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託尼賈推薦給宮本的這個小演員生於1989年,今年剛剛滿十六歲,他的哥哥比他大五歲,今年二十一歲。他們的父親是一個在泰國生活的德國人,母親是在泰國生活的華裔女子,她二十歲嫁給他們的父親的時候,他們的父親已經四十歲了。
很難講馬克和馬里奧究竟繼承父親的血統多一點還是繼承母親的血統多一點,從外表上看,他們的皮膚白皙,五官如同雕塑一般鮮明和深邃,但是又都是黑頭髮和黑眼睛,但是從期指上看完全迥異於中國人,與其說是像華人,不如更接近羅馬人的感覺。這兩兄弟,馬克看起來陽光外向活潑,馬里奧內斂安靜沉穩,一動一靜相得益彰。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樣貌清秀,身形修長。馬克已經獲得了一個模特的工作,馬里奧還沒有畢業,不過也打算步自己哥哥的後塵,去尋找一份模特的工作。光看照片,即使是男人也會發出驚歎——真tmd的帥!
沈正輝看到照片,就覺得這傢伙和自己想象中的人物對上號了。
宮本遇到的尷尬是,他是一個日本人,在當地語言不通,嚴重依賴翻譯,加上他求賢若渴的心思顯得特別急切,因此,見過世面的老德國人漢克斯顯然地認爲這傢伙是一個騙子,即使馬里奧和馬克都被宮本所蠱惑了。
宮本越發的心急就越是表現得失去水準。直到給沈正輝打完了電話,得到了沈正輝的保證之後,他才靜下心來。這位常年擔任大導演的副導演的日本人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做傻事的人。當他冷靜下來,他就表現得足夠精明瞭。他先是聯繫了託尼賈,讓託尼賈給馬里奧家打電話證明自己的身份,然後他再次上門拜訪的時候,身邊已經跟着緊急從日本飛來的經紀人和他們在泰國僱傭的高級律師。
“韋伯先生,我確確實實是《魔法學徒》劇組的副導演,”宮本總算是找到了高水平的翻譯。而不是之前有些湊數的傢伙,“我們覺得您的兒子在氣質上非常適合我們的電影。我們想簽下他。”
漢克斯?韋伯先生可不會這個時候就喪失掉警惕,“你們想買下我的兒子的人身自由?”
“不,我們是日本最大的電影公司之一,和我們合作的電影明星數以百計。相信您也知道我們投資了一部超級大片的消息,我們正在爲電影中的主角發愁,託尼賈推薦了您的兒子,您認識託尼賈嗎?”
“是的,我認識。”韋伯先生回答道,“他是泰國最有名的動作明星了——現在,”他的表情緩和了,“我也知道他和你們合作拍攝了《黑拳》,他在電話裡面告訴我了。他是我兒子的好朋友。”
一旁的馬克和馬里奧都是一副激動的表情,似乎就等着自己的父親答應對方的要求,自己就要跟着宮本離開家了。韋伯夫人倒是帶着一些憂傷和擔心的表情。這是女人的天性,不過在家裡,在外人面前,她似乎儘量掩飾自己的存在感。
“託尼賈覺得你的兒子能夠出演電影的主角,我看了之後也對他,至少對他的長相非常有信心。”他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但是最終的決定要由沈正輝沈導演來做出。他現在在日本,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和你的兒子簽約,然後我就要帶着他們到日本去接受沈正輝導演的面試。您認識沈正輝導演嗎?《黑拳》的第一部就是他導演了。”
“我當然認識!”韋伯顯得有些怒氣衝衝,“但是,”他說道,“我怎麼能夠確定我兒子簽約之後能夠獲得足夠的保障,而不是給你們做牛做馬?”
“我們是很正規的大公司。”宮本回答道,“我們會簽訂正式的法律文書,不僅符合日本的法律,也符合泰國的法律。”
韋伯鼓了鼓腮幫子,“我的孩子們還太小。”
“爸爸,我們已經不小了。”有些迫不及待的馬克馬上叫道,“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弟弟也十六歲了。”
“閉嘴!”漢克斯?韋伯先生對着自己的兒子吼道,“你們當然還小,你們去過日本嗎?更不要說你們拍戲還要去中國!”
