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誰都沒想到,程玉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打人。
這行爲,可比何洋,楊小姐這些所謂的富二代囂張多了。
這些人不過是眼睛長在額頭上,明明可以正眼看人,卻偏偏要斜着眼睛看,明明是未婚夫在外不安分,卻偏偏設什麼誣陷局欺負無辜者,明明自己沾花惹草,對人窮追不捨,卻有膽做沒膽承認,還要反咬一口?
明顯這些人不講理,是一定要把鍋推到方雨頭上的,程玉想給他們講道理,他們也是不會聽的,既然不會聽,那她還廢什麼口舌?
當然,誰都沒想到,程玉一個女孩子會有這般的身手,何洋一個大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玩具娃娃似的,不堪一擊。
“洋洋,你怎麼樣?”何洋的媽媽怒視着程玉,“你,你快放了我兒子,你憑什麼打我兒子,還有沒王法了?你們這些人,站在那兒爲什麼不阻止?我兒子若有個好歹,我要讓你這個丫頭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這會兒,你知道心疼你兒子了,你們合夥欺負別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點呢?”程玉冷笑了聲,“看一個姑娘沒背景,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是吧?那我現在就看看你兒子的這身骨經得起怎麼揉捏的?”
程玉邊說着,邊加大了腳下的用力。
小慧吞嚥了下,“你表妹該不會要殺了他吧?”
黛眉也說,“雖然我覺得這何洋太不是東西,死幾百次都不足惜,但是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方雨說,“應該不會。”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是沒多少底氣的,因爲,看程玉的樣子是真的像想殺了他。
腳下的何洋疼的直抽搐,“女,女俠,饒命,饒命啊,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我快要不行了,快,快放了我……”
程玉腳下的力道減緩了些,“那你就跟大家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否則,我直接一腳踩斷你的脖子。”
何洋已經嚇的尿失禁了,像何洋這樣的貨,別看平時派頭十足的,可真到了關鍵時候,比誰都怕死,比誰都慫,“我,我說,是,是我追的方雨,她一直沒答應我,就前幾天我們吃過飯後,她不知道因爲什麼,就說以後不要再聯繫了,然後就沒再見了……”
楊小姐和何洋媽媽的臉色都不好看。
程玉說,“說重點,你在追方雨的時候,跟沒跟她說過你有未婚妻?”
何洋朝媽媽和楊小姐的方向看了眼,“沒,沒說。”
程玉朝那兩人面上掃了眼,“你們二位可都聽清了?”
那兩人鐵青着臉不吭聲。
程玉說,“還幾百萬的翡翠鐲子?就這點伎倆?你這是損毀綠鬆酒店的聲譽。”
一旁的袁偉抱着胸,適時接話,“明天我會讓律師起訴的。”
楊小姐着急了,“我,我那都是因爲他騙我。”
程玉哼了聲,“他就是沒騙你,你也沒權利去陷害別人,你這是犯罪。”
楊小姐嚇的嘴脣都白了,“我,我沒想報警的,我,我就是想……”
程玉接過她的話,“你就是想當面羞辱方雨,讓她不敢再搭理何洋,叫來何洋和他母親,是在博弈,想拿到一些籌碼。”
楊小姐臉色更蒼白了,心虛地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就是氣不過……”
“我管你們是怎麼樣。”程玉說,“想拿方雨背鍋,你們找錯人了。”
“我快出不來氣了,求求你,快放了我吧,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何洋哀求道。
程玉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開了腳。
何洋的媽媽趕緊把兒子扶了起來,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何洋媽媽心疼的不行,惡毒地看着程玉,“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這已經構成故意傷人罪,我會讓你進去,一輩子都出不來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程玉說,“我下的手,我自然知道他的傷有多重,輕傷都構不成,你就是去告我都沒用。”
何洋的媽媽冷哼了聲,“小丫頭,你還是太年輕了,得罪了何家,我說讓你一輩子出不來,你就出不來。”
“夫人這口氣好大啊,就怕你何家的底子,比不上你的口氣大,當着我的面威脅我妹妹,你這是當我袁偉不存在嗎?”袁偉冷哼一聲。
“袁大少?”何洋的媽媽這才注意到袁偉的存在,臉色不由變了變,袁家的大少袁偉,她自然是知道的,袁家雖然不是什麼頂級世家,但那也不是他們何家能比的,“她,她是你妹妹?這,這怎麼可能?”
