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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16點36分,長征三號運載火箭成功發射,將香江寰亞衛星控股有限公司的通訊衛星寰亞一號,送入預定軌道。”
“本次成功發射,標誌着我國航天技術發展進入了歷史新階段。”
“據悉,這是我國第一次承接商業發射任務,爲我國進入國際衛星發射市場積累了寶貴的經驗。”
“今天下午,有關領導接見了香江寰亞衛星控股有限公司的訪華股東,雙方展開了友好的會談,並簽署了下一階段的合作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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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鄧儷珺的滬城演唱會雖然熱鬧,但也沒有能夠進入國家級媒體報道範圍的現象相比,寰亞一號的成功發射,則被新聞當中多次提及。唐煥晚上回到燕京的外公外婆住處的時候,便又在電視裡看了一遍。
“這次發射,花了多少錢?”外婆一邊隨口問着,一邊把一個小盆放在了茶几上,裡面用涼水緩着幾個凍梨。
“大概在3500萬美元左右吧。”唐煥拿出一個凍梨,用水果刀切了一片,然後放入口中。
“行啊。”外婆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耗資巨大,但這次成功發射,於私來講,算是告慰了你的父母;於公來講,則多少也能促進國內航天領域的發展,堪稱皆大歡喜了。”
“外婆,您說到了點子上。”唐煥放下梨核,挑了一下大拇指,“這次的合作,對各方影響很大。即使最邊緣的觀望者,也見識到了中國的實力。”
“就你想得多。”外婆笑着阻攔道:“別吃那麼急,要不然容易胃難受。又沒人跟你搶。”
“估計今年冬天,這個土特產只能吃這一次了。”唐煥不情願地放下了水果刀,“寰亞衛星已經成功上天了。接下來我就要馬上去香江,把這個資源充分利用起來。沒時間在大陸這裡呆了。”
“過年也不回來麼?”外婆有些失望地追問。
“下個月美國總統里根連任,我要出席那個儀式,時間上正好和農曆年趕到了一起。”唐煥搖了搖頭。
外婆不是普通老太太,雖然不免遺憾,但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那就在美國和你姑媽過年吧,你也是兒女成全的人了,一樣不錯。”
老人家的心思。顯然都放在了生活上,類似寰亞衛星發射的大事情只是一提而過,接下來的話題一直都圍繞着唐煥個人打轉。
過了一會,唐煥見周重在書房門口擺手,便起身說道:“外婆,您先歇着,我和外公說一會話。”
周重的工作發生變動了,明後將會從港城調到島城,屬於一次升遷,當然也是爲了更好地發揮他在經濟建設領域的能力。
外公現在幾乎不理會唐煥這些家裡人的事情。但一直關心着周重這位昔日秘書的成長。
“我下次再去拜訪,就要換地方了。”唐煥提前祝賀道。
“隨時歡迎你這位財神爺的大駕光臨。”周重爲唐煥泡好了一杯熱茶。
“你這套消費促發展的方式,倒是真的沒少幫助國內一些遇到困難的行業。”外公讚許地說道。
“個人能力畢竟有限。能做多少算多少吧。”唐煥微微搖頭。
這麼大的國家進行轉型,情況複雜、矛盾叢生着呢,他只是力所能及地在關鍵領域做了一些事,同時也靠這個資歷爲自己增加身價,還真不一定有外公語氣裡所欣賞的那份崇高。
當然了,隨着在這個世界裡的勢力延伸,唐煥要和外公討教的東西也越來越重大甚至敏感了,今天更是如此,包括扶南、美國、香江等等在內的話題。都被一一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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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1984年的最後一天。唐煥來到了香江,首要目的自然是爲了敦促寰亞一號的應用進展。畢竟如此昂貴的投資。不能僅僅起到表面的象徵作用,還要充分利用起來。
