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在得知封玉嬈生病的消息後,只是微微愣了愣,就將它拋到一旁了。
封玉嬈那種腦子不清楚的,楚思雅是真沒有興趣去理會她,跟她生氣,最後要是氣到自己的身子,她不虧死了!
至於雲翎要怎麼對付封玉嬈,楚思雅更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只要沒鬧出人命就行。
楚思雅參加了一次封夫人的壽宴,還真覺得沒什麼意思。從此倒是十分悠閒在家中養胎。畢竟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腹中的孩子。
這一日,忠勇侯府倒是來了一個不一樣的客人,和寧公主。
乾風帝已經下旨給和寧跟徐子寒賜婚,楚思雅也給和寧送了一份賀禮。她是真心希望這兩人能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
“公主怎麼大駕光臨了,可真是讓我這兒蓬蓽生輝啊!”
“我看你懷孕後,這性子倒是愈發的左了!”和寧公主倒是好脾氣的很,斜睨了一眼楚思雅,然後沒好氣道。
“嫌我性子左,那還來做什麼,難道不怕被我被我說的更生氣?”
和寧自顧自的坐下,連翹早就十分有默契的去給和寧公主倒茶。
“人家可是拿你當知心好友的。難道你還不歡迎我來啊!”和寧虎着臉,故作生氣道。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啊!無事不登三寶殿,跟我說說,這次登門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和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樣。
還真是有事情相求才來的,這讓楚思雅心裡不是滋味兒了!還以爲她關心自己這個好朋友,才特出來看她呢!果然,是她想的太多了!
“那個——”和寧公主可不知道楚思雅的想法,她此時只想問楚思雅一件事兒。
“那個什麼?”看和寧這羞紅了面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楚思雅都能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要是說跟徐子寒沒關係,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個,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和寧閉着眼睛,好似豁出去了一般道。
楚思雅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他是誰啊!”
“少來,你會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行,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徐子寒嘛!不過我聽說你一直私下跟他通信,他喜歡什麼,你還不清楚?”
和寧已經跟徐子寒定親了,兩人相互送些書信,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乾風帝和穎妃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和寧不高興的嘟着嘴巴,“我每次給他送信也就問問他過得好不好,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問。其實我每次給子寒的信,父皇和母妃都會事先看一遍,我哪裡敢問什麼特別親密的事兒!”
楚思雅眨巴了一下眼睛,乾風帝和穎妃倒是真像現代那些偷看兒女書信的父母啊!如今乾風帝是出去祭天了,可穎妃還是妥妥在那呢!穎妃怕是比乾風帝還要緊張和寧,那些書信怕是查的更加嚴格。
在穎妃眼裡,她能容忍女兒未婚前跟男子通信,就已經是善良大度了,要是再指望她看到女兒的信裡面是什麼情意綿綿,或者小心翼翼對待徐子寒的內容,她怕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堂堂公主,竟然這麼紆尊降貴的去討好一個小小的翰林官員,穎妃不生氣才奇怪呢!
“說實話,我不知道。”楚思雅也沒了繼續逗弄和寧公主的興趣,直接了當的告訴她,不知道。而且她也真沒有說謊,她是真不知道。當初她認識徐子寒的時候,他滿腦子就想着報仇。爲了打擊徐家,他是拼了命的要提升醫術。
不過如今,徐子寒已經打敗了徐家,甚至可以說是將徐家給徹底壓死了,楚思雅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徐子寒有這麼好的學術鑽研精神,還樂意不斷的鑽研醫術,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你怎麼會不知道!”和寧一臉失望的看着楚思雅。
楚思雅不禁覺得好傲好笑,忍不住反味,“我爲什麼要知道!我這輩子只需要知道我夫君喜歡什麼就好了,幹嘛要那麼關心其他的男人!”
和寧公主一噎,好像真的是這樣啊。要是楚思雅真這麼關心徐子寒,對他喜歡什麼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心裡怕是還要不痛快!
