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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煥眉頭一挑，“你是指在香江沽空，結果卻折戟沉沙的那些人吧？”
“看來，你在巨大的個人榮譽面前，依然保持了冷靜。”沃倫·巴菲特點了點頭，“我聽到一個消息，有人不知道通過哪種方式，得到了你的一部分報稅單。”
迎着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唐煥聳了聳肩，“我在報稅方面，不存在問題。”
“還是小心爲好。”沃倫·巴菲特的語氣裡透着一股大家都懂的暗示意味，“哲儒軟件公司的反壟斷官司裡，現在不就出現了諸如通過補貼和折扣來控制下游廠商之類的潛規則資本操作的證據！如果再扯上你的報稅問題，不管是否存在問題，都會攪到一起去，產生不好的影響。”
唐煥哼了一聲，“如果他們認爲，在俄羅斯金融危機上栽了跟頭，是無可奈何的‘天災’，而在香江‘大奇蹟日’中鎩羽而歸，是可以算賬的‘人禍’，那就儘管耍小動作好了，我不介意在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以及和戈爾副總統關係僵化之外，再多一些節目。”
沃倫·巴菲特扶了一下眼鏡，玩味地說道：“唐的火氣，似乎越來越大了。”
唐煥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說道：“如果這股火氣，像液化氣一樣，被人壓縮到一個小空間裡，那也會引發爆炸的。”
“沒人會如此不知分寸的。”沃倫·巴菲特打了一個哈哈，然後話鋒一轉道：“從去年到今年的金融動盪中，美國銀行不但沒被拖累，反而還大賺了一筆，倒也眼光獨到，確實應該趁機擴張了。不知道，你幫美國銀行，看中了哪個收購目標？”
“總部位於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市的衆國銀行。”唐煥放緩語氣地徵詢意見道：“你覺得怎麼樣？”
“好精明的佈局。”沃倫·巴菲特讚歎道：“衆國銀行的主要經營範圍在東海岸，美國銀行的主要經營範圍在西海岸。如果兩家真能融合到一起，那麼新銀行在美國的經營範圍，堪稱無所不在。”
“我想，這個計劃，不但我沒有理由反對，其他股東也會一致擁護。”
“只不過……”沃倫·巴菲特說到這裡，微微皺起眉頭，“我怎麼記得，在俄羅斯金融危機當中虧損了14億美元的德劭基金，就是衆國銀行提供的貸款。”
唐煥打趣道：“如果不是這樣，美國銀行怎麼會有一個相對輕鬆的機會，拿下衆國銀行。”
“這倒也是。”沃倫·巴菲特失笑道：“那就看其他股東是否在意這個窟窿了。我想，既然美國銀行在亞洲金融風暴當中，從頭到尾地堅定支持你，應該不會遭到反對。”
事實也是如此，美國銀行現在已經是首富先生的“死粉”，尤其當看到他帶回來的第一筆價值爲兩億美元的收益時，越發不知道“拒絕”爲何物了。
當然了，這份信任是靠時間和成功積累下來的。
遙想當初，美國銀行被一九八零年代中期的拉美主權債務危機坑慘了，結果在一九八七年“黑色星期一”前後，股價跌到了八美元，要不是首富先生這位加州財團裡的新秀仗義出手，下場都不知道是變賣資產熬過難關，還是被大魚吃小魚地吞掉。
而自從唐煥開始對美國銀行發揮重要影響力後，這家由意大利人創立的銀行，便交上了好運，再也沒有陰溝裡翻船過，包括上個月的俄羅斯金融危機。
除了這種“趨利避害”的神奇之外，首富先生給美國銀行帶來的最顯著之處，當屬ＩＴ技術的成功應用，幫助其建立起了全球可數的先進銀行網絡。
時至今日，美國銀行已經發展成爲全美範圍內儲蓄第一多的商業銀行；如果能夠成功地收購衆國銀行，那就誕生一家橫跨美國東西海岸、分行總數達到4800家、資產超過5700億美元的巨型銀行。
這個收購計劃，雖然比不上今年四月初花旗公司與旅行家集團合併成爲總資產達7000億美元的花旗集團，來得驚天動地，但也足夠轟動業界了。
隨着藍圖的一一展現，所有人消除了疑慮，決定立刻行動。
