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敢哼出一聲,綠梅一隻手捂住自己方纔被踢中的腹部,臉上露出極爲痛苦的表情,竟是忍都忍不住,便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蘇冉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方纔霍加那一腳的陰狠,他踢在了綠梅的側腹部,即使是沒有用上十乘的力氣,但只怕對於綠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也是致命的一擊,只怕現在綠梅的脾臟,已經破損了!
此舉分明就是遷怒,分明就是做給蘇冉看的!
蘇冉的眉頭猛然一揚,眼中散出凌厲的光芒,只擡頭看着霍加,三兩步走上前去就要扶起綠梅。
“你是瘋了嗎?有什麼衝着我來啊!爲什麼要對無辜的人發火?”蘇冉心中怒火滔天,一把扶起了綠梅,扭頭狠狠的對霍加吼道。
若不是眼前的情況需要她忍耐,她對於這自負又陰冷的男子,實在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朕方纔要聽的是你的回答,而不是她的回答,身爲一個奴才,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嗎?”霍加冷笑着說道,只眯起一雙眼睛盯住蘇冉,半晌才意味深長的說道:“若真是要怪罪的話,也要怪罪你纔是吧?朕的冉兒,實在是一點都不聽話呢!”
蘇冉的拳頭捏起,就要發作起來,卻是綠梅在私下握住了蘇冉的手指,只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蘇冉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終於垂下了眼眸,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只冷冷的對霍加說道:“陛下還是請回吧!我想今天您不必和我再說些什麼了!彼此都沒有這份心情!也希望你能夠諒解!”
說完這句話,她便扶着綠梅往裡面走去,只丟給身後的霍加一句:“我要給綠梅上藥,陛下還是快些離開把!您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這句話,蘇冉已經一腳跨入了宮殿門,便打算把那殿門關上,她一隻手扶着綠梅,一隻手就要關門,卻沒有想到霍加卻是率先一步,一掌狠狠的扣在那門上,無論蘇冉再如何用力,那門便只是紋絲不動了。
霍加看着蘇冉,那張妖冶到極致的臉,此刻在夜色之中看起來實在是過於詭異和凌虐。
他只看着蘇冉那淡漠清冷的臉頰,眼神裡閃過嗜血殘忍的光芒,只笑着說道:“只怕你不是回去給綠梅上藥,而是等着朕離開,再趕着去見朕的常貴人吧?”
聽得常貴人這三個字,蘇冉的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的便偏過頭去,只故作冷靜的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你當着以爲朕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霍加一隻手扣在那門上,纖長的手指悠然的叩打着那門扉,在夜晚之中傳出來的噠噠聲實在是詭異莫測!
那悠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還在夜空之中繼續想起,蘇冉只聽得霍加繼續悠悠的說道:“你不就是等着今晚和她會面,然後讓她帶你離開南疆麼?”
“你果然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麼?把朕當做傻子一般,耍的團團轉,你是不是很開心,很快樂,嗯?蘇冉?“
霍加的尾音在空氣中戛然而止,他放在門上的手指已然扭曲到變形,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隱沒了過去,他一隻腳已經跨進了門來,直直的朝着蘇冉走去。
綠梅聽得這一番話,早已經白了一張臉,只不過方纔的擊打實在是太過於嚴重,以至於如今她饒是心中害怕焦急,也已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只能在蘇冉的帶動之下,往後退去。
蘇冉的心中自然也是震驚萬分的,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暗中進行的一切,霍加都瞭如指掌,不過是如同看戲一般,等着她給出一個解釋罷了。
“你曾說過,若是我幫了你那個忙,你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都可以,事實上,你卻一再食言,而如今我想要離開南疆,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阻撓,就這麼放我離去,也許還可以避免一場腥風血雨!“
蘇冉凝眉,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必過多的解釋遮掩,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反正無論如何,今晚的事情,勢必要有一個結果。
“不遵守承諾的一直都是你,霍加,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要步步緊逼麼?我實在是不明白,你非要把我留在南疆,到底有什麼意思!”蘇冉開口質問,只等着一語先發制人。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霍加緩緩的走進蘇冉,不過那張妖冶的臉上,露出的表情卻是熾熱而又痛苦的,彷彿心裡隱藏着巨大的傷痛一般,卻只是隱藏了起來,不讓人知曉,而今晚,顯然是再也隱藏不住了,他便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尤其是蘇冉。
“我當然不知道,事實上,我也不想知道。”蘇冉卻只兀自冷漠的說道,她能夠猜到接下來霍加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荒謬了,以前她便如此認爲,如今她依然是這般認爲。
“荒謬?蘇冉,你果然一點都不辜負你所說的那般,當真是狠心無情!”霍加冷冷的說道,腳步卻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朕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朕費勁千辛萬苦,一定要把你留在南疆,留在朕的身邊,朕的用意是什麼,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知道,即使是這樣,你卻還是一心只想要離開,蘇冉,你當真是無情到了極點!”
說話之間,霍加已然到了蘇冉的跟前,曾經那讓萬千女子瘋狂的容顏,此刻卻癲狂猙獰的如同瘋子一般。他伸手想要撫摸蘇冉的臉龐,卻沒有想到蘇冉堪堪的避開了。
一絲殘虐在他的眼中劃過,他強行伸手扳過了蘇冉的臉頰,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劃過,他笑了,此刻竟然笑的如同一個孩子。
他俯首,頭輕輕靠近了她的脖頸,似乎這是他第二次,和蘇冉離得如此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