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歸嘆氣:“話是這麼說,畢竟若兒不是徐子云,自然不會與皇子們生出什麼事情,屆時只要徐子若平安歸府,不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莫樂淵點頭:“也是,是我這幾天太草木皆兵了。”
“警惕心高些是好事。”徐子歸笑着點了點莫樂淵的鼻子,笑道:“過些日子若兒來,我教你們一個新玩法,到時候咱們關起門來偷着玩,不叫你哥哥們發現。”
“要玩什麼還不讓我們發現?”正說着,突然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來,嚇得兩個人皆是一哆嗦,朝門口看過去,便看到莫子淵兄弟兩個站在門口,眼神含笑的看着她們兩個,莫琛淵更是興奮:“大嫂你有什麼好玩的也跟我說說嘛。”
徐子歸嘴角微抽的看着莫琛淵賣萌,盼春則是慌張的進來請罪:“娘娘恕罪,殿下擋住了奴婢不叫奴婢通傳,所以……”
“好了,”不等盼春說完,徐子歸就笑着擡手打斷了盼春的話,笑着對盼春點頭道:“本宮曉得的,沒你什麼事,你且下去守着吧,這兒不用伺候。”
“是。”
盼春這才鬆了一口氣,屈膝退下。
大家都道東宮的太子妃娘娘爲人最是和善不過,從不曾打罰過丫鬟奴才們。卻也知道東宮的太子妃娘娘規矩是最爲嚴禁的,眼裡最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盼春這才害怕因着自己一點規矩出了錯惹得徐子歸生氣,這才進來請罪。結果剛進來就被徐子歸笑盈盈的打發了出去,藍香就笑着拉了她的手笑道:“娘娘雖然規矩嚴些,卻是也知道變通的,你也不用太緊張了。”
盼春這才笑道:“妹妹還是不瞭解娘娘的習性。日後還需要姐姐多提點些。”
“大家都是一出做事的,分什麼提點不提點,我不過是仗着在娘娘說身邊呆的久了些摸清了娘娘的脾性罷了。”藍香笑着搖了搖頭,拉着盼春笑道:“姐姐你比我年長些,我纔是妹妹呢。”
說罷,又笑道:“姐姐可不許再喊我姐姐,這可顯得我來了。妹妹可不依。”
盼春笑着搖了搖頭。倒也沒再堅持,喊了一聲“妹妹”,藍香笑盈盈的答應了一聲。又喚了一聲姐姐,兩人的革命友誼便又更近了一步。
屋外兩個丫鬟相談甚歡,屋內的幾個人卻是不怎麼和諧了。就看徐子歸仰着手要朝莫琛淵打過去,莫琛淵跟個小孩子似的躲在妹妹莫樂淵身後而莫子淵則是攔腰攔住徐子歸勸解着衝動是魔鬼就可以看出來。屋裡的幾個人有多不和諧。
其實本來是挺和諧的,徐子歸還笑盈盈的跟莫子淵說過幾天要將徐子若接進宮裡來住幾天的。一般這種事情莫子淵也就只是隨口一聽。便也就懶的管,只要徐子歸一切自己做主自己開心就好的。結果這次卻在徐子歸說起要將徐子若接進宮裡來住幾天時,莫子淵表情很是不自然,總有一種想笑不敢笑的感覺。
而莫琛淵的表情則更是高深莫測了。一副想笑又想哭還使勁憋着的表情,還莫名其妙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訕訕的笑道:“大嫂。那個,你好像不太能將令妹接進宮裡來了。”
“爲什麼?”
徐子歸一臉莫名其妙的兩個人。疑惑的朝莫子淵看過去,莫子淵則是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磚看看莫樂淵看看莫琛淵,就是不看徐子歸,摸着鼻子聲音飄渺:“可能父皇覺得小六都成婚了,小五還是孤家寡人有些不合適吧,想要給小五指婚。”
“那我們爲什麼不能將若兒接進宮來?”莫樂淵看着莫名奇妙一直在朝後退都快要退到門口的莫琛淵,疑惑道:“五哥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
莫琛淵一副不屑地表情看了莫樂淵一眼,聲音很是輕蔑:“你又不可怕我幹嘛要離你這麼遠,我這是在努力離大嫂遠些。”
徐子歸莫名其妙:“我很可怕麼?”
