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杜飛也在使用視野同步,居高臨下看着這邊的情況。
發現突擊步槍居然打不死這條黑蛇,他也吃了一驚。
立即定睛一看,發現了一絲端倪。
杜飛皺眉,心念一動……
與此同時,在地面上,馬冬梅突然道:“都別開槍。”
五名戰士一愣。
因爲剛纔出來黃德祿特地叮囑他們聽馬大師的,幾個人都停止了射擊。
其中爲首的一名戰士想問問怎麼回事,卻剛叫了一聲“馬大師”,就聽見“喵嗚”一聲,一道黑影倏地從旁邊的房頂上飛躍過來。
正好落在那條大黑蛇所在的房頂上。
幾個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槍。
馬冬梅道:“別緊張,是我叫來的。”
此時,小烏已經發動攻擊,對着那條大黑蛇的腦袋就拍過去。
剛纔發現子彈打不動,杜飛立即把躲在附近的小烏叫過去。
這條大黑蛇的防禦力很強,一般槍械都不能破防,二青不善於肉搏,上去也夠嗆。
只有小烏這貨最合適。
它也一直沒什麼表現的機會,一聽杜飛讓它上,當即興奮起來。
上去一拳試探,立即引來黑蛇反咬。
小烏敏捷的向旁邊跳開,反手就一爪子拍回去,正好打在大黑蛇的腦袋上。
這一下力氣不小。
大黑蛇被打的撞在瓦片上,嘩啦一下撞碎了一大片。
腦袋硬的跟鐵錘一樣。
小烏“喵嗚”一聲,趁勢再撲上去,一口咬住大黑蛇的身體。
那大黑蛇皮糙肉厚,小烏這一口咬下去居然沒能把皮咬透。
要知道小烏這張大嘴的咬合力在那是相當大,就算一塊薄點的鋼板都能一口咬個對穿。
那大黑蛇趁機腦袋揚起來,回頭就衝小烏的脖子咬去。
小烏要是不鬆口就得挨着一下。
豈料在下一刻小烏拿出絕活兒,大腦袋好像電風扇一樣瘋狂甩動起來。
霎時間稀里嘩啦,這條大黑蛇好像一大截破膠皮管子被甩的飛起,把屋頂上的瓦片打的稀里嘩啦亂飛。
大黑蛇雖然外皮的鱗甲堅硬,但裡邊還跟一般蛇一樣。
被這樣一甩,頓時就有骨節脫臼,同時腦袋連續撞擊,也是暈頭轉向。
小烏趁機把爪子扣到黑蛇鱗片的縫隙裡,大嘴死死咬住黑蛇的脖子,兩邊同時較勁。
黑白相間的皮毛下,肌肉肉眼可見的隆起,喉嚨裡發出死沉的嘶吼,強大的撕扯力一下把黑蛇中間一截繃的筆直,甚至發出了“嘎吱吱”的彷彿鋼筋拉伸的聲音。
突然“嘣”的一聲,那條黑蛇竟被生生扯成了兩截!
小烏勝利之後把嘴裡的黑蛇甩掉,再次發出“喵嗚”的叫聲。
下面那些士兵,包括馬冬梅都看傻了。
馬冬梅原先只見過小烏這貨在杜飛身邊撒嬌賣萌,第一次見到如此暴力兇殘的一面。
尤其剛纔這條黑蛇被突擊步槍打中都沒事兒,現在卻被小烏扯成兩截,有對比才更震撼。
在馬冬梅腳邊的二青則嚇得一縮脖子。
然而,衆人很快注意到新的情況。
Wωω ⊙ttka n ⊙¢ Ο
這條被小烏撕成兩半的黑蛇竟然並沒有流出血液!
那名拿着手電的士兵立即照上去。
只見黑蛇的傷口處破破爛爛的,乾癟發黑,根本不像活物,彷彿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馬冬梅皺眉道:“是屍傀?”隨即叫道:“往後退,別靠近!”
話音沒落,就見那條黑蛇的嘴突然張開,倏地一道黑影從裡邊飛出來,直奔那名拿手電的士兵。
那名戰士猝不及防,哎呀一聲,來不及躲。
眼瞅着被黑影打中。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貓爪閃電拍落。
砰的一聲,好像打在排球上,把那道黑影狠狠打落。
那名戰士驚魂未定,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再定睛一看,那道被打落在地黑影竟是一隻巴掌大的蟲子!
