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部片子拍攝起來都不算難,春日在香港和臺灣地區的關係幫助了寧歡很好地利用了當地的資源,儘管這兩個片子的主體在別人看起來有些奇葩,就是參與拍攝的演員也大多數認爲這是幻想的片子而已。儘管臺灣的民粹政治和香港的無腦政治已經顯露出了苗頭了,甚至還有演員認爲寧歡拍攝的這兩部片子是嘲諷tg的,對於他們來說,理解力就是一個悲劇。
電影製作完成之後沒有馬上安排發行,而是送去參加各種電影展,春日在這方面還是有一點公關能力的,但是這兩部片子在歐洲各個影展上似乎並不引人注意。從根本上講,這種的電影對於理解能力的要求有點高,許多歐洲人根本就不清楚香港和臺灣的居民的街頭政治到底是什麼鬼,於是對於理解主題就很困難。於是他們很容易就爲,這是講的這兩個地方的民衆反抗tg暴政的片子,雖然裡面出現的暗地裡煽風點火鼓吹民粹政治的政治家很噁心,利用政治運動沽空香港恆生指數賺錢的資本家也很噁心,但是自由民主的歐洲人民還是站在反抗的人民這一邊,一起鄙視作爲龐然大物tg對於弱小地區的民衆的戕害。稍微≤有一點頭腦的就會明白這兩部電影是對於所謂的“民主”的反諷,當然,也可以理解成爲對於不合格的民主的反諷。但是顯而易見,如果整個片子的基調都是對於街頭政治的嘲弄的話,那麼它的政治態度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於是,因爲題材的原因,電影沒有討好觀衆,因爲主題的原因。電影沒有討好評委。但是好在歐洲的民主也是爛事一籮筐,有幾個獨立特行的評委對於這兩部電影非常感興趣,因爲他們從這兩部電影裡面看到了隱藏在黃種人身上的白種人和黑種人的影子。於是這兩部電影在幾個小電影節上還頗有收穫,寧歡甚至獲得了個最佳新人導演的名頭。但是在高大上的電影節上,經過公關也不過是進入了電影周罷了。
然後,後續的發行便有些悽慘。特別是在香港、臺灣等地,上映了根本沒有人看,許多人覺得故事不知所謂。大陸方面根本就是禁止了這兩部電影的進入。寧歡在惱怒之餘,直接把電影的版權賣給了春日,由春日安排上傳到了網絡上去了,點擊率同樣是寥寥。能夠對這樣的題材感興趣並且對這兩部電影產生好感的幾乎都是預言家了。不管寧歡表面上怎麼淡然,在心理上還是覺得遭受了致命一擊。即便沈正輝安慰他說這一次算是他幫自己頂雷了。
“不要太在意,這兩部片子本身就是拿來刷聲望的,等到時間到了。那就是神一樣的片子。就好像《大話西遊》一樣,日後的電影史上都要寫你的名字。”
“廢話!”寧歡叫道,“當然要寫我的名字,我是《魔法學徒》的編劇……”他壓低了聲音,“……之一。”
“是的,《魔法學徒》這個系列片顯而易見會成爲一個記錄,”沈正輝撇嘴,“短時間內其他電影系列根本看不到打破這個記錄的希望。並且伴隨着前傳的繼續拍攝,這個記錄還在不斷更新。”沈正輝笑了笑。“如果前傳拍攝完成的話,我估計整個系列的累計會達到100億美元以上,”他笑出聲來,“我還不好意思去計算差不多同等規模的潘多拉格式的影碟收入。”
“哇哦……”寧歡盯着沈正輝,“我覺得你一輩子的成就都已經刷完了。”
“是的,所以我隨便花錢讓你拍電影。只要你喜歡。”他攤開了手,“你肯定不相信我的下一部電影的是什麼。”
“《復活之戰都在第三帝國》?”
