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白露不傻，她知道只給十五塊真得不算多，可是，她確定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如果這些照片表現得好，下次老闆娘一定還會再來找她。
攝影師搭好燈光，問孫白露要不要去挑選衣服。
照相館裡有幾件現成的，但是不多。
孫白露搖搖頭：“不用。”
“也是，”攝影師搭完燈光過來，笑道，“你這身就很好看，特洋氣，來來，我們開始吧。”
這是第一組照片，孫白露並不想要那些性感或者張力十足的姿勢，她打算先拍一組元氣可愛風。
攝影師本還想指導她擺動作，結果孫白露一上場，擡手便定型，笑容甜美燦爛，眉眼彎彎，露出一口標準的潔白牙齒。
攝影師愣了下，忙舉起相機，同時讚不絕口。
下一個動作，下下一個動作，每一個動作，孫白露都流暢自然，俏皮可愛，逼人洋溢的青春感迎面撲來。
老闆娘出去了一趟回來，在旁邊看得不敢出聲，目露驚豔。
第二十個動作，孫白露捏着個假草莓放在鼻尖上笑，待拍完，她笑道：“好啦！”
攝影師意猶未盡：“太快了，這就結束了。”
“二十張啦。”孫白露道。
“我想現在就去洗！”攝影師對老闆娘道，“這小姑娘不得了，這鏡頭感太強了！我拍了這麼久，沒見過她這麼放得開的！”
老闆娘也期待看成片，道：“那你快去吧！”
攝影師匆匆走了，進入暗室時，另一個工作人員和他迎面擦肩，手裡拿着剛洗好的幾十張照片去櫃檯。
鬱扶疏還站在櫃檯旁，伸手接來：“謝謝。”
“還有一批，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
鬱扶疏道：“沒事，我們可以等。”
他低眸去翻照片，旁邊的莫叔忽然很緊張：“小先生，小先生！”
鬱扶疏看他，莫叔小聲道：“小美女來了！”
說着，莫叔的視線朝鬱扶疏手裡的照片們瞟去，示意他收起。
鬱扶疏眉心輕皺，頓了頓，卻真聽他的，將這些照片都收起，裝入另外一個信封裡。
孫白露跟在老闆娘後面出來，見他們還在，孫白露揚眉，走來笑道：“莫叔，你們還沒走呢。”
“你拍好啦。”莫叔道。
“是啊，拍好啦，”孫白露的目光落在鬱扶疏手裡的信封上，“你們洗了這麼多照片啊。”
“還，還好，”莫叔有些不自在地道，“也不止是火龍祈天的，我們去環海鄉後的所有照片都拿出來洗了。”
莫叔提到火龍祈天，孫白露想到那天出得事，她想了想，看向鬱扶疏：“火龍祈天最好看的，其實是入夜後在沙灘上的表演，但是那天，你們陪我們來寧鄉了。”
鬱扶疏看着她道：“沒事。”
“不然，我給你描述下場景？你不是要寫稿子嗎？”
鬱扶疏搖頭：“沒事，不用。”
“那，你寫點其他的？民俗之類的？還有特產小吃也行，我都懂。”
她的眼睛實在明亮，因爲急切想要補償，眼睛透着一股期盼。
鬱扶疏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煩躁，這眼睛，他似乎沒有辦法再繼續對視下去。
鬱扶疏面淡無波地收回視線，將兩個信封的封口壓平：“那，就小吃吧。”
莫叔適時道：“對，小吃可以，這邊不僅海鮮還吃，小吃也很好！上次吃得那個三湯圓和糖糕，可香了！”
老闆娘這時取了十五塊錢過來，笑道：“哎！還真是好看的人都是認識的，我之前還跟我家阿平說，沒見過小鬱先生這麼好看的男子呢！”
孫白露笑：“我也沒見過。”
她前世活了那麼久，還從來沒人能第一眼將她驚豔，可以說在她現實中所見，鬱扶疏是獨樹一幟得好看。
莫叔見孫白露將這十五塊錢接去，驚訝道：“小美女，怎麼你不給錢，還拿錢呢？”
不待她解釋，老闆娘道：“她實在太漂亮了，我請她給我們當模特呢！到時候照片洗出來，我們就把這些都換下！”
“哎呀，小美女了不得！”莫叔豎起大拇指，“到時候我來看！”
孫白露大方笑道：“好啊。”
她看回鬱扶疏：“你們還要繼續等嗎？”
鬱扶疏反問：“你要走了？”
“嗯，那小吃的事，我們到時候約個時間？”
“好。”
孫白露跟老闆娘道了聲走了，拿起門口的傘離開。
莫叔呼了口氣，看向鬱扶疏：“小美女人多好，還記着小先生你的稿子呢。”
鬱扶疏的目光穿過玻璃，看着孫白露撐着傘慢慢走着的背影，他收回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照片沒洗出來，孫白露不想多跑一趟，所以暫時先不去百貨商場。她去了供銷社，買了一些東西后，去醫院看小海。
剛到醫院門口，聽到有人喊她，孫白露轉過頭去，是林海棠。
林海棠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還跟着黃雯雯和王巧晴。
孫白露再看向她們後面，不由皺眉，陳建諮和陳正平他們也在。
她左右看了看，暫時沒見到陳建宏，謝宜真也不在。
“我就說是露露吧！”林海棠對王巧晴道，擡腳朝孫白露跑來，驚訝道，“啊，露露，你化妝了！這套衣服也好好看！”
孫白露道：“你應該聽他們說過吧，我被人打了。”
“說是，你大姐的婆婆，她被抓了。”
“嗯。”
林海棠定睛看去，這纔看到孫白露臉上的傷，小聲道：“原來你化妝，是因爲臉上有傷啊。”
“嗯，你們現在過來，是來看小海的嗎？”
“是呀，他們要包車，問我們來不來。村裡現在都在說這事呢，好多人都很生氣，說要去你姐家要說法。要不是村長他們攔着，還真去了。”
孫白露道：“我聽說，殺害小豐的兇手還沒找到。”
“是啊，”林海棠嘀咕，“那個吳盛良，好大一個活人，怎麼就找不到呢？”
王巧晴和黃雯雯走來，王巧晴喊道：“露露，你今天真好看。”
黃雯雯跟孫白露的關係並沒有多好，所以沒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