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北方的首都火車站,今天突然迎來了一大羣年輕男女,歲數大的約莫三十不到,歲數小的也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個都神情歡快,不停地逗趣兒笑,幾個女孩子臉上裹着厚厚的圍巾,上還帶着毛茸茸的套。
哈了口氣,林齊輝使勁搓了搓,看着眼前的火車站,這才轉身對身後的十幾個男男女女道:
“我你們到底是來送我的還是來拉關係打秋風的,怎麼也沒一個人給我拎包買票的。”
衆人好一陣鬨笑。
“齊輝哥,你何必這麼**裸地揭露我們,都知道我們是來打秋風的,那還不立馬給我們好處,少也得一人弄個經理什麼的當當吧,您都總裁了是不。”
葛振東文雅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即就大聲嚷了起來,弄得衆人紛紛附和着大聲叫了起來,頓時惹得四處經過的旅客紛紛側目不已。
其實別看他們這些人都是高官後代,甚至可以是最爲頂尖的那一羣家族的後代,在別人看到的風光和富貴背後,他們也有着更多的無奈,並不是每一個這些特權家族的子弟都可以從政參軍發大財,沒有潛力家族也不會培養,而是在家閒置,除了不用家族的名義出撈錢搞事以外,一切隨意。
就連一把年紀的成京山,當初在部隊呆不下,就回家一直到閒到現在,從政沒有天賦,對於成家來,他只是一個有着富貴光環的成家一員,僅此而已。
其實他們一羣人一直都極爲羨慕和敬佩林齊輝的做法,從小就敢離開家外面讀書,甚至在京城的圈子裡,有很多人對這位林家的大少都只聞其名,未見其面,這對於圈子裡的子弟來是極爲少見的,但是偏偏這傢伙就做到了。他似乎完全沒有興趣在政 fǔ混日子,也絲毫不在意自己頭上的林家招牌,而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遠離在外,靠着自己的努力拼搏。
儘管沒有高管子弟的風光,但是他卻活得無比自如,別看每年回來都是一副挫敗的樣子,但是這卻讓其他人更爲羨慕,至少他還有機會拼搏,失敗了也不會回家告狀,而是明年再來,這種機會對於他們來簡直就是不可能,家族的掌權者是不會讓他們出做這些的,儘管他們不會打着家裡的招牌胡搞。
“振東,我看你小子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就你那副樣子我給你一家店你敢幹嗎?我看葛主任不打斷你的腿就算你小子命大!不過嘛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讓家裡同意你們幹,不定還會支持。”
衆人原本以爲林齊輝會好好奚落奚落葛振東那小子,卻不料竟然聽到這麼一個猛料,最先意會到的是成京山,他年齡最大,也最渴望有這種機會。
“齊輝,這可不是開玩笑,那些老傢伙可不是這麼好話的。”
“對啊,齊輝,你要是把這件事給擺平了,那以後我就跟着你幹了,你叫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林齊輝其實原本也沒有這個想法,就憑他那三倆下,要是能搞定那些老頭子,那他可就是中 央書記了,就連當今的一號首長都不一定能擺平那些個資歷老,背景深,聲名卓著的老前輩。但是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小資本家卻給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這件事讓他來辦是絕對能成功的。
“你們找那小子準能成。”
林齊輝略有所指的道,隨即就一臉揶揄地看着整個早上都一言不發的戴志強,這小子前些天更張真一鬧了不快,那天晚上看了新聞就第一時間聯繫了林齊輝,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讓他和和,能被那位看中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誰?你張真一?”
“你不是笑吧!”
“恩?你們別吵了,這件事齊輝的不錯,那小子不定真能成事,其他人不行,不代表他不行。齊輝你我得對不對。”
跟其他人想比,成京山顯得老成許多,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林齊輝的意思,他們這些人在京裡混吃等死無非就是以後取個門當戶對的老婆或者嫁個門庭相當的男人,以後爲家裡拉一個盟友,爲了保持家族的招牌不被亂用或者不給對打擊的機會,是絕對不會被允許出經商和工作的。
如果是他們自己或者別人辦這件事,那肯定要被家裡的老東西好一頓痛斥,但是那傢伙就不一樣了,就憑他的身份和那位的看重,中 央就不會有人出來指責這件事,更何況他年紀小,出身低,沒有政治傾向,唯一表過態的就是支持老首長的改革政策,並且極富有遠見地提出了大力發展zì yóu市場經濟的口號,這不但讓中 央極爲滿意,更成爲了壓倒保守派最後一根稻草,讓各大家族受益不小。
這種普通人的身份和極不普通的名聲恰恰能夠被各大家族的人接收,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的利益衝突,如果沒有什麼損害國家利益和家族利益的事情出現,那他們不定就真的能答應這件事。
“真是好打算!”
