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巖暗自惱怒,一個所裡的人都在關注周白和孫秀美的進展,兩人好不容易有點動靜了,還讓他給破壞了。
說起孫秀美,孔巖所在的派出所可謂是對她的事情操碎了心。
一個縣長的寶貝女兒放在一個鎮派出所,還不坐辦公室,磕磕碰碰的萬一出點事怎麼辦,就算不出事,每天跑在外面曬着累着縣長他不心疼?
本想着孫秀美如果結了婚這種情況好一點,到時候在所裡當個文員什麼的,誰知道一連介紹了幾個孫秀美都是見了一面就完事,周白現在可成了所裡的希望。
想起剛纔接到了舉報,孔岩心裡一陣火大,要不是發生這件事,他也不會這麼冒失。
“孔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變異魚到底怎麼了?”
三人快步往小河溝跑,一邊跑周白一邊焦急的問道。
早晨他去後山查看施工進展的時候路過小河溝,那時候魚還好好的,他甚至還往裡扔了幾把石頭空間改善過的草,這纔多大會,魚就要死了?關鍵變異魚日夜有人看着呢!要不是說這話的是孔巖,換到別人他一定會當做開玩笑。
現在的變異魚可不是之前的變異魚了。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宣傳,憑藉變異魚那恐怖的個頭和美麗高貴的外表,周白家出現變異魚的新聞甚至上了省電視臺,而且還有接着往外傳播的趨勢。
每天來周村看魚的人可是絡繹不絕,除了上次領導下鄉視察的時候有過短暫的停止對變異魚的觀賞,其他時間去周白家小河溝的人幾乎沒斷過,甚至縣旅遊局都來過周家。
當時周白記得清楚,縣旅遊局看着變異魚搖頭道要不是周村基礎設施太落後,通過變異魚的噱頭搞一個縣旅遊區不是多大問題。
縣旅遊局的人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說縣裡會幫着宣傳,至於具體措施看以後的發展。
這可不得了,縣旅遊局的話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變c縣旅遊局要以周村的變異魚開發旅遊景點,周村晚幾年甚至有望搞農家樂。
千萬別低估謠言的威力,周村一下成了周邊人們談論的焦點,變異魚成了周村的香餑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憧憬周村往後的生活,甚至已經開始有人爲了農家樂收拾迎接遊客的房子。
而他家的變異魚也成了全村的寶貝,成了全村的驕傲,平時愛護的比周白一家愛護的還緊。
可是,現在竟然說變異魚要死了?
“我也不太清楚,”孔巖臉色有些難看,變異魚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小事,全世界就這兩條,在他當值的時候出了事,處罰他倒罷了,一個處理不好,給所裡帶來的影響可是很大的。
“我剛纔接到村裡人的舉報,說有人往水裡扔了啥東西,沒多久你家變異魚肚皮都翻起來了。”
“有人往水裡扔東西?我家魚塘不是有人看着嗎?”
周白沒有繼續詢問,本來離小河溝就不遠,這會功夫已經快要到了,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小河溝那裡圍滿了人。
“小白來了!”
“小白,你可來了,快點看看變異魚去吧!”
......
之前因爲看魚的人越來越多,不得已他把周圍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兩米的通道,現在通道里站滿了人,周白順着人們讓出的空隙,快速的靠近小河溝。
遠遠的可以看到馬志遠正領着一羣人低着頭不知道幹什麼,一旁是焦急等待的周保國、楊玉芳還有村長周建國。
“小白,你來了。”
周白低頭看着放在岸上的兩個大金屬盆,盆子裡兩條變異魚翻着肚皮,動作遲緩,腮部緩慢的張合。
“爸媽,村長,這裡怎麼回事?”
“有人往水裡投毒......”
“投毒?誰?”