“我聽說,這次皇帝舅舅給你賜婚,是徐子寒親自去求的。這不就說明他心裡是有你的。既然他心裡有你,那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兒!”
和寧公主一臉糾結,此時連翹也給和寧端了一杯剛沏好的茶水,放在和寧公主的手邊,小聲說了一句,“這茶要用沸水泡才能泡出好味道,公主小心燙。‘”
可惜和寧公主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哪裡有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於是在茶杯放下的瞬間,就端起茶杯要往自己的嘴裡送,幸好連翹一直注意着,否則和寧公主肯定要被燙一個滿嘴的泡泡了。
“你啊,方纔連翹都提醒你了,小心燙,你倒開始牛飲這茶水,小心被燙的幾天都不能開口!”楚思雅也是被嚇了一大跳,見連翹及時阻止了和寧公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和寧在看到那泛着騰騰熱氣的茶水,忍不住愣了愣,這要是直接喝,她的舌頭怕是真要被燙壞了。
“真是個機靈的。我身邊就沒這樣的丫頭。”
“你可別想挖人啊!我告訴你,我也是喜歡連翹的不行!”
“我又沒說自己要挖人。我可不敢搶你的心頭好。諾,方纔你也算是救了本公主,這步搖賞給你了。就當爲你以後嫁人,本公主的添妝吧!”和寧公主說着拔下了頭上白玉流蘇步搖。
連翹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楚思雅,這麼貴重的東西,她一個做奴婢的怎麼敢收!
“既然是和寧公主賞給你的,你就收着。”
連翹這纔對着和寧躬身行禮,“奴婢謝過公主。”
“起來吧。真羨慕你身邊有這麼聽話懂事的丫鬟。我身邊就沒有個可心的丫鬟。”
“你要是缺丫鬟了,穎妃娘娘還會不幫你操持?”
“算了,宮裡的那些個個都個木頭人似的,這樣的丫鬟我身邊已經夠多了。我纔不樂意再多一個呢!我啊,就想要個機靈聰明的,我出嫁以後,可不想像我那個大皇姐似的,當個傻子!”和寧公主無不嘲諷的開口。
“大公主?她怎麼了?她過得應該不錯啊!我聽說大駙馬在她手下,聽話的簡直就跟一隻小老鼠一樣。”
“什麼啊!以前我也以爲大姐夫是個軟弱無能,一心只聽大皇姐話的,可如今才知道哪裡是這麼一回事。你知不知道,大駙馬——”和寧公主說到這裡停了停,似乎意識到這裡的人有些太多,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
楚思雅揮了揮手,“連翹留下伺候,你們都先下去。”
很快伺候的丫鬟紛紛退下,至於和寧,她是一個人來的,也沒高興帶什麼貼身丫鬟,所以她不必讓人退下。
“這連翹倒是很得你的信任啊!”和寧見楚思雅將所有的人都了給遣出去了,就只留下連翹一個,隱隱間也能猜到連翹算是楚思雅的心腹了。
“我就不信了。你身邊還能沒有個心腹丫鬟。少眼饞我的!”
和寧撇了撇嘴,“有必要防備我防的就跟狼似的!”
“少來。我看你今日來,問你未來相公喜歡什麼還是次要。怕是專門來跟我說這些八卦吧!”楚思雅跟和寧相交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清楚她的爲人。
“聰明!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雅兒也!”
“噗嗤——別給我戴綠帽子了!有什麼新鮮事兒,說來聽聽。我最近待在府裡,也是悶的不行了。”
楚思雅覺得人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生物,出去了,覺得沒意思。然後一直待在府裡,呆久了,同樣覺得沒意思。
“難道自從你懷孕?忠勇侯就不讓你出門?”
楚思雅搖了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接着,楚思雅就將封家發生的事情告訴和寧了,這小妮子雖然平時看着沒心沒肺的緊張,可實際上,在宮裡長大,而且能得乾風帝的寵愛,若是真把她當做無知少女,那纔是傻子呢!
