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說，“程玉沒告訴你？”
樑午說，“去京都的時候，一直沒找着機會問，這一回來，剛來學校就見她好像有什麼事，就沒打擾，沒別的意思，就是看需要不需要我幫忙，若是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秦雪見他這樣，不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索性說道，“你問程玉，她也會告訴你的，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因爲很快這事就會人盡皆知了。”
樑午哦了聲，“還真有事啊？聽你這口氣似乎事還不小。”
秦雪說，“玉兒她爸，也就是程志國，在外面養了個小三，還懷了孩子，孩子是男孩，現在正鬧離婚呢，程玉帶着我大姨和小逸搬了出來，同意離婚，但是要一套拆遷房，對方不給，於是就僵持在這兒了。”她也就撿能說的說了，有關孩子詳細的問題，她什麼都沒透露。
“難怪。”樑午哦了聲，“程玉的媽媽人很好，離了婚不愁找不着好男人。”
秦雪也說，“誰說不是。”
樑午說，“程玉這爸人可真不咋地，找小三生私生子，已經是渣到不行了，居然還不捨得給套房子，這人品可真夠混蛋的，這樣混蛋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你們可要小心了。”
秦雪說，“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程玉才找了那麼個地方，程志國想找麻煩都很難找。”
樑午不經意地問，“那房子是誰找的？那地方可不好找。”
秦雪愣了下，眼神有些飄忽，“那是我爸託朋友找的，我爸認識幾個有錢的人。”
說謊能力不咋地，樑午笑了笑，卻沒繼續追問，“不光是這些，找不到家，可能會找別的地方，像小逸在學校就要多加註意了。”
秦雪說，“打從搬出來後，都是我和玉兒親自接送的，而且，現在大姨也不讓她上班了，不是在家，就是跟我媽在一起，不會讓她落單的。”
樑午說，“那程玉今天接了誰的電話，那麼心煩，她混蛋爸的？”
秦雪搖頭，“程志國到現在，還沒露頭，是那個小三。”
樑午冷笑了聲，“他是想晾着你們，以爲你們只是一時衝動，過段時間，在外面過不下去了，就會回家，到時候，還不是有他們說了算。”
程志國什麼樣的他沒見過，但是那兩老絕對會這麼想，跟他們在一個屋檐下待了兩個月，他還能不知道。
“這麼一想還真是。”秦雪說，“不過，這下估計要讓他們失望了，從程玉到大姨，再到小逸沒有一個人會想回去的，也沒必要回去，他們若是覺得離了他們不能過，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樑午起身，“行了，回教室吧。”
程玉和秦雪放學後，從學校接了小逸，一起去了服裝店。
老遠就聽到小姨罵罵咧咧的，什麼小三，什麼不要臉，竟敢找上門來之類的字眼。
“媽，這是怎麼了？有人找事？”秦雪放下書包不由問。
程玉和秦雪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周英坐在桌子旁，臉色陰沉，呆滯，小姨更是拿了把掃帚，把地狠狠給掃了一遍，“賤人站過的地方，髒！”
小姨扔掉掃帚，扶着腰，直喘氣，“真是氣死我了，頭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們還沒打上去呢，她倒是找上門來了，你說不是找着捱罵嗎？還真以爲我們姓周的女人好欺負呢？”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秦雪着急地問。
“還用問嗎？那女人給我打電話，我不理她，肯定是找到這裡來了。”程玉繃着臉。
“我去，她還有臉來。”秦雪氣得直跳腳，“她要是在這兒，我非撕爛她的嘴不可我。”
“她給你打電話了？”周英不由問。
“昨天打，今天打，我都沒理她。”程玉說。
“不理她是對的。”周俊芳說，“對付這樣犯賤的女人，你們小孩子不行，叫她來這裡，來一次我罵她一次，上門來就可憐巴巴地求着大姐說有了孩子，可憐可憐她，趕緊把婚給離了，說她之前並不知道程志國有家庭，說這話誰信。”
“我就說離婚行，沒有房子，一切免談，然後她就給我潑婦了，說什麼他們之間是真愛，程志國跟你媽沒感情之類的，還嚷嚷着沒本事生男孩怪得了誰，氣的我，立馬劈頭蓋臉就把她罵了一頓，你媽脾氣上來了，端起一盆水就潑了過去，那女人見討不到好，然後就走了。”
“幹嘛潑水，要是我一定揍她個生活不能自理。”秦雪氣呼呼地說。
小姨白了她一眼，“你當我們傻呢，她肚子都鼓起來了，我們打她，萬一孩子沒了，有理也變成沒理了，我跟你們說，咱們的大好日子在後頭呢，咱跟他們犯不着，你媽衝動歸衝動但不傻。”
程玉也說，“小姨說的對，她既然找到這裡，我看這裡也不會再安生了。”
小姨說，“我會怕她？笑話。”
程玉說，“要不這樣，把服裝店裝上攝像頭，屏幕放在櫃檯那兒，有個什麼你們提前在裡頭看到，也好有個應對。”
小姨說，“就這麼個店裝什麼攝像頭，我有時候出去吃飯，都不鎖門的。”
秦雪很是積極，“這個可以有，這樣的話，來了客人你也不用總站起來，坐在那兒，從屏幕裡看，就能觀察到客人的反應了。”
小姨給了她一巴掌，“我可聽說了，那攝像頭是需要連電腦的，是你想裝的吧，裝了好給你打遊戲是吧？”
秦雪忙說，“絕對不是，我這都是爲你們考慮，你們在電腦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比如最近流行什麼衣服款式了，價格什麼的，大姨還可以在網上學認字，大姨不是說對做蛋糕很感興趣嗎？在那上面就可以學。”
小姨對周英說，“若是這樣，那倒還可以啊，我也聽人說過，你們家裡不是有現成做蛋糕的烤箱嗎？這倒可以試試。”
周英說，“烤箱是有，只是在那上面學，管用嗎？”
“管用。”秦雪說，“回頭買回來，我給你搜，現在網上什麼都有，什麼都能學到。”
“你就是想打遊戲，別給我說那些有的沒的。”小姨扭頭對程玉說，“需要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程玉說，“不用，家裡也要備一臺。”
“哇塞，一添，就添兩臺，太好了，這樣我在那兒都可以玩了，週末我可以去你們家裡通宵……”得意忘形的秦雪狠狠地被她媽給削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