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能考慮考慮我這個備胎?"
"有錢有錯嗎?你就是自卑纔看不慣有錢人的生活方式!"
恍惚間,陳雙似乎在人羣中看到了楚防震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微微的淺笑。
在做那個決定的時候,陳雙覺得自己不會在想念,有時候心裡劃過一葉扁舟留下的漣漪會隨着時間慢慢消散,應該會消散的吧。
講座結束後,是解決問題時間,有不少一看就是菜農的老伯舉手問玉米產量的問題,陳雙按照自己的知識和實戰經驗毫不保留的講述她曾經的種植方式。
解剖了大豆根系營養豆的合理利用。
舒爾發現陳雙回答問題的對象十個有八個都是菜農,這有些叫人費解。
只是對於陳雙而言,她是一步步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她能體會菜農和莊家農民的心酸,和那一絲豐收的喜悅心情。
每一顆苗株種下去都承載了來年的希望,這些,她都能體會。
"五十五號,請提問!"陳雙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小夥子高高的舉着牌子,估計胳膊都舉酸了,喊了他的號碼,小夥子站了起來,可問的問題與農作物培植無關。
"請問,您是鳳城人吧!"
陳雙有些尷尬,剛要開口說這與今天的講座沒什麼關係,男子又說話了:
"我看過關於你的報道,最年輕漂亮的蔬菜大王!你贊助投資了一所實驗小學。"
此話一出,傳來一陣熱血沸騰的笑聲,隨後便是鼓掌的聲音。
這不在會場安排之內,這人是幹什麼的?
陳雙一臉茫然,這個問題讓她怎麼回答?
耳機傳來小柳的聲音:"別緊張,這人是我安排的,因爲情況緊急所以沒來得及和你商議!"
陳雙真是服了小柳,這種事傳到京北來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可她也不能這麼傻站着,清了清嗓子氣定神閒的點頭說:"我的家鄉是個很落魄很窮困的地方,很多孩子沒辦法上學,實質意義上是土地養活了我,我只是做一些小小的回饋罷了,如果有類似情況的山村,我一樣會做捐助活動。
至於蔬菜大王的稱號,太過擡舉我陳雙了,不過是薄利多銷取之於民用於民。"
這種客套話陳雙還有些生疏,言辭之中雖然有沉穩之氣,可陳雙還是緊張,等散會了之後,她得找小柳說說這事兒。
一陣掌聲過後,已經接近晌午,一散會陳雙就把小柳給堵了:
"你打哪兒查的我做慈善的事情?"
小柳神秘兮兮的賣關子:"這還不簡單?"
晌午,惠森爲了給陳雙輕功特地請吃大餐,桌面上除了陳雙惠森以及小柳以外,還有惠森的兩位得意門生。
看年紀也都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青澀少年的模樣,對陳雙說話客客氣氣的。
惠森張口閉口都是社會影響力的事情,在加上有小柳的幫助,那絕對如虎添翼。
"我說小柳,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陳雙一邊吃一邊問。
"哎!"小柳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的說:"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光要關注本市的各大新聞和報紙摘要,其他城市也是要觀察的,每天看新聞那就跟學生上課一樣,必修的。"
"再說,鳳城也有我們報社的支點辦事處,你又被刊登上了報紙頭條,咋還就不好查了?"
聽小柳說完陳雙也是無奈的只能笑笑,她只不過是想把陳雙這號人物的噱頭搞足嘍,又不是弄虛作假。
惠森聽聞此話一陣嘆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瞧瞧,她比你還得小兩歲,人家已經名利雙贏成了蔬菜大王了!"
趁此機會,惠森還不忘數落兩句自己的學生:"以後跟着陳雙好好學着點兒!"
"對了小陳,前幾天京北農大校長楚先生的太太打聽過你版權的問題!"
平日裡大家都在爲了生活奔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小柳這纔想起前陣子的事情。
陳雙微微蹙眉,要說這事兒,陳雙還真想起了大年初一在廟會的時候楚防震打電話說的那番話。
陳雙還沒說話,惠森就笑了:"老楚這傢伙按耐不住嘍!"
陳雙自然想的不是楚峰和南校之間的恩怨,她突然想起了楚防震在電話末了說的那句話:"那看來防傑說的是真的?"
說着,陳雙有些等不及了,草草的吃完飯說是要去醫院,實則陳雙直接回了家,第一時間打開電腦登陸qq號。
點開那個叫木木的頭像,裡面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過年前那次簡單的對話:
"那本書你是怎麼寫出來的!"木木:"你不說我也知道!"
"知道你還問?"陳雙。
木木回了個微笑的表情,看上去一場自信,聊天記錄就這麼多,後來就沒有聊天過。
陳雙不敢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楚防傑,點開資料後,裡面的信息一看就是假的,歲數是一百零一歲,男,其他的都是空白的。
"你是楚防傑?"陳雙猶豫了半晌才敲了這麼幾個字。
可對方的頭像明明是亮着的,就是不回話,陳雙蹙眉,其實仔細想想就算是楚防傑,他也不可能知道那本書的來龍去脈。
畢竟一個是二十年後,一個是二十年前的現在,想到這裡,陳雙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好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那邊很快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陳雙靠在椅子上迷茫的看了看窗外,最近,她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了?胡思亂想了?
想起楚防傑,陳雙不得不想起楚防震,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身體狀況。
電話無人接聽,陳雙嘆了一口氣,算了,他可能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對於這件事陳雙有些想不明白,她也不願意多想,拉開抽屜,裡面躺着產權證書,打開之後,赫然的看見陳雙兩個字。
有機會,還是走一下土地局把產權轉回楚防震的名義上。
想起今天母親出院,大哥已經去接人了,她還是打掃一下房間吧。
最主要的是把那間雜貨間收拾一下給大哥住,終不能老讓他和父親擠一張牀,自己和母親擠在一起吧。
忙活了一個下午,夕陽斜下,溫度驟降,陳雙已經準備好了菜,就等着母親一到家生火做飯。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父母回來了,一回來就發現房間變了樣:"雙兒,你給俺收拾衣裳啦?"
"啊,收好了都放在爸那屋的衣櫃裡了!"陳雙說着。
陳秀蘭在陳雙房間裡翻開被褥枕頭在找東西,嘴裡唸叨着怎麼沒了?
陳雙把一盆燉豬皮放在堂屋的桌面上走進屋裡詢問:"媽,你找啥呀?看你這一頭!"
說着,幫母親把腦門上的蜘蛛網扯下來,看模樣這是鑽進牀底下去找東西去了。
"你看我這腦子,怪健忘的,凱凱頭年來給你買了賀禮,回頭說給你的,你看着這個年過的忙的雞飛狗跳。"
想着說着,陳秀蘭突然目光一怔,一拍大腿:"壞嘍,該不會忘醫院去了吧!"
說着就要出門去找,陳雙見天色已經晚了趕緊把母親拽住:"媽,明兒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