比如，美國銀行董事會主席奧爾登·克勞森，利用自己曾經擔任世界銀行行長的資歷，去監管機構那裡試探；沃倫·巴菲特通過他的人脈，到華爾街望風；唐煥則發揮自己的個人魅力，接觸合衆銀行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休·麥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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銥星系統正式商用儀式結束後不久，摩托羅拉上下便亂成了一團。原因倒不是惹了什麼麻煩，而是要以儘可能高的效率，修改之前的營銷方案。
沒人去注意當時的美國副總統阿爾·戈爾，是怎麼灰溜溜地離開現場的，只牢牢地把首富先生使用銥星終端電話，如何“通天地，達八方”的揮灑自若英姿，印到了腦海裡。
克里斯托福?高爾文結束目瞪口呆狀態後，便忍不住捶頭頓足。
哎呀，唐，你的“通天地，達八方”創意，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啊？
現在可好，那些已經準備好的營銷方案，全都被比得寡淡無味，白白地浪費了好大一筆廣告預算。
唐煥沒接那個茬，他心裡嘀咕，“要不是必須給突然跳出來叫囂的美國副總統阿爾·戈爾一個顏色，我才懶得爲你們浪費腦細胞。”
還是那句話，沒有比較，就意識不到高低好賴之分。
高爾文家族已經傳到第三代，克里斯托福?高爾文這位摩托羅拉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絕對配得起“世家出身”的稱呼了。
他當即意識到了：享譽全球的首富先生，這次可是免費爲摩托羅拉做了一個超級高端的廣告。如果不想白白浪費這個效應的話，那摩托羅拉就必須迅速跟進，把讓人津津樂道的“通天地，達八方”，融入到銥星系統的營銷方案裡，甚至做爲中心。
事實也是如此，媒體記者們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在銥星系統正式商用儀式上所看到的精彩場面，見諸報端後，整個世界便隨即又開始了新的一驚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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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爲ＩＴ領域的共識，而結下不錯交情的戈爾副總統和唐，關係正式破裂。
戈爾副總統爲自己前些天的大嘴巴付出了代價，唐毫不客氣地搶走了本來屬於他的表演機會。
在同時向那臺銥星終端電話伸手的過程中，相比於唐那敏捷的動作，戈爾副總統簡直笨拙得可笑。
顯而易見，因爲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而惱火的唐，把公開抨擊哲儒軟件公司的戈爾副總統，當成了撒氣筒。
一向以東方特有的謙謙君子準則，來塑造自己公衆形象的唐，用了最粗暴的方式，給了戈爾副總統難堪。
唐並非沒有對手，但到目前爲止，在政界，戈爾副總統是級別最高的一位。如果他如傳聞所述，參加兩千年的總統大選，並最終勝出，那就會爲唐刷新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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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無法知道，如果戈爾副總統撥出銥星系統的第一個電話，會有怎樣的效果；但可以確定的是，唐爲摩托羅拉做了一個精彩絕倫的宣傳。
或許，摩托羅拉應該因此，向唐支付一筆報酬。
據悉，摩托羅拉正在緊急修改銥星系統的營銷方案，好把唐的“通天地，達八方”創意加入其中。
不知不覺，唐迎來了自己的４３週歲生日。也不知道，他在銥星系統正式商用儀式上，使用銥星終端電話，轟動世界地“呼朋喚友”，會請來多少賓客，爲自己慶祝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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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先生的生日宴會，熱鬧與否，當然無需外人擔心。
