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勸說風清揚
此行李書成對武當幫助很大，讓武當出了一個先天高手和一個絕頂高手，而且可以預見，數年之後還會多一個絕頂高手。並且沖和跟沖虛才四五十歲，今後有很大可能達到先天。如此一來，數十年內武當就不會出現衰弱的問題。
在武當之時並沒有瞭解這些年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離開武當之後，進入襄陽城，纔有所瞭解。
四年前，日月神教後起之秀右使任我行帶領一干教中年輕一代，殺死教主和左使上位。上位之後，繼續跟五嶽聯盟征戰，上一代十大長老，在幾次戰鬥中殞命。衆人本來皆以爲日月神教不復當初，連實力大損的五嶽聯盟也對付不了，損兵折將。哪知道今年年初一場大戰下來，五嶽聯盟居然處於下風，就連僅剩的兩位嵩山長老也死於戰鬥中，實在讓人吃驚不已！
其實衆人不知道的是，任我行上位之後，爲了穩住教主之位，偷偷用三尸腦神丹控制住老一代長老，不過還是覺得不安穩，於是上位不久就主動挑起跟五嶽聯盟的戰爭，用了不少手段，兩三年下來終於將十大長老除掉，選擇跟隨自己的親信心腹接替。而多年的老戰友、武功高強的東方雲和向問天被提爲光明左右使。
此時的日月神教實力大增，開始向外擴張，很多江湖中人不敢再以魔教稱之，只能用日月神教的本名。
當然，日月神教崛起，五嶽聯盟也差不多，雖然爭鬥處於下風，但是這些年也出了不少高手，而且每次爭鬥見勢不妙總會退走，日月神教也難以追擊。
至於打上門來滅門，日月神教暫時還沒做好準備，別看他們什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什麼“天王老子”，吹噓歸吹噓，他們也不傻，也怕惹來少林和武當兩大勢力。
而少林武當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是這些年跟日月神教並沒有衝突，二是不願意自己受損失，有實力不錯的五嶽聯盟在前面抵擋日月神教正好。而對於少林來說，嵩山派跟少林同處嵩山，哪怕嵩山開派祖師是少林弟子，百多年來也沒了多少情分，反而因爲各自利益各有心思。嵩山派強大了自然會侵佔少林的利益，而嵩山派又怎麼可能願意一直弱小呢？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利益之爭，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
襄陽還叫襄陽，不過已經不是當年戰鬥過的襄陽了，站在當年停留過得地方回憶一番，沒有半點熟悉。絕情谷倒是依然還有人住，不過已經看不到情花了，而絕情谷的谷主也不姓公孫，而是姓陸，陸乘風、陸冠英的陸。
華山北峰，李書成將吃食擺上，江明月一曲完畢，李書成剛喝了杯酒感嘆這纔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感覺有人悄悄上北峰。從他的武功高下來看，就是江湖上傳說死了的風清揚。華山上，除了風清揚，武功最高的嶽不羣也差得多。要是嶽不羣有如此武功，早就將五嶽聯盟的盟主之位奪回來了，還由得左冷禪發號施令？
“華山劍聖風清揚？”李書成輕聲問道，“不妨上來喝幾杯。”
話音剛落，靈覺感應中對方身體震動了一下，過了幾息才動身，慢慢走上了北峰。
李書成看過去，上來的是一個頭發胡須花白、面色金紫、身穿粗布麻衣的老頭子，只聽他開口說道：“老夫風清揚，不知兩位是誰？來我華山所爲何事？”
“呵呵！先坐，喝酒。”李書成又翻出一個酒杯倒上酒，說道。
風清揚見過不少大場面，雖然心驚於李書成窺破他行藏，但是還是鎮定地坐下喝了杯中的酒，然後看着李書成等李書成的答覆。
“我們啊？我們是兩個四處亂走的人。”李書成笑道，“至於來華山爲何事？當然是欣賞美景，憑弔古人了。”
兩人武功之高，未必下於自己，風清揚也不能將兩人當成尋常人質問爲何不通報華山，所以轉而說道：“你們在這北峰憑弔，這裡發生過什麼大事件？”他從小入門華山，華山各峰他熟悉不已，卻沒聽說過北峰發生過什麼大事。
“這裡發生的事可多了。”李書成說道，“三百年前全真祖師重陽真人召集天下高手在此論劍，不過當時參加的只有其餘四個自認爲可以一戰的高手，經過七天七夜的比試，重陽真人力壓其餘四人奪得第一，然後排出五絕的名號。之後數十年又舉辦了兩次華山論劍，都在此峰。而每一屆華山論劍出來的五絕，都是當時江湖上的絕頂高手，甚至先天高手。你說，值不值得前來憑弔？”
“華山論劍原來是在這裡！”風清揚說道。
“你也知道華山論劍？”李書成好奇地問着，又給風清揚倒上酒。
