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計劃進展不是很順利吧?”福田光美問道。
“牽扯到兩國政府之間的協議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太順利。”沈正輝攤開了手回答道,“反正這是一個長期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們也有足夠的事情做。”
“所以我聽說網文界又在進行新一輪的洗牌,這一次不僅僅是進行所謂的掃黃打非,還對於版權一個整理。”
“你似乎比我還清楚國內網文界的情況啊!”沈正輝摸了摸下巴。
福田光美迴應了他一個白眼,“bat都對自己旗下的網文集團進行了整合,不僅把含h的文章清理掉了,還把涉及到嚴重版權問題的文章全部刪除掉了不少。”
“多嚴重的版權問題?”
“就是那種一旦發律師函就要賠錢的那種。”福田光美搖了搖頭,“不過這些都還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們建立了自己的版權防火牆,然後在和作者簽訂的協議上將版權的霸王條款更進了一步。”
“更進了一步?”
“我看主要是防止像你這種看中了別人的作品然後不經過網站公司直接購買版權的情況出現。”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不過我覺得可能收效甚微,畢竟不少有實力的作者寄望於自己的作品被看中改編成電影和電視劇的,不會籤這個協議,同時一些已經被你帶出來的作者,大概也不會和網站籤這種協議。”
“這麼說他們還真的是下定決心了?”
“當然,”福田光美回答道,“不過這樣似乎也正中你的下懷,要知道。晉江的註冊作者一下子暴漲。”
沈正輝笑了笑,“嚴格說起來,他們這樣做實際上效果並不好,像我這種有錢有背景的一直硬頂着和他們打官司的話,我輸幾次倒是無所謂。不過他們要是輸一次就崩盤了。”
“所以協議裡面特別註明,如果簽約作者要和簽約網站打官司,必須在網站公司註冊所在地的法院起訴。”
“這是想欺負網文作者沒有作協並且不是文字版權保護協會的會員嗎?”沈正輝摸着下巴,“這樣看來,網絡作家加入作協實際上還是有經濟利益的必要性的。”
“所以你準備做這件事情?”福田光美反問道。
“不用,讓晉江以公司的名義加入好了。”他攤手說道。“無論是起點還是其他網站,我覺得他們都是擋不住我對那些作者的誘惑的。短時間內,我也不在意拿十萬八萬美元的中介費給網站。”
“所以,你已經想好了下一部作品?”福田光美眯了眯眼,“《代號shero》是不可能拿奧斯卡的。即便是技術獎項也希望渺茫。”她說道,“你還準備用網文故事來博取奧斯卡?”
“誰說我要拿奧斯卡?”
“你自己在頒獎晚會上說的。”福田光美撇嘴,“還是說他們真的準備給你一個特設的獎項?”
“詹姆斯卡梅隆和斯皮爾伯格都不會同意的。”沈正輝輕笑了一聲,“我個人覺得我這輩子大概沒有希望拿到這個獎項,當然如果我拿到了這個獎項,我還是會覺得很榮幸,畢竟在此之前,有那麼多優秀的作品拿到過這個獎項。和他們站在一起讓我覺得非常榮幸。但是從另外一角度上講,身處在當代,我對於奧斯卡的偉大和奧斯卡對於我的偉大。我們同時有些不太瞭解。”
“你是在說《制霸好萊塢》裡面對於奧斯卡的吐槽嗎?”
“影視圈的人總是沒有什麼節操,”看着福田光美的眼神,沈正輝不得不加上一句,“好吧,包括我在內。”
福田光美又白了他一眼,“那麼。”她問道,“你準備好了下一步作品了嗎?”
“你們都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嗎?我在開會的時候。不僅僅好萊塢的那幾個人再問我,就連中國的那幾位都在問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福田光美理所當然地說道,“大家都認爲你有這樣的創作速度,”她停頓了一下,“彼得傑克遜和詹姆斯卡梅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在票房榜上輸給你的。況且,知道了你的下一步計劃,我才能夠更好的配合你不是嗎?”
