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午的到來,讓家裡的人瞬間喜出望外。
周英把樑午招呼進屋,就忙打電話把小姨和小姨夫叫了過來,同時跟着來的還有剛考試完回到家的秦雪。
見到樑午之後,個個都很激動,錢鳴覺得趙成女朋友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家裡已經夠重視了,沒想到這人的到來,更是誇張。
這人不是辦案的警察嗎?怎麼像是跟家裡人個個都很熟悉的樣子啊?
這不由得不令錢鳴驚訝,樑午雖說是個警察,可從他的身上,他看到了權貴世家子弟的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程玉的家人沒有權也沒有太多錢,再普通不過,所處的階層相差這麼大,爲什麼會這麼熟呢?
還有手裡所提的那些禮物,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準備的,這更讓錢鳴想不明白,這家人有什麼值得這人看重的。
當然並不是說程玉的家人沒什麼可取之處,若是沒有什麼可取之處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裡了,可是自己認爲那些可取的地方,在這人眼裡應該沒什麼出奇的吧?
難不成是因爲程玉?想來也只能是因爲程玉了。
幾年中這人都沒出現,程玉剛回來沒多久,他就上門了,除了這點他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說到程玉,他是覺得她身上有不少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但是他卻不知道她居然還認識這麼多的權貴人物,先是綠鬆酒店的老闆袁偉,再是京都的司家。
袁偉比她大了十多歲,卻跟她以兄妹相交,至於司家,更是把她收做了乾女兒,對待她的態度,親生的也不過如此,尤其是那個司家的老爺子,每次看到大麥,都抱着捨不得放下,那寵愛的樣子,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給他摘下來。
所以他很奇怪,程玉爲什麼能得到這麼多大人物的青睞,他跟她吃住在一起,工作也在一起,覺得似乎瞭解了她,可下一刻又覺得根本一點都不瞭解。
吃飯的時候,準備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秦文軍更是拿出了程玉釀的酒,要喝個痛快,平常周俊芳都會管着他,可這會兒卻看到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就當沒看見一樣。
餐桌上週英和周俊芳一直在給樑午夾菜,熱情的不得了。
當然大麥要除外,這小傢伙對樑午似乎有着不少的敵意,周英本來是要讓程玉和樑午坐在一起的,畢竟他們是同學,可是熊孩子愣是拉過一張比自己還高的椅子,夾在了中間,撅着屁股,爬了上去。
大麥雖然不是一個讓人省事的孩子,但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做,二話不說,直接下手,因爲他總自羽自己是好孩子,乖孩子,可愛孩子,漂亮孩子,聰明孩子,所有對小孩子的讚美之詞都應該屬於他的。
周英看到,就說,“大麥,來姥姥這邊吧,姥姥給你剝蝦吃。”
大麥說,“我坐這裡就好了,叔叔也會給我剝蝦吃的。”
周英說,“叔叔是客人,那能讓他給你剝蝦。”
周英起身要去把孩子抱到自己那邊去坐,樑午卻說,“沒關係。”讓熊孩子坐在了自己身邊。
周英見狀,就囑咐了幾句大麥要乖乖的話,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她就發現,她的那些囑咐全成了天邊浮雲,熊孩子不但讓樑午給他剝蝦,還要給挑魚刺。
可以說,一餐飯,樑午幾乎沒怎麼吃,全伺候大麥同學去了,剝完蝦蘸好蘸料,放在熊孩子面前的盤子裡,需要半分鐘,熊孩子吃掉不要半秒鐘。
這孩子,周英不知道自己外孫今天怎麼了,就使眼色給程玉,讓她管管,那有這樣折騰客人的。
程玉卻裝傻充愣,全當沒看見,樑午不是說她不信他對孩子好嗎?那就讓他見識見識帶孩子的過程,見識過了,他就不會再說他能對孩子好了,尤其還是大麥這樣熊到無邊的小孩兒。
不說別人,就說自己這個母親,大麥要不是自己親生的,她早受不了,把他給扔了,嘴上天天掛着我是好孩子我是乖孩子,乾的卻都是熊的沒邊的事。
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看樑午不順眼了,對着幹不說,還直接折騰上了,最好是樑午受不住,自己能知難而退。
錢鳴不是個笨人,一頓完吃完,他就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周英他們在飯桌上說程玉跟樑午曾經是同學,而樑午又對那個小傢伙極度容忍,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全程都很有耐心,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在沒有過自己孩子的情況下,還能對小孩兒的折騰表現出如此大的耐心,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愛屋及烏,這人對孩子的母親有興趣。
這個發現,實在是出乎錢鳴的預料,這人竟然不嫌棄程玉有孩子,似乎連她的孩子也要一併接受。
都說二婚的女人,不好找,帶着孩子的,更是沒有什麼市場,可眼下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的,以樑午的長相和背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居然獨獨看上了帶着孩子還沒有什麼學歷的程玉。不過這也很好解釋了,這人爲什麼一開始見他就對他散發出如此大的敵意了。
不過,兩人差距這麼大,最後能成嗎?
