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尼分校就是一個大鄉村,不過,和其它美國的鄉村不樣的是,這裡的成員都是活力四射的年輕人,當然,這些年輕人的素養一直保持在較高的水準,雖然人員來來去去,但是最終都是同類水準的人在支撐着整個奧巴尼鄉村的風格。
那就是一種散漫、學術氛圍濃厚、自由恬淡雜揉在一起的大學校園的獨特味道。
彭佳很享受這樣的氣氛,只不過,在她悠閒清淡地享受這種氣氛時,還有一些人在爲她默默地付出。
林振邦的電話立即引起了美國有關部門的注意,以他們的效率,立即查出了這個可疑人物。由於他頻繁地出現在總統候選人的演講現場,這個可疑人物立即被列爲一級危險人物。
但是,這個人也受過嚴格的專業訓練,一發現一絲蛛絲馬跡般地風向不對,立即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美國出動了大批的安保工作人員,對總統候選人或鬆或緊地加強了保護,甚至在狙擊手有可能射程的範圍內,都用高密度的直升機巡航來進行紅外定位,一旦發現可穎的目標,立即採取措施。
此時,針對美國總統候選人,這個危險人物的目的,只不過是製造震驚世界的大案引起關注而已。但是,當發現目標人物已經被重重防護時,他立即龜縮起來,伺機以待,尋找更好的目標。
“先生,美金如何?”一個幽僻的小巷子裡,一個職業的流鶯臉上紅花柳綠地,戴着藍色的假髮套,對一位止步的3多歲的男人兜攬着生意。
這名男子頭戴着棒球帽,帽檐壓得低低的,但仍能看得出帽子下面頗顯英俊的臉孔。
流鶯心裡還微微一動,覺得如果和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就算不收錢也是可以的。
“好吧,不過我不喜歡在這裡,你有地方嗎?我喜歡在牀上,要不,去你住的地方?”
那個男人顯得有點迫不及待,並且很好說話的樣子,用着那樣溫柔的口氣,讓這個賣身的女人都有了一點心動,她便道:
“好吧,如果去我住的地方,要多加1美金。並且不留宿的。”這一行講究醜話說在前頭甚至包括體位,有時候都會事前講好,但是既然對這個男人有點心動,她想想也就沒講得那麼具體。
她可不會想到,這一次的主顧不光是帥哥,還是一位死神。
在這個流鶯的家裡,男人十分滿意,因爲這是一套單身公寓,如果關上門的話,根本就沒人知道你是誰。
那個女人此時貼身上來準備開始工作。
不過,讓她沒有料想到的是,男人對她的身體並不感興趣而是直接用鐵鉗一般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嚨,讓她連反抗都來不及,就睜着眼睛離開了人世。
男人熟練地在屋裡找來一個行李箱,趁着屍體還未僵硬,把她折彎起來塞了進去,樣子雖然古怪,比如首腳相接,但好歹也算是塞進了一個箱子裡在塞進去的過程中還不是時把屍體礙事的骨節捏碎…···
看看裡間有個可以睡覺的小房間,男人把裝着屍體的箱子扔到房裡把空調開到最冷的18度,然後關上了門。現在這個季節如果不開空調,屍體一會兒就發臭了。
男人雖然不忌諱和屍體呆在一塊,但卻討厭屍臭。蓋因他還要這房子裡等候一段時機。
打開冰箱,看到裡面有啤酒和麪包、火腿腸等食品,他便不客氣地拿出來享受了。
這樣罪惡的事情,其實每天都在紐約繁華的背後暗地裡上演,只不過,它表面的喧鬧和光怪陸離遮攔了這個事實。
彭佳回到租身的單身公寓裡,小朱成天忙着嗑英文,根本顧不上理會彭佳了。年輕人還是有點事業心的,也知道要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外出求學機會。
彭佳給自已做了一個簡單的三明治,卻是不就咖啡或牛奶,而是泡了一杯國內帶來的茶,隨便填補肚子後,她打開手提電腦,連上網絡,就和在國內的媽媽聊了會天。
彭佳臨離開家,給媽媽也買了臺手提電腦,教會她上網和申請了一個網聊的工具號,以便二人實時進行聯繫。
網絡的確在緩慢而堅定地改變着生活,就象現在,雖然遠隔千山萬水,卻又象是從來不曾遠離一樣。
彭佳聊了會,就開始翻起老師新發的英語資料來。雖然記憶超強,但也要看過之後纔會記得呀。記憶裡的東西不是憑空就能裝在腦袋裡
但是所幸,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彭佳通過大量與當地居民直接對話的方式,便便掌擤英語的語感和節奏。她發現,每一種語言都有自已的韻律在裡面,就象一首成功的管絃樂曲一樣,要把這種語言學好說好,就要帶入它獨有的節奏。
彭佳夾着本書,便一個人信步走向校園,走到圖書館,這裡燈火通明,仍然有勤奮的學生在看着書或者查閱資料。
彭佳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來,心無旁騖地看起書來。
“碰,碰,碰……”
“咦,不對,怎麼好象是槍聲呀?”彭佳雖然沒有玩過槍,但卻是知道這種聲音應該就是槍的聲音,因爲還夾雜着驚呼和慘叫。
“怎麼回事?好象是槍聲。”
“不可能吧?會不會聽錯了?”