沈正輝笑了笑,“好吧,不過你能和我說一說你們都希望我下一部拍什麼?電影還是電視劇。”
“我和尼克安德森都覺得無所謂,”福田光美說道,“當然,安吉拉梅森肯定更希望你能夠拍攝電影,要知道這部《代號shero》不僅僅讓哥倫比亞賺到了錢,也讓我們的格蘭傑赫敏成功轉型了。”她抿了抿嘴,“現在她已經被報紙上認定爲斯嘉麗約翰遜的接班人了,認爲她可以在動作片領域打出一片新天地,這完全是你的功勞,不然的話,誰能夠想得到赫敏小姐能夠成爲武打明星呢?”
“讓她拍那些武打戲可沒有少消耗我的腦細胞。”沈正輝不置可否。
“歐美地區的觀衆都希望你能夠繼續拍攝同類的電影,”福田光美說道,“他們顯然認爲,凱利約翰遜的故事會有續集,並且,哥倫比亞顯然也在試圖推進電影改漫畫的工程,”她大笑起來,“現在,那位女作家夢想成真的,她所描寫的故事變成了現實,現在好萊塢已經有電影公司開始向她約劇本了,因爲他們認爲她很有功力,《穿普拉達的女王》的改編確實很有功力,她自己編的《人生旅》這個劇本同樣被人所看好,但是他們沒有人有把握拍攝出來小說中所描述的效果,畢竟真實世界中薩維爾是不存在的。因此,也有人猜測也許你有興趣把這部電影拍出來拿個奧斯卡獎之類的。”
“我已經沒有興趣拍攝續集電影了,特別是這種不太符合我的惡趣味的電影,”沈正輝搖了搖頭。“要不是它是一部動作電影,並且我也算是別有目的,我也不會選擇它。關於《人生旅》,真是可惜,希斯萊傑已經死了。我們手上又沒有珍妮弗傑弗遜,我可不認爲艾瑪沃特森能夠有同樣的水準,因此還是把它交給藝術片導演吧。”
“純粹的藝術片導演拍不好吧?這可是一部藝術和電影科技緊密結合的電影。”
“光美,我們不能打好萊塢的臉,讓他們真的發現我實際上文武雙全,商業和藝術兩方面都玩得順。這樣的話,好萊塢的導演們都沒有面子了。”沈正輝一本正經,“特別是讓他們發現中國的年輕編劇居然比他們還厲害,那就太傷他們的自尊心了。”
“我姑且認爲這是一個笑話。”
“這當然是一個笑話。”沈正輝撇嘴,“這笑話就好像是賣絲襪發家的莊文革嘲笑貧窮的kmt和tg一樣。連基礎都是虛擬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不過好吧,你讓我聯想起了中國的網絡文學界的消息。”福田光美哼了聲,“在你在中美對話上提出來的建議上了新聞之後,中國的網絡文學論壇,你常去的那個論壇發表了一項投票,討論你下一部電影(電視劇)看上了哪一部網絡小說。”
“哦,是嗎?”
“是的。得票最高的是《無限恐怖》,他們認爲這是你打版權主意的最終目的,而且這部小說顯然可以毫無限制地拍攝下去。造成足夠的影響。”
“有意思,”沈正輝歪着頭,“有時候民間的鍵盤委員會的討論也挺有建設性。”
“無限流是一個大門類,”福田光美一副專家的樣子問道,“你對此有考慮?”
“毫無考慮,”沈正輝迴應道。“我根本就不會去拍攝《無限恐怖》,即便最後路都鋪好了。還是讓企鵝去做這個嘗試吧,投資太大。回不了本。”
“哦?那麼你看上了哪一部小說呢?”福田光美揚了揚脖子。
“《販罪》。”沈正輝直截了當。
福田光美倒是頗爲驚訝,“你看上了這樣一部暴戾的小說?”
