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生畢竟是一個父親,看着自己女兒被人又打又罵,不可能無動於衷。
再加上這些日子蘇曉棠對他各種不敬和明嘲暗諷,終於點燃他心底深處所有怒火。
他手中的樹枝毫不猶豫的往蘇曉棠身上抽打過去,而且下手又快又狠,想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他還有另外一層小心機。
就是想看看他打蘇曉棠時,顧遠會做何反應?
顧遠的確如他願了。
幾乎在他揚起樹枝的瞬間,顧遠就將樹枝抓在手裡,眼神如冰刃樣掃向他,“怎麼?你想打人?你們父女二人欺負一個,也不覺得害臊嗎?”
你tm的哪隻眼睛看他們父女欺負她一個啊?
分明是她欺負他們兩人好不好?
蘇海生在心裡咆哮着。
而顧遠的反應更讓他不安。
他鬆開樹枝,皺着眉頭問顧遠,“你是什麼人?這是我家的家務事,你好像沒資格管吧?”
一般人聽到他這樣問,都會本能的報出自己和蘇曉棠的關係,證明自己有資格管她的事。
可顧遠卻諷笑一聲,“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路遇不平事,任何人都有資格管。”
蘇海生瞪了眼睛,“你要是真的有正義感管不平事,就應該去教訓蘇曉棠,而不是來訓我。你一直都在旁邊看着,從頭到尾,蘇曉棠對我女兒又打又罵,我女兒連她衣服都沒碰到。”
顧遠脣角輕輕一勾,“曉棠姑娘未滿十八週歲,她一個沒成年的小孩子,就算動手打你女兒,那也只是小孩子的玩鬧。”
“你這做長輩的,好意思和一個孩子計較?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她長輩?還有,你當衆毆打未成年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我阻止你,那是救你,你也不用謝我,我是人民子弟兵,爲人民服務是應該的。”
蘇海生終於知道什麼叫無恥的狡辯了。
顧遠就是。
他明明就是偏幫蘇曉棠,卻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什麼未成年人?
小賤種那不是小孩子,那是比魔鬼還要惡毒十分的厲鬼!
蘇海生被顧遠這番話噎得一時不知從何反駁起。
他更不敢再動手打蘇曉棠。
蘇曉棠冷聲說道,“大伯,你要是想打我,不用那麼着急,等我回家後你再打吧。在這裡當着其他人的面打,會傷了你的面子,你在外人眼裡,那可是世間難得的好人呢。”
而後她將視線移向顧遠,軟聲說道,“你先去忙吧,別和他們浪費你寶貴的時間。我也走了,再見!”
看她離開,顧遠對着蘇海生眯了眯眸子,“請記住,蘇曉棠現在由我罩着,你好自爲之。”
他將樹枝咔擦一聲折斷,順手扔在蘇曉美的背上,去追蘇曉棠。
蘇海生臉一白,愣了好一會兒纔去拉地上的蘇曉美,“快點起來!”
“爸……你看她將我打成什麼樣子?難道就這樣算了?”蘇曉美哭着問。
只是一說話,她就痛得直皺眉。
之前摔倒趴地時,牙齒正好磕到了嘴脣,雖然沒流血,正下脣腫了,一說話就痛。
蘇海生臉上烏雲密佈,“別哭了,是不是還嫌不夠丟人?我們先回家去,然後再做打算。”
他暗暗做了決定,不管蘇曉棠身後有沒有顧遠做靠山,他都不會再饒她,一定要讓她嚐嚐不順從他的後果是什麼滋味。
顧遠追上蘇曉棠,側臉看她,“你現在是回學校,還是回家?”
蘇曉棠雙手攥了攥,“去找何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