說完還超莫子淵看過去,一臉委屈。莫子淵則是也莫名其妙的往後邁了一大步,與莫琛淵差不多平肩之後,才訕笑道:“你不可怕,只是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點可怕。”
徐子歸與莫樂淵對視一眼,莫樂淵挑眉:“他們兩個怎麼了?”
徐子歸搖頭:“是不是父皇說了什麼刺激到他們兩個了?”
然後,兩人一起朝兄弟兩個看過去,異口同聲:“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莫子淵看了莫琛淵一眼,神色傲嬌:“你來說。”
莫琛淵訕笑:“大哥,大嫂捨不得打死你的。”
莫子淵冷笑,他哪裡是怕徐子歸打死他,他是怕徐子歸晚上不讓他上牀睡覺!
於是,繼續高冷:“你自己惹得事,你自己解決。”
莫琛淵往後退了一步,退到門簾處,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徐子歸抱肩冷笑:“莫子淵你若是敢就這麼放他跑出去了,後果自負。”
被莫子淵一把拽住衣領動彈不得的莫琛淵已經顧不得思考徐子歸爲什麼膽敢這麼放肆的跟他親愛的太子哥哥這麼放肆的說話了,只一個勁兒的討饒:“大嫂是這樣的,我這也是爲了自保,不!不對,是爲了保護好大哥……大嫂,大嫂你別衝動。”
若是這個時候徐子歸還猜不出這裡面的關係,徐子歸也就白比他們活了那麼長時間了。徐子歸氣急,上去就要揍他,掐着腰瞪着莫琛淵只咬牙:“你保護誰我不管,你將若兒拖下來作甚!”
嚇得莫琛淵直往莫樂淵身後躲,莫子淵則是上前攔住徐子歸安撫這隻憤怒的小獅子。
莫樂淵則是被莫琛淵拽的來回搖晃,很是懵懂:“這件事到底關若兒什麼事?”
徐子歸冷笑:“你問他們,看他們怎麼說。”
莫琛淵這才訕笑着從莫樂淵身後走出來,討饒道:“事發太突然,我腦子一抽也就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辦法了。”
徐子歸扶額。想着這也可能大概是孽緣,倒也釋然了不少,無奈道:“到底怎麼回事?”
一面說着,一面拉着莫樂淵坐了下來,莫子淵這才拉着莫琛淵坐在徐子歸對面,將事情經過跟徐子歸講了講。
原來是莫子淵從六皇子府出來後,便去了養心殿跟皇上認罪。皇上原本也是很震怒在莫城淵的婚禮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畢竟季明月是臨海長公主的女兒。當初爲了皇上奪嫡臨海長公主有多大的犧牲他們也都從皇后那兒或是從自己打聽的那些事裡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皇上雖然震怒莫子淵沒將場面控制好。卻也念在他沒讓事情繼續惡發下去,心裡到底對莫城淵跟柳子衿憤怒多些,便派人去查了莫城淵跟柳子衿的事情。
也是這個時候。季明月與莫城淵早就達成了共識,莫城淵也早就將這些證據都抹去,全都丟到了莫琛淵那邊。其實本來是想丟給莫子淵的,莫子淵早有準備。他們見時間來不及,況且與莫子淵鬥法是需要時間的。他們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於是只好丟給毫無準備的莫琛淵身上爲好。
齊強去打探的時候也是因爲皇上吩咐的急,也就沒好好打探,再說在問到那處宅子附近的人時。那些人說的買這處宅子的人的面部象徵都跟莫琛淵極像,又讓一個會些畫的人畫了那人的畫像,齊強一看確實是五皇子無誤。況且齊強畢竟只是一個侍衛,沒有那麼玲瓏的心思。便抓着畫跟那人去了養心殿。
也就是莫城淵沒有太多時間安排,只安排了一些自己人作爲這處宅子附近的住戶,又讓柳良裝作其他住戶,吩咐他們若是有人問起買這處宅子人的面貌特徵要按着莫琛淵的面貌特徵來說,還特意安排了柳良,最好給來調查的人畫一幅畫像。
只是莫城淵沒想到皇上會派一根筋的齊強來,若是其他人,也許只拿着畫像去了,可齊強爲了以防萬一,連柳良一起抓了去。
莫子淵是認識柳良的,所以在聽到齊強回來覆命時便將其中緣由想的差不多了,故而皇上很憤怒的讓人傳召莫琛淵時,莫子淵便已經不動聲色的替莫琛淵辯解上了。
“父皇,小五那孩子一直心悅一位官家小姐,怎麼會與柳姑娘糾纏不清?不會是被利用了吧?”
