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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

南繭蒼撩了把額前的頭髮,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匕首,乘着升降梯緩緩上升到地面——

下面的觀衆們還在歡呼着,站在萬衆矚目的擂臺上被人崇拜……

南繭蒼喜歡這種感覺。.【 ]

他找到站在擂場下滿臉怒氣看着自己的二哥,得意地笑了笑,做了個兄弟間都懂得的姿勢:

我要把他揍趴下。

這個南繭蒼!

南臥瑜在下面氣的跺腳,他剛剛掛斷電話,大哥趕過來再怎麼快也得二十分鐘,自己想要去將南繭蒼拉出來,可是被面前一大羣肌肉糾結的保鏢們攔住了,南臥瑜最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這幾個大漢,於是也沒多做糾纏。剛剛的那個攻擂者最後摔下來時還是受了不輕的傷,被護士門用擔架擡出去了……只希望老天保佑,這個擂主別把南繭蒼當回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事實是,十八一看到南繭蒼,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了。

南繭蒼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地朝臺下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瞧見了一臉擔憂看着自己兩人的南臥瑜。

南齊瑾呢?他沒來?

十八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實沒看到他的人影。

“喂!你叫沾衣?有本事把你蒙面的頭巾給我摘了!咱們倆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十八正背對着南繭蒼,此刻聽他這樣一說,立刻雙眼眯了一眯,被挑起些興味來——

南繭蒼天生長了這麼張賤嘴……到底是怎麼活大的?居然沒被人揍死?

難不成是天不讓我放過他?

十八這樣想着,回身盯着南繭蒼的眼神也變得更奇怪起來,直盯得南繭蒼後退一步。

南繭蒼站定,覺得自己就這樣被嚇到實在是太沒面子了,於是又強裝出鎮定大喝一句:“喂!你是聾子嗎?還是啞巴?!”

南臥瑜在臺下捂着臉長嘆一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啊……

“哼,”十八輕笑,面罩下的嗓音清脆又沉穩,“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不過有可能過一會兒,你就成了聾子啞巴了。”

“啊——!!!”

臺下的女觀衆們興奮地捂住臉尖叫起來,沾衣還是頭一次在擂臺上說那麼多話!聽這嗓音,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人啊!!

南臥瑜難得地怔愣了一下,然後飛快擡起頭來狐疑地盯着臺上的黑袍人,腦內的記憶系統高速旋轉起來——

這聲音……怎麼好耳熟?

“伊士,你過來,我問你,”南臥瑜把正在跟女伴**的好友拉過來,一臉嚴肅地發問:“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沾衣擂主的聲音……很熟悉?”會不會是學校裡大家都見過的人?

伊士愣了一下,然後怪異地看了南臥瑜一眼:“沒有啊,你聽錯了吧?”

南臥瑜鬆開拉住伊士的手,然後緊皺着眉頭低下頭沉思起來。....【 ]

——不可能!自己一定聽過這個聲音,不光聽過,而且還印象深刻。

到底會是誰呢?那麼高的實力,難道是父親戰友的後輩?還是學院裡的導師助教?或者那幾個一面之緣的聯邦少校?

……到底是誰呢?

他擡頭盯着被黑袍裹住全身,只留下一雙滿是戲虐神情盯着南繭蒼的雙眼的沾衣,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不夠用……不對!自己一定見過他!這個身形自己也曾經見過的!

究竟會是誰呢……?

南臥瑜正在絞盡腦汁地回憶一切自己曾經見過的人,而臺上的南繭蒼,卻被十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激起了脾氣——

“你什麼意思?”

十八對他無聲地笑了笑,南繭蒼只能看到他的雙眼彎了起來,能看到厚厚的可愛的臥蠶,眼珠黑亮黑亮的照映出自己的身影,但排除了一切外在條件,那眼神裡深深的鄙夷與戲弄已經足夠讓他生氣了。

十八看到南繭蒼已經開始發紅的臉頰,知道自己猜對了,對付南繭蒼這種人,激將法永遠都不會失效。

果然,南繭蒼輕哼一聲,就從後背的腰帶那兒取出來一根金屬色澤的摺疊棍,展開之後,那摺疊棍足有兩米來長,看上去沉甸甸的又有點分量。

南繭蒼將摺疊棍揮舞了一圈,用一種看着獵物的眼神盯住對面的黑袍敵人,同時大喝一句:“開始吧!”飛快地衝了過去。

十八搖搖頭,南繭蒼真是笨到可以了,居然在這麼狹窄的擂臺上使用那麼不靈便的武器,先不說兩米來長的棍棒會不會在打鬥中誤傷到自己,就是一個不小心插進了保護擂臺的銅絲網中導致失敗,也夠讓人懊惱的。

十八輕笑一聲,隨意掃了眼臺下憂心忡忡的觀衆,忽然升起些戲弄南繭蒼的心思。

他腳尖一躍,輕鬆地跳到了南繭蒼揮舞到自己面前的摺疊棒上,同時氣息一晃,從棍棒的這一頭一瞬間跳到了南繭蒼的面前。

南繭蒼被這一招驚得大駭!手上除了金屬棍的重量,居然沒有感受到一點點增加的負重!但沾衣分明是站在自己的武器上的!

他沒有重量!?是鬼嗎?!

南繭蒼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卻沒有撒開握着棒子的手,十八順勢飛起一腳點在南繭蒼的額頭上,然後借力朝後一躍,輕飄飄落到了地上。黑色的衣袍被灌進了風,輕盈地上下翻飛着,十八腳尖點地,身姿挺拔,歪着頭輕輕哼笑了一聲。

底下的觀衆們瘋狂的尖叫起來——

“沾衣!沾衣!!沾衣!!!”

