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楊莉莉拎着雪糕回來了,她一邊咬着雪糕一邊還百思不得其解跟大家講今天下午的事兒,她一邊繪聲繪色地說,大夥一邊樂,把她笑得一頭霧水的。
“林風!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她終於感覺不對頭,叉着小腰問林風。
“因爲他看天氣預報了,莉莉,他忽悠你,揍他!”白羽在一旁笑道。
“林風!!!”楊莉莉惡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叫道,“我不揍你!我給你買雨傘去!”
林風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哦,謝謝。”
“問問你同桌送雨傘是什麼意思再跟我說謝謝吧。”楊莉莉又氣又笑地說道。
董言言一臉糾結地瞪着她:怎麼可以這樣?女生之間的玩笑話怎麼能對男生說呢?多麼的難以啓齒呀!以後什麼都不跟她說了!哼!
她尷尬地咳了兩聲,正色道,“莉莉,你這樣不好。我可是文明的女生,我纔不說那些不文明的話呢!你教我我也不說!哎呀,這屋裡可真悶吶,我得到外面透透氣。”她說着站起來,拉着柳影的胳膊問她,“三姐,出去溜達不?”
“好啊,好啊!”柳影挽起她的胳膊,跟她下樓了。
楊莉莉見她這麼快就閃人了,自覺失言,支吾了兩句也走了。
林風見她們倆一個比一個閃得快,很是不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言言肯定沒教莉莉什麼好話,有什麼話是連她這個自詡文痞的傢伙都說不出口的呢?她最擅長的是耍流氓不帶髒字兒的,那麼送雨傘到底有什麼說道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宋明誠,“老四,送雨傘還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宋明誠瞟了他一眼,順口說道,“雨傘啊。你若——,便是晴天!”
“我知道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白羽急忙說道。
宋明誠溫和地笑了,“她若能安好心。真是晴天嘍!”
白羽看着他,微笑。她討厭他每次說到董言言時的語氣,總是帶着些不屑一顧的輕嘲,可是卻明顯的透着別人無法企及的親切和熟稔。這讓她很不爽!
林風凝眉苦思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又氣又笑地說,“小丫頭得教育了!她這都是從哪兒學的呀?”
宋明誠當然知道她是從哪兒學的,一入天涯深似海,從此純潔是路人。她當年整天泡在網上。在天涯浸淫了那麼久,早已深得其精髓,救。是沒得救了!
至於任家宣那貨,不把她往淫蕩的路上越拽越遠他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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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和柳影站在門口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越來越小,漸漸的,天放晴了。不一會兒,雲破天開,一輪豔陽衝破雲層,天地間立刻明亮了起來,眼前豁然開朗。遠處的天邊,斜斜地出現一道絢麗的彩虹。
董言言仰着頭。興奮地指着天邊的那道彩虹,歡叫道,“三姐你看!彩虹!”
“哇!真漂亮!終於雨過天晴了!”柳影開心地說道。
幾個男生從身後的樓門口跑出來,跑到操場上打籃球,也不顧地上還有水坑,一拿起球就跟姚明附身了似的,你爭我搶的看着真過癮!
董言言最愛看帥哥打籃球了,看到興奮處,她把手指放到嘴邊,衝他們吹起了口哨。
曾幾何時,對於這樣的情景,柳影都已經熟視無睹了,而男生們也都見慣不怪了,有兩個師哥還回過頭,跟她打招呼,“言言,一起過來玩兒唄~!”
“我纔不去,在泥水裡蹦躂,多不淑女!”董言言笑道,“在水坑裡蹦躂的,都是純爺們兒!”
她這麼一喊,師哥們都來勁兒了,紛紛嚷嚷着,“看哥哥給你進一個!”
新一輪的搶球激烈的開始,董言言在場邊跳着腳給他們加油!喊累了,她回頭問柳影,“三姐,你說在水坑裡蹦躂的,是什麼東東呢?”
柳影想了想,哈哈笑了,“當然是青蛙!”
