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找到左冷禪,根本如石沉大海一般,可是卻找到了些別的東西,長安城中的一處客棧中,嶽不羣一家三口都在這兒,跟隨他的弟子,只餘數名了,最奇蹟的是事情是,勞德諾竟然也在這兒,這個嵩山派的間諜,華山派內奸,最後竟還是迴歸了嶽不羣身邊。
一見面,不及與其他人寒暄,只是衝勞德諾道:“勞師侄,是你啊?”
這話有詢問之意,但又沒說明白,反正就算他只是華山派勞德諾,自己也有資格稱他聲師侄的。嶽不羣輕嘆口氣道:“林副盟主不需要多說什麼了,事情到了現在,互相間誰也都明白了,可那又怎樣,衝兒還是我從小養大的呢,他一朝成了天下武林霸主,我便已是喪家之犬,連在他門前討飯的資格也沒有,德諾不管是誰的手下,至少一向辦事也是忠誠可靠,在我這兒,也比衝兒強了千倍萬倍。”
“以前從未見過林副盟主,原來竟然如此年青,聽說卻是武功蓋世,普天下已無敵手,當真自古少有啊。”旁邊一人說話了,這卻是嶽不羣的妻子甯中則,可是林平之卻是認識她的,前世裡在華山派的那兩年,那也是印象極深的,就算他不是真的林平之,這印象也還是鮮明的很。
“師孃過獎了。”幾乎想也沒想,這話便脫口而出,但一說出,立時發覺不妥,這一世對方還是什麼師孃啊,果然對方個個都有些既尷尬又驚慌神色。嶽不羣慌忙道:“林副盟主在開我們的玩笑嗎?”
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隨口敷衍幾句,好在他現在的武功身份,是居高臨下的,對方也不敢多羅嗦什麼。
“林副盟主大概知道了,衝兒其實是我的親生兒子。”甯中則突然說出這句話時,林平之又嚇了一跳,但還是實話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風清揚的兒子,可我不知道還是你的。”
“是啊。風師叔當年愛上了我母親。她也是我氣宗中人,可我母卻對他無意,後來我們氣宗玩弄陰謀,由我外公等人出面。謊稱將我母嫁與他。最後卻嫁與了我父。風師叔因此還瘋顛了好幾年,這些事本來也是本門不爲人道的秘辛,可是現在也沒什麼保守的必要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然後他因爲你母而愛上了你?”林平之好奇問道,反正這些也是她自己願說的,可不算探人**。
“是啊,可是我也和媽媽一樣不喜歡他,結果”甯中則略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結果他,反正就在我還在和師哥談情說愛時,就被他林副盟主聽說已與風師叔交過手,想來也知道風師叔武功之高,也許現在的他已敵不過林副盟主了,可就算現在的我回到那時,也絕對無力反抗,然後就有了一個兒子。”
“是這麼回事啊?”
“是啊,衝兒歸了風師叔,那時還沒有姓名,可是風師叔最後卻還是閉關不出,把我的兒子丟給了一個叫令狐達的酒肉之輩,取名令狐沖,可只過的一二年,便被那個混混遺棄街頭,成了個小乞丐,那時我已經是師兄的妻子了。”甯中則指了指身邊的嶽不羣。
嶽不羣點了點頭:“其實師妹從街上抱回衝兒時,我已經大致猜到了,開始時當真怒不可抑,但最後念在她只是爲風師叔所(強,暴),並非自願,那又是她親兒,終於還是不忍,將他收入門中,還立爲大弟子,那時卻怎能想的到是這種結局。”
明白了,前世裡想不清的很多事,都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所以令狐沖當然娶不得小師妹,所以在發生某些事情時,嶽不羣會對他有那種無可理喻的排斥,不過萬萬沒有想的是,今世裡從自己穿越以來,一切竟會發展到這樣。
“你們跟我說了這些事,是不是想我要幫你們作什麼?”林平之問道,不爲了別的,只爲了前世時對嶽靈珊的欠疚,也非幫忙不可,但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可是這件事我現在卻無法可想,嶽肅,蔡子峰二位,他們在黑木崖上與我大戰一場,可弄到最後卻了朋友,還曾聯手對戰強敵,何況我和他們之間還有君子協定,那是互不能干涉的,他倆已經容讓了我太多太多,別說他們也是厲害無比的人物,並不好對付,就算我有能力,難道我還能去華山上找他們的晦氣不成?”
嶽不羣輕輕搖頭:“林副盟主多慮了,我們所以願意說出這些事,只是因爲這些已經再無隱瞞的必要,衝兒早已狂暴威風無比,作盡惡事,還逼得人人喊他萬歲的事也作了,我們還需要隱瞞些什麼嗎,這卻不是想要得到什麼。”
“你真的不想讓我幫你什麼?”林平之問道,可是嶽不羣略吱唔了幾句後卻道:“不知林副盟主對小女是不是有何意思,聽珊兒言道,她與你還是曾有些交情的。”
林平之略有思索,已經明白了,微微冷笑道:“你始終都這樣,真正想要的東西,想說的話,從不當人面說出來,卻想靠着玩些小心機,小手段來實現,所以你這樣的人,終是一事無成。”
確實,嶽不羣志大才疏,前世裡也是靠着種種機緣,一些莫名其妙的運氣,才僥倖一時成功,但他其實根本就不是成大功的人,嶽不羣和左冷禪對比起來,若是兩人在同一個朝廷中作官,嶽不羣能比左冷禪可怕十倍,左冷禪若和人玩心眼,實足就是(傻,瓜)一個。但若兩人各(統,治)一個相同實力的國家,若干年後,左冷禪的國家,能比嶽不羣的強大十倍。這兩人的才能,根本就不是一種類型。
忽然間已經無話可說,林平之黯然退出,曾經推拒嶽靈珊,原是想成全她與令狐沖的關係,現在看來卻是絕不可能的了,可是自己當初便斷然不想再續這段姻緣,現在更是如此,他還有東方不敗和曲非煙呢。
忽然嶽靈珊追出來道:“等一下,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我看的出來。你剛纔爲什麼一不小心喊我媽爲師孃,是不是還是想要我?”
