!”
衆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一個個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只有這抓住付春華頭髮的張玉芳,聽不太明白這省城話,還是紋絲不動,不過她就算是知道,也捨不得放棄這勝利的果實,她覺得讓這狐狸精就這麼躺大街上她高興啊!
她這裡正高興呢,付春華已經擡手將手裡的防狼液噴到了她的臉上。
這防狼液是辣椒素做的,就算是再能忍的人,都是忍不下去的,只聽得嗷的一聲,張玉芳鬆了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高喊:“哎呀,我眼睛瞎了!”
付春華這才得以從魔爪中將自己可憐的頭髮搶救回來,哎呀,已經讓她薅掉了一把頭髮。
她一手揉着頭頂,一手撐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疼死人了,還有裙子上全是在地上蹭的黑印兒,真是丟死人了。
宋小柱這時也從樓上的辦公室趕了下來,分開看熱鬧的人羣,纔看到付春華的狼狽樣兒,一把將她拉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付春華小聲在他耳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宋小柱氣得夠嗆,有這麼不講理的麼,他馬上指着一個平時特別機靈的:“你去派出所報警,說這裡有人搗亂!”
那人一聽,應了一聲,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宋小柱又指着其他的人:“把這人給按住了,拉到屋裡去,等會警察就來了!”
幾個大姐齊齊將張玉芳按住,推推搡搡地把人弄進屋裡了。
看熱鬧的人沒看夠,還想跟着看下半場呢,就跟着幾個大姐往店裡涌。
宋小柱攔住門口高聲笑着說道:“各位各位,今天無名還沒看門呢,還有一個小時才能請諸位進來,不好意思了,店裡還沒收拾好,就不請各位進去了。”
這些人都有些遺憾地止了步,可又按捺不住一顆熱愛八卦的心,都堵在門口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