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美帝一切都要小心,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給我拍兩張世貿大廈的照片回來,過幾年被炸掉了,就看不到了。”董言言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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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說要去美國,忽悠一下就飛到地球的另一邊了,也不說去幹嘛,難不成是膜拜比爾蓋茨去了?純是有錢燒的!有點兒本事了,就想插上翅膀飛了,還飛那麼遠。
林風一進門,就看到她趴在桌子上,拿着手機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董言言聽到開門的聲音,擡頭一看,林風穿着綠色格子的襯衫滿面春風的走進來了。
“言言,在教室裡悶着幹什麼呢?出去走走唄!”林風搭上她的肩膀,笑道。
董言言想想,自己也沒什麼事,出去走走也好,於是回寢室換了一件衣服,就跟他出門了。
董言言跟着林風在路邊的林蔭道上走着,她這才發現路邊的楊柳都發出了嫩芽,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是一片新綠了。
“樹葉都綠了。”她有些失神地說道。又是一年春草綠,又是一個四季輪迴開始了,時間總是這麼快。
林風見她一副悵然的樣子,笑了,“言言,你知道花信風嗎?”
“知道啊。”董言言拂了拂額前的頭髮,說道,“花和風之間有一個約定,每年從一月到五月,共有二十四番風,一番風來,一種花開,風有信。花不誤,年年歲歲,永不相負。”
“是啊,總會有風陪着花走過每一年的季節輪轉。只要花還會開,風自然會來。”林風停下腳步,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言言你看,春天又來了。”
春風帶着春天的花香草香溫溫柔柔的輕拂過臉頰,吹動風衣的衣角,董言言心裡一熱,擡起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她的目光也汪洋成了一片海洋。十指緊扣的手。握住,就沒有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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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宋明誠回到了省城,董言言帶着林風去給他接機。
宋明誠驚訝地看着他們,直覺讓他感覺到他們之間有點兒不對頭。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董言言,董言言回頭看看林風,兩個人相視一笑。
“明誠,我跟言言在一起了。”林風神態自若地對他說道。
宋明誠的臉色驀地一變,陰沉着臉盯了他們半天,最後看着董言言,淡淡地問了一句,“這幾天,公司這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對了,何總下午會過來,說要跟你談一些事情,看起來他心情不錯,應該是好消息。”董言言笑道。
宋明誠轉頭看了一眼林風,說道。“我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回公司。”
林風不以爲意地笑笑,沒有拒絕,“好啊,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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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宋明誠關上辦公室的門,終於對董言言發火了,“董言言,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你明明知道他比任家宣更不靠譜,他從來不會對誰認真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認真的嗎?就因爲他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許了?你把自己看得太不值錢了吧?!”
“我寧願相信這是一種緣分,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他救了我。”董言言在他的對面坐下,說道,“你知道嗎?他跟我表白的那天,就是當年我向他表白的那天,我寧願相信這是上天在給我機會補償當年的遺憾;至少這一次,我不能讓他就那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我一直都想知道答案,都想知道他爲什麼會離開我。”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我告訴你——”宋明誠咬牙切齒地瞪着她,終於還是無奈地轉過頭,低聲說道,“言言,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爲想彌補當年的遺憾,還是因爲你喜歡他?”
“兩者皆有吧,我也說不清楚。”董言言輕聲說道,“我現在跟他在一起,很安心。”
宋明誠自嘲地笑笑:因爲他的家庭,他一直不敢向她明確的表白,今天他才發現,只要她喜歡誰,她就能找到一千條理由去喜歡他,其他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說起來比誰都明白,做起來比誰都糊塗,他居然也被她騙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麼的感情用事吧。
“就算他不走,你覺得你們之間有可能長久嗎?又或許,你只是想再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好吧,我慣着你。”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只要你不耽誤工作就行。”
“我很努力的好不好?同樣是老闆,憑什麼你就負責發號施令,我就得累得跟個狗腿子似的?”董言言也順着臺階,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這次去美國,都幹什麼去了?”
