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霍嬌嬌聽見寇溪的話,一下子跳了起來。
寇德旺在旁邊衝着寇溪吼道:“你可別瞎說!”
“我沒瞎說,這是我聽來的,我不確定!”寇溪自己也很爲難,咬着嘴脣:“我聽說的是,劉家那邊不願意等三年更不願意把發出的消息取消。今天就當做沒有孃家人送親,對於這邊就是不結婚,三年之後再說。”
“那你昨晚怎麼不說!”霍嬌嬌火大,指着寇溪鼻子:“昨晚咱倆住了一宿,你不說!”
“姐啊,我跟你說了,你能幹啥?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寇溪一臉無奈:“我心裡也畫魂兒,這不是今天早上沒看見霍心雨,我才覺得可能是真的。”
阿吉一直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證據。
霍嬌嬌跳下炕,趿拉着鞋就要往外衝:“我去找她去!”
寇溪一把拉住她:“打個電話就行了,說找霍心雨讓她接電話。看看她在不在家唄!”
“要是不在家,咱們現在堵她可來不及了!”霍嬌嬌氣的要發瘋了。
寇德旺卻道:“你爸那時候跟我說在金川飯店,中午十二點開飯。”
上墳都在早上,霍嬌嬌擡起頭看着牆上的老式掛鐘此時剛剛纔七點半。她大喝一聲:“電話在哪兒?”
寇德旺也很生氣,對霍嬌嬌說道:“在外屋!”說着領着她去了前面的門店,撥了霍家的電話。霍嬌嬌捏着鼻子開口就讓霍心雨接電話,這邊接電話的人是宋建剛。那邊李翠蓮等人還沒有回來,他想也不想的說道:“走了,回市裡了!”
霍嬌嬌狠狠地摔下了電話,回到後屋抓起衣服叫囂道:“我要撕了她!”
錢明跟錢墩兒也是憤慨,跟着叫囂:“我也去,我們一起去!”
霍嬌嬌氣的咬牙切齒,咒罵道:“我特麼要把她抓到我爸墳前,狠狠地抽死她!”
聽說了消息的寇老爺子反而比別人都要平靜,他提醒道:“抓賊抓贓,捉.奸成雙。你們萬一啥都沒抓到,怎麼收場?”
霍嬌嬌氣的已經失去了理智,低吼道:“肯定是,肯定是她乾的。她們家真是沒人性!”
寇老爺子扭頭對寇德旺說道:“你這樣,偷摸的去找霍安他老叔。幾個霍家說得上話的人,別整的是她陷害似的。”
論人緣誰能比得上寇德旺,寇德旺這邊僱了一個麪包車。將鎮上嘴巴嘴碎但是很有錢的漁民‘彭打魚’、收購站程站長、原物資局的王主任、糧庫的周主任都給帶上了。
這幾個人跟寇德旺的關係那是相當的好,寇德旺只說一句“跟我出去辦點事兒,壯壯膽做個見證”。這四個人就跟着去了,反正冬天也沒啥事兒個可幹。
寇宏宇開着車、副駕駛坐着氣勢洶洶的寇德旺,後面坐着‘彭打魚’、程站長、王主任、周主任以及寇溪。
霍嬌嬌、錢明、錢墩兒依舊是開着威風凜凜的拖拉機。
路上程站長忍不住問道:“老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家聽說了一個賊讓人生氣的事兒,不知道真假。尋思着萬一是真的,請你們去做個見證。”寇德旺也不好多說,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毀人清白。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也都聽懂了話裡面的意思。
寇溪這個時候給顧沉打了個電話:“你確定麼?我跟大姐說了,已經出發了。哎呀,等不了了,都把氣的頭髮都要冒煙了!”
“什麼?”寇溪掛斷電話對寇德旺說道:“爸,是真的。這個時候霍心雨已經從小賓館被接走了,說是僱了一個車隊現在往新房去呢。讓咱們快點,爭取擺酒的時候趕到飯店!”
寇德旺回頭高聲喊道:“啥?真的?”
他氣的狠狠地砸了一下那中控板,恨不得把車都踹碎了。寇宏宇在一旁勸道:“爸啊,這個車是咱借的,你可輕點吧。”
車裡面的人都聽出來了,霍心雨居然在她親爹頭七這天結婚?也不等寇溪說來龍去脈,都在車裡面憤慨激昂罵起人來。
“這個事兒,她媽肯定知道!”彭打魚指天說道:“那個娘們最壞,不是個好東西!”
“親爹頭七結婚,真是聞所未聞啊!”王主任搖了搖頭。
衆人進了城,寇溪看見顧沉的車一路跟着自己的小汽車。便招呼寇宏宇:“你靠邊停下,我去問問我那朋友,那邊情況咋樣!”
沒多一會兒,寇溪拉開面包車的車門,遞給衆人照片:“我老公公沒得第二天就去領證了,大紅羊毛衫穿的多好看!”
霍嬌嬌氣的嚎啕大哭,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眼前這些人也都是長輩,他們也都是非常保守的人,都不能夠接受這種事情。
別說在1997年,就是2007年,2017年,甚至是2097年。只要是中國人,就不可能接受親爹頭七結婚這件事兒。你也不怕頭七回魂之夜,你親爹把你這個不孝女帶走啊!
顧沉車後座裝的是花圈,衆人趕到金川酒店的時候,阿吉正抱着幾身麻衣孝服等着。
霍嬌嬌跳下拖拉機就要往裡衝,寇溪一把攔住她:“姐!你等一下!”她從阿吉手裡拽過孝服,讓自己、霍嬌嬌、錢明、錢墩兒全部都穿上。阿吉身邊站着兩個男人,一個端着話筒一個拎着錄像機。
兩個男人走到寇溪身邊,同樣非常的氣憤:“我們一接到舉報就趕過來了,親爹頭七結婚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明天的報紙一定會火爆異常,我們臺長也聽說了這件事,囑咐我們務必要查到真相。
寇溪轉身對衆人說道:“這位是電視臺的記者,他們要先搞清楚,今天是不是霍心雨親爹頭七。”她又對霍嬌嬌說道:“姐,你光大鬧一場沒有用。要鬧就鬧得所有人知道,這是天怒人憤的大事兒。”
霍嬌嬌頓時明白過來,還是寇溪心思縝密,將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她走到記者面前,看着那錄像機對着自己,放聲大哭起來:“裡面結婚的是我妹妹,我跟她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我們是一個親爹。這些人都是我們村子裡德高望重的老人,今天早上就是我爸的頭七。我去上墳的時候就沒看見我這個妹妹,我就納悶頭七怎麼不去燒紙啊?然後我就,我就懷疑她結婚去了。因爲今天就是原來定的日子。”
寇溪還將一組照片給那記者看:“您看,這是派出所開具的死亡證明,這是物證!我婆家昨天辦的喪事,整個紅旗鎮的父老鄉親都是人證。你再看看這張照片上面的拍照日期,我家的員工那天剛好看見她穿着紅色的羊毛衫去了民政局,他是認識我家小姑子,也是他開車送我們娘倆回來奔喪的。他也是人證!”
人證物證都在,下面最大的證據就是衝進禮堂,看看站在舞臺中央享受衆人祝福的新娘是不是霍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