和甯越聽,眼睛睜的越大,最後一張俏臉都氣的通紅了,“那什麼東西,封玉嬈是吧,簡直就是個賤人啊!你都嫁給忠勇侯,如今又身懷有孕,她竟然還當着你的面給忠勇侯獻殷勤,還設麼甘願做妾!她當自己是誰啊!身份身份比不過你!容貌也同樣比不過你!唯一能比過你的,我看就是她的臉皮了,夠厚!”
“你的嘴巴倒是毒的很!”楚思雅忍不住開口道。
“我是在幫你說話呢!”和寧不滿道。
“是,我知道你是爲我說話。要不然咱們美麗尊貴的和寧公主怎麼會說粗話呢!”
“就是!你放心。作爲好友,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那什麼——”
和寧公主對封玉嬈屬於聽過就忘,她覺得封玉嬈壓根兒就不配她記住!
“封玉嬈。”連翹小聲的提醒。
“對!封玉嬈,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她一頓!”
“算了,封玉嬈如今的日子可不好過,沒必要再上去插一手了。而且你是公主,這麼堂而皇之的去找人麻煩也不是一個事兒。”楚思雅倒是挺爲和寧考慮的。
“有什麼好怕的,我告訴你,馬上就要選秀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偷偷動一點手腳,壓根兒不會有人知道的!”和寧公主一聽楚思雅的話,頓時氣得不行,這簡直是太瞧不起她了!一個小小的封玉嬈罷了,她難道還不能動!
楚思雅眨巴了一下眼睛,“選秀?”
好像她來樑都這麼多年,都沒聽過選秀啊!
“你不知道?”和寧看楚思雅一臉茫然,有些了疑惑的開口。
楚思雅很老實的搖頭,“不知道。”
“父皇是個不重谷欠的,自從父皇上了年紀,已經好多年沒有選秀了。這次選秀,想來是打算爲七哥指婚吧。對了,肅王如今也喪妻,算是個鰥夫,說不定父皇也要爲他指一個王妃。”
和寧稱呼慎王爲七哥,而到了肅王,就直接叫他肅王,這親疏遠近,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選秀啊!這可是關係到一個女子的一生啊!若是封玉嬈稍微出一點差錯,她這輩子都就毀了!
楚思雅自從懷孕,也不知道是不是悲天憫人起來,竟然開始有些同情封玉嬈,這簡直是見鬼了!
不過轉念一想,和寧公主最多也就是給封玉嬈製造一點小麻煩,然後美麗的幫封玉嬈牽紅線。
有這麼一個女人隨時惦記着自己的丈夫,這滋味兒實在是不怎麼樣。反正封玉嬈若是真的被指婚,這指婚的人選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總不至於缺胳膊斷腿的,這麼一想,楚思雅頓時就放心了,一點都不在意和寧到時候給封玉嬈下絆子!
看來自己得跟雲翎說一聲,他的動作得暫停才行,要不然到時候就沒好戲看了。
“行了,咱們不說這些了。對了,你方纔說大公主怎麼樣了?”
“大皇姐?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丈夫是最聽話的,心思也是最老實的。可我皇兄告訴我,他看到大駙馬和一個姑娘的關係好像很親密似的。”
大駙馬出軌?楚思雅的腦海中浮現出這五個大字。
不都說大駙馬是最膽小,一向是大公主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她可真沒想過,大駙馬的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在外面偷吃啊!
“真的還假的?”楚思雅還是覺得這個消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你怎麼能不相信我的話呢!我皇兄還去查了,大駙馬的那外室,說起來,你還認識她呢!”和寧公主一見楚思雅不相信,頓時急了,忙不迭的要證明自己的話。
“我認識?”楚思雅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裡扒拉起來,可是扒拉了一大半天還真沒想起來自己認識的人裡,有能勾引到大駙馬的。
“到底是誰啊,別賣關子了。你這說一半留一半,不是存心讓我着急嘛!”
“就是你前大嫂的親妹妹!”
前大嫂?那不是文氏,她的親妹妹,那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文嫣!”
“沒錯!”
