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和樑午這次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們是真相回去了,於是,與顧豐分開沒多久,兩人就去找了長清,實在是不想再耗下去了,看到人後直接開門見山表明了來意。
“你們竟然以爲我想要煉妖壺?”長清聽完,驚訝的連杯子的水已經滿了都沒察覺,拿着壺還在一直往裡倒。
“水滿了。”程玉在旁小聲提醒。
長清這才把視線移回到桌面上,拿東西將桌面清理乾淨,清理完之後,把水壺咣的一聲放下,再次瞪向兩人,還是那句話,“你們竟然以爲我想要煉妖壺?”
來之前,程玉設想了長清無數種反應,卻唯獨不包括眼前這一種。
樑午乾咳了聲,笑道,“您太激動了,我們就是問您對煉妖壺有什麼想法,不過,您就是有想要擁有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神器嘛,不是天天都能見到的,這個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個屁。”長清突地爆了粗口,可想而知人有多生氣。
樑午的臉色陡然變的很難看。
程玉知道樑午被長清的話惹火了,忙握住了他的手,無聲安撫,並對長清說,“難道您對煉妖壺真的沒有什麼想法?若你對煉妖壺沒想法的話,爲何我們一提離開,你就一再的推脫?”
“我……”長清的臉憋的通紅,“我,我是對煉妖壺有些想法,但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程玉和樑午互望一眼,臉上的表情再明顯不過,都是一副果然被他們說中了的神色。
長清看到,人更激動了,陡地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兩圈,之後才說,“我不想讓你們離開,是還沒想好要不要對你們說,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索性跟你們說了吧。”
程玉和樑午看向他的眼神並沒有多少意外,或者好奇他即將說什麼的表情。
長清顯然也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不由哼了聲,“你們儘管放心,我,以及其他幾位族人都沒有覬覦煉妖壺的心思,我們巴不得它趕緊離開這個島,若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們當年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煉妖壺放在祖先的遺骨裡,就是你師傅殺了我們也沒用。”
程玉和樑午的臉上這才逐漸露出意外的神情,因爲假話和真話他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長清並不像在說假話。
“什麼原因?”
之前程玉就有過這方面的質疑,因爲沒誰會允許外人糟蹋自己祖先的遺骨,程玉當時想的是,這些人是懾於師傅的淫威纔不得已爲之,只是這些說出來掉份,他們才隱瞞不說的緣故,沒想到這裡面還真有隱情。
長清重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嘆了口氣,“這話說起來也是千年前的事了,千年前島上並不是這個樣子,雖說我們鮫人族人數不多,但不會是現在這麼幾個人。”
“是太少了,而且我發現島上的都是男性,沒有女人,也沒有小孩。”程玉早就奇怪了,“千年前你們族有多少族人?”
族長看向外面,“有近百人。”
程玉咦了聲,“您曾說過你們鮫人族壽命一向綿長,千年過去,不應該只剩下你們這幾個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的確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族長再次嘆了口氣,“一夜之間島上的人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樑午也被長清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不見了,就是死不見屍,活不見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長清現在說起來都還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
“是什麼人殺到島上來了嗎?”程玉問。
“島上沒有打鬥的痕跡。”長清搖頭,“而且這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來的,我們一直住在這個島上,這麼些年,能來去自如的也就是你師父玄真一人了。”
“沒有打鬥,也沒人上來,還是一夜之間?”樑午嘀咕,接着擡頭,“之前你們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百十來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當時我們幾個不在島上,不清楚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若是在島上,有可能我們幾個也不見了。”長清說起來很是悲涼。
程玉和樑午面面相覷,心說這事情也太詭異了,“什麼樣的力量能讓近百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對了,你還沒說你們爲何會同意我師傅的要求呢?”
“那個時候,我們不得不同意他的要求。”長清嘆了聲氣,“族人不見了後,我們一直在尋找,卻一無所獲,就在我們幾個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你師傅來到了島上,提出要把煉妖壺封印在祖先遺骨裡,我們自然是死活不同意的。”
“是什麼讓你們改變了主意?”程玉忙問。
“是他的一番話。”長清說。
“一番話?”程玉和樑午都有些意外。
“是啊,他說我們族人的失蹤,跟神器有關,還說我們族人有可能沒死,要想找到消失的族人,就只有等神器再現的時候。”長清說。
“神器?什麼神器?”提到神器,程玉頓時心跳加快了幾分。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等玄真給我們說了之後,我纔回憶起來,族人消失前的那段時間,島上出現了一面鏡子,那鏡子是有一天從上面突然掉下來的。”
“該不會是崑崙鏡吧?”程玉驚呼出聲。
“你師傅也是這麼猜測。”長清說,“當時我們並不太相信,讓你師傅封印煉妖壺,也只是給我們留下一個念想,從來沒想過還能再找到族人,可是煉妖壺出世了,這讓我們不得不開始相信你師傅說的話了,只是我們不知該怎麼去尋找,所以才把你們留在了島上。”
聽到這裡,程玉總算是明白了,“你把我們留在島上也是沒用的,神器有對時空造成影響的功能,你們的族人肯定是被崑崙鏡帶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想找到你們的族人,就只有先找到崑崙鏡。”
“那要怎麼找?需要什麼你儘管說。”長清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期盼地看着程玉。
“對啊,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不知道什麼時候,其他幾位鮫人族的族人全來到了門口。
程玉看到他們希冀的目光,不由乾咳了聲,“這,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要靠機緣,對,機緣。”
程玉說完這話,感覺那幾人的神情想打人,可事情的確是這樣的,她並沒敷衍他們。
樑午站起來說,“我媳婦說的沒錯,神器的確是無處可循,要靠機緣,就像我們這次找到煉妖壺是一樣的道理,不過玄真曾經說過,八大神器,只要一塊出世,其於的都會相繼出世,因爲神器之間是有感應的,這事情急不得。”
長清和他的族人本來都很失落,可聽到這話,又再次激動起來。
長清一把抓住樑午的手,“這麼說你們是願意幫助我們尋找族人了?”
樑午邊拉下他的手,邊爲難地說,“你也看到了神器有多危險,更不用說因爲它而引起的爭鬥了,太危險了,我們一家三口幾次都差點喪生,說實在的,這次回去之後,我是無論任何也不會同意再去尋找神器了……”
鮫人族都是一臉着急的神色,長清更是大喊道,“你們要是不找,那別人找到的機率就更少了,鮫人族能否找到族人,可全都靠你們了,我拜託你們,無論你們需要什麼,要我們做什麼,我們絕無二話。”?其餘的鮫人族也都在懇求。
“能得鮫人族的幫助,我們自然非常的榮幸,可是,這件事卻是太爲難我們了……”
程玉咳了聲,示意他適可而止,因爲程玉知道這人還在記恨鮫人族當初對她所做的事,是在故意刁難他們。
樑午白了她一眼,這才很無奈地說道,“若是有崑崙鏡的消息,我們會幫着你們尋找族人的。”當然了樑午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該佔的便宜,他是一點都不會少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