十八轉過頭,眯着眼尋到了在擂臺前叫的最大聲的一個女人,她的臉已經憋紅了,雙眼暴突出來充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很激動。

“噓……”

十八將食指放在了黑袍大約是嘴部的地方,對着她們輕輕搖了搖頭,眨眨眼睛。

臺下瞬間寂靜到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噗通”一聲,已經轉過頭的十八又從新看過去——

那個女人已經軟趴趴地暈倒在地了……大概是激動過度……

十八無語地挑了挑眉,又將精神放回擂臺上。

這一邊的南繭蒼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沾衣的那一腳隨隨便便就踢了過來,看起來軟綿綿慢悠悠的,沒有一點力道,他原本沒有當回事,可當他額頭劇痛被借力踹飛出去背後撞到鐵絲網軟綿綿滑下來的時候,才終於明白了那一腳的力度有多大。

臺下靜觀戰況的南臥瑜心中一驚,嚇得呼吸都停滯了兩秒,直到南繭蒼艱難地撐着地掙扎了起來,纔好歹鬆了口氣。

“管理員!!!!”

他慌張地開始找管理員:“這一局我弟弟認輸了!快結束吧,我們認輸了!”

管理員一愣,卻也不敢做主,擡頭試探性地看向十八。

哪兒有那麼容易?

十八看着南臥瑜也覺得討厭得很,這人說話從來夾槍帶棒不安好心,原主在他手上沒少吃虧,自己穿回來後,雖然跟他沒什麼瓜葛,可南繭蒼可是得罪自己大發了,就這麼放過了,自己會一生遺憾的。

“你說你認輸了?”

十八心中一動,忽然想要逗逗他。

南臥瑜警惕地盯着他,餘光擔憂地看着已經掙扎起來正在不停晃腦袋的南繭蒼,南臥瑜不得不小心措辭,生怕惹怒了臺上的黑衣人:“是的……您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弟弟只不過是一時貪玩,如果又得罪您的地方,還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十八友好地對他彎了彎眼睛,眼神滿是善意,南臥瑜剛鬆口氣,就聽他再一次開口:“你以爲我這五號擂是升降梯嗎?”

南臥瑜一怔,心裡漸漸發緊:“什麼?”

十八又哼笑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靠在距離南臥瑜最近的那根擂臺株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你們進來之前,簽過生死契約吧?”

南臥瑜眼神一變,卻聽十八繼續道:“他現在上了我的擂,命就是我的。是死是活,端看我高興。”

十八被黑布遮住的臉部低垂下來,與南臥瑜面對着面:“三號臺的卡扎菲告訴我,活人的腦髓會有蜂蜜的甜味……我還沒有試過呢!”

說着,十八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跗骨之蛆鑽進南臥瑜的皮肉,讓他的頭皮都炸了起來。

“你別太過分!”南臥瑜終於被逼急了,他聽到自己咬牙切齒地警告沾衣,“你知道我們的身份嗎?如果你今天真的做出了那種事情,這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聯邦的追殺下!”

十八咂咂嘴,心裡有點微微的失望,果然這南家的幾個兄弟除了家世,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了。

“你爲什麼會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十八眼神很認真很無辜地跟南臥瑜對視了一秒:“對面那個……是你的弟弟,南家老三,那個賤嘴南繭蒼,可對?”

南臥瑜一下子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到針尖大小,覺得自己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

“你是誰!!!”

“你猜。”

十八說完了自己想說的最後一句話,心滿意足地觀賞着南臥瑜膽戰心驚的模樣,哎呀……原主的記憶中不知道模擬了多少這樣的畫面,可不管怎樣,還是現場版看起來帶感啊!

看了看時間,已經跟南臥瑜磨蹭了快半個小時了,也差不多了,該到的救兵大概也已經快到了。

十八直起身,對臺下的管理員拋了個眼神:“維塔斯,丟把剔骨刀上來。”

南繭蒼縮在擂臺的最角落裡,他聽完了所有沾衣跟自家二哥的對話,此刻正是心亂如麻。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自己爲什麼要逞強來報名攻擂!

一擊就被打敗的挫敗感還在其次,現在擺在眼前的危機是,自己已經快要沒命了!!

維塔斯快速地找到了一把嶄新的剔骨刀,銀白色的刀身在燈光下閃爍出一道又一道陰冷的光芒,維塔斯招呼了左右的保鏢們攔住了要上前搶奪的南臥瑜與他的友人,然後輕鬆地將刀具拋上擂臺,同時用一種戲謔的方式調揩道:“沾衣先生,您終於要開戒了?”

十八沒理他,接住了那把刀,然後偏頭用看豬肉的眼光開始凌遲南繭蒼。

南繭蒼無法避免地顫抖起來,腦內卻靈光一閃——+

他還有那個!!

手在背後偷偷地摸啊摸啊摸啊……摸到了!

十八無語地看着一把靈巧的尖刀劃過一道詭異的拋物線朝自己襲來,然後……

被他用兩根手指接住了。

於是十八被驚豔了。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匕首!不,應該說,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有氣質的匕首!

就像人一樣,其貌不揚的表象被強大的氣場所籠罩,於是怎麼看怎麼美。

而這把刀的刀氣,是十八見過最完美的刀氣!

只這一瞬間,十八就決定了要將這把刀佔爲己有……

就當被繳獲物資了吧! = =

南繭蒼看着這超出他對於古武認知的一幕,心底僅剩的一點點希望漸漸沉寂了。

也許今天,他真的就要死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主人出門辛苦工作啦!現在是存稿箱君代爲賣萌!

_(:зゝ∠)?_ 撅起菊花來取悅客官們……

吃幹抹盡留下服務評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