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扛式防空導彈這種東西，別看個頭不大，卻是稀罕得緊。
只有穌鵝和美地兩家有，非常難搞到。
高射機槍雖然也能防空，卻因爲消耗彈藥太多，目標又大，效率又低。
游擊隊在山林中隨時轉移，根本構建不起來有效的防空陣地。
北海道眼下的情況，最有效的能形成防空威懾力的就是肩扛導彈。
只有打下幾家東洋自衛隊的戰鬥機和直升飛機，才能讓他們不敢肆無忌憚。
把低空飛行的飛機逼到高空去。
這次中新芳子來，杜飛能感覺到東洋那邊的壓力非常大。
要是不趕快搞到防空導彈，游擊隊方面很可能陷入更大的被動。
這可不是杜飛希望看到的結果。
這個姓吳的還真敢要，直接翻了三倍還多，這不是做買賣，乾脆就是明搶。
杜飛一時語塞。
杜飛皺了皺眉。
年永昌眸中閃過一抹在陰霾，表面仍笑呵呵的。
杜飛辨別了一下車廂的方向，小跑向軟臥車廂的方向。
等了十多分鐘，一列火車緩緩行使進來。
就這繡花枕頭，也敢招惹朱麗這吃人的白虎。
難怪婁弘毅說話不痛快，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杜飛笑呵呵道：“不用，我騎摩托來的。”
朱麗“嗯”了一聲：“我歸置屋子，就不送你了。”
雖然快入冬了，都穿着呢子大衣，隔着衣服感覺不到什麼。
等摩托車停在了四合院大門口，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鬆開手從摩托車上下來。
杜飛聽出她的意思，是不在消防器材公司了，問道：“去哪兒？”
“嘎吱~”
“哦？”杜飛沉聲道：“是什麼情況？”
“那你們慢走。”
朱麗卻沒理會，只顧往出站口走去。
摩托車拖着一溜黑煙，從火車站回到四合院。
杜飛想了想，也只能說一聲“那你保重”。
“突突突~”
把摩托車鎖上，提起行李往裡邊走。
抹布丟在桌上，來到杜飛旁邊，坐在羅漢牀的另一頭，正色道：“這次回來，我就要走了。”
一路上杜飛和朱麗都沒說話。
‘紅眼睛’就是大名鼎鼎的‘毒刺’的前身。
杜飛一邊尋思美事，一邊往外走去，準備去接朱麗。
轉身看向杜飛，抓着抹布的手背因爲太用力青筋都露出來。
紅眼睛導彈在美地的採購價也就兩三萬美元一套。
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突然就走了？”
杜飛先去把壁爐點上，驅一驅屋裡的潮氣。
結果婁弘毅沒在辦公室。
杜飛皺了皺眉，並沒急着說話，耐心聽婁弘毅把話說完。
婁弘毅道：“一共大概120套，都是全新的，能搞到，就是……這個價錢……”
朱麗緊緊抱着，把頭靠在杜飛的脊背上。
朱麗道：“外事委員會，我會外語，專業對口。”
杜飛沒特地去找人，直接買了站臺票進站，來到火車停靠的站臺。
擱以前，朱麗很有分寸，不會跟他有過多身體接觸。
然而，親密接觸並沒讓杜飛心猿意馬，反而想到了分別。
半個多月沒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杜飛覺着朱麗好像瘦了。
杜飛瞬間就明白了，十有八九這姓吳的岳父快不行了，到時候他這個軍需官也做不長了，不如臨走之前一口吃個飽。
朱麗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去李家坡，也可能去暹羅，誰知道呢~”
等壁爐燒起來，羅漢牀也擦了一遍，杜飛這才坐下問道：“二姐，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剛纔那人怎麼回事，就成你同事了？”
杜飛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但也可以想象，朱麗那倆大扎肯定被壓扁了。
在她的旁邊，跟着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殷勤的跟她說着什麼。
摩托車上，因爲行李放在挎鬥裡，朱麗坐在後邊自然的抱住了杜飛的腰。
剛纔聽杜飛叫了一聲“二姐”，大概誤會是朱麗的弟弟。
別說朱麗瞧不上他，即使真看對眼了，那就他這小身板兒，還不如劉景文呢~
用不了仨月就得夠嗆。
杜飛一愣，不由看向朱麗，心說自個手下什麼時候有這號人了？
杜飛立即問道：“有多少？能搞來？”
騎摩托一溜煙來到火車站。
手裡提着一個皮箱，看起來有些吃力。
一直到後院，朱麗在月亮門前面駐足，擡頭看向杜飛家的房子，深深打量幾眼，這纔跟着進去。
還沒到下班時間，院裡的人不太多。
直至看着朱麗騎上摩托車走了，他才咬着下脣，狠狠一跺腳，向公交站走去。
當初朱麗走的很急，許多東西也沒歸置。