雖然莫琛淵平日裡是玩世不恭了些,皇上對莫琛淵的品性還是很相信的,所以莫子淵這麼一說,皇上便覺得有可能,畢竟莫琛淵自幼在宮中長大,又頗爲受寵,眼睛自然高過頭頂,怎麼會看上像柳子衿那樣的小家碧玉?
雖是這麼想,皇上卻是沒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等着莫琛淵被傳召進來。
莫子淵身爲平日裡跟皇上接觸最多的皇子,自然能才猜到皇上下一步要做什麼,無非就是炸他一下而已。對於莫琛淵的反應,莫子淵還是不擔心的,所以便也優哉遊哉的一面吃着茶,一面等着莫琛淵過來。
果然,莫琛淵一來,皇上便拉下臉來呵道:“瞧你做的好事!”
在來的路上莫琛淵已經打聽到了一些事情,無非就是莫城淵跟柳子衿的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來罷了。莫琛淵面不改色的拱手給皇上行禮,聲音不卑不亢:“還請父皇明示。”
皇上卻是不理他,而是對柳良說道:“你將剛剛與朕說的話再與他說一遍。”
柳良沒想到會碰見莫子淵,這個時候早已經分寸大亂,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將剛剛跟皇上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怪不得說莫琛淵跟莫子淵是親兄弟呢。柳良剛說完話,莫琛淵便高喊起冤枉來:“父皇明鑑,最近兒子正對徐家三姑娘感興趣的緊,怎麼就跟那個柳姑娘有關係了?”
皇上一愣,剛剛莫子淵也說莫琛淵最近對一位管家小姐心悅誠服,而莫子淵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自然不會做什麼小動作,這會子莫琛淵這一句話一出口,皇上其實便已經被說服了。
“齊強!”皇上皺眉,既然與莫琛淵無關,爲什麼會牽連上莫琛淵,其實不用調查皇上也能猜到個大概,只是爲了證據確鑿讓人無話可說,皇上只是冷笑吩咐道:“將這位公子帶下去,好好給朕審一審!”
“是!”
齊強領命,帶着柳良退下。皇上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莫琛淵,問道:“哪個徐家三姑娘?”
說罷,又似是悄聲嘀咕道:“這個柳公子朕怎麼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講到這兒,莫子淵停了停,看向徐子歸皺眉,說道:“我記得,你曾經也說過柳良似是在哪兒見過?”
徐子歸點頭:“對,給人的感覺很熟悉。”
莫子淵皺眉,若是一個人說可能會覺得這人魔怔了,可若是兩個人這麼說,至少說明這件事有點蹊蹺。
“小五,這幾天你好好查查這個柳良,看看他以前可進過宮沒有?”
莫琛淵點頭,莫子淵才又繼續往下說道:“當時不止是父皇,就連我也是一時間愣怔,確實沒想過小五所說的徐家三姑娘就是若姐兒。”
“父皇怎麼說?”莫樂淵與徐子歸對視一眼,眼裡火花四濺,興奮地問道:“五哥說是若兒之後,父皇就沒好奇?”
怎麼會不好奇,皇上一聽莫琛淵說的是威國公的三女兒,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他着實沒想到威國公的幾個女兒都被他的幾個兒子惦記上了。若是其他朝臣,想來皇上是會以爲這人是故意讓自己女兒接進各位皇子,其居心不良的,可這人是威國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連一點兵權都不掌握,只將手中所有兵權盡數交給皇上的人,是隻忠心於皇上與儲君的人,這樣的人皇上自然懷疑不起來,倒是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變了變,難道說,連小五的野心也大了?
皇家爲了皇位親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皇上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想到上次莫子淵兄弟兩個過來找自己說的話還在耳邊,皇上又覺得莫琛淵着實沒有這個拉攏朝臣的必要。這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你何時見過徐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