和寧公主直接肯定了楚思雅的回答。
楚思雅對文嫣最大的印象,就是她毛遂自薦要給楚文豪做妾。難道她是自認爲勾引楚文煜沒戲了,所以就轉移目標看上大駙馬了!不能不說,文嫣這女人確實聰明,她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總是會爲了自己的目標不斷的努力。在楚文豪那裡失敗了,她就將視線投到大駙馬身上,如今看來她倒是成功了。
“雅兒,你怎麼了?”和寧見楚思雅發呆,忍不住開口。
“沒事。”
“你說大皇姐那人雖然挺討厭的。脾氣又大,還整天端着她大公主的架子。除了和雲一直拍她的馬屁,我們幾個兄妹真的就沒有喜歡她的。不過大皇姐對大駙馬真的是好的沒話說了,雅兒,你不知道,當初父皇壓根兒就不想大皇姐嫁給大駙馬的。大皇姐不僅是父皇最大的女兒,而且還是中宮嫡出,父皇也是想給大皇姐挑選一個好的駙馬,讓她能過的安慰幸福。
可誰知道大皇姐就是看上了大駙馬,哪怕她知道大駙馬是個沒本事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窩囊廢,可大皇姐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大駙馬,哪怕是違背父皇的意思也硬是要嫁給大駙馬。
我還記得當初大皇姐嫁給大駙馬後,望夫成龍,所以一直求父皇能給大駙馬一個差事。父皇當時看在大皇姐的份兒上,也給過大駙馬差事,可大駙馬真的不是一個當官的料,做什麼錯什麼,他去哪裡,就將哪裡弄得烏煙瘴氣,真是讓父皇氣的不行!”
楚思雅挑了挑眉,怎麼聽着那什麼大駙馬很像是個災星啊!而且文不成武不就,活活的一個軟腳蝦啊!
“其實父皇還找過大皇姐一次,讓大皇姐自己做選擇,要麼跟大駙馬和離,要麼就跟着大駙馬去窮鄉僻壤,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回來。”
“和嘉公主選擇跟大駙馬一塊兒吃苦?”
“嗯。這也是我爲什麼討厭大皇姐,可卻很少對她說什麼狠話。更從來沒有拿大駙馬不爭氣這件事來攻擊大皇姐,戳她的心窩子。”
看來那和嘉公主雖然很討厭,不過她對大駙馬的這份心確實是讓人動容,明明有機會可以重新覓得佳婿,可她卻不願意,就是爲了大駙馬去吃苦,就憑這一點,楚思雅也覺得和嘉公主還是有值得人欽佩的。
“雅兒,其實我今兒個找你。除了想問子寒的事兒,還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說要是我將來這件事告訴大皇姐會怎麼樣?”
“不知道。我猜,以和嘉公主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件事,而且會覺得你在挑撥離間。不過要是不告訴和嘉公主,我猜,你心裡不舒服吧。”
“還是你瞭解我。沒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大駙馬出身的韓家,早在他出生的時候就開始落寞了,我就不明瞭,大駙馬憑什麼仗着了大皇姐得了榮華富貴,仗着大皇姐,韓家又重新擠回了貴族圈子,可大駙馬怎麼能背叛大皇姐!”和寧公主氣的一張俏臉都紅了。
楚思雅掃了一眼和寧公主,淡淡的開口,“你是不是擔心徐子寒會這麼對你?”
和寧公主一噎,隨後苦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我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像大駙馬這種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只能依靠大皇姐的軟腳蝦竟然都背叛了大皇姐。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一天,子寒也會背叛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
和寧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可能會發瘋吧!甚至恨不得去死!
“要我在這裡爲徐子寒保證,說他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說實話,我不是徐子寒,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所以我沒什麼立場開口。”
“雅兒,難道你就這麼放心忠勇侯,你真的覺得他這輩子都會背叛你?”和寧忍不住皺眉問道。
“你既然問到我。那我也跟你說說我的想法好了。我相信雲翎。和寧,你跟我相處這麼久,想來也有些瞭解我了。我雖然看着挺溫婉賢淑,平易近人,可我的心很冷,除非是我認同的人,否則他怎麼樣,我還真不在意。”
可不是,和寧當初第一次見楚思雅就忍不住腹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怎麼就那麼寵愛楚思雅,明明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啊!憑什麼對她那麼好啊!