不成的話,對於樑午來說,損失應該不大,轉頭就能找到更好的,可對於程玉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女人對情感過於依賴,傷害自然也會更大,處於旁觀者,錢鳴其實也不看好,不過,程玉似乎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吃完飯,樑午去洗了手,回來看到程玉,就把她拉到一邊,問她,“小逸怎麼回事?怎麼像是躲着我,連吃飯都沒一起?”
程玉嘆了口氣,瞥了他一眼,“這應該問你,你這幾年都不見他,這孩子以爲你恨他呢。”
樑午反問,“我爲什麼要恨他?”
程玉說,“他認爲是因爲他的原因,我纔會出事。”
“他怎麼會那樣想?”樑午說,“我再不濟也不會把這些事歸結到他一個孩子頭上啊,我不見他,是因爲我不敢見,一見到跟你有關的人和事我就會受不了,等會兒,我跟他談談。”
“這樣也好,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有關小逸身世的……”程玉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跟樑午講了,希望樑午藉此機會開導開導他,小逸這孩子可是最聽他的話的。
“你是說小逸的親生母親是A大的教授?”樑午顯然對這件事也很震驚。
“應該不會錯。”程玉說,“她叫沈子君,說是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這人這些年一直在追查異能者的蹤跡,她知道小逸是異能者,也大概知道我和大麥不是普通人,不過我沒有消除有關她異能者的記憶。”
“你想通過她找到小逸的父親?”樑午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我是有這方面的考慮。”程玉也不否認,“小逸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對小逸造成威脅,現在都一無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是異能者,沈子君似乎跟小逸的父親之間應該發生過不太愉快的事,從來不提他,我試探了幾回都沒用,應該是小逸的爸爸把她傷的很重。”
“這個回頭我幫着查查,不過說到異能者,就上次你抓住的那人,身上有古怪,不但吸食精氣,還嗜血,差點把我們的一名研究人員給殺了。”
程玉說,“對了,我還想問你,異能者能夠隨便吸食人的精氣嗎?”
樑午說,“當然不能。”
程玉問,“那我抓到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樑午說,“他們認爲那人的身體被動了手腳,異能變強,可是審訊的時候,又沒審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能動這麼大的手腳,這幕後的人肯定是一個很大的組織,這種技術,部裡都做不到,小楚和姚軍他們都認爲應該讓你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來。”
程玉倒沒推辭,“明天我去看看,不過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懂醫術,可不懂人體研究,我可是連醫學的大門都沒摸過。”
程玉不知道樑午怎麼跟小逸談的,等談完之後,小逸就不再躲着樑午,臉上也釋然了很多。
大麥一開始以爲,舅舅是跟自己一樣討厭那個叔叔,可見舅舅跟那人有說有笑的,大麥就不高興了。
“午哥哥人很好的,你爲什麼不喜歡他?”小逸問小外甥。
大麥說,“他要跟我搶我老媽了,他纔不是好人。”
小逸聽到不由笑了起來,“他不是跟你搶姐姐了,他是喜歡姐姐,他以後會照顧姐姐,也會照顧你的。”
大麥哼了聲,“我自己的老媽,我自己照顧,誰要他照顧。”
小逸搖頭失笑,大麥這行爲分明是怕自己老媽被人搶走,這點他最深有體會,大家都說媽媽應該再找一個,要不然自己孤零零一個太孤單了,小逸雖然不反對,希望媽媽過的開心一點,可是心裡也是怕媽媽找了人不再疼愛自己,或者說沒以前疼愛了,大麥大概也是這種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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