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將軍無法反駁謝凱的說話。
“而且，海軍的531護衛艦，上面的海紅旗還有問題吧？”謝凱的話，讓海軍的幾名大佬臉色都不好看，“甚至連滿載排水量五千噸的軍艦目前都無法制造出來。這樣的情況下，海軍任何一個項目，都是吞金巨獸，我們那點小錢錢，根本就不夠填窟窿，反而會因爲海軍裝備消耗太多資金，影響到別的項目……”
一衆大佬們臉色更黑。
可這是事實。
“咳咳，還是說正事吧。”劉老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海軍裝備確實太差了，“這次邀請你們來呢，是因爲你們單位在電子領域跟自動化控制領域的技術發展比較快，希望你們承擔一些新型驅逐艦的技術研發……”
謝凱眉頭皺了起來。
果然還是得掏錢麼？
“放心，錢還是會給的。”劉老將軍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臉紅。
404的人，都是死要錢！
之前鄭宇成說不給錢不行，不僅汪貴林跟楊倩這兩個掌管錢袋子的人不會同意，給404掙錢的謝凱更不會同意。
分明就是他自己不同意，現在看謝凱這表情，也是這樣。
“真的？不用我們承擔項目開發經費？”謝凱頓時就高興起來了，“要是這樣，都沒問題，只要我們能搞的項目，都可以給我們。”
完全是意外的驚喜。
他還以爲這次得放血了，沒想到，海軍裝備研究會給錢。
“不過，有點問題。我們這邊經費不如你們充足，所以，在研發經費上面，可能給的資金沒法如同你們的研發經費那樣……”劉老將軍對謝凱這表現很不滿意。
404那麼多錢，非得砸海軍那不多的經費。
“那沒問題，首長，只要經費足夠就行。”謝凱嘿嘿笑着，隨後有點爲難，“錢的問題好解決，不過有些問題……”
“有什麼問題？”劉將軍虛眯起眼，看着謝凱。
這小子比鄭宇成那老狐狸還狡猾，倒要看看他要提什麼條件。
“那個，那個，將軍，我們的研發人員，都是有着各自的項目，現在如果承擔海軍裝備的某些分系統項目，人員方面……”謝凱一臉笑容。
空軍系統，陸軍裝甲車輛系統，航天系統的人他們都打劫了，唯獨就剩下海軍方面的人才沒有打劫過。
不是他們不想打劫，而是不忍心。
海軍技術薄弱，基礎差，發展本來就慢，如果他們再打劫，就更影響海軍的發展了。
劉將軍跟其他幾名海軍裝備部的大佬們臉色頓時就發生了變化。
“你們這是要把全國整個軍工系統所有的人才都挖一遍？”一名頭髮花白，帶着眼鏡的圓臉老者不滿地問着謝凱，眼光卻是投降了鄭宇成。
鄭宇成依然是那副盯天花板的模樣。
謝凱並不生氣，“首長，我們可沒有挖過海軍的人。畢竟海軍項目，我們也不熟悉不是……另外一方面，我們的電子領域等方面的研究，都是爲現有的戰機跟導彈甚至坦克配套的項目，比如戰機使用的雷達什麼的……現在讓我們再立項搞這些，沒有基礎，發展太慢啊。”
送上門來，海軍的人才不要白不要。
即使在華清大學搶畢業生，那些畢業生也得經過幾年的培養不是？
海軍裝備系統的人才不同，只要調過去，馬上就能使用，至少他們瞭解需求，知道如何解決。
那樣一來，有着404的產業配套跟其他方面的技術儲備跟充足的經費，研究起來速度就會快很多。
“要多少？”劉將軍衡量了一番，404的人手確實不充足。
“這個得看我們承擔多少項目，項目情況如何。當然，最好是跟原來研究這些項目的單位合作……”謝凱看向鄭宇成，那老傢伙正在給他豎大拇指，“首長，我們的情況跟其他單位有些不同，任何項目，都是先確定項目負責人，然後由負責人快速組建自己的團隊，集中國內最頂級的技術力量，不計成本地試驗，快速公關……”
“就因爲你們的研發速度快，才找你們合作。”戴眼鏡的老者說道，“人員方面，請放心，只要項目確定，我們很快就會爲你們調配。”
“那就沒有問題了。”謝凱點頭說道。“不過目前我們合作的項目究竟是什麼？051B型還是052型？”
“你知道？”眼鏡老者驚訝地問道，“這可是海軍的絕密項目。”
“之前鄭主任介紹過，說是海軍方面引進了法國技術，已經簽了合同……”謝凱把黑鍋推給了鄭宇成。
鄭宇成差點罵出來。
這小子，怎麼能出賣自己呢？
“052型。這是我們國內新一代的驅逐艦，真正意義上的導彈驅逐艦……”劉將軍沒有奇怪。
謝凱被404跟總後總裝那樣看重，沒有幾把刷子不可能。
“首長，具體的情況，我覺得需要跟設計團隊溝通才能更好地瞭解我們可以幹哪些項目……”謝凱沒有再問什麼。