後來跟楚思雅相處久了,和寧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父皇爲什麼會那麼寵愛楚思雅,要是能走到楚思雅心裡,她真的會對你很好很好。儘管有時候覺得楚思雅這人挺傻,不過有時候也是殺傻人有傻福吧。
“雲翎曾經爲了救我,連性命都不要。那時候他帶給我的觸動,你是無法想象的。或許是更早的時候,雲翎就走進了我的心裡吧。要說時間,可能也不知道要追溯到什麼。”
“就因爲忠勇侯曾經爲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你就感動了,就願意一直相信他?”
“不是。我一直覺得婚姻感情都是需要經營的。可能某一刻,男人的話會說的很動聽,不過轉眼,男人就能將你忘到腦後,或者他遇到更加新鮮的了,覺得你老了,不漂亮了,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和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有可能發生,大皇姐不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嘛!
“所以啊,雲翎喜歡我,這一點毋庸置疑,我要做的自然是要將這份喜歡在他的心裡加深,酒是年份越久,味道越醇厚,感情婚姻也是同樣的道理,就是要看看你有沒有法子好好將它經營好。”
和寧不斷琢磨着楚思雅的話,感情婚姻是要靠經營的,雖然乍一聽,覺得挺無厘頭的,可仔細想想,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楚思雅見和寧再思考,但笑不語。有些事情她可以提兩句,可具體的還是要和寧自己去想才行。
入夜,雲翎回來,陪着楚思雅吃過晚膳後,隨意的問了一句,“和寧公主今日來過了?”
“是啊,陪我說了一會兒話。”
雲翎倒是沒有多問,女兒家間的私房話,他沒必要問太多。這樣也不太好。
“今夜怎麼回來的那麼晚?”確實,今日雲翎回來的可是比往常晚多了。
楚思雅是絕對相信雲翎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所以對此她倒不是太擔心的,只是擔心雲翎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所以纔會多問這麼一句。
“去了一趟南平侯府。”
“去找玉堯?做什麼?難道有什麼大事?”
雲翎坐到楚思雅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爲她蓋上薄毯,聲音溫柔和煦,似乎是擔心嚇壞了楚思雅一般,“皇上祭天前,曾經給我和玉堯下過旨,讓我和玉堯盯着莊王。”
“莊王出什麼夭折子了?”別提,楚思雅還真希望莊王能出些夭折子,莊王看着她的眼神,真心是讓她不太舒服,噁心的不行。
“什麼夭折子都沒有。反而是太平靜了,平靜的好像樑都就沒出現過莊王這一號人物一樣。”
“不會吧。我對莊王雖然瞭解不多。可也能看出來,莊王絕對是不安分,有野心的。他怎麼會什麼都不做呢!難道他也知道皇帝舅舅肯定會讓人盯着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你說莊王平靜的就像他沒來過樑都似的,這就讓人有些疑惑了。
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這話倒是蠻有意思。可能真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不過雅兒,你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好好的護着你。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楚思雅笑着點頭,她相信,她很相信雲翎。這個男人值得她相信。
“對了,告訴你一件不算喜事的喜事吧。”
楚思雅蹙眉,什麼叫不算喜事的喜事,這話聽着還真是有些奇怪。
“水月和西漠要聯姻了。”
雲翎淡淡的開口道。
兩國聯姻算什麼好事,那隻會讓他們的關係更加緊密,除非聯姻的人選——
“不會是衛戎要娶鐵燕兒吧!”楚思雅瞪大了眼睛道。
雲翎點了點楚思雅的俏鼻,嘴角好似微微牽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可楚思雅就是能感覺到雲翎在笑,“沒錯!”