袁偉笑了下,攬住程玉的肩膀,“我認的妹妹不行啊,你們何家還真夠張狂的啊,在我酒店裡誣陷我的員工不說,還威脅我妹妹,這是根本沒把我袁家放在眼裡啊,妹妹,我覺得你應該把那小子的腿卸掉一條,反正人家也不打算放過你了。”
何洋聽到這裡,不管不顧地就往門外走。
何洋的媽媽看到忙追了上去,只是追上去前,惡狠狠地看了程玉一眼。
楊小姐看看四周也忙灰溜溜的走了,碰上程玉這種上來就動手的人,再多的招都沒用,只有吃虧的份。
袁偉伸頭看了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人,不由吹了聲口哨,“我還想着把律師叫來,周旋一陣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都被你給嚇跑了。”
“何洋一看就知道是外強中乾的貨,只有怕了,纔會說實話。”程玉扭頭看向方雨,“你沒事吧?”
“我沒事。”方雨不無擔心地說,“我看何洋的媽媽走的時候,眼神可惡毒了,他們回頭肯定會報復的,對不起,這些都是我惹出來的事。”
“有什麼對不起的,別說你是我表姐,就是認識的人,我都看不下去,這些人的行爲簡直讓人噁心。”程玉不屑地說。
袁偉說,“你也不用太擔心,程玉敢出手,自然就不怕他報復,一個小小的何家,還翻騰不起多少浪,我看你今天也是嚇壞了,找人頂下班,讓她們兩個陪着你,先下班吧。”
方雨離開前,程玉叫住了她,“我們住在玉莊,有時間去看看吧,有事就說,咱們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揉捏欺負的。”
“我知道。”方雨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走出去之後,小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表妹說住在玉莊?玉莊那不是供應咱們酒店蔬菜的莊子嗎?我去,玉莊居然是你表妹的?難怪不供應給別家,綠鬆酒店就有她的股份,她自然不會賣給別家了,壟斷比什麼都重要。”
黛眉也說,“可不是,你表妹太讓人驚訝了,你看到她打人沒有,根本就沒把何洋他們放在眼裡,以前何洋追你的時候,還老在咱們面前擺譜兒,現在看來,真是噁心透了,他們那些人,包括那楊小姐根本就沒法跟你表妹比。”
袁偉也跟程玉走出了房間,對於客房部的主管連看一眼都沒有。
那主管知道,他要收拾鋪蓋滾回家了,也別等着人家親自來處理了。
當然了,保安部的主管雖然不是主謀,但沒有制止,也算是失職了,升遷什麼的看來是無望了。
程玉跟袁偉分別後,正往樓下走的時候,樑午帶着大麥和小逸過來了。
原本他們是一起過來的,只是程玉擔心,車一停,她就先上去了,樑午鎖好車,帶着孩子跟在了後面。
“完事了?”樑午看到她意外地問。
程玉嗯了聲。
“這麼快,我才帶着他們上來。”聽樑午這口氣沒看到似乎還頗爲遺憾,“現在幹嘛?”
“回去啊,還能幹嘛?”程玉說。
“我這纔剛停好車。”樑午說,“既然都來了,不如帶他們去吃些東西吧。”
他們去餐廳,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下一些東西,大麥和小逸吃東西的時候,樑午就問程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程玉嘆了聲氣,“我今天把何洋給打了。”
“打了就打了,那人本來就欠揍。”樑午並不在意她打了誰,只要她自己沒受傷就好,“對了,這怎麼還牽扯上何洋了?”
