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聽說牛牛要上今年的春晚啊?”在電視上看見了奧運冠軍高沂南受邀參加春晚的新聞之後,霍嬌嬌在家裡坐不住了。端着一盤炸地瓜條,歡天喜地的去寇溪家。
十幾年過去了,錢墩兒的一雙兒女都已經長大了。現如今錢墩兒也是個集團經理,不僅有高額的工資還有分紅。三年前,顧沉給了他一棟別墅作爲私人獎勵。那棟別墅不算大,上下兩層加一個半地下室,與寇溪在一個小區裡面。
霍嬌嬌推開寇溪家的大門,站在滿院子的百合花跟前看了半天。最後搖着頭嘆了口氣進了屋,她站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扯着她那嘹亮的嗓門喊道:“溪啊,我說你就聽我的,把那堆破草給拔了吧。多好的院子啊,種點菜多好啊,又美化環境還能當菜吃。那百合香是香,沒啥用啊。”
寇溪坐在沙發上,笑着站起身迎着霍嬌嬌,一邊從她手裡接過炸地瓜條一邊道:“要是把那百合花拔了,你侄女不得跟我拼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那脾氣,被慣的不像話。”
霍嬌嬌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脾氣,跟在寇溪後邊嘟囔:“你說這孩子隨了誰啊?都說侄女肖姑,我啥時候有過這狗脾氣啊。她爸也不這樣啊,我們都穩穩當當的,哪像她整天的惹禍,沒個消停的時候。”
寇溪將那盤吃的拿到了露臺,放在小茶几上。拉着霍嬌嬌坐了下來,霍嬌嬌一看小圓幾
上還擺着果盤,旁邊放了一壺花茶。看見裡面泡的東西,忍不住好奇:“這裡頭是花瓣兒?”
“嗯,玫瑰花苞,喝起來挺香的!”寇溪擡手倒了一杯給霍嬌嬌,霍嬌嬌看着那小小的水晶茶杯噗嗤一笑。臉上帶着幾分無奈,捏着那茶杯把:“我有時候真想不通,你說就這小破玩意能裝一口茶水啊?這要想解渴,得灌多少杯啊。你這茶杯比我蒸的粘豆包大不了多少,像小孩兒玩具似的。”
相處了幾十年,寇溪對霍嬌嬌是再瞭解不過了。這個人除了嘴碎沒有別的毛病,有口無心半分心眼也沒有。她願意說,就讓她說去,反正她也不在乎自己改不改。
“你先吃口提拉米蘇,這是我今天做的。”寇溪用小叉子挑了一塊蛋糕放在小碟子裡,遞到了霍嬌嬌面前。
霍嬌嬌接過蛋糕,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哎呀,這是奶油做的,我都這胖了。”
寇溪好笑道:“以前勸你減肥你不聽,現在都五十多歲了纔想起來身材的事兒,是不是太晚了。”
霍嬌嬌不好意思的看着寇溪身上的旗袍,有些羨慕的說道:“我也想做你這一身旗袍,哎呀,你說年輕的時候沒條件穿,現在有條件了人也老了。”
寇溪低着頭笑着啜了一口玫瑰花茶,這纔想起來霍嬌嬌來家串門的緣由。說起今年的春晚,她就止不住的自豪:“我是做夢都沒想到,咱家孩子還能去春晚。哎呦,他跟我說的時候,把我跟他把樂的一宿都沒睡着覺。噗......”
霍嬌嬌點了點頭,頗爲認真的問着寇溪:“孩子上了春晚,這可是了不得的榮譽啊。你沒問問,穿啥衣服去?這是要上臺表演嗎?咱家孩子唱歌還是跳舞啊?”
寇溪高興地瞥了一眼霍嬌嬌,嗔怪道:“你傻了,咱家孩子是奧運冠軍,一個運動員唱啥歌啊。孩子說了,就是當觀衆最在前面看節目。到時候人家給幾個鏡頭,最多主持人表揚表揚就行了。”
霍嬌嬌聽完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我還以爲得演個小品啥的。”
寇溪噗嗤一笑:“就咱家孩子那張一本正經的老頭樣兒,還能演小品?我的天呀,你就是想瞎了心都不可能的!”
霍嬌嬌氣哼哼的瞪了寇溪一眼:“嘿,你這個當媽的,咋就對自己兒子那麼沒信心呢。我看我大侄子挺好的,十六歲就拿了世錦賽的冠軍。頭一次參加冬奧會就拿了金牌,到現在孩子拿獎無數。那世界紀錄都是他的!我這天天都自豪的不行,你還不滿足了。”
寇溪嘆口氣,面露擔憂道:“拿了那麼多金牌,也吃了那麼多的苦啊。你看看他身上的傷,參加比賽的時候身上打着封閉針。這榮譽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時的,這身上的病痛可是一輩子的。”
可憐天下父母,相較於那些奧運冠軍的光環寇溪更加心疼的是兒子的身體。霍嬌嬌也是當媽的,她當然明白寇溪心裡面的難受。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讓寇溪不痛快了,立馬轉移了話題。說起了一件讓自己不痛快的事情來。
“哎,你知道麼,前幾天霍魯給我打電話,說過幾天要來瀋陽看病,順便瞅瞅我。”霍嬌嬌冷哼一聲。
寇溪聞言,將手裡的小叉子摔在桌子上。眉頭緊皺,面露不解:“有病吧,是不是有毛病。兩家都多少年不來往了,還咱們跟前湊合什麼呀。給誰看病啊?李翠蓮啊?有沒有點自尊了,知不知道磕磣好看啊。想幹什麼呀!”
“哎呦呦,哎呦呦,這給你氣的!”霍嬌嬌坐直身體,看着寇溪大發雷霆忍不住打趣起來:“是不一樣了哈?這些年顧沉把你慣得,這脾氣沾火就着。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好脾氣的人了。”
說着忍不住調侃道:“你還好意思說米樂隨了誰,這孩子任性的樣子,跟你不一樣一樣的麼。你兒子都到了娶媳婦兒的歲數了,你反倒像個小姑娘似的,動不動就耍性子。真行!”
寇溪被霍嬌嬌的調侃臊的不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歸笑,可她心裡依舊是不舒坦。瞪着霍嬌嬌虎着臉說道:“你還說我,以前你那暴脾氣呢?媽呀,當年欺負我的勁兒,跟李翠蓮對着幹的勁兒哪去了?老了老了,你還面上了。隔着一千多公里呢,來幹什麼?要看病就看病唄,跟你說有什麼用啊!”
霍嬌嬌身子向前傾,一臉八卦壞笑的看着寇溪:“她家的事兒,我心裡明鏡兒一樣。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張瑤那個賣了一千塊錢的閨女找到了。你記得不?”
寇溪挑着眉:“記得啊,不是說那個小姑娘的養父母很有錢麼。怎麼了,跟這有什麼關係啊?”
霍嬌嬌一臉壞笑:“張瑤那個廢物兒子有病了,好像是白血病也不是啥,說是能救但是得要骨髓移植。”她衝着寇溪擠眉弄眼:“她們兩口子拼了命的要兒子,兩口子都不頂用,這就想到了這個閨女了。”
“那姑娘在瀋陽?”寇溪有些不可置信:“賣這麼遠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