“這兩人還真是配。不過衛戎怎麼會娶鐵燕兒呢!”楚思雅記得衛戎還是很討厭鐵燕兒的吧。怎麼一下子就要娶鐵燕兒了,這真是讓人難以想通啊!
“像衛戎那種人,只要能成就他的野心,他什麼不能做!更何況只是讓他娶鐵燕兒了!等他登基,到時候三宮六院,美女成羣,要誰沒有,要是不喜歡鐵燕兒直接將她丟到一旁不就成了。”
雲翎可沒有忘記衛戎覬覦楚思雅的事兒,雖說楚思雅的心裡是完全沒有衛戎,不過這不妨礙他狠狠踩衛戎幾腳,讓他在楚思雅心中的印象更差。
果然,楚思雅臉上的嫌惡之情更重,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馬男人了,光想着,她就噁心的想要吐了。
“別說了,光聽到這人的名字我就有些想想吐了!”
“好好!不說了,提他做什麼,噁心的人沒必要提!”雲翎不禁後悔,幹嘛爲了要多踩衛戎幾腳,就讓楚思雅心裡不舒服呢!那人配嘛!很顯然是不配的!
“娘,咱們還去舅舅家做什麼!當初咱們一家可算是跟舅舅家鬧翻了,如今再上門算怎麼回事!”風音蹙着眉,語氣有些不快。
“你個死丫頭,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在李家,咱們母女之所以能立起來,靠的就是你舅舅。雖說上次的事兒,你舅舅沒幫忙,不過咱們要想在李家立起來,還是得靠你舅舅!”馮氏經過會這麼多事,早就看透了。要想女兒好,就一定得緊緊靠着自己那個哥哥。楚思雅能幫她們母女倆一次,可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這一點,馮氏看的很清楚。
風音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馮夫人,自從她嫁人,她們母女每次回門,馮夫人都不會她們什麼好臉色!弄得她們就像是寄人籬下一般!這讓心高氣傲的風音怎麼能夠忍受!
“可我們去了又能怎麼樣,舅母有多討厭我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來,自己又要去看她的冷臉。我心裡就不舒服。”風音彆扭的說道。
“音兒啊,做女人命苦,所以咱們得想法子讓自己過的好一點。你想想,能在李家立住腳,被人說兩句也沒什麼。”
馮氏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風音還能說什麼,只能隨意扁了扁嘴,不知想到了什麼,風音的嘴角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舅母總以舅舅對她一往情深而驕傲,嘖嘖,舅舅不也是納了一個妾室,好像凌冬孃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吧。要是到時候有個庶子,舅母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風音的話裡滿是幸災樂禍。反正她和馮氏不對盤,在她沒嫁人的時候,馮氏就處處防備着她。等她嫁了人,每次回馮家,馮氏也總是指桑罵槐,她要是能對馮氏那舅母有什麼好感觀,太陽纔打西邊出來了!
“你舅母?呵呵,她不過也就死歌稀裡糊塗,一直活在自己夢裡的可憐蟲罷了!還一直以爲自己過的有多幸福呢!”
“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風音總覺得她娘像是知道什麼,可每一次自己主動問起這事,娘都會顧左右而言其他,立馬岔開這話題。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做什麼。走,咱們去買些首飾補品,上門做客,總不能什麼都不帶,免得你那舅母又要說咱們是上門打秋風的親戚,一臉的不屑!”
至此,風音是更相信她娘一定是有事情瞞着她了。不過既然娘不說,她也不問,反正她是相信,這世上對自己最好的就是孃親了,孃親既然瞞着她,那就肯定有孃親的道理。
馮氏和風音剛從首飾鋪子裡出來,就撞上了馮宇墨和他的兩個朋友從對面的酒樓出來。
馮氏渾身一振,好似渾身的血液都被抽掉了似的,風音見狀,推了推馮氏,忙不迭的開口,“娘,您怎麼了!”