“嘖嘖,姐姐,你嘴太損了!這樣不好!你怎麼能說師哥是青蛙呢?”董言言斂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讓你不好!我讓你不好!”柳影伸出手就要掐她,她嗷的一聲扭頭就跑,跑到校門口,看到一個女孩子正蹦蹦跳跳地走進校門。
“姍姍,你來了!”董言言在她面前停下,親熱地跟她打招呼。這兩天,她可沒少照顧她的生意,對於財神爺,她向來熱情。
“言言,林風在學校嗎?我來找他一起看彩虹。”姍姍停下腳步,笑容甜甜地問她。
“他在教室呢!快去吧!”董言言笑道。
“謝謝你啊!”姍姍道了謝,轉身飛快地跑進了教學樓。
“一起看彩虹,真夠浪漫的。”董言言彎起嘴角,輕笑道。
柳影看着姍姍的背影,笑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吶!有什麼感想?”
董言言笑笑,沒有再說話。什麼新人舊人的,反正總有一個人,會陪她一起看雨過天晴,管他是誰呢,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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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董言言和宋明誠回家的時候,看到都璟璇正在街角的電話亭打電話,她走過去,搭上她的肩膀笑道,“都都,家裡有電話,幹嘛在外面打?這麼晚了,多危險吶!”
都璟璇顯然被她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回過頭,語無倫次地說,“言……言言,你怎麼在這兒?”說着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董言言仔細一看,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了?
都璟璇見她盯着自己,慌忙的掛了電話,付了錢,挽上她的手臂說道,“我們回家吧。”
因爲宋明誠在身邊,所以董言言也沒有多問,三個人一路無語回到家。
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董言言見都璟璇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關切地問她,“都都,你怎麼了?剛剛給誰打電話呢?怎麼還哭了?”
“沒事!”都璟璇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是我男朋友,跟他拌了幾句嘴。”
“你男朋友?在北京上大學的那個?”董言言問道。因爲時常聽家宣提起,所以她對那個軟飯男多少有些初步的印象。
都璟璇點點頭,“嗯,說好了五一要回來看我的,剛剛又說不回來了。”說着說着她又要哭了,“言言你說我怎麼辦?他就是不見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別哭了別哭了,慢慢說啊。”董言言拍着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都璟璇目光閃爍地看了看她,低頭抽泣着,“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我沒事兒,你忙你的吧。”
“我敢肯定我比你懂得多,說不說由你,但是哭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董言言看着她,說道。
都璟璇有些膽怯地看着她,委委屈屈的縮在牀腳,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寒假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現在他說他跟我沒有共同語言,跟我提分手,他還冤枉我,說——”她想了想,沒有再說下去。
董言言實在受不了她說話只說半截,考慮到她和家宣還有李哲的微妙關係,她也不想問了,只是輕聲安慰她,“別多想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分了就分了!”
都璟璇看着她,欲言又止,長長地嘆了口氣。
董言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播音班那些事兒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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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忙了一個早上,八點鐘宋明誠回去上課了,只有董言言一個人在看店,店裡放着輕柔的音樂,幾桌顧客在說笑着喝粥,這個點兒來的,都是不趕時間的,氣氛很好。她拿出語文書,認真地翻看着,今天她逃的是馬老師的語文課,好在兩節課學的內容不多,她自己也能自學。
十點鐘的時候,她關了店,拿上今天的營業款到銀行去存錢,回來的路上心情很愉悅,沒有什麼比看到賬戶上的錢一天天的增多更有成就感的了。按照這個速度,也許用不了兩個月,郭老師那一萬塊錢就能還上了。她知道裝修的時候宋明誠又在郭老師那借了一萬塊錢,雖然他沒有跟她提過,但是裝修的帳一筆一筆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花了三萬多,搭上兩人的生活費,還比宋明誠當初給她的多花出一萬塊錢,她當時就很疑惑,後來從許程那裡套話套出來的。
她算是明白了,對於男人來說,面子永遠比一切重要,不就是錢不夠,在外面借了點兒嗎?有什麼不能跟合夥人說的?
下午是郭老師的實驗課,同學們依然是兩人一組的做實驗,可是林風沒有來,好在楊莉莉也沒來,這樣,董言言跟許程臨時湊成了一組。白羽本來應該跟曉含一組,可是這兩個不愛學習的笨蛋,誰也調不明白儀器,宋明誠只好和柳影分開,一人帶一個,手把手的教。
“許程,今天怎麼很多人都沒來上課?你知道他們幹嘛去了嗎?”她一邊調試着示波器,一邊問許程。
“過了五一是咱們學校三十週年校慶,他們在六樓開會呢,你沒看劉思穎她們也沒來嗎?有節目的都沒來。”許程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