跟隨而來的孔巖比周白更加積極,聽到‘投毒’兩個字,眼睛都眯了起來。
周建國這才注意到孔巖和孫秀美,臉明顯一僵,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周圍議論的人羣爲之一靜。
“小白,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村長,我對不起周村啊!”一個年齡在四十多歲的漢子擠出人羣,面無血色的走了出來,一走出來就哭喪着臉朝周白等人道歉。
他是周慶林,別看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年輕的時候因爲乾重活落下了傷病,現在只能幹一些輕便的活計,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因爲沒有勞動力,短短兩年成了村裡有名的窮人。
當時周白家招人的時候,是村長周建國特意來說情,最後被招來看變異魚的,這一個月沒到,誰想就出了這事。
周慶林接過剛纔的話說道:“投毒的是迎春家的小兒子,劉向明,他往水裡扔東西的時候俺根本來不及阻止啊!”
“對,就是劉向明,我親眼看到的他往小河溝裡扔的農藥瓶。”
“沒錯,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是啥,誰知道纔沒多大會,龍魚還有一些小雜魚就泛着肚皮飄上來了。”
“劉向明那個小東西,這是要打破村子裡的夢啊!”
“走,找劉迎春那個老傢伙去,讓他把他兒子給交出來給個說法。”
“對,走~”
人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事情的前因後果很快就屢清楚,大家知道真想後頓時喧譁了起來,一個個羣情激奮的樣子,咋呼着要往劉迎春家走。
如果換到以前,這事倒也罷了,你家倒黴,他家做壞事,和其他人沒關係,不是關係好的人誰願意摻和,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變異魚可關係到整個村,不誇張的說,是關係到整個周村的未來。
之前再眼紅周白家,再在背後說壞話的人現在也站了出來,一時間竟然前所未有的團結。
周白沒有吱聲,只是低着頭看着水裡的變異魚,他明白了周建國爲什麼說不出口,畢竟是一個村的,出了這一檔子事,心裡不忍。
馬志遠幾人站在旁邊,他們除了及時給魚換了一個地方,並且通了氧氣之外也束手無策,他們是研究植物的,不擅長研究動物,市裡新雕牌的研究動物的人員還沒趕來。
再說,魚中毒了,眼快快要死了,擅長研究也沒用,不管哪裡的魚誤喝了農藥都是成片成片的死,沒法救。
周白不吱聲,周圍的村民喊得再響亮也沒有動,畢竟不是自家的東西,人家主人沒說話,他們畢竟不好插手,事情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偷雞摸狗這種小事了,就算不懂法也知道這次劉迎春家的小兒子劉向明闖禍了。
周村每天來這麼多看魚的,當然少不了那些喜歡養魚的人,甚至有暴發戶開出了一百萬買一條魚的價格。
一百萬啊!只是買一條魚,放在周村可是天價,這可是一般人抗拒不了的誘惑,不知道多少人眼睛通紅的盯着小河溝裡的變異魚眼神閃爍,周建國甚至爲此又增加了四個人,六個人每天輪流看管變異魚。
現在價值百萬,不,兩隻最少二百萬的天價魚被劉向明一瓶農藥給禍害了,所有人心疼的同時,又出離的憤怒。
這可是損害了全村的利益。
“劉迎春來了。”
不知道誰咋唬了一聲,所有人看向通向小河溝的通道,周衝拉住幾乎丟了魂的劉迎春走了過來。
周白這個時候也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通道。
之前他還想着周衝哪裡去了,平時周衝可對這兩條魚稀罕着呢,憑着和周白的關係,他已經把兩條魚當做了私產,怎麼兩條魚出了事他竟然不見了,現在看來竟然是找劉迎春去了。
周沖走到周白身邊,生氣道:“劉向明那小崽子扔完農藥就跑了,我到他家的時候就劉迎春在家,白叔你看怎麼辦吧!”
撲通~
劉迎春回過神,環顧周圍,又看向身邊正打電話向領導彙報事情的孔巖,最後看向面無表情的周白。一把跪在地上,雙眼通紅,濁淚橫流,用着沙啞的嗓子說道:“小白啊!放過嚮明吧!他還小,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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