事實上,主要服務於亞太地區的寰亞一號,並不缺乏用戶。不提寰亞衛星控股有限公司各個股東所能帶來的資源,光是唐煥旗下的香江一系產業,便貢獻了諸多剛性需求。
香江現階段唯一的通訊公司——香江電訊,就不用多說了,通信衛星在現代通信業裡的重要性,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與此同時,通信衛星在電視節目傳輸領域的應用也正蓬勃發展着。寰亞電視的本港臺和國際臺,雖然還是傳統方式的地面電視,但開播時間差不多一年的mtv頻道——音悅臺,已經具備了向香江外擴張的基礎。
下了飛機後,唐煥上了前來迎接他的專車,直奔自家的文華酒店下榻。雖然他在香江有不少別墅,但來去匆匆就那麼幾天,還不如住在五星級酒店裡方便。
在路上,唐煥順便聽取了一些香江近況的彙報。隨着失去香江已成定局,港府在治理上顯然開始心不在焉,完全是在沿着連續四次獲得續任的上任港督麥理浩精心經營後所留下遺產的慣性運作。
至於民間,不少公司私下裡醞釀着遷冊;精英階層們眼巴巴地盯着居英權;中產階級謀劃着移民;底層民衆們人云亦云地擔憂着;原本有所收斂的幫派勢力沉渣泛起着……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適應期難免出現不適,相信用不了半年的時間,人們又會把主要精力轉到怎麼賺錢上,畢竟香江的股市和地產,正在明顯回暖。”唐煥懶洋洋地擺了擺手。
最近半個月,先是從美國飛到中國,接着又在大陸的滬城、燕京、酒泉衛星發射基地等等之間穿梭,加上緊張的衛星發射,他還真有點乏。
氣候上從燕京的乾冷,切換到香江的溫暖,也加重了這種感覺。
等唐煥進了文華酒店爲他保留的個人豪華套房後,翁菁晶笑盈盈地迎上前來。“一路車馬勞頓,肯定累了吧,我已經把洗澡水放好了。”
“還是我的小了哥善解人意。”唐煥在對方吹彈欲破的臉蛋上輕輕一捏。
相比於和唐煥同屬於1950年代的諸位紅顏知己的各自割據爲王。翁菁晶儼然是香江這邊1960年代各位美少女當中的領袖級人物,這從她能排在第一位地在文華酒店裡等候唐煥。就能看出幾分端倪。
其中緣由,不外乎個人能力上的具體差別了。翁菁晶雖然年紀不大,但頭腦絕對算得上她們當中的翹楚了。
唐煥懶得理會後院裡這種默默形成的秩序,畢竟翁菁晶最起碼在現在的位置上很稱職,比如,她就把年長可卻屬於小草包和惹事精的關芝琳,管教得服服帖帖。
泡在熱水裡,唐煥果然感覺渾身舒坦。疲勞感一掃而空。
翁菁晶一邊給唐煥揉着肩膀,一邊嘰嘰喳喳地說着香江這邊的新鮮事,逗得男人不時地哈哈大笑。
“對了,今天是1984年的最後一天,寰亞電視臺會轉播日本放送協會的《nhk紅白歌合戰》,我們可要動作快一些了,別錯過儷珺姐姐的登臺時間。”翁菁晶乖巧地提醒道。
“時間充裕着呢。”唐煥在浴缸上拍了拍,“我的小了哥,快坐過來。”
“你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還行麼?我媽說了。男人太累的話,容易得馬上風。”翁菁晶咬着嘴脣,吃吃地笑了起來。俏臉被熱氣薰得嬌豔欲滴。
唐煥咳嗽了兩聲後,笑罵道:“呸,呸,竟是一些道聽途說的一知半解,生命在於運動,我好長時間沒吃肉了,趕緊過來。”
“誰信啊。”翁菁晶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能缺了女人,來興致了。隨便一揮手,就能美女如雲地排上隊了。”
“我至於那麼隨便麼。”唐煥催促道:“是真是假。一會你就知道了。”
……
按照法定,日本人不過農曆新年。而是過公曆新年,也就是每年的元旦——一月一日。
因此,每年12月31日晚日本放送協會在日本東京澀谷nhk會館現場直播的音樂特別節目——《nhk紅白歌合戰》,便成爲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文藝盛會,即有點類似中國的春晚。