“略有所知。”風清揚說道，“我華山派傳承自全真七子之一的廣寧子祖師，門派典籍偶有記載。”
“嗯，這麼說我們還是有點關係的。”李書成笑道，“我們也傳自全真一脈，是老頑童周伯通的傳人。對了，華山上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你怎麼不好好教導教導啊？我看他們不怎麼樣，尤其是下代弟子，差勁得很啊！雖然有個天賦不錯的那個大師兄，可他一天就想玩，還喜歡喝酒，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天賦。”原因李書成自然知道，不過怎麼能自己說出來？
“我跟他們沒有關係。”風清揚說道。
“都是華山弟子，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李書成說道，“我看你臉泛金紫，心中鬱氣堵結，能不能說說是什麼事？”
“這是我華山門內之事，用不着別人操心。”風清揚說道。咱們有這麼好的關係嗎？我用得着什麼事都跟你說？
“其實，江湖上早有猜測。”李書成笑道，“華山當年鼎盛，突然隕滅只剩下一個掌門，而且掌門沒過幾年也死了。什麼瘟疫能有這麼大威力，差點將強大的華山徹底覆滅？而且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些年打華山主意的人，嶽不羣兩口子應付不了的，都被你暗中解決了吧？不然華山早就覆滅了。畢竟華山培養出那麼多高手的武功秘籍，江湖上垂涎之人無數。武當掌門沖虛小道士，可是一直記着你當年救過他呢。而他有一次偷偷見到你們華山弟子的衝突，你們華山內部分成了兩派。”
“唉！”華山派隱秘被李書成道出，風清揚嘆息了一聲。
“練劍爲主，還是練氣爲主，一般門派弟子都會有這樣的疑惑，不過最後都是能者上位。”李書成說道，“唯獨你們華山，出現了火拼，這是很多人想不通的地方。”
“其實也沒什麼想不通的。”連下幾杯酒，風清揚漸漸敞開心扉，訴說起這些年一直憋在心中的隱秘，“當年五華山兩位長老因爲一本秘籍而起爭執，之後產生了矛盾，就這樣矛盾傳了下來。之前數十年因爲有魔教虎視眈眈，大家都一心對付魔教。等將魔教重創之後，沒了外面的壓力，矛盾就爆發出來了。”他自然不會說出門內先輩偷看《葵花寶典》這種丟臉之事。
“除了這個，最重要的還是掌門之位吧？”李書成說道，“掌門之位一直被嶽肅一系氣宗佔據，而劍宗實力強大，領頭之人自然也想要坐上掌門之位，看一看《紫霞秘籍》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自從分了劍氣兩宗，就開始從武學之爭慢慢變成了權力之爭。下面的人人云亦云，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變成了爭權奪利的棋子。”
風清揚想了想，還真不能說李書成的說法是錯的。
“既然是爭權奪利的利益之爭，各出手段就是自然而然之事，‘兵者，詭道也’嘛，畢竟‘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只要解決了對手，想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各朝史書就是這麼寫出來的。”李書成說道，“這也是你這些年悄悄保護華山派的原因。儘管你不恥他們的作爲，但是事情居然已經發生了，華山派能傳承下去纔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何不培養出一個華山派的繼承人出來，管他是劍宗還是氣宗，總歸都是華山弟子。”
“另外，你可要好好修煉啊。”李書成笑道，“這一代的已經成長起來了，武當沖和已經達到了你的境界，而且根據我的估計，接下來十幾年內，少林方證、日月神教任我行、東方雲、武當沖虛、嵩山左冷禪都會相繼進入絕頂境界。那時候他們趕上你，尤其是日月神教任我行、東方雲和嵩山派的左冷禪，怕是都不會放過華山派。”
“日月神教的人不放過華山我理解，但是嵩山派怎麼會對付華山？”風清揚說道。
“因爲華山曾經當了數十年的五嶽盟主，因爲華山有很多武功秘籍，尤其是《紫霞秘籍》和《獨孤九劍》，如果不滅了華山，等華山成長起來，那盟主之位不是就得還給華山派？另外，左冷禪怕是也對這兩本秘籍垂涎三尺呢。要不是打不過你，現在華山派早就沒了。”
李書成這麼一說，風清揚聽得心驚，此時對華山的擔心徹底壓下了心中的悲痛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