“但是我們去過德國。”馬克說道,馬里奧點了點表示贊同。
“那不一樣。”漢克斯回答道,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宮本,重複道,“他們還小。”
“您和您的夫人可以一直陪在您的兒子的身邊,”宮本說道,“一切生活花費都可以由春日來出。”
“不行,我有自己的工作。”漢克斯搖了搖頭。
“那麼我們也可以請保姆照顧他們。”宮本回答道,“我們在日本簽約了很多十幾歲的青少年,在幫助他們教育他們這方面,我們公司經驗十足。”
“所以你們很早就是人口販子了?”韋伯先生諷刺道。
“我們的簽約藝人有很繁重學業,他們不僅僅要學習表演,還要學習音樂、舞蹈,甚至各種體育項目,當然,他們還要接受正規的教育。”宮本辯解道,“這一切都是爲了幫助他們掌握足夠多的技能和知識。”
馬克縮了縮脖子,馬里奧也一樣。
“我去照顧他們。”一旁的韋伯夫人突然開口說道。
老韋伯有些吃驚,不過他馬上就否定道,“不行,家裡面……”
“兒子們都走了,我在家裡面就沒有什麼事情了。”韋伯夫人態度很是堅決,“我先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工作的,再決定是不是讓他們繼續這樣工作。”
兩個小夥子幾乎要跳起來。
“夫人。我不得不說一下,”宮本咳嗽了一聲,“爲了保證我們投資的利益。因爲這部片子投資非常大的緣故,我們承擔不起腰斬的損失,所以如果正式簽約的話,我們會要求演員籤一個能夠履行全部的電影系列的合同,或者簽約年限一開始就要很長。”
“那麼待遇呢?”韋伯先生問道。
“這要看您的兒子的表現和電影的表現了,但是我擔保一年不會低於十萬美金,這是最低最低的保底收入。我們和一般的娛樂公司不同,不會說讓你兒子做練習生。而只給一點點的零花錢。”
“我去!”韋伯夫人異常堅定,她看着韋伯先生,“你也該讓他們去試試。”
老韋伯看起來心思不定,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們。兩個兒子臉上都是懇切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她看上去比他兒子更堅定。
“我要看合同!”老韋伯說道。
……
“所以你就用這樣優厚的條約簽了兩個幾乎完全沒有演戲的經驗的小夥子?”福田光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還略顯不安的宮本,“他們確實很帥,但是我們要的是演員,不是模特。”
“我允許了的。”沈正輝在後面發聲道。
“我知道。”福田光美撇嘴。
“實際上我不僅僅簽下了他們,”宮本越發地不安了,“我還在泰國購買了一家模特經紀公司。”
“模特經紀公司?”福田光美重複道。“爲什麼?”她問道。
“馬克之前就已經簽約了一家模特公司,”宮本回答道,“我們要和他簽約。從程序上繞不過去他已經簽約的公司。”
“於是你就把它買了下來?”福田光美問道。
“因爲那個老闆有些可惡就是了。”宮本低着頭,“他獅子大開口索要鉅額的賠償金,後來我覺得把整個公司買下來還比較划算一些。”
福田光美的目光落在了沈正輝身上,“你允許的?”
“當然。”沈正輝抿了抿嘴,“我已經見過那對兄弟了,卻是物有所值。而且那家公司也不貴,它旗下籤了好些個很有潛力的……”
“男模和女模?”福田光美抓了抓頭髮。“如果男模的話,確實補償了我們不在日本簽約男演員的缺陷。”
“呃,我的意思是他旗下主要的模特是人妖模特。”沈正輝略顯尷尬,“應該是分配到男模特里面的,但是似乎效果是女模特的效果,你覺得這算不算是獨特的一門生意?”
“好吧,我應該知道,那是在泰國。”福田光美有些無力,但是馬上又打起了精神來,“不過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倒是很有必要開拓一下國際市場。”
“山田先生留在泰國處理後續的事情,”宮本報告道,他壓低了聲音,“我讓他代理一段時間模特經紀社社長的位置。”
“哦,他算是難得的人才,還懂泰語。”福田光美揚了揚眉毛,“就讓他正式擔任社長好了,可以聯繫一下s那邊,wondergirls最近的外景拍攝正好可以放在泰國。”
宮本鬆了一口氣,“那我出去忙了。”他說道。
“等等,”福田光美託着下巴,看了看擺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兩張豔若桃花的男孩子的笑臉照片,“既然已經把他們從泰國帶來了,就帶我去見見他們吧。”她看了一眼沈正輝,“我很想知道這孩子穿上女裝是不是真的很可愛?”她對着沈正輝眨了眨眼。
“我們給他們和他們的母親安排了一套公寓。”宮本回答道,“距離公司不遠,今天本來讓他們休息的,但是他們急着想要到公司來參觀,”他看了看手錶,“現在他們應該還在編劇工作是裡學習。”
“他們懂日語?”