在“長安城”裡的各路賓客中，唐煥通過銥星系統“呼朋喚友”的成果是：五國大使的到場，以及美國總統比爾·科林頓和美國第一夫人西拉里·科林頓，帶着女兒切爾西·科林頓的全家現身。
就像之前在摩托羅拉精心準備的銥星系統正式商用儀式上，媒體記者們紛紛跑題地，關注起全球首富唐煥和美國副總統阿爾·戈爾的恩怨，在本次生日宴會上，媒體記者們也分出心思，關注美國第一家庭的一舉一動。
蓋因，美國總統比爾·科林頓的“拉鍊門”，越是深入挖掘，越是不可描述，風傳已經讓向來重視和宣揚女權的美國第一夫人西拉里·科林頓，徹底傷心失望，進而離婚被提上了日程。
不可否認，人們的陰暗心理，在此時已經無法壓抑，個個眼巴巴地窺視着，美國第一家庭何時破裂。
只不過，在氣氛無比微妙的注視中，科林頓一家三口從車上下來後的場景，讓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們，不由被觸動得心中一軟，更有爲之動容者。
雖然在這個公衆場合裡，美國總統比爾·科林頓和美國第一夫人西拉里·科林頓，都很專業地維護着自己的身份所帶來的體面，但後者對前者的冷淡態度，還是被眼光毒辣的記者們，細心地捕捉到了。
美國第一家庭三口人並肩而行，比爾·科林頓和西拉里·科林頓位於兩側，後者即使瞅上前者一眼，也是冷冷的；兩人的女兒切爾西·科林頓則居於正中，並一左一右地緊緊拉着父母的手。
今年十八歲的切爾西·科林頓，哪能比得上大人的城府，儘管擺出美國第一千金的落落大方儀態，可更多時候還是暴露出了心中的焦慮不安。
那種小心翼翼地拉着父母的手，不時地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他們之間的裂痕，生怕其離自己而去的楚楚可憐模樣，讓不少爲人父母者，心裡泛起不忍。
媒體煽風點火地對美國第一家庭的追蹤報道，是不是真的過火了？
親自出迎的首富先生，自然也把這幅情景納入眼裡。
看着走在父母中間，但似乎仍然透出一種不安全感的切爾西·科林頓，唐煥不由得暗自點頭：這姑娘挺懂事的！
毫不誇張地講，比爾·科林頓現在確實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公務接觸的話，也就罷了；可私人活動，則爲了避免被其所累，大多唯恐避之不及，鮮有如首富先生這樣，大張旗鼓地發出生日宴會的邀請。
外界對此的解讀，都直接歸結爲唐煥爲人處世所特有的“厚道”。
畢竟，這個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就拿里根這個在任上和首富先生關係不錯的美國前總統來講，其在1994年便主動宣佈自己患上了老人癡呆症，而實際病史甚至可能追溯到第二個總統任期。
因此不難想象，這樣一位卸任便已經年近八旬的政壇人物，只要一離開位置，便完全過氣，沒有什麼實際價值了。
但唐煥沒有那麼勢利，包括里根公開披露自己患上老年癡呆症之前的有償演講邀請，之後對其仍然保持的照顧，都證明了，他在交際方面，不是那種“用着靠前、不用靠後”的實用主義者。
而現在面對被討伐成了“千古罪人”，甚至共～和黨裡的保守派，開始放出要痛打落水狗地啓動彈劾程序的美國總統比爾·科林頓，首富先生依然故我，也就不奇怪了。
當然了，只有唐煥才最明白自己：他沒有那麼幼稚，既不會無緣無故地恨，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愛。
比爾·科林頓現在確實深陷泥潭，以至於總統之位岌岌可危。但在真正的明眼人看來，美國總統並非如表面上所宣稱的那麼容易地“你不行你就下去”。
畢竟，當下民～主黨人比爾·科林頓的“拉鍊門”，和二十多年前共～和黨人理查德·尼克松的“水門事件”，很不相同，而且後者沒等彈劾程序啓動，便自己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