劉老點了點頭，“這也是今天請你們來的原因。鄭銘部長將會陪同你們一起到701那邊，跟他們溝通一下。”
鄭銘？
海軍裝備技術部的部長？
果然，那名圓臉眼鏡老者對他們微笑着點頭，而且肩膀上扛着兩毛四，距離將軍就差一步了。
明年肯定就是將軍了。
“什麼時候出發？”謝凱問道，“我這剛到學校一天……”
“假給你請了。”鄭宇成說道，“運十已經到了機場，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起飛。”
看着老傢伙，謝凱一陣無語。
海軍不是給錢麼？難道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汪貴林他們不會這樣不講道理不是？
用海軍裝備部門的技術人員跟經費充實404的技術儲備，絕對划算的。
“汪叔他們不同意？”謝凱問鄭宇成跟汪貴林，莫齊開車，謝凱跟兩個老傢伙坐後面。
“項目太多了。管理上有些跟不上了，他們不希望再擴大研究範圍。咱們現在挖人不容易，被盯得緊，海軍裝備部主動送上門來，給錢給人，不要白不要不是？”鄭宇成無奈地說道。“之前上面撤離基地，撤走的管理跟技術人員實在太多了。”
謝凱有些理解了。
原本的404，因爲國家戰略重心轉移，軍事技術研究項目團隊幾乎全部撤離，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子。
管理人員，核心骨幹同樣跟着技術研發團隊撤離到各個系統了，剩下的就是基地一幫子不願意離開的，否則，鄭宇成他們當初也不會死馬當活馬醫，把所有的籌碼壓在謝凱身上。
“齊叔，我有些弄不明白，爲什麼明知道不適合搞航母，海軍的領導跟您都在想要搞航母。”這是謝凱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事情。
齊志遠從一開始就在爲海軍裝備奔波。
如果說他想要接手個驅逐艦項目什麼的，勉強還可以接受。
可非得搞航母，那就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了。
“你不是都說了，隔壁都有航母了嗎？”齊志遠嘆了口氣，“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無論是他們的工業實力，還是經濟實力，都沒法跟我們比……有了航母，目的不在於用於作戰，提升多少國防實力。重要的是，可以培養人才，探索航母的使用經驗，這是我們海軍最缺乏的……”
謝凱明白了。
人有我無的那種心理。
不過齊志遠這樣一說，他倒是有些理解海軍領導們的想法了。
如同當初國內第一艘航母遼寧艦，國內設計建造的方向，根本就不是用這艘航母來打仗的，只是一艘訓練艦。
訓練什麼？
軍工系統，訓練設計技術人員，訓練生產製造的工人，整合全國工業製造水平等。
海軍方面，訓練航母指揮人員，瞭解航母的使用，訓練艦載機飛行員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百年海軍不是隨便說的。
海軍的發展，並不是有了先進的大軍艦，就能發揮出強悍的作戰能力。
如同曾經的北洋艦隊，無論是軍艦噸位還是戰鬥力，都遠遠強於小鬼子，結果卻因爲後勤補給的問題，被實力遠弱於他們的小鬼子擊敗……
中國海軍，連海戰都很少參與過，更不要說那種大型海戰，造成的後果，就是沒有足夠的經驗。
國際上海軍強國，哪家不是積累了上百年的海軍建設經驗？
“隔壁有航母有如何，他們連個工業體系都沒有。國內的裝備，幾樣不是買的？”謝凱從來都沒有把隔壁三哥看在眼裡，“沒有工業系統，把有限的資金全部砸在買上，有什麼用？如果我們每年的軍費也不搞科研，不想着自己生產，買得比他們還多。”
“那倒是。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甚至有不少人也有買的想法……”齊志遠說道。“上面都明白，國防是買不來的，所以，買技術可以，只買裝備，絕對不行，除非是買來研究。”
中國的武器裝備，很多都是仿製的。
但是卻沒有多少是直接從國外購買成品而不帶任何技術的。
這就是中國跟印度的不同，最終，也因爲這種不同的發展戰略，把印度給遠遠地甩開了。
“買來技術又如何？還不得消化了纔算我們的？看看貝斯都回來多少年了……”一說這個，謝凱也不能不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