這都哪對哪啊?剛纔喊錯確實是有原因的,但卻並不是因爲你啊,但現在連東方不敗也有些懷疑的看着他。是啊。你沒一點原因。爲什麼會突然叫人師孃,真的好沒道理。
可是現在的林平之當真就是不想和她再作什麼,忽然再不多說什麼。只是調頭就跑,這一次兩人的武功差距,卻比上回又大了太遠太遠,一下子,嶽靈珊便再也見不到他了,可這時的林平之,尚未想到,有一天他和嶽靈珊的(肉,身),卻還會有些特異的關係,到時卻是怎麼也甩不掉的。
直到三個人一起遠遠的離開時,東方不敗還在懷疑,不光只是因爲那一句話,也因爲林平之和嶽靈珊兩人之間的神色確實是不對勁,要知他的眼光和洞察力幾乎舉世無雙,又哪裡會看不出來,林平之想方設法,編了些極爛的藉口,才搪塞過去,那也不過還是因爲東方不敗對他的寬容罷了。
幾日之後,恆山,山上正在舉行婚禮,卻是田伯光和小尼姑儀琳,林平之只是遠遠的坐在附近一座孤峰的懸崖邊,靜靜的看着,今天到這兒來,只是因爲他是知名淫賊,天下不齒,害怕萬一出了什麼事,好出面解救,但現在看來,似乎也無必要了,因爲滿堂都是阿諛奉承之聲,誰還敢記得他是淫賊。
不過終還是有一人記得,就是林平之了,所以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林平之便悄悄找到他,有些一直想問的話,還是得問清楚。
“師傅。”田伯光一見到他,立時拜倒,隨後便想要說許多感激之詞,林平之隨口阻止他,然後問道:“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爲什麼以前有淫賊之名,是真的不是?”
“當然不是,我年少時無意中學了點還算將就的輕功,從此當了專門入室偷竅的飛賊,有一天我行在房樑之上正在選擇去何處偷東西的時候,卻見到了一件事。”
“你發現少林的僧人在搶劫少女?”
“不是搶劫,是明目張膽的押送,搶劫那種事,都是下等強盜作的。”田伯光搖搖頭:“但我略略一打聽,已經知道那些少女是作何用處,然後”
“然後你就不自量力的出頭,想要救下她們是不是?”
“是啊,那時忽然間滿腦的熱血,什麼都忘了,其實當時我乘夜(襲,擊),還是成功了的,但第二天卻被少林和尚活捉,可和尚們拐帶大批少女之事也因此暴露,儘管這些事是公開的秘密,但抖出來還是不方便。”
“結果你就成了淫賊,那些少女之後一定是馬上就被處死了,結果就全成了被你姦殺,是不是?”
“是啊,從那以後,我便成了武林中人所不齒的淫賊,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沒人知道真相?”
“沒人?各大派掌門誰不知道,你去問問天門道士,嶽先生,武當沖虛,你看他們哪個不知道當初的真相,可那又怎樣,只要少林給出個光明堂皇的解釋,人家是大和尚,我是小賊,你說各大派掌門能選擇相信誰?不過那也都是過去了,現在我可是天下武林至尊的林天雨的徒弟,當年的事已經全是少林的錯了,還有什麼可說。”
好吧,一切也沒什麼不妥,也許這就是這世界的規則,善惡不是由善惡決定的,是由實力決定的。
青城山,原來的青城派的痕跡已經蕩然無存,現在掛在那兒的,是一塊“福威鏢局總局”的牌子,這塊牌子豎在這兒,這兒忽然間已是天下第一的大鏢局了,林平之(行,事)至今,聯接天下南北人物,鏢局有他的弟子打理,卻也十分興旺,只是林平之本人,卻萬萬不會留在這兒。
他現在只有一件事要作,研究清楚那本《葵花寶典》所有的奧秘,創出自己所需的武學。
ps:以前挖的,本來準備展開大段情節的坑,這一章就這麼簡單的處理了,本來還想處理一些別的,因爲我以前也丟下了不少線,但看別人寫的書中,沒有渲染過的線,從來都是可收可不收的,我都準備快速結局了,何必還要拼命收枝節。還有,原著中很多人物還沒出場,當初我是打算慢慢用的,因爲那時我原打算寫的很長,但現在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出場了,原諒我吧。
本來我想把金書中各部的人物都拉出來,我當初寫北京的事,也是想竄一點其他作品中外戰的情節,現在也都算了,沒那個勁了,都放棄罷了,不過還打算帶到一點,也就是簡單處理了。
最後說一下,這一章裡嶽靈珊的情節是我最後一次挖坑,是爲最後一段情節用的,因爲那牽涉到我大綱裡準備的結局方式,必須挖出來。其實我本來不是不可以簡單交代一下,隨便來一句主角武功大進,然後完成了什麼什麼之類的就全文完結了,別人的書不想再寫下去時,往往就是這麼簡易結局的,但那是爛尾,我便再怎麼不想寫了,我也得認真把最後一段寫出來,得給一個規矩的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