當然了,前者遠比後者歷史悠久,其可以追溯到1945年,只是名字稍有不同,而且使用收音機方式播放。
那時候的民間娛樂活動,豐富程度如何匱乏可想而知,所以在好評如潮下,紅白歌合戰的第一屆在1951年被正式推出;並從1953年的第三屆開始,採用電視試播;到了第四屆,又把舉辦時間固定爲每年的12月31日,同時開始加入現場觀衆。
毫無疑問,《nhk紅白歌合戰》從誕生之日起,便和成功畫上了等號,每年都能創下極高的收視率,1963年的第14屆,創下了81.4%的最高紀錄,進而常被媒體稱其爲“妖怪節目”、“怪物節目”。
如此氣勢如虹的收視率,加上日本迅速崛起的經濟實力所產生的輻射作用,《nhk紅白歌合戰》的影響力極其強大。
與此相比,周邊地區很難營造出如此高層次的跨年活動,即使目前的香江也不行。所以,《nhk紅白歌合戰》被多家境外電視臺轉播。
比如tvb的翡翠臺,自1967年開始,每年以“全日本紅歌星大賽”爲題播出,麗的電視中文臺也同樣轉播,並配有知名司儀作爲節目主持和傳譯。
唐煥把紅酒和兩個水晶杯放到茶几上後,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的翁菁晶,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不用調,直接就在寰亞電視本港臺的頻道上,主持人正做着轉播餘熱。
直播間裡有一位比較特殊的嘉賓,即出生於香江的旅日歌手陳美齡,其在香江的唱片事業簽約在夢工廠下,並在1982年發行了日語、英語唱片《灕江曲》。當然了,她的事業重心還是在日本。
做爲嘉賓的陳美齡之所以身份特殊,自然是因爲她也曾經出現在《nhk紅白歌合戰》的舞臺上。
迄今爲止,《nhk紅白歌合戰》上總共出現了三位華裔歌手:
第一位是在1972年的第23屆和1973年的第24屆連續兩屆入選的歐陽菲菲,成爲《nhk紅白歌合戰》歷史上第一位出場的非日本獨唱歌手,也是寶島第一位登上《nhk紅白歌合戰》的藝人;
第二位就是直播間裡這位陳美齡了,其在1973年的第24屆、1974年的第25屆、1975年的第26屆,連續三年入選,成爲香江第一位登上《nhk紅白歌合戰》的藝人。
第三位是在1979年的第30屆和1980年的第31屆連續兩屆入選的翁倩玉。
《nhk紅白歌合戰》對參演者的選拔,有自己的一套準則,通常是以唱片銷量來衡量,邀請當年有大熱歌曲推出的歌手出場。
因此,被擁有巨大影響力的《nhk紅白歌合戰》邀請,不但是一項極高的榮譽,而且也是對音樂事業成就的重要肯定。
香江樂壇、寶島樂壇畢竟池子太小,沒法和日本樂壇相提並論,於是這個事業成就便幾乎成了亞洲歌手所能追求的最高目標。要不然,鄧儷珺也不會如此遠赴日本發展、孜孜以求了。
不過,相比於歐陽菲菲、陳美齡、翁倩玉這三位已經取得成功的前輩,鄧儷珺顯然失去了很多優勢。
開風氣之先、獨樹一格的歐陽菲菲,集成了太多的“第一”因素,讓日本人倍感新鮮,理所當然地一舉成名;陳美齡也在這個大勢上受益良多。
等鄧儷珺到日本發展的時候,日本人的新鮮勁兒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加上她不適應日本公司打造的日本式的風格,第一年成績堪稱慘淡,反而是按照自己風格推出的《空港》取得了成功。
原本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鄧儷珺在日本的事業成就是穩步上升的,但突然冒出來一個“假護照事件”,便一切都化爲烏有了,等到今年登上《nhk紅白歌合戰》的舞臺,不免有些大器晚成。
但有一點必須指出,出身草根、早早輟學的鄧儷珺,劣勢絕不止這些,出身名門的翁倩玉根本不具備可比性,而且歐陽菲菲、陳美齡、翁倩玉都是旅日歌手,遠比奔波於東南亞和日本之間的鄧儷珺更容易得到發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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