“那是本太監書,”沈正輝撇嘴,“而且我也沒有想和全世界對着幹的興趣,打個擦邊球的話。《戰起1938》就足夠了。不過你倒是很敏銳,知道我對二戰以前感興趣。”
這次輪到寧歡撇嘴了,“你肯定對二戰感興趣啊!”他捅了捅沈正輝,“怎麼?你還真的準備繼續改編網絡小說劇本?話說企鵝和千百度現在提前進入網絡文學界,挖你牆角的挖你牆角,吞併小網站的吞併小網站,你還繼續深挖你的娛樂產業上游?”
“他們確實挺討厭的,”沈正輝撓了撓頭,“不過所謂的娛樂產業上游畢竟是上游,要看中下游怎麼對接,現在企鵝和千百度明顯是衝着頁遊、網遊題材去的,我擔心什麼?潘多拉的市場在我手裡面握着呢!頁遊和網遊市場那點辛苦的零碎,我就不去摻合了。他們繼續對接影視界,潘多拉格式同樣握在我手上,中影是我的同盟,院線和我有關係,我也不需要操心啊!”
“靠,你這佈局!”寧歡唾了一口,“那要是你看上哪個的版權了呢?”
“直接聯繫作者到時候他們還不是乖乖地交出來?霸王條款也就是他們對着作者叫做霸王條款,我們插進去,你看看他到時候敢不敢爲了版權和你打官司,那種合同,我一告一個準。”沈正輝哼了兩聲,“亞視的好幾部電視劇的版權官司,最後都是庭外和解,如果他們還沒有轉變思路的話,現在大概也知道在業界怎麼混了。”
寧歡揚了揚眉毛。
“另外,”沈正輝哼了一聲,“亞視入股晉江的事情你聽說過了嗎?”
“我靠,你這是……”寧歡張大了嘴巴,“這算是釜底抽薪啊!”
“燒錢這種事情,我也會啊!”沈正輝笑起來,“現在燒也不算晚。”他瞥了一眼寧歡,“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如果沒事的話,不如到我這裡來當個副導演,我有個很好的燒錢的項目。”
“不!”寧歡看上去很有主見的樣子,“我已經定好了。”
“繼續回去寫電視劇劇本?還是日本電影的劇本?還是回香港拍電影?”
“都不是,”寧歡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要去韓國。”
“嗯?”沈正輝眯了眯眼,“你對整容妹子有好感?”
“福田小姐和我說,在韓國有一個電影工作室,”寧歡興趣盎然地說道,“我之前就和她說過。想去韓國學習和實習一下。”
“不是好萊塢?”沈正輝有些驚訝了。
“不是。”寧歡擺出一副認真的架勢,“我對韓國的情-色電影比較感興趣,那種風格我很喜歡。”他撇嘴說道,“現在的好萊塢電影沒什麼意思,”他瞥了沈正輝一眼,“你看看你,拍《魔法學徒》都拍吐了吧?如果不是正傳六部連續拍,像《哈利波特》一樣拉長了給你拍,你根本堅持不到前傳的第一部。”
沈正輝翻了翻白眼。
“所以我要找一個我喜歡的題材。”寧歡露出思索的表情。“我一開始也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夠拍的,但是在拍臺灣和香港的這兩部電影的時候,越拍越覺得噁心,雖然很有些惡趣味的感覺,但是電影本身簡直讓人高興不起來。”他舔了舔嘴脣,“所以我最後發現,還是情-色電影比較能夠刺激我的工作。”
“你這純粹是懶,”沈正輝眯了眯眼。“上輩子你的小說不是我逼着你,根本不可能完本。這輩子又是。如果不是逼着你的話,劇本你根本寫不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這根本就是藉口,如果拍情-色片你最後也喪失掉了興趣了呢?要不要我專門派人跟在你屁股後面給你當監製。”
“這個絕對不會太監掉。”寧歡信誓旦旦,“我最喜歡的就是金基德那種風格,再來一點性感的調調。最好了。”
“那你爲什不在日本拍成人小電影,我們也很缺少能夠把故事講好的導演啊!”沈正輝反問道。
“這個日本的風格太不好了,缺少含蓄。”寧歡的爪子用力地說道,“而且日本的演員真的不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體系的。”
沈正輝一時之間有些無語。“所以要去韓國。”
“是的,”寧歡一臉堅毅,“我一定要混到丁度.巴拉斯那種地位。”
那地位也不是很高啊!沈正輝翻了翻白眼,然後說道,“隨便你。”
“是啊,我覺得到時候可以把電影轉成潘多拉格式的,這樣肯定不會虧錢。”寧歡拍着胸脯說道。
“你倒是真會找後路。”
“對了,你的下一部電影計劃是什麼?”寧歡問道,“難不成你真的準備拍一部穿越的電視劇,還是近代軍事題材的?這根本就不能過審好不好。”
“我錢多,拍出來自己看着玩。”
“真的假的?”寧歡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這一次誰這麼好被你看上了?”
