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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裡，李月華望着窗外，剛剛在催家時不覺得，等這樣安靜下來，卻發現格外的疲憊，就像跑了多少公里的路一般，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擡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車裡也很安靜，李雲雷想和女兒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和女兒的關係明明以前那麼好，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一個人時他總在想和女兒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其實不用想這個問題就知道，從他決定回老家的時候就變了。
“爸，你頭疼嗎？”李月華看爸爸揉着額角，關心道。
“沒什麼。”李雲雷放下手，“嬌嬌，楊斌現在也不在家，你要是和孩子們在家無聊，就帶他們去團裡玩，我那邊現在也不忙，不過這陣子我一直住在團裡。你傅叔叔他們還問起過孩子們，兩個小傢伙也很久沒有去了。”
“好，這幾天我就帶他們去。”李月華一邊回一邊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爸爸又怎麼會和她解釋他這些天在做什麼呢？
幾句話後，父女倆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李月華也覺得這樣不好，就挑了些兩孩子有趣的事說了起來，一直到了家裡，李月華和爸爸下車了，她才暗鬆口氣，怎麼突然覺得這麼累呢。
她和爸爸什麼時候也這麼客氣了？
李月華不想這樣，卻又每次看到爸爸欲言又止的樣子時，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在進了家門之後，有兩個孩子在，李月華也不用去怕爸爸沒有人和他說話而尷尬了，一邊拉着王阿姨進廚房了。
進了鹹之後，李月華那渾身的精神就萎縮下去了，王阿姨心疼的拍拍她，“人命在天，多想那些也沒有用，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
“阿姨，我都懂這些，只是沒有想到死亡離咱們這麼近，突然之間有些失落。”活着就有事，天天這事那事，可是真正等到了那一天才明白，什麼重要啊？每天開心的活着比什麼都強。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王阿姨也知道這事勸了沒有用，要自己想明白才行，讓她一個人安靜，王阿姨轉身去做飯了。
李月華也打趣精神來幫忙，兩個人做飯，又做的是家常飯，做的也快，李雲雷在客廳裡不知道怎麼哄的，兩個孩子又像往日裡那般的親近了。
李月華樂於看到這一幕，只是好好的氣氛被突打來的電話打破了，李月華看到是催叔叔來的電話接了起來，聽完他說的話之後，臉色就變了。
“爸，催爺爺進醫院了，咱們過去吧。”李月華收起電話，擔心的看着爸爸，“聽催叔叔說，情況不怎麼好。”
催盈剛沒，催爺爺再出事，李月華擔心催叔叔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走吧。”李雲雷也知道事情輕重，拍拍兩個小傢伙的頭，和女兒走了。
一路上，李月華坐在車上之後，到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只是看着窗外，也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爸爸一臉的愁容。
到了醫院下了車，李雲雷叫住了女兒，“嬌嬌，爸爸有事和你說。”
李月華走過來，“爸，怎麼了？”
“這些年一直也沒有說過讓你認祖歸宗的話，今天你催爺爺怕是不行了，你一會兒見了面，叫爺爺吧。”李雲雷拍着女兒，“你爺爺小事糊塗，大事卻不糊塗，知道你的事情之後，也沒有委屈過你。心裡也是疼你的，老人要走了，等一會兒別讓老人帶着遺憾走。”
李月華愣了愣，沒想到爸爸說的是這個，剛纔下車的時候還看到爸爸擰着眉，以爲是擔心催叔叔，卻不知道爸爸是在考慮這個。
“爸，我知道了。”都這個時候了，李月華也不想再爭論別的。
父女兩進了醫院，又找到了病房，裡面站了很多的人，一些李月華認識是催家的人，一些她也不認識，不過看到爸爸和他們打招呼，可見爸爸是都認識的。
“老李，你們過來了。”催洪走過來，對人點點頭，這才叫過李月華，“嬌嬌，去牀邊吧，爺爺想見你。”
李月華聽話的走了過去，屋裡的人也都在打量着她，都知道這是催家的孫女，只是這些年一直養在外面，爲什麼養在外面，議論什麼的都有，可是催家一直也沒有回覆過，所以這些年來大家仍舊是猜測着，可是知道平日裡這個養在外面的孩子，和催家的關係很好。
“爺爺。”李月華握住老人的手，什麼也沒有說，只叫了這麼一聲。
催老爺子用力的點點頭，“好，好孩子。”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人，現在怎麼就突然病倒了？
李月華的眼睛一溼，“爺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嬌嬌說了，爺爺就一定會好起來。”催老爺子眼圈也紅了，“爺爺給你留了點東西，在你爸爸那裡，到時找你爸爸要。”
“爸，到時還是你親自給嬌嬌吧，我可怕嬌嬌不知道你到底給了什麼，到時誤會我還藏了一些。”催洪打斷父親的話，“嬌嬌你也看到了，現在聽醫院的話，進手術室吧，不能再耽擱了。”
“好。”催老爺子也沒有訓兒子，眼睛只盯着孫女。
李月華一直握着老人的手送到了手術室，直到人進去了，才走回爸爸的身邊坐了下來，“催叔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邊催洪一直也沒有時間和李老說，現在嬌嬌也在了，催洪便從頭到尾的都說了，“這不是在主持催盈的事嗎？催萍走了卻又回來鬧，後來鬧翻了，老爺子才知道催萍的死是催萍故意弄的，當時催萍看出來催盈在執行任務，所以故意就把她的身份暴露出來，這才害了催盈。”
“催盈爸想着是一家人，又不想讓老爺子再擔心，所以就將這事壓了下來，結果讓催萍自己鬧了出來，催盈媽不同意了，兩個人又打到了一起，催萍一邊還手還一邊說她就是故意的，這話正好被老爺子聽到，心臟病就被氣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