這隻蟲子好像特別肥大的蛾子,背後的翅膀很小,應該是退化了,只能短距飛行。
杜飛看見,不由想起一種‘口中猴’的怪物。
寄生在一種大鳥的嘴裡,大鳥吃的任何東西都得先進‘口中猴’的嘴裡。
口中猴則排泄糞便,作爲大鳥的食物。
還有一種海魚也有類似的情況,寄生蟲的蟲卵寄生在魚鰓裡,隨着慢慢長大,代替魚的舌頭。
這個蟲子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只不過那條黑蛇並非活的,而是通過某種巫術製作的傀儡,蛇王伽丹再通過這種蟲子控制蛇傀儡。
難怪槍打不死這黑蛇,本來就是死的,又是鱗甲堅固,即使被子彈打中了,只要沒傷到這隻蟲子,或者直接將其打斷,在黑夜裡,視線不清,看着就像沒事一樣。
其實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這條黑蛇中槍的地方其實已經受傷了。
小烏一巴掌把那蟲子拍下來,嫌惡的向後退了兩步。
馬冬梅立即道:“快開槍!”
那五名戰士反應過來,立即舉槍射擊。
“噠噠噠~”
交叉火力瞬間將那隻蟲子打的稀爛,墨綠色的漿液崩開,令人一陣頭皮發麻。
然而,這邊還沒等鬆一口氣,臨時指揮部那邊突然又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那五名戰士立馬警惕起來。
馬冬梅倒是沒什麼,她知道有杜雲飛和慈心在,那邊鐵定沒有問題。
讓那幾名戰士撿起那條黑蛇的殘骸,這才掉頭回去。
等回到臨時指揮部,槍聲已經停止。
院子裡躺着一名臉色發黑的戰士,已經氣絕身亡了。
在他的手臂上赫然有兩個發黑的小洞,一看就是被毒蛇咬的。
在這個人不遠的地方,則有四五條跟剛纔那條黑蛇一模一樣的大蛇。
無一例外,這些黑蛇的的腦袋都被砸個稀巴爛。
在場的衆人則都看着若無其事在杜飛旁邊,正拿着一塊抹布擦拭降魔杵的慈心。
可以想象剛纔的場景。
這種黑蛇突然出現,連槍都打不死。
這些人是什麼心情。
隨後慈心出來,拿着降魔杵,一下一個,打完收工。
他們又是什麼心情。
至於什麼蛇嘴裡的蟲子,整個蛇頭都被錘城餅餅了,裡邊的蟲子自然也爆漿了。
不過慈心在這方面的確不如馬冬梅專業。
她其實並不知道這種黑蛇的嘴裡還有一隻蟲子,只管砸碎了便是。
一下不行,那就兩下……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在心底懷疑過慈心的實力,看到這一幕之後,再也沒有懷疑。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裡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一間漆黑的民房內。
躺在木牀上的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兩個孩子,都已經死了。
在牀上盤踞着好幾十條花色各異的大蛇,在屍體上爬來爬去,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在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臉上滿是文身的人,正是蛇王伽丹。
此時他的眼神異常陰鷙。
就在剛纔,他失去了與四條蛇傀儡的聯繫。
這種蛇傀儡對於他來說都是消耗品,派出去了就沒打算收回來。
蛇傀儡不怕普通的槍械,但使用手榴彈之類的,依然能直接把裡面的蟲子震死。
所以蛇王伽丹並沒指望這些蛇傀儡把黃家的指揮部端了。
可是也不應該這麼快呀!
蛇王伽丹不由表情沉重。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不是他的天賦多出衆,當年同齡人中比他天賦卓絕的不是沒有。
也不是他的實力最強,不說花夏和西方的諸多強人,單就南洋一帶,他也不敢說最強。
唯獨小心謹慎讓他活到現在。
當初那些比他天賦強的被他熬死了,那些比他實力強的他也不去招惹。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些蹊蹺,一共五條黑蛇傀儡放出去。
要是往常,肯定要弄得雞飛狗跳,最少也得折騰一個小時。
現在才幾分鐘就結束了?
他在這裡距離黃家的指揮部不遠,並沒有聽到手榴彈的爆炸聲。
他們是怎麼對付那些黑蛇傀儡的?
蛇王伽丹意識到,對方很可能也有奇人異士,而且實力還不弱……
第二天,一早上消息就傳開了。
還是有些誇張的版本,不過在黃德祿的引導下,隱去了慈心的存在。
把昨晚上的功勞都戴在了馬冬梅的頭上。
僅僅一個早上,整個泗水城都知道黃家請來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奇人異士,擋住了蛇王伽丹的進攻。
這令原本人心惶惶的局面裡瞬間出現了逆轉。
人心就是這樣。
隱藏在城裡的蛇王伽丹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坐在黑漆漆的屋裡不由喃喃自語:“東北馬家的人?”