“嚴格來說,就小說而言,只能說是獵奇,”沈正輝回答道,“我很喜歡這個整體的世界觀,特別是結尾還很光明。”
“光明?”福田光美的語氣充滿了反諷。
“確實很光明。”沈正輝攤開了手,“人類還繼續存在,政府也存在,甚至發生了改良,足夠光明瞭。”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這其中的過程我不說也罷。”
“實際上我已經想到了如何宣傳這部電視劇的賣點了——這是一部反烏托邦的小說和電視劇。”
“我覺得恰恰想法,”福田光美撇嘴,“與其說是反烏托邦,不如說這就是一個烏托邦,不要以爲主角不是明面上統治者就沒有了烏托邦,他隱藏得很深,類似於宗教裡的上帝,從另外一個角度統治着人類世界。”
“你對於這樣一本小說居然也有研究?”沈正輝眯了眯眼。
“無聊,所以我順手就翻了翻你的瀏覽記錄。”福田光美回答道,“凡事你看了三遍以上的書,我也看了,爲的就是將來也需要做準備。”
“好吧,”沈正輝舉了舉手,“實際上《鬼喊捉鬼》也不錯,但是我覺得《販罪》也許更有國際市場一些。”
“我覺得它被禁的可能性大一些。”
“相信我,除了在中國,在其他地方它被禁的可能性不大。”沈正輝抿了抿嘴,“更不要說我們還有一個網絡的平臺。”
“哈……”福田光美揚了揚脖子,“你這是準備在邪典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當然不是,”沈正輝瞪大了眼睛,“到目前爲止,我的項目虧過錢嗎?”
“也許就是這一次。”
“虧錢也無所謂,”沈正輝回答道,“因爲這一部顯而易見僅僅是用來做鋪墊的,目的是再下一部。”
“你對這個作者未免太優待了吧?”
“這倒不是,只不過他現在的這部作品恰恰好地和我們的計劃有所契合。”
“《驚悚樂園》?”福田光美吸了一口氣,“我沒有聽說尼克安德森準備推出遊戲艙之類的東西。”
“但是在技術上已經成熟了不是嗎?”
“即使短時間內還不成熟也沒有關係,我相信尼克安德森先生和你在這方面的開發進度,遲早能夠達到和小說中一樣的水準。躺在遊戲艙裡面,神經接入網遊的服務器,完全的真實感讓遊戲者體會到遊戲世界和真實世界一樣。”
“各國政府會干預的。”福田光美突然提到,“畢竟現在既沒有核冬天也沒有外星人入侵,人類並不需要在虛擬世界裡尋求安慰。要知道,你的遊戲頭盔玩遊戲的方式都已經引起足夠的關注了,現在中國的法律是不允許使用遊戲頭盔一天玩遊戲四小時以上。”
“是的,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吹吹風。”沈正輝摩挲着自己的面頰,“提前告訴他們未來會是怎麼樣的。”
“這樣的世界還很遠吧,”福田光美不贊同地說道,“起碼能夠支持這樣龐大數據的服務器目前還沒有,你準備用幾個銀河做服務器?我們可還沒有光腦,也沒有天使和惡魔來作爲背後的主導者。”
“實際上我一點也不擔心技術的問題,”沈正輝看了福田光美一眼,悠悠地說道,“顯而易見,接入技術已經成熟了,既然在小範圍內能夠很好地運行,那麼將系統擴展到上千萬用戶,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福田光美的臉色變了變,“你認爲服務器的數據也會產生冗餘的衍生者作爲驚喜?”
“要解開這個謎團,還要等作者寫完。”
福田光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覺得應該快完了,諸神的黃昏應該就是結局不是嗎?”
“我也覺得,”沈正輝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福田光美,“所以我覺得如果能夠就此作出推演以爲今後的依據的話,就不妨做得更加大膽一點。”他盯着福田光美,“你覺得對嗎?”
福田光美臉色一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戴着你給我的頭盔還沒有取下來呢!”沈正輝認真地說道,“現在也許躺在牀上,也許躺在遊戲艙,所以這個世界只是對我的試探,並不是真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