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咱們市裡的許律師呢”
許律師在他們市裡最有名的。平時很難請到的,也不知是誰的面子,竟然把他給請來了
這事兒不太好辦,如果許律師見到林應輝這個樣子,肯定要起訴的。
“醫生,人怎麼樣了?”那隊長一邊問着,一邊催促着
“燒的嚴重,在晚來一會兒,這人準能燒成個傻子。估計要輸個四五天的液”
那隊長聽了後對着來的同事道“你先幫我拖着”說着轉身去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這事兒怎麼辦,就連律師都來了”
吳名點了支菸,許久才吐出個圈圈,瞬間周身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神情“能怎麼辦,儘量給我拖”
“怎麼拖,我們沒理由在拖下去去了”
吳名擡眼看了他一眼,皺起了眉頭“做這個隊長時間也不短了吧,這樣的事情都處理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這隊長心下有些氣氛,這本不是他的事情,要不是因爲附和着他這個領導,他也不至於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見他真沒法子,吳名才緩緩開口道“最近查的這麼厲害,他這個事兒也算是個典型,就說被帶走單獨關押了”
“可是就算是典型,他也能請律師呀。咱們這麼說能行嗎”這可瞞不過許律師。這隊長還是有些顧及的
“你照說就行了。就說來帶走他的開着軍車。不讓咱們過問就行了,他們可以聘請律師,關鍵是得找到人呀”
他作爲一局的領導,當然比旁人知道的多,這種事情,隱秘着呢,yd這麼積極的事情,當下最爲重要,各地都在積極響應,那麼多凡人,有幾個是明面上處決的,大部分都是隱秘的解決的,畢竟這麼多人呢,而最隱秘的地方,無外乎那幾個地方罷了。
這種事情,很少人知道。
“行,我這就去說…局長…那林應輝?”
“這幾天還是趕緊給他治病,爭取在遊街那天,讓人看不出來受過傷。”吳名心思深沉,他這樣做,也是出於兩手考慮。
梅琅馳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多少透露些別的意思,這個他當然懂。
人活在世上不爲己,天誅地滅,說白了,不都是爲了自己好過些。站的高些。
梅琅馳可以助他,他當然願意爲他辦事。但是,他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就在這位隊長要出去的時候,局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你好,是吳局長麼,我是最高檢反貪局的,你們昨天關押的審計科的林應輝,有人舉報他收受賄賂。我們要求把犯人移送到這邊來。請你安排一下”
吳局長聽了莫名一喜,暗道來的真是時候,不要怪他心狠,怪只怪他林應輝臺倒黴
“通知林應輝現在是流氓罪犯,已經上報成了典型。我們…”
“吳局長放心,我們這邊是嚴密似的問話,事情沒調查清楚前,是不會兒讓任何人見到他的。”
“哎呀,這個人脾氣有些暴躁,剛來就和我們的幾位同志打來起來,現在我們正在給他治療呢”
“這個沒問題,完全可以移交到我們這裡來治。如果審查完,我們會盡快把人給你送回來的”
“行,我這就讓人安排”
吳局長掛完電話,出去叫了一個人進來…外面,樑紅梅心急如焚的等着警局的回話。
好不容易等來了那個隊長,說出的話,卻讓樑紅梅心裡突突一涼
“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比我家阿輝事情還嚴重的咋沒有憑典型,偏我家孩子給攤上了呢”
“這事上面的審覈,我們也無權過問。”
“同志,人是從你們警局裡帶走的,你們應該知道我的當事人現在被關押在什麼地方。我要求你們提供地址”許律師是章漢夫一大早去他們家門口堵着呢。
這許律師原本是章漢夫大學時的教授,師生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就幫着走了一趟
原本是個很簡單的案子,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麼複雜
“許律師,這次來帶走的,是部隊上的人,他們不讓我們問,我們真的不清楚。你也知道的,最近嚴打,我們人手不夠,上面給我們派來幾個兵,雖然是來協助我們的,但重來不透露是那個軍區的,那個部隊的。我們知道的少之又少呀。”
“大白天的,從警察局莫名其妙的被帶走一個嫌疑人,竟然連個文件都沒有?”
“有沒有文件我就不清楚了,這事兒我們局長知道,局長應該清楚,既然讓能帶走,肯定是有手續的”這位隊長把局長拉進來,也是萬一等到事情被人發現,他也好拉個擋劍的人,他也是搜人指使的。
“你們局長在嗎,我要見他”
“局長在臨市有個會兒,今天一早就走了。他三天以後才能回來”
那隊長的話剛落,從裡面出來一位警局人員,提醒道“隊長,你忘了,今天局長臨走的時候說,林應輝還涉及到一件賄賂案,應該是高檢反貪局的帶走了”說着,又對着許律師道“我看你們還是的去反貪局看看吧,不過,我估摸着,到了他們也不會讓你們見。”
“怎麼還牽扯到受賄呢?”樑紅梅上前問道
“這事你問我們我們怎麼知道,最清楚的還是你兒子。”那隊長態度很不好
“同志,牽扯到多少錢,我們心裡有個譜呀”樑紅梅這會兒也不和他計較,緊張着孩子“這個你們得去反貪局問情況。”
“同志,這事兒咱們還得去趟總檢那邊,我陪着你們去一趟吧”許律師對着樑紅梅道
這次陪樑紅梅來的,是李從南和章漢夫。韓亦的二舅沈星河大早來了以後,就去了省局那邊找人託關係去了,因爲他認識的人不在這個區
幾人沒辦法,只能讓許律師帶着去了趟反貪局。說起來反貪局也屬於檢查院的另一個部門。
對於章漢夫來說,問個情況並不難。
另一邊,他們幾個人一走,這邊,吳局長趕緊派車迅速的把林應輝送到反貪局那邊,就連手上的針都不顧了。
章漢夫瞭解到情況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人確實在這裡,但這個時候是不允許探視的。
“樑姨,我那朋友說,送來的時候,手上還打着吊瓶,而且…”
“而且什麼?”見不到兒子,樑紅梅現在心急的直上火
章漢夫哀嘆了一聲道“而且明顯被警察局的人打了,鼻青臉腫,我朋友說,現在還在昏迷着”
樑紅梅一聽再也控制不住了,拉着章漢夫嚷嚷着要見兒子
“漢夫呀,你給你那朋友說說,讓我見見孩子行不行,就一眼,一眼行不行”
“樑姨,你別激動,這事兒咱們回去再說”李從南趕緊攔着樑紅梅的肩,安撫着
“對呀,樑姨,咱們回去說”
“樑同志,小章,這事兒牽扯到你們檢查院,我們律師也不讓插手,如果真像你朋友說的那樣,你們可以適當的收集些證據,到時候完全可以起訴他們警察亂用武力。這個官司我給你們打”
“許律師,謝謝你。我們會想辦法收集的”
“嗯。”
幾人出了反貪局的大門,許律師又給他們說了幾點重要的證據後,就走了。
章漢夫讓李從南送樑紅梅回去,自己留了下來,看看能不能找找人,見林應輝一面。那邊,沈星河託人問過後,才知道人已經被移到反貪局了。
涉及到受賄的事兒,沈星河不太相信,因爲,他知道小宛家裡應該是個不差錢的。
連樑紅梅都沒見,直接開着車去了林應輝所在的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