程玉說,“沒有何洋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了。”
程玉簡單地把事情給樑午說了下。
樑午說,“我早說過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想到會這麼不是東西,居然說是方雨纏着他,他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連個娘們都不如。”
程玉說,“要不是我去,方雨鐵定被折騰的不輕,這又是偷東西,又是被人當做狐狸精的,經此一事,我看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在他們眼裡,方雨根本無足輕重,而且像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即使以後鬧騰起來,也是用點錢打發了。”樑午並沒覺得有什麼,身邊的人雖然沒有像何洋這麼齷蹉的,但對那些招惹過的女人,處理的時候,也不會比這兒強多少。
程玉嘆了聲氣,“這些大家族還真夠齷蹉的,看到他們個個算計的嘴臉,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真是想吐,看來那句話說的不假,越是大家族,越是骯髒的滋養地。”
樑午突然豎起了眼睛,“你這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啊,我們家可不是這樣的。”
程玉白了他一眼,“誰說你們家了,再說你們家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說這話?”看了眼那邊玩邊吃東西的兩個小孩兒還有一隻貓,樑午把自己的位置朝程玉移近了些,“怎麼跟你沒關係?這麼快你就忘記你說的話了?還是說你說的話只是敷衍我呢?”
看他那表情,大有自己說不,他就要掐死自己似的,程玉滿頭的黑線,“我說了考慮,考慮兩個字,你懂什麼意思嗎?不懂的話,我可以幫你解釋解釋,考慮的意思呢,就是還不確定,考慮到最後,還是有不行的結果在其中的。”
其實那天說考慮後,她就後悔了,她倒不是怕面對以後別人的眼光什麼的,她是怕大麥,大麥現在是靠着她的丹藥,不讓人察覺到,隨着長大,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她那天還是衝動了,她純粹是被樑午給蠱惑了。
樑午的眼神瞪的要吃人,不過隨即就笑了,“你現在的表情很像是螞蚱最後的掙扎,不過我看你也掙扎不了多少時間了。”
從綠鬆酒店離開,回到家後,程玉對小逸說,“你先回房間等我,等會兒我給你扎遍針。”
等程玉從小逸房間出來後,回到自己房間,發現樑午已經給大麥洗好澡了,熊孩子和二貓在牀上玩,樑午拿了本書在旁邊的沙發看。
看到程玉進來,熊孩子上去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看着旁邊的樑午,“我不要跟他一個牀睡。”
程玉把他放到牀上,他卻摟着脖子不鬆手,“誰說讓你跟他一個牀睡了?他回自己的房間睡。”這熊孩子自從發現那天樑午睡在這裡之後,每天晚上睡覺,就時刻提放着樑午,生怕他在這裡睡,跟個護食的老母雞似的。
程玉覺得他真是想多了,那天不過是因爲她喝醉酒的緣故,她比他還要害怕他在這裡睡好嗎?
而樑午又總喜歡逗他,總在說,像他這麼大的小孩兒,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只有膽小的孩子纔會跟大人一起睡。
大麥自然不會上他的當,但也生怕老媽讓他一個人睡了,每天都嚴防死守着自己的地兒,一到睡覺時間,就摟着自己老媽不放,程玉到那兒,他就掛在身上跟到那兒,程玉不由埋怨樑午,沒事逗他幹什麼。
樑午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後果,簡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被這個熊孩子霸佔着程玉,他更是什麼都做不了了,雖說本來也做不了什麼,但是偷個晚安吻還是可以的。
程玉看了眼沙發上的樑午,“很晚了,我們也要睡覺了。”這話的意思就是趕人了。
樑午倒也沒再磨蹭,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在程玉的嘴角處親了下。
等熊孩子察覺到不對,鬆開老媽的脖子,轉過頭的時候,樑午已經站在了門外。
熊孩子警惕的小眼神,在樑午和自己老媽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場景簡直太逗了,樑午不由笑了下,忍不住在熊孩子的額頭上親了下,這才離開。
被親的大麥,愣怔了半天,纔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就拿手猛擦自己的臉,一臉委屈地指着樑午的背影,“老媽,他非禮我。”
程玉聽了這話差點沒吐血,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非禮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