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我來吧,你去屋裡看書,快放寒假了吧,好好學習……噗……”
劉佳妮聽着窗戶外面的動靜,連忙出來接住了蘇悅華手裡的東西,就看到蘇悅華一張臉都被抹成大花貓了。
“這個火一直點不着……”蘇悅華是有些尷尬的,折騰了半天,驢糞蛋還在外面呢,根本點不着。
“好了,剩下的我來,你快去洗把臉,阿大阿媽進來看到了,還以爲我欺負你了。”
劉佳妮笑的停不下來,直接推着蘇悅華去了堂屋才停下。
“怎麼了,這是要給我們扮丑角嗎?”蘇吉貴蹲在地上洗碗筷,一擡頭就看到蘇悅華一臉花貓臉,接着笑起來。
“我不洗臉了,阿大回來就說你給我弄得!”
照了鏡子才知道自己情況的蘇悅華惱羞成怒,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惡狠狠的威脅。
“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快去洗一下,你嫂子給你買了好東西,洗完臉我拿給你看看,快去。”
蘇吉貴投降,親自倒了熱水讓她擦洗乾淨,才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什麼呀?”原本興致缺缺的蘇悅華被包裝吸引,伸長脖子看過去。
“碳素筆,聽說是畫畫的人專門用的,你嫂子就給你買了一套,打開看看。”
“哇嗚,謝謝嫂子。”不說筆怎麼樣,首先包裝蘇悅華就很喜歡,就是放着收藏也好啊。
“就知道你會喜歡,我跟小七在家裡,你拿個手電筒過去看看阿大阿媽回來了沒,黑燈瞎火的,又下了雪,可別滑了摔了。”
整理好自己屋裡,劉佳妮過來催促蘇吉貴出門迎一下二老。
“嗯,你們安心坐着,門我從外面扣上了,這會兒沒人過來。”說完,蘇吉貴就匆匆出了門。
他們進來都一個多小時了,阿大阿媽還不回來,他確實擔心了。
“幹什麼的?!”蘇吉貴拿着手電筒剛走到菜棚附近,就被拎着根棍子的蘇良攔住了。
“良叔,是我,貴子。”
“大晚上的,你怎麼回來了?”蘇良確定了出現的人,才鬆了口氣,走過去問他。
之前蘇老二老兩口過來的時候,都沒說貴子來的話,怎麼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了?
“我剛回來,等了一會我阿大他們不回去,小七跟她嫂子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
“那行,你阿大他們在菜棚裡呢,你進去看看吧,進去把門掛上,我再檢查一遍。”
從脖子裡拿下長長的毛線繩子拴着的鑰匙遞給蘇吉貴,蘇良哈了口氣搓了搓手,提着棍子繼續巡邏去了。
“良叔,這個手電筒給你留着吧,下雪路滑,你小心點兒。”
“不用,今晚有雪,亮着呢,你快進去把,讓你阿大阿媽放心,沒事兒。”
若不是之前他們檢查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鐵絲網外面有一行腳印,這時候他正暖被窩裡捂着呢。
這狗日的賊腿子,等他抓住了,一定打的他狠狠吃幾口雪不可。
“阿媽,大晚上你們在裡面幹什麼?”
蘇吉貴費了一番力氣才找到剛從菜棚裡出來的蘇仲景和李春花,看着兩人熱紅了臉,擔心的攏了攏李春花的衣服。
“這邊進來後感覺沒有另外幾個那麼熱,你阿大害怕有問題,這不,剛找了一圈,阿嚏……”
“有什麼問題啊,那麼密的鐵絲網拉着,蘇良又在這兒守着,能有什麼問題。”
蘇吉貴頭疼的看了眼打噴嚏的李春花,有些着急。
“有備無患,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了?出了什麼事兒?”
蘇仲景穿好自己的破羊皮襖,一手拿着個棍子拄着,一家三口往門口那邊走去。
“你們剛走就回來了,先回家再說吧,家裡就小七她們兩個,時間長了害怕……不行晚上我陪良叔在這邊守着,一人半夜,總好過一個人撐着。”
菜棚要看着就要有收成了,這時候可不敢大意。
“沒事,平時外頭鐵絲網上拉了電貓,今天是下雪了,才關了的,多轉一圈就行了,下雪了估計也沒人敢來,留下腳印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蘇仲景說着,正好蘇良說來,把鑰匙交給他,又仔細叮囑了一番,一家人才相互攀扶着回了家。
“你還沒說怎麼突然半夜回來了。”
進了家門已經大半夜了,李春花還沒忘記之前的問題,就着爐子上蘇悅華泡的陳皮生薑水喝了一杯,接着問。
“佳妮懷孕了,在外頭東奔西跑的也不是個事兒,租的房子沒有炕、沒有爐子,我怕她受不住,正好也冬天了,就送她回來家裡養着。”
“佳妮懷孕了?多會的事兒?”李春花一聽,先是看了眼正往燒水壺填水的劉佳妮,才激動的問。
“有兩個月了吧,我也是剛發現,害怕耽擱了,就先回家來了。”劉佳妮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紅着臉回答。
“那你放着,別動,頭三個月一定要小心,這胎還沒坐穩,不小心就出事了,你先回屋……你們先坐着,我去燒炕,不知道你們來的,炕也沒燒,今晚怕是不會太熱了……”
顧不上自己身上不適,李春花拍了拍衣服就要去燒炕,兒媳婦有了身子,這是大好事兒,可容不得馬虎。
“阿媽,不用了,我們剛回來小七就燒了,這會兒都能摸着熱氣兒了,擔心燒不着,還少放了些驢糞蛋呢。”
“七姑燒的?”李春花不太相信的看了眼炕上看書的女兒。
七姑跟村子裡別人家的姑娘不一樣,因爲是老來女,頭上又好幾個哥哥,從小被大家捧在手心裡,是嬌縱了些,自從家裡有了嫂子,這些都不用她學。
再加上這一年來她念書用功,家裡都盼着她能考上個好大學光宗耀祖呢,哪裡能讓她做這個?
而且,七姑從來不碰,李春花不太相信她嬌滴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還會燒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