安靜的圖書館裡,頓時一陣呱噪,這個圖書館挺大的,現在至少也有六七十個學生在這裡自習,不過,現在這裡的平靜已經被這幾聲槍響打破了。
“碰,碰。”似乎是要驗證學生們的話似的,隨即又有幾聲槍聲響起,接着,還隱隱從遠處傳來學生們的慘叫聲。
一時間,圖書館裡的人也坐不住了:
“怎麼回事?好象真地是槍聲。”
“看,有人向這裡跑過來了。”
大家順着說話的人指的方向看去,還真地有幾個驚慌失措的學生向圖書館的方向跑來,就象是飛蛾撲火一般的感覺,在驚慌中看到這裡有明亮的燈光,下意識地就往這裡跑了。
可是,沒跑幾步,就聽到槍聲不斷響起,隨着每一聲槍響,就有一個正在逃跑的學生倒下。
“天啊,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有人槍殺學生!”一個阿拉伯裔的男生瞪大了眼睛……
“救命,咱們快跑吧,這裡不安全,那個槍手跑過來了。”一個非洲的女生嚇得直尖叫……
彭佳擡眼看去,發現那個槍手果然衝着這間燈光大放的圖書館衝來······
“快躲起來,同學們,把圖書館的門關上。”彭佳雖然從來沒有經歷過槍戰的場面,但此時此刻,也惟有冷靜能救自已。
幾個膽子大的男生聽到彭佳這麼一喊,也明白過來,紛紛跑上前去,把沉重的大木門給關了起來,從還裡面反鎖了上去。
看到厚實的木門,大家心裡似乎有了安全感,有些同學和情侶還互相抱成了一團,互相撫慰。
而有的同學則拿出手機,撥打11報警電話。
“碰,碰,碰······”沒想到,槍手比想像中的要兇殘和執著,他一腳踢不開大門,便拿出槍,對着門鎖連擊。
雖然門很厚實,但也經不過子彈這樣的射擊,很快,門鎖處被擊開了一個大洞,那個槍手穿着長靴的大腳一踢,便把門給踢開了。
彭佳只來得及看到烏黑的槍口伸進門來,接着,不知所措的學生們嚇得鳥獸散開。
“讓開,讓開,大家快分散躲開……”就算是在性命交關的時刻,彭佳仍然聽到有人在大聲疾呼,這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場面,就要死了嗎?彭佳擡眼看到,和她同樣縮在桌下的一個女同學,眼裡充滿了絕望的淚水,嘴脣嚇得沒有血色地蒼白。
但是看到彭佳看着她,那個女同學忽然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在胸口印了一下,把手勢對準了她。
彭佳明白過來,她是要通過這個手勢給她力量,這是宗教信仰之力和個人信仰之力的融合。彭佳十分感動,她也伸出手,然後嘴角淡定一笑,希望能以自已的鎮定給對方力量。
彭佳已經決定,不論如何,她不會隨便就這麼不做反抗,便被對方的子彈打死,要死,也要死得有所反抗,有所抗爭,而不是被動懦弱地等死。
“卡察”,一聲拉動槍栓的聲音近在耳前,彭佳能夠感覺到那個槍手就在離自已不到三米的地方,他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音,然後不斷地響起射殺的槍聲……
彭佳偷偷拿了一本在手裡,準備以此做爲偷襲的武器,這樣的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精心做着策劃,根本來不及想其它的,想父母,想自已的未來,想林振邦…···
彭佳聽到那“嘩嘩”的腳步聲,已經走到了自已的跟前,“碰”,“啊!”一聲短促的尖叫之後,又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
彭佳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備了自已對面的女生,她的眼睛瞳孔不斷地方大,似乎聽到了死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