“我承認我假公濟私。我聽說那邊有一位精神病科的專家,所以去諮詢了一下。”宋明誠笑道,“我自費去的,沒有花公司的錢。”
“誰跟你在乎這個了?”董言言笑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兩個人商量總比一個人擔着強,你說呢?”
“我的一些私事,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包括你。希望,你能理解。”宋明誠叉着雙手,笑道,“我不想把工作和生活混爲一談,在工作上我們親密無間,可是生活上還是給彼此留一點空間的好,你說呢?”
他的疏離,董言言自然也感覺得到,於是點點頭,“好吧,我認錯。其實我沒有查你的帳的意思,只是你最近行蹤太飄忽了,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所以我就跟文員多問了一句,你別介意。”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我知道你的意圖是好的。”宋明誠看着她,笑道,“對不起,我今天的話說得有點兒重了,我承認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也別介意。”
正說着,手邊的電話響了,是文員打來的內線,“宋總,天馬集團的何總到了,在會客廳等您。”
“好的,我馬上就到。”宋明誠放下電話,對董言言笑道,“何總來了,一起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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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明誠回到寢室,寢室裡沒有別人,只有林風在自得其樂地彈着吉他,他砰的一聲關上門,指着他吼道:“林風,我在外面爲你奔波,你卻趁機搶了我的女人!你他媽還是人嗎?!”
林風沒有躲,只是看定了他說,“老四,這次是我對不起你,算我欠你的,言言她現在受傷了,她需要有一個人陪在她身邊給她力量。至少,讓她不再那麼傷心。就算是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了,行嗎?”
“只要你離開她,我保證你能長命百歲!”宋明誠冷聲說道。
林風搖搖頭,“與其苟延殘喘的多活那麼幾天,還不如現在能愛她一天是一天,至少看到她快樂,我也是快樂的。我已經拖累你太多了,我不想再拖累你,拖累我的家人,別再爲我做無謂的努力了,不值得。”
“你已經在拖累我了!你這個混蛋你還知道愧疚?!我他媽就是上輩子欠你們的!”宋明誠紅着眼睛,咬牙切齒地吼道。
這次,他只能打落門牙和血吞了,他這幾個月這麼辛苦,他獨自扛着多大的壓力,那邊要照顧自己的那個媽,這邊還要爲這個活爹四處奔走,爲了他能活下去他認了,可是他就是這麼報答他的!還有言言,她寧可跟他談這樣一場都不認真的戀愛,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真心。是他們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他的良心就這麼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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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節很快就過去了,顧曉含和幾個老鄉拖着大包小包從火車站的出站口走出來,一擡頭就看見劉青在出站口等着她。
“曉含,你回來了!”劉青上前幫她拿行李,她愣了一下,眼圈兒一紅,躲開他的手擰身就走。
其他人看到劉青來了,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很識趣地先走了,把曉含扔給他。
顧曉含自己拿着行李在前面氣沖沖地走着,劉青在後面跟着,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車在這邊!”
“我不用你的車,我自己能走!別跟着我!”顧曉含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氣喘吁吁地說。
“呀?你個小兔崽子,幾天沒修理你你就不服天朝管了哈!”劉青二話不說,一手搶過她的行李,一隻手撈起她,半拖着把她塞到了自己的車裡,顧曉含想推開車門下車,他手疾眼快地把車門鎖上了。
“你要幹嗎?”顧曉含氣急敗壞地說。
“去我家。”劉青言簡意賅的回答。
“我不去!救命——”顧曉含剛喊了一聲,就被劉青捂住了嘴,他一隻手捂着她的嘴,一隻手發動了汽車。顧曉含又氣又急的伸手就在他的腋下狠狠的擰了一下,他嗷的一聲慘叫鬆開了手。轉頭一看,小丫頭哭了。
“我難過的時候你不理我,我找你的時候你不管我!我不要你了!你再欺負我我就讓你老闆炒你魷魚!”顧曉含抹着眼淚喊道。
“我讓我們老闆坑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埋頭工作,你們那些事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劉青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曉含,我的工作性質就這樣,今天董言言特意給我放了半天的假,其他人還在公司加班加點呢。你看董言言對你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