風音的聲音有些大,也驚動了馮宇墨一行人。
今日,馮宇墨請了單雲和楚文煜一起去酒樓吃飯,沒想到一出門,倒是遇上了自己這個姑姑。
不過姑姑今日的臉上有些不太對。
既然撞上了,馮宇墨就不能不打一聲招呼,主動上前問好,“姑姑。”
“娘!”風音推了推馮氏,她這才如夢驚醒一般,嘴角有些僵硬,“宇墨啊,這兩位是——”
馮氏口中問的雖然是這兩位,可她的眼睛卻直直的盯着單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位是楚兄,這位是單兄。都是我的好友。”馮宇墨笑着解釋。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姑姑今日有些不太對勁兒。可她到底是自己的長輩,她的問話,自己自然不能不回答。
“單?你姓單?”馮氏喃喃自語道,在看着單雲那張臉,馮氏只覺得更加像了。
單雲的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任憑馮氏在那裡打量。
可能馮氏也注意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太對,連忙收回了視線,有些慌忙的開口,“我——我只是見宇墨你的這位朋友有些眼熟,所以不僅看的有些入神。”
“是嗎?眼熟,不知在下夫人的哪位故人長得像,竟然能讓夫人覺得眼熟?”單雲笑着開口問道。
“沒——沒哪個故人。時間有些長了。我都忘記了。”
“姑姑是打算要去哪兒?若是去我家,不如我送姑姑和表妹一起去吧。”馮宇墨見氣氛有些僵持,於是笑着開口。
“不——不用了。宇墨你還是陪你的客人吧。我和音兒也就是出來逛逛,哪有什麼其他的事兒。你想太多了。音兒,趕緊跟你表哥告辭啊!”
風音覺得她娘今天真是怪怪的,好像就是在看到這單雲的時候怪怪的。
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風音也不好直接問出口,只能隨意的給馮宇墨行了個禮,然後就跟着馮氏一起離開了。
“娘,您方纔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您怪怪的。好像——”
“別問。沒什麼好問的。方纔的事情你趕緊給我忘記!難怪——難怪你表嫂當初會莫名其妙的流產,原來是這樣。”
“啊!娘,您今天到底怎麼了,說的話怎麼都那麼奇怪。當初榮安郡主都沒查出來表嫂到底是怎麼流產的,怎麼您好像知道原因啊!娘,您——”
“行了,別問了。”
風音嘟着嘴巴,孃親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只知道讓她別問了,別問了,這是什麼道理啊!
“娘,咱們還去舅舅家嗎?”
“不去了。沒什麼好去的。走,咱們去忠勇侯府!”
“娘,你沒弄錯吧!去忠勇侯府!去那兒做什麼!咱們跟侯夫人又沒什麼關係,去——”
“別問了,娘不會害你的。你如今懷着孩子。娘也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記住,對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其他什麼都是虛的!還有,你一定要有自己的靠山,否則在孃家也是立不住的!”
“娘,您不會是想讓侯夫人當我們的靠山吧!這根本不是不可能的!難道您忘記了,當初我跟您都是得罪過侯夫人的!上次去舅舅家,侯夫人已經寬容大度的幫了我們一次了,她不可能——”
“娘知道,要是以往,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的。可如今,有可能。你相信娘,娘不會害你,也不會騙你!”馮夫人嚴厲的看着風音,制止她繼續開口。
風音不知道馮氏到底想做什麼,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那就是她的孃親一定是不會害她的,她什麼都沒必要管,只要跟着自己的孃親就行了。
“好,娘,女兒都聽您的。女兒知道,這世上最疼我的就是您,您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
忠勇侯府
楚思雅心血來潮,想要幫未出世的孩子繡一個肚兜,連翹的女紅就很不錯,所以就讓連翹教了。
不過可惜,楚思雅真的是一點學習女紅的天分都沒有,都快一個時辰了,就連一片荷葉都沒有繡出來。
“夫人,這些府中的繡娘會做的,您就不要太勞神了。”連翹婉轉的開口,實在是楚思雅真的沒有女紅的天分啊!這都多久了,竟然連一片荷葉都沒有繡出來。
楚思雅正要開口,忽的有人來稟報,馮氏和風音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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