“你有沒有看過《》?”沈正輝問道。
“呃?你是說那部爛透了的電影,還是說那部不是很?不是已經翻拍好了嗎?”他有些可惜地說道,“我還希望中國真的能夠在電影裡面充當大反派來着。”他眼睛眨了眨,“難不成你想要再重新翻拍一遍?”
“這倒不是。”沈正輝咂了咂嘴巴,“我說的是那部小說。”
“不是吧,那本乾巴巴的小說能夠拍出什麼花來?再說這個題材根本就不可能上映。”寧歡有些驚訝,“你要拍電視劇?”
“實際上,趁着廣電還沒有反應過來,網絡視屏節目的審批權還在網站的時候,趁機打開影響。”沈正輝抿着嘴說道,“當然,在日本的網站上倒是可以隨便放,然後大陸感興趣的也可以翻牆出來看。”
“真的假的。”寧歡一臉不相信,“在網上發佈你根本就收不回成本吧!”他偏着頭,“以你的拍攝要求和這部小說的場景,這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所以這纔是有錢,任性。”沈正輝有些得意,“賠錢我也高興。”
“不對,”寧歡露出懷疑的神色來,“你肯定有目的的,不會隨便投賠錢的項目。”
“你想多了。”
“你就扯吧,《赤色黎明》這種小說根本……”說着寧歡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遲疑地問道,“你不會是真的想要政治投機吧?”他有些不解,“你還用幹這個嗎?”
“你居然這麼看我?”
“廢話,”寧歡撓了撓自己的頭,“如果是上輩子的你,中了三億五億的彩票也許纔會這樣浪費錢。嗯,不對,如果中了三億五億彩票你也不會這麼浪費錢,你上輩子根本就不會拍電影。”
“所以我就不能有點理想和追求?”
“我覺得做到你這種地位了,理想和追求就不會這樣不切實際了。”
“也許我背叛了自己的階級了呢?我從骨子裡還是一個共產主義戰士的。”
“所以你在資本主義世界裡搞壟斷?”
“我只是和壟斷在資本主義世界搞聯合而已,這是權嘛!目的還是社會主義。”
“你就扯吧。”寧歡搖了搖頭,“那個劉公子就這樣上了你的賊船了?他知道你要幹什麼不會被嚇死吧?”
“你太小看人家了,”沈正輝目光炯炯,“那麼多公知的言論,也沒有嚇死別人啊!我這隻算是以革命的宣傳對抗反革命的宣傳。”
“在別人看來,也許剛剛相反。”
“那直接把革命打引號就行了。”沈正輝攤開了手,“實際上我當然是有準備的,”他的語氣裡面還是有幾分得意的,“我其實是有人背書的,”沈正輝雙手翻轉說道,“前三十年和後三十年不能相互否定嘛!”
“不是吧?”
“當然,有時候也不能否認。”沈正輝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在二十年代的日本播放《昭和維新》歌和《千本櫻》確實是一件非常有趣味的事情,”他承認地說道,“我對於北一輝在日本搞革命那一段非常神往,總覺得如果拍出來的話有一種特別爽的感覺。”
“所以中國的革命反而是鋪墊?”
“那倒不是,”沈正輝笑了笑,“滿清時代的舊中國,如果用冷峻的鏡頭來描述,也挺帶感和反諷的。”
“你這真是惡趣味。”寧歡不得不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