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隊的幾人雖未走遠,卻都已經聽不到他們兩人在說什麼,卻沒一會便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幾人心中不禁都是一驚,楊可奕眼中的淚水唰的流了下來,轉頭便向兩人的方向跑去,卻只幾步便停了下來,雙手捂住嘴纔沒能發出聲音,其他幾人見此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謝悠言幾盡絕望的哭着,而她懷裡的慕洛麒已經沒了生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雖知他的傷嚴重大家早有準備,可當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隊長的屍體就在那裡的時候,衆人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疼。
肖遠山馬上回過神來,跑到了謝悠言的身邊,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想開口安慰她些什麼,卻終開不了這個口。
謝悠言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郎山的面前,眼中滿是仇恨的看着他。
“恨不得殺了我是嗎?”郎山卻詭異的笑了出來,“只可惜你們大陸的軍人是不能殺俘虜的,你就算是再恨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活得好好的,然後把我安全的帶回國接受審判,如果我運氣好說不定連死刑都不會判。”
他的話讓謝悠言的臉色愈發難看,突然拔槍對着他便扣動扳機,槍聲響徹林中,而郎山也隨之慘叫一聲。
子彈穿透他的膝蓋,整個人直接跪倒在地,謝悠言卻依舊不肯放過他,手指不斷的扣動扳機,一槍槍打在郎山的身上,雖然每顆子彈都不是致命的,可每一槍都精準的打到關節之上。
槍聲終於停了下來,任誰都沒有想到謝悠言會突然對已經不再反抗的郎山開槍,她的速度又特別的快,待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槍聲已經停了下來。
“悠言,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樑熙怕她再開槍,便上前一步拉住了她。
謝悠言卻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冷眼看了眼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郎山,絲毫沒有憐憫的說道,“郎山,你現在所受到的痛苦還不急我所受到的萬分之一,現在你知道被人報復的痛苦了吧?”
郎山也是算是專業的,謝悠言所開的每一槍都正中關節,而且打得異常的準,如果只是疼他還不會這麼痛苦,可他知道即便是現在馬上去醫院手腳也一定會廢了。
“我一共打了你三槍,一槍是我的連長了,一槍是慕洛麒的,剩下一槍是爲我自己的。”看到他的表情謝悠言冷哼了聲,又繼續說道,“現在你最好幫我們想辦法聯繫到外面,否則你的下場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
郎山苦笑着轉頭看向她,“沒用的,爲了隱秘方圓幾百裡都做了信號屏蔽,即使你找到通訊工具也聯繫不上外面了。”
謝悠言愣了下,卻真的沒想到他竟做的這麼絕,隨後帶着幾分憐憫的看向郎山,“那就沒辦法了,從這裡走出去要幾百裡,你能堅持得了嗎?”
郎山臉色一白,苦笑了下,“你打算把我扔在這裡讓我自生自滅?”
“你的手下會找到你的,難道我們要等着他們把你救回去再來殺我們?”謝悠言毫不猶豫的說道。
郎山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看到他的樣子沒有人上前幫他處理傷口,卻是肖遠山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眼滿身是血的郎山,卻也沒有怪謝悠言的意思,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把他背起來,我們走。”
“會留下痕跡的。”肖凌上前看了眼不禁皺了下眉頭。
“反正剛剛都已經開槍了,他們一定會順着槍聲找來的。”肖遠山卻不在意的說道。
而這時謝悠言卻突然開口說道,“先等一下,搜他的身上,仔細一些。”
幾人頓生恍然,竟因爲他受傷而大意忘了剛剛他怎麼會在被綁着的情況下突然脫困的。
想到這裡肖遠山忙上前親自一點點的搜查起來沒有放過任何一點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很快自手錶的背面找到了幾個刀片。
見此肖遠山臉色一變,要知道剛剛如果不是謝悠言提醒這些東西足夠再害死一個戰友了。
伸手繼續找了下去,卻看到他的項鍊竟是帶夾層的,不禁一把拉了下來找到了那個設計巧妙的機關,‘啪’的一聲打開來看。
而當看到裡面竟是一張照片時不禁愣停住,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謝悠言。
見到他的動作謝悠言也轉頭看去,不禁也是一驚,沒想到那裡竟是她多年前的照片。
郎山擡頭看了眼謝悠言竟笑了出來,“很意外?其實你不應該意外的,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你,當年就不會犯那樣的錯誤讓你毀了我的事業。
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你,再次抓到你時就應該直接一槍殺了你,不管哪一種都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不過我這也算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死有餘辜。”
看着他有些瘋狂的笑着,謝悠言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們一個是兵一個是匪,不管是兵殺匪還是匪殺兵都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從道德肯法律上講,沒有人是錯的,而幾年的糾葛卻讓兩人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前世她的身邊並沒有郎山這個人的出現,可這一世他不但出現了,還把她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郎山很快平靜了下來,認真的看向謝悠言,“不管是愛還是恨,現在都應該結束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忘了我,只要你的毒癮一天不戒掉那就一天不會忘記我,不能讓你愛得刻骨銘心,那就讓你恨一輩子好了。”
而話音剛落便見他用力一咬,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之後竟這樣看着謝悠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幾人頓時覺得不對,肖遠山上前輕拍了下他,卻見郎山的頭一歪口中也流出了血來,想也不想的一把捏開他的嘴,不禁心中一驚,“是毒藥,他早準備好的。”“看來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早就隨時做好死的準備了。”謝悠言聽了心中不知什麼感覺,之前那麼深的仇恨也都隨着他的死去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