喬木蘭傾顏一笑頓時讓一旁的林齊輝看得一陣失神,他雖然有些喜歡在外面瞎整,但是他可不傻,他跟喬木蘭在同一個部隊的大院長大,青梅竹馬,這個大膽的女子早就對自己有意,只不過家裡早些年偏偏讓她嫁給另外一個人,可惜她竟然拒絕了,這在當時一度成爲喬家的笑話,但是卻沒人敢當面指出來。
“林齊輝,不管你什麼時候結婚,如果新娘不是我,那我就死給你看。”
這就是當年女孩結婚的那晚,從婚禮上逃出來找到林齊輝後的唯一一句話,而這句話也一直讓林齊輝感動到現在,但是迫於幾個家族的壓力,他卻不敢接受,生怕傷害到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孩,過了這麼些年,那件事總算是漸漸平息了,但是自己卻一事無成,這次前往滬城和江南省執掌佳樂福,一定要在兩年內幹出成績,到時候自己纔有底氣向喬家老爺子提這個事情。
認可這件事後,衆人便紛紛拜託林齊輝,能跟那個脾氣不小的少年提這件事的,也只有林齊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就連戴志強都在私下裡跟林齊輝叮囑了,要讓他做和事老,給兩人拉拉關係。
儘管九二年的新春還有些時間,但是來往的旅客已經不少了,在這個年代打工者的數量還沒有達到後來的頂峰時期,但是也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擺脫土地的束縛,大城市裡謀求生存的機會。
從首都開往滬城的列車準時出發了,林齊輝這次前往滬城的心情跟前幾次完全不同,以前是苦惱於創立自己的失業,毫無頭緒,但是這一次那個少年卻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嶄新的平臺,而且還是一個規模極大的平臺,這讓他顯得有些激動雖然沒有過佳樂福的店面,但是他在美國的時候就經常到沃爾瑪等超市裡購物。
剛開始回國的那陣子還有些不適應,現在那個少年竟然能極快地就把握住這個商機,並且在全國的市場還處於一片空白,國家關於發展zì yóu市場經濟,建立私營工商業體系的定論還沒有最後確定時,就能率先大膽地做出決策進行投資,這不得不不僅僅需要有驚人的眼光,還要有大無畏的勇氣,那些評論家們都以爲少年是個理論家,只不過是看多了理論著作,卻不知道他寫那幾篇文章恰恰是爲了給自己造勢。
想到這裡,林齊輝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竟然如此有心計和城府,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中 央的頭上,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中 央肯定也知道其中的緣由,以那位老人家的智慧,怎麼會看不出如此拙劣的陷阱,但是奈何人家寫得好啊,時機選得也對啊,剛好迎合了高層的需要,明明知道是坑,還要往下跳,而且還是求着往下跳的,這人跟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
“嗚嗚嗚!”
轟鳴的鳴笛聲在由北南下的大平原上一路響起,林齊輝有些焦躁和激動,漫漫旅途上竟然絲毫沒有睡意,一直到列車進站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睏倦,反而顯得越發地精神了,這讓一衆身邊的旅客詫異不已,這小子是不是吃了興奮劑了,簡直就跟個瘋子似的,下車之前竟然還洗了個頭,照了照鏡子,大冷天的還換了套呢子西裝,人模狗樣的,凍不死你。
這次來滬城林齊輝並沒有通知這邊的佳樂福負責人,張真一走的時候就給他留了聯繫方式,他倆之間可是正式簽了合同的,從這一年的一月起開始有效,也就是從現在開始,他就是皖南縣佳樂福集團的ceo了,作爲自己主掌的企業,他自然想先暗中查訪一下佳樂福的情況,而最爲直觀的就是旗艦店裡看看了。
所以林齊輝一下車就直接拖着一個小行李包,這是他的全部家當,徑直往江東陸家嘴地區的旗艦店了。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