在他面前,跪着一名少女,正是那天在遊艇上接他的其中一個人。
少女點頭道:“現在城裡都在傳,好像是叫馬董妹。”
“馬董妹?”伽丹用帶口音的中文重複了一遍:“什麼五仙不過山海關,看來這些老規矩都沒人在乎了,李江就是這樣,又來個馬董妹。”
少女低頭默不作聲。
蛇王伽丹陰沉着臉,冷笑道:“當初李江就是我手下敗將。我倒要看看,這個姓馬的比李江又如何。”
一聽是東北的出馬仙,蛇王伽丹信心倍增。
雖然不知道馬冬梅的具體實力,但當初他跟李江交手,知道不少出馬仙的禁忌,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這令他在心理上有些優勢。
即便如此,蛇王伽丹也沒有貿然行動,他還是決定等一等再說。
然而這個時候,從外邊傳來敲門聲。
蛇王伽丹皺眉,說了一聲“進來”。
一名穿着灰布褂子的人從外邊進來。
伽丹瞅了這人一眼,問什麼事?
這人眼中閃過幾分畏懼,低着頭道:“伽丹大人,剛纔大統領從雅佳達發來電報,希望……希望您動作能夠快一些。”
蛇王伽丹皺眉。
對於蘇哈圖對他指手畫腳有些不滿。
不過他也知道當下蘇哈圖面臨的困境。
獨立宮被摧毀,對蘇哈圖的威信打擊非常大。
他自己還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少了一隻胳膊,畢竟不是小事。
再加上長久沒有公開露面,令不少人開始生出各種各樣的心思。
連着坤甸和泗水兩個地方叛亂,更讓蘇哈圖焦頭爛額。
現在急需要一個好消息來穩定人心。
蛇王伽丹明白蘇哈圖的急切,想了想道:“你去回覆,說我今晚行動。”
面臨蘇哈圖的催促,蛇王伽丹不得不改變了‘慢慢來’的計劃。
他已經背叛過蘇家諾一次,這回不能再背叛蘇哈圖了。
否則名聲徹底臭了,他在南洋一帶也不好混。
其實說起來,當初蛇王伽丹在關鍵時候背叛蘇家諾也不能全怪他。
因爲蘇家諾不斷與左派靠近,讓蛇王伽丹感覺到了風險。
萬一公黨掌權,對他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蘇家諾,希望他保持中立平衡的態度。
可惜蘇家諾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站在利益角度,出發點不一樣罷了。
所以,後來他坐視蘇家諾被暗算也沒有遭到多大非議。
但這一次,蘇哈圖對他不說仁至義盡也算夠意思了,要再掉鏈子就說不過去了。
與此同時,杜飛這邊。
黃家終於收到了雅佳達那邊的確切消息。
蘇哈圖並沒有死。
但這個劊子手手臂受傷截肢,也算一個不錯的消息。
另外就是加裡曼丹的游擊隊攻佔坤甸的消息也傳過來。
黃家人的精神爲之一振,至少現在他們不是孤軍奮戰了。
接下來只要努沙登加人也把旗幟立起來,就會產生一種烽煙遍地的效果。
到時候蘇哈圖顧此失彼,更難集中力量。
時間一長,其他本來沒有心思的人,看見泗水坤甸都沒事,也會有樣學樣,產生別的心思。
這時,遠在加裡曼丹。
江鼎盛臉色陰沉,一旁的陳正委的神情也不大好看。
“老江……”陳正委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鼎盛好整以暇,苦笑道:“老陳,其實你說要請示蘇迪斯,我當時話到嘴邊沒說出來,我不想跟你吵架。”
陳正委愣了一下:“伱當時就猜到,蘇迪斯同志不會同意?”
江鼎盛道:“要不然呢?我承認蘇迪斯是一位堅定的葛命者,他的忠誠毋庸置疑,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盤算,並不希望我們繼續做大。”
“這……”陳正委張了張嘴,想要幫蘇迪斯辯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嘆了一聲。
江鼎盛拿起剛收到的電報,看着上面的內容搖頭苦笑。
這上面,蘇迪斯不僅否決了他進攻北方三縣的要求,還指示他們向南。
想辦法從西加裡曼丹向中加裡曼丹省發展,最後發展到南邊與爪哇島隔海相望。
江鼎盛“哼”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蘇迪斯擔心什麼。
如果再向北發展,加裡曼丹這一支隊伍就徹底打開局面了。
蘇迪斯一早就防着江鼎盛。
江鼎盛的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原本他還有些搖擺,但在收到了這封電報後,反而堅定了他的決心。
陳正委道:“老江,你……你是怎麼想的?”
江鼎盛一臉嚴肅,沉聲道:“我必須對幾千名跟着我的戰士負責,向什麼方向發展更有利於戰鬥,我就向什麼方向。在哪裡戰鬥能消滅敵人,我就在哪裡戰鬥!不能讓某些人的私心,破壞了大好形勢!否則……”
陳正委吃了一驚,沒想到江鼎盛的態度這麼堅決。
在江鼎盛的注視下,陳正委嚥了一口唾沫,大腦飛快轉動。
作爲游擊隊的二把手,他現在必須做出選擇,是聽從蘇迪斯的命令,還是跟江鼎盛一起幹。
這對陳正委來說太艱難了。
無論選擇哪個,都會給這支隊伍帶來巨大的變動。
江鼎盛也沒有說話,更沒勸說。
陳正委是一個有主見的戰士,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想,不會被人所左右。
直至五六分鐘,陳正委長出了一口氣道:“老江,我支持你!”
