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口不大,只能讓人低着頭進去,可裡面的空間豁然開朗,吊在洞頂上的鐘乳石一滴滴地的往下落着清泉。
這,難道就是無生島上唯一的淡水山泉?
大大小小的鐘乳石下,依舊是密密麻麻的鐘乳石,長得年歲久遠的,上下鐘乳石都鏈接到一起了。
中間有一汪潭水,所有從洞頂滴答下來的泉水,全都由這些鐘乳石匯聚成河,流入清潭。
更奇觀的是,再往裡走,便屬於南海岸地界,洞內兩側景緻完全不同,這南海岸冬冷夏熱,此刻,背陰面已經結了冰霜,果真不愧爲陰陽洞。
陳雙差點忘了這是豐二爺給她下的套兒了,只因太美了。
“不錯……這洞果真是個奇觀,相比到了夏天,這面結冰,另一邊要流水了吧!”
誰?老三回頭一瞅,發現洞外的人全都七七八八的躺在地上跟柴火棍子似的。
“你們豐二爺看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們嫂子都這般仁至義盡了,還想怎樣?”
靳子良笑的十分淡然,抱着膀子一邊欣賞着奇觀,一邊如同閒談一樣說着話兒。
“子良,你說這洞是怎麼形成的?”陳雙看着,蹲在清潭邊用手摸了摸潭水,涼……透心涼。
“我又不是地質學家,反正,這種無法解釋的自然奇觀又不是沒有!”
靳子良附和着說道,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壓根把老三等人給晾在一旁了。
老三此刻還沒回過神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赤手空拳撂倒了他十幾個兄弟。
老三一直看不慣老二的婆媽,直接把人扣下那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說白了,直接給強了拉回來做壓寨夫人也行啊,反正老三是永遠不贊同老二的做法,那種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憑啥說不供給藥物和食物就得她說了算?人家要是改變主意不給了呢?難道要叭叭的去求?
老三的發財夢是徹底破滅了一大半,而且這個計劃是跟兄弟們私底下商議好的,只要他能掌握了這女人,帶給族人衣食無憂的未來,那麼,他就是大當家的,要那個老二有個吊用?
想到這裡老三偷偷摸摸的往後退,趁着陳雙和靳子良子在陰陽洞深處研究這奇觀的時候,他偷偷打開了拴在門外的那固定鐵鏈的麻繩。
轟隆一聲巨響,矮石門咣噹一聲落了下來,鐵鏈發出嘩啦啦的沉重聲。
靳子良反應敏捷衝到洞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當下連開兩槍,卻只是在石門上留下了兩處白色的彈痕:“臥槽,這幫野人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陳雙的臉也綠了:“子良,你也彆着急,首先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而且,就算不指望金啓凡那個自私自利的人發現我們不見了,好歹疫苗一結束就要返航。
我就不信,禿子可以連我都不要了,直接開船回去。”
“嫂子,話是這麼說,可我是奉命保護你周全,回去你說老大會不會削了我半個腦袋?”
靳子良放下手槍坐在地上,脫了運動鞋和襪子,乾脆洗腳去了,看他那享受的模樣,好像這泉水能治腳氣似的。
“我不是好好的嗎?”陳雙嗤笑,話鋒一轉:
“我說子良你洗個腳有那麼舒坦嗎?”
“這裡的飲用水是這裡所有人唯一的飲用水,我待會兒再撒泡尿拉泡米田共在裡頭,這腳氣估摸着毒不死人,給加點料!”
“我發現自從你跟安安結婚了之後,你說話變得跟她一樣噁心,動不動就是屎啊尿啊的!”
……
眼看日落西山,姜瑩瑩她們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來了,幸好村民對她比較熱情,吃的也都是在大陸很少吃得起的海鮮。
姜瑩瑩算是相當單純的姑娘,吃罷了飯也就在豐二爺的安排下單獨騰出了一個木宅院子給她們落腳。
議事大廳開飯了,一條條長條桌子圍着中間寬敞的空地擺放着,四周點着松木火把。
金啓凡把筷子一撂,啪嗒啪嗒摔在木碗上,起身就走:
“你們人多勢衆,這飯,金某還真是吃不起!”
說着,金啓凡起身離開了飯局,卻不料被門外的人拿馬刀給攔住了。
“不吃還不行嗎?”金啓凡嘴角勾起一絲慘笑,這豐二是個十分詭異的人,不能深交,更不能相識,總是給人一種認識他就是大白天撞鬼的趕腳。
你說一隻鷹,一隻雕幹仗輸了,也能讓他記恨,可金啓凡自己的金雕也受傷了不是嗎?他這種人,金啓凡連多餘的屁都不想放給他聽。
被門口的人攔住,金啓凡回頭看向坐在石椅上的豐二,做了個勾手指的動作:
“你來,我有事兒問你,問完了,老子這就回,不打擾你的雅興!”
豐二也不說話,扶着膝蓋招呼別人先吃,自己跟金啓凡到了北海岸的涼亭下,生了一堆火:
“如果你答應跟我決鬥,吶……”
豐二擡手從懷裡掏出了那身高五十公分的千手觀音佛頂,就放在涼亭下的石桌子上。
“你可能這兒有毛病,我是個正常人!”
金啓凡冷哼,爲了鷹鵰之戰,遷怒於人命?他金啓凡的命可沒有你豐二這麼賤。
豐二好像沒聽見金啓凡說的這話,一個健步衝過去,單手撐起石桌面一個側踢,金啓凡下意識的彈出一枚彈珠,剛好打在他的腳面兒上。
這一下,金啓凡沒用多大力道,他雖不喜與人交往,更不喜與人有過多恩怨瓜葛,反正他不會因爲兩頭畜生鬧出拼命的事情。
可讓金啓凡詫異的是,他突然在彈珠出手之前換了一隻腳踢了過來,彈珠成功的與他右腳擦肩而過,啪嗒落在了身後的石頭上。
金啓凡擡手去擋,身子不由後退了兩步:
“你來真的?”
“那還有假?”豐二勾了勾脣角,似乎爲了證明他來真的,連腰間的馬刀都抽出來了。
“好啊!”金啓凡站直了身子,擡起右手彈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似乎怕弄皺了似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如影隨動,一觸即發,就在這時,嗖的一聲……
金啓凡餘光一瞥,身子一側,躲開偷襲的羽箭,一枚彈珠朝着側面山林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