婁弘毅道：“負責這個軍需倉庫的是吳少校，他說可以幫我們運出來一批，但一套要十萬美元。”
杜飛到跟前，理所當然的從她手裡接過皮箱。
杜飛能感覺到，她把身體貼靠上來。
朱麗回了一聲“謝謝”，擡手看了看錶，快到五點了。
杜飛先客套一番，問了一下最近的情況，隨後進入正題：“老婁啊~上次說那個防空導彈的事兒，怎麼樣了？有難度？”
一聲刺耳的鋼鐵摩擦的聲音，列車緩緩停住。
杜飛注意到，她眼角好像溼了。
朱麗驀的扭頭，看到杜飛的身影，漂亮的眼眸中浮現一抹複雜的情愫。
以婁弘毅的精明，真想不到吳振太可能要跑？
這老東西故意不說，旁敲側擊讓杜飛猜出來，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屬實讓人相當受用。
因爲半個月沒住人，屋裡落了一層灰塵。
杜飛暗自撇嘴。
直至下午兩點，眼瞅着要去接朱麗的時候纔回電話。
不過轉念一想朱麗的家世，要是朱麗的弟弟，似乎也不奇怪。
杜飛沉聲問道：“很貴？”
朱麗在擦桌子，背對着杜飛，手上抹布一頓。
如果按他說的，十萬美元一套，120套就是一千兩百萬美元，他也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
‘紅眼睛’的名氣遠沒有‘毒刺’大，但使用效果以當前的技術水平，應該說比穌鵝的‘聖盃’更好。
再加上天氣挺冷，沒人在外邊閒聊。
等拿到手，乾脆直接升級成‘毒刺’再搞逆向研發。
杜飛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旁邊那名青年審視着杜飛。
果然，婁弘毅接着說道：“不過，通過別的渠道，我發現南越那邊有一批美地給他們的紅眼睛防空導彈……”
“去哪兒？”杜飛問道。
杜飛皺眉。
送走中新芳子，杜飛立即打電話跟婁弘毅那邊聯繫。
杜飛立即迎了上去，叫了一聲“二姐”。
朱麗苦笑道：“哪有好好的？”
從車站出來，年永昌還想跟着，問朱麗坐哪趟公交車。
朱麗則默不作聲，開始拾掇屋子。
年永昌的手很細嫩，一看就是沒幹過活兒的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年永昌一愣，沒想到杜飛年紀輕輕，就能搞到摩托車。
朱麗沉默片刻，忽然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婁弘毅一聽，頓時一拍大腿：“還真是！經理，我這就去聯繫。”
朱麗又道：“這次去外事委可能會外派。”
提醒道：“小婷該下班了，你快走吧~”
杜飛不明白，朱麗這趟回家究竟怎麼了，突然調到外事委，還要派到國外去？
但看朱麗的意思，明顯沒打算跟他解釋。
等撂下電話，杜飛不由嗤笑一聲，笑着罵道：“這老東西~”
說着就把朱麗的行李放倒了摩托車的挎鬥裡面。
婁弘毅道：“是這樣的，上次您說的那種‘聖盃’導彈，北越手裡的確有一些，不過搞出來非常麻煩，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像這種情況，就算需要扶着，也不會靠這麼緊。
不過，杜飛也沒惡形惡狀的，不失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手：“年同志，幸會~”
臉色有些憔悴，卻仍不失明豔。
現在纔剛剛開始，連第一波羊毛還沒薅完，怎麼能讓羊早早死了。
杜飛也沒戳破。
緊緊的，好像特別用力。
婁弘毅道：“他本身沒什麼，但他岳父不簡單，是海軍陸戰隊的師長，不過在上個月被流彈擊傷，送回西貢搶救……”
杜飛問道：“這個姓吳的什麼來頭，胃口這麼大？”
剛到跟前，就在下車的人流中找到了朱麗。
笑呵呵伸出手：“這位同志，你是朱麗同志的弟弟吧？你好，我叫年永昌，是你姐的同事。”
想了想道：“老婁，他可能要跑，你跟他聯繫，就說120套我們全要，一口價一百萬港幣，直接給他存進香江的花旗銀行。”
杜飛訕訕：“那我先走了。”
杜飛總算明白，年永昌爲什麼說朱麗是他同事了。
婁弘毅辦事還是靠譜的，要是沒有下文他不會這樣鋪墊。
迎上杜飛的眼神，朱麗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欲蓋彌彰的說是‘迎風流淚’。
但不管怎麼說，防空導彈總算有了着落。
婁弘毅乾咳一聲：“經理，這個事兒今天您不來電話，我也正打算跟您彙報。”
雖說要去外事委，但朱麗外派之前還得住在這裡。
眼看着杜飛出去。
朱麗愣愣注視着房門，彷彿要把房門看穿，看到外面的人。
等了兩分鐘，再也忍不住，趴在羅漢牀中間的小桌上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