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慕琮說的有條有理，皇后就知道慕琮是心中有數的。
而且慕琮這一番話，拋開皇后是慕琮的生母這一塊不說。
只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皇后覺得慕琮這樣一番話，可真是讓人感動。
再看向那些貴女們眼眸中的感動，和那些公子哥兒們眼睛裡的欽佩，皇后就覺得，用毀了容的上官暮雪來換取這些，實在是太值得了。
在慕琮的堅持下，皇上爲他和上官暮雪賜婚。
因爲側妃也是有資格上皇室玉牒的，這隆重程度和尊貴程度雖不及正妃，可在府裡沒有正妃的情況下，上官暮雪這身份，也着實是不低了。
也就因爲慕琮這一番癡情的表演，上官夏荷的賜婚就告吹了。
當大家都在交口稱讚慕琮的有情有義，羨慕上官暮雪的好運氣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原本應該被衆星拱月的上官夏荷。
上官夏荷緊緊的咬着下嘴脣，看着周圍忙忙碌碌的人羣，只覺得自己渾身一片冰涼。
只是上官夏荷怎麼都沒想到，即便是這樣，和順也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狠狠的盯着自己：“上官夏荷你的好姐姐被賜婚了，你不高興嗎？哎呀，看你這臉色，好像是不怎麼高興哎。咋啦，擔心陶夭回來，把原本屬於你的魁首之位奪了去嗎？”
能不能回來，這還是未知數呢。
上官夏荷心頭如此想着，可礙於和順一直都盯着自己，也不方便將這樣的想法表露出來，只維持着她自認爲十分優雅得體的笑容，神色中帶了幾分認真的道：“公主多慮了。我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孔小姐的那些成績加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有這個魁首之位。所以若是桃夭郡主回來將這個位置奪走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爲那本來就不是我的。陶琬小姐，你說，是不是呢？”
和順回頭，就看見一臉溫婉的陶琬站在那邊，神色中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疲憊，可精神卻是無比振奮的。
突然被上官夏荷拉過來，臉上維持着不變的假笑：“上官小姐說笑了。我是不懂這些的。原本我就是被拉過來湊數的。對於這些，是根本不太懂的。不管這魁首的位置最終是誰的，我心頭只想着，夭夭能平安歸來就好了。”
和上官夏荷比起來，和順更加討厭陶琬，一看那假惺惺的樣子，就恨不得撲上去，一巴掌扇飛她算了。
看着和順轉身走了，上官夏荷和陶琬都鬆了口氣。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了之前不愉的回憶。
可兩個人都在下一刻選擇性的忘記了，相互見禮，像是最初遇見的那樣。
上官夏荷淡淡的道：“和桃夭郡主相比，陶琬小姐的騎射，似乎不怎麼樣啊。”
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之後，陶琬在上官夏荷面前說話也收斂了許多，含笑道：“夭夭是西北王府的嫡女，又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郡主。我不過是一個三品官的女兒，米粒之光如何與皓月爭輝呢？”
上官夏荷冷笑道：“我剛認識陶小姐的時候，陶小姐可不是這樣說的。”
陶琬含笑道：“人總是要有自知之明比較好。就像是上官小姐你……如今也不是連帶着一個毀了容的上官暮雪都比不上。嫡庶之間，品階之間，都是沒辦法逾越的鴻溝。我等普通人，只有認命的份兒，哪裡有資格爲自己爭取什麼了？”
上官夏荷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陶琬，你比陶夭聰明多了。不過你以爲，你用這樣愚蠢的辦法，就可以刺激我，讓我生氣嗎？”
陶琬搖了搖頭：“上官小姐高看陶琬了。陶琬不過是覺得，和上官小姐同爲天涯淪落人。希望上官小姐能想開一些，不要過分的執着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上官夏荷重重冷哼了一聲：“沒有誰天生就高貴多少。都是上官家的女兒。她已經被毀容了，這輩子，都只能像是螻蟻一樣的趴在地上。”
陶琬輕笑道：“上官小姐不要忘記了，明月那賤丫頭u已經同意幫她治臉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上官小姐，上官暮雪還沒死絕呢，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就像是現在，我沒看見陶夭的屍體，就總覺得，她會回來一樣。”
“如果沒有明月……”
上官夏荷的眼睛陡然變得亮了起來，一把扣住了陶琬的手腕兒，聲音中帶了幾分顫抖的沉聲道：“說吧，你想要用什麼交換？ ”
陶琬目光灼灼的看着慕琮的背影：“我要上官暮雪的位置。”
上官夏荷冷笑着扔掉陶琬的手腕兒：“就憑你？”
“我自然是微不足道。可上官暮雪活着，上官小姐就會被她壓得死死的。她如今的位置，原本就不屬於她。”
“你說對了。”
上官夏荷挑了挑眉：“那個位置不是她的，可同樣也不是你的。即便她死了，上官家，也會有其他的女兒去代替她的位置。”
陶琬上前一步，輕笑道：“可不管上官家推出去哪個女兒代替她，也不會是你。而你也不會同意，你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其他人了。 ”
陶琬和上官夏荷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僻靜處，陶琬對着上官夏荷屈膝道：“陶琬願意做上官小姐的眼睛、耳朵，和舌頭。上官暮雪這張臉已經被毀了，大皇子定然不會再寵她了。只要我能先她一步誕下皇子。就能在大皇子身邊地位穩固，那上官暮雪的將來要如何，還不是上官小姐你說了算。 ”
上官夏荷確實是有點意動。
能看着上官暮雪過得不好，上官夏荷心裡就特別的高興。
陶琬輕笑道：“將來即便是有人會來過問這件事情，那也是大皇子後宅爭風吃醋的小事情。不會影響到小姐的。爲了表示誠意，我會盡快動手，殺了明月那賤人，讓上官暮雪失去恢復的希望。”
上官夏荷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只要你能殺了明月，本小姐就成全你。只是……側妃的位置，是不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