短短六個字,讓江鼎盛鬆了一口氣,上前與陳正委緊緊握在一起:“老陳,謝謝你!”
陳正委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爲正確的選擇。不過……一旦咱們邁出這一步,可就在沒有回頭路了。”
江鼎盛豪氣道:“我要的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些年我們就是考慮太多,瞻前顧後,才讓蘇哈圖搶了先機,不然當初以我們黨的實力……何至於此呀!”
想到幾年前,陳正委也是一陣默然。
江鼎盛又道:“況且這次我們不是孤軍奮戰,我們也有外援,相信我!老陳,印泥公黨的未來就在我們這裡……”
這個時候,遠在千里外的杜飛還不知道,江鼎盛和陳正委剛剛做出了重大決定。
白天一日無事。
泗水城裡雖然仍瀰漫着對蛇王伽丹的恐懼,但是因爲馬冬梅的出現,總算令氣氛沒那麼緊張。
烏鴉小隊警惕的臨時指揮部附近巡邏。
指揮部內,黃德祿和黃戰鬥坐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因爲昨晚上馬冬梅和慈心都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給他們增添了不少信心。
而且來而不往非禮也。
無論黃德祿還是黃戰鬥都不是捱打不還手的性格。
爲什麼蘇哈圖急着派蛇王伽丹過來,不就是怕他們佔了泗水後繼續向外擴張嘛~
根據‘凡事敵人支持的我們就反對,凡事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支持’的原理。
現在黃家這邊最有效的反擊,就是立即派人向外擴張,佔據整個東爪哇省,然後揮軍向西,威脅日熱市。
索性把對付蛇王伽丹的事交給慈心和馬冬梅。
黃德祿僅僅一個白天就下達了十幾條命令。
黃德彪帶隊,派出多隻隊伍殺向周邊城鎮,並且強硬命令,遇到拒不投降一律格殺勿論。
所謂亂世用重典。
現在整個黃家都被刀架到脖子上,沒心思再搞什麼懷柔攻心了。
必須快刀斬亂麻。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僅僅一個白天,黃德彪率領的隊伍就佔領了五個縣。
其實一開始並不順利,一出門就碰上了硬骨頭。
剛到詩都阿左縣就被縣裡的警察和一些青壯組成的隊伍擋住了。
稍微交涉,一看對方不聽勸,黃德彪這貨二話不說,直接架起迫擊炮,打了一個五連發。
原本這些印泥人仗着人多勢衆,還叫囂着讓他們滾回去。
沒想到對面竟然直接開炮,氣焰一下就滅了,當即四散奔逃。
黃德彪趁勢讓人追殺一陣,逮了幾個領頭的,也沒跟他們廢話,直接吊到縣城的十字街當中。
這一下消息傳開了,剩下那幾個縣就識趣兒多了。
一看黃德彪帶人來,立即好酒好菜招待,歡迎王師救民於水火。
黃家本來就是東爪哇的大戶,知道附近這些地方怎麼回事。
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從當地大戶家裡挑選子弟加入隊伍中。
一來是人質,二來也是投名狀。
讓他們不敢陽奉陰違,兩面三刀。
同時也給這些本地大戶的子弟一個進身的路徑,算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按照這種速度,最多一個星期黃家和游擊隊的聯軍就能席捲整個東爪哇。
卻得有個前提,杜飛這邊必須把蛇王伽丹解決掉。
夜裡十二點。
今晚陰天,沒有月亮。
少見的從南極涌來的寒流,隨着凜冽的南風襲來,令氣溫下降了七八度。
印泥平時很少出現這種天氣,許多人常年一條褲衩過一年,被突如其來的降溫凍的瑟瑟發抖。
臨時指揮部內,二青難得精神抖擻,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晃來晃去的。
小烏則賤兮兮的在杜飛腳邊,一會兒用腦袋蹭蹭,一會兒喵喵叫兩聲,就希望杜飛伸手摸它兩下。
二青看它這種沒節操的樣子,心裡偷偷鄙視了一下。
表面卻不敢流露出來,它這一輩子也忘不了,當初在錦洲被小烏按在地上摩擦的過往。
這個時候,嗚嗚的風聲中忽然傳來了幾聲了“嘎嘎”的烏鴉叫聲。
杜飛微微坐直,旁邊的馬冬梅也精神起來。
只有慈心還是老樣子,盤膝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雙眼閉着,大作入定。
杜飛閉上眼睛,開啓視野同步,同時說了一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