“不懂,”宮本回答道,“不過馬克和馬里奧聽得懂中文,德文也不錯,英語馬馬虎虎,他們和藍晶先生、寧歡先生交流的很愉快。”
“他們的母親是中國人?”福田光美問道。
“海外華人,在泰國長大,但是祖籍似乎是湖南的。”
“好消息,不是嗎?”福田光美看向了沈正輝。
“當然!”沈正輝站起身來。“我可不會講泰語。”
“去看看?”福田光美提議道。
“好啊,一起吧。”沈正輝欣然接受了邀請,跟在了福田光美的身後。宮本急忙走在了前面帶路。
實際上編劇的工作是距離福田光美的辦公室並不遠,而三個人走到的時候,裡面似乎非常熱鬧。宮本敲開了門,發現托馬斯和馬克?戈登都在裡面。
他們像是日軍打量小姑娘一樣圍着據說是已經定下來的男主角繞着圈子,看得馬里奧有些恐懼,馬克站在了弟弟身邊,韋伯夫人警惕地站在一旁。儘管翻譯給他解釋說這是製片人在看演員而已,不用緊張。
“托馬斯。戈登先生,”沈正輝打了一個招呼,“你們覺得怎麼樣?這小孩子。”
托馬斯和戈登分別與沈正輝和福田光美握手,托馬斯對着宮本豎了一下大拇指。戈登似乎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我覺得應該用白人小男孩。”戈登說道。
“如果你能夠好處這麼帥的。”沈正輝回答道。
戈登抿了抿嘴,“他穿上女裝要等到下一部了吧?”
“早做準備。”沈正輝回答道,他和兩位男孩一一握手,用中文介紹自己的身份,從對方喜悅和驚訝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來這兩位對自己似乎充滿了崇拜之情。
然後沈正輝轉過去和他們的母親握了握手。韋伯夫人的中文發音有些艱難,但是聽力完全沒有問題,沈正輝詢問她生活上是否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有什麼可以直接提出來。
“就是吃的不習慣。”韋伯夫人回答道,她的中文名字叫做葉秀梅。泰國名字沈正輝根本記不住,嫁人之後,她就喪失掉了自己的姓。變成了丈夫,現在是兒子的附屬物。
“不用擔心,”沈正輝說道,“馬上我們就要去中國了,到時候想吃什麼都能夠吃到。”
葉秀梅明顯表情有些複雜,相比較而言。馬克和馬里奧的表情就要單純得多。
寧歡和藍晶走過來,寧歡用略帶嫉妒的語氣說道。“我靠,這簡直帥得沒邊了。”
藍晶也說,“非常接近我的構想的人物了。”
“等化了妝你們再說這些話,”福田光美留在一邊和兩個製片人寒暄,沈正輝抓緊時間問道,“溝通交流怎麼樣?他們對於故事有理解嗎?”
“慢慢來,”寧歡不着急,“我覺得對他們來說,有這樣的長相就夠了。”
反而是藍晶問道,“馬里奧顯然適合飾演恩來科,馬克你準備讓他演誰?”
“你們考慮吧,”沈正輝回答道,“任何一個騎士之類的角色,我需要很多這樣長相羅馬化的演員,這樣比較貼近東亞地區的審美。”
戈登走了過來,“沈導演,既然主演定下來了,那麼其他演員的篩選工作也要加快了。”
“不急,他們還需要足夠的培訓,”沈正輝回答道,“然後我們還要好好地讓編劇們帶領他們通讀一遍整部作品。”
“這些應該在演員全部選好了之後一起做,”戈登堅持道,“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免得我們看中的人簽了其他片約。”隨即他又說道,“你把黑頭髮黑眼睛的演員照了這麼多,而白種演員一個都還沒有找到,這樣的做法很不科學。”
這傢伙目光中滿是挑釁的態度,審覈曾輝咬了咬嘴脣內側的肉說道,“好萊塢的選秀是戈登先生和托馬斯先生你們二位負責的,”他舔了舔嘴脣,“到現在爲止你們也不過是不斷地提出名字來而已,而面試的人一個也沒有來,我覺得這纔是不科學的做法。”他嘟了嘟嘴脣,“或者東京太遠了,你們需要我陪你們到舊金山去工作?”他攤開了手,“但是拍攝地點在中國。”
戈登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我會讓她們來面試的,米拉?喬沃維奇和安妮?海瑟薇,她們馬上就回來,甚至艾瑪也回來。”
“對,這纔是工作的態度。”沈正輝說道,“其他配角你們看着辦就是了,編劇們應該已經把需要的演員的名單表給你們了,包括對於演員長相、氣質的要求,一般性的配角你和托馬斯先生商量着辦就是了,關鍵是我們要把關鍵的幾個角色定下來。主角四人組,荷科爾斯三世、海格埃洛這些很有特色的演員需要足夠的長相和氣質,除此之外科比李奧、梅龍、瑪多士這些需要特殊的長相和演技的,我相信你們能夠搞定。”
沈正輝的話刺激得戈登轉身就走,托馬斯對着沈正輝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緊緊相隨。
“他們總算是放棄了,能夠做點正事了。”福田光美感嘆道。
“沒有呢,”沈正輝回答道,“我退了大大的一步,只希望這些傢伙足夠專業能夠找來符合我的期望的演員,不然的話,還有得扯皮。”
福田光美斜眼瞥了一下現在已經坐在一旁正在和寧歡和藍晶討論的兄弟倆,有些感慨地說道,“確實很帥,不過……”她對着沈正輝笑了笑,“你能夠調//教好他們嗎?”
沈正輝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想法已經在這裡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