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
“那隻能寫那一首了啊。”
畢竟關於農民的詩自己翻來覆去好像真的就會那一首。
程然突然自己覺得自己有點無恥。
不過那五萬塊錢………
嘿嘿
有點香。
研的差不多，程然開始準備寫毛筆字。
他先是觀察了一眼四周幾個學生握筆的方式，隨後有模有樣的握着毛筆，輕輕佔點墨汁。
程然寫的很慢，不慢他也不行，寫的一快毛筆頭很快就軟綿綿的塌陷了下去，寫的字是又粗又醜。
李君守看着程然認真書寫的毛筆字，微微點頭，雖然程然有時候會犯渾，但是該認真的時候態度還是十分端正的。
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交卷。
終於過了接近二十分鐘程然總算是把《憫農》寫了出來。
原本只要寫個一兩分鐘的《憫農》程然硬生生的寫了二十分鐘。
程然放下毛筆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毛筆字。
這字………
真tmd醜啊！
程然看着自己寫出的毛筆字忍不住嫌棄。
這字忽大忽小，歪歪扭扭的程然自己都看不下去。
尤其是程然的然字，因爲比劃多的原因都快糊成一片。
“唉…算了，好歹能看的出是什麼意思。”
看着基本都交的差不多了，程然也不好意思浪費大家時間在重新寫一份，反正詩嗎，你能看得懂字面意思不就行了。
程然腆着點臉，用封片封了自己的落款，把自己寫的詩交了上去，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到一旁的休息區等待。
這裡有專門爲選手休息的椅子等，還會分配一些水果飲料給選手，讓他們靜靜的等待評委的評選。
…………
“這麼秀氣的字體一看就是羅雪的詩不錯，8.8分。”
“陳浩的這首《望農》寫的也不錯，可以給8.7分。”
……………
幾位大師輪流給每張試卷評分，最後由評分取出個平均值，藉此來判斷排名。
“這首《農夫》不錯，無論是字還是詩意都算得上頂尖的了，可以給9分。”
“應該是秋進軍，這孩子是農村長大的，對於農民的理解自然要比這些生活在城市裡面的孩子高許多。”
陳立國看着《農夫》點點頭，在最後打上8.9份。
9分在他們心中是一個分水嶺，以他們的水準相互做詩也就能打個9.5分左右，往年也就能出一兩個平均分在9分左右的學生。
“唉！這誰的學生啊，怎麼這個字醜成這樣！我孫子小學時候的毛筆字也不至於這樣。”
突然最先的那位評委叫了一聲，不過出於評委的職責還是十分嚴謹的讀完。
“《憫農》”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這首詩！……給他打個9.5分吧，要不是字實在是太難看，9.8分我都願意給他打。”
“這個字是的確難看，不過這個詩倒是有意思的緊，我給9.4分。”
章守義看着歪歪斜斜的字，微微眯眼在最後的評分上打上了9.4分。
“我倒是要看看連毛筆字都寫不好的人，能寫出什麼好詩。”
陳立國擺正鼻樑上的眼睛，往常哪怕有學生成績出色，頂多也就9.1分到9.2分的標準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能直接評分到9.4,9.5的學生。
“《憫農》？”
陳立國微微眯眼認真的讀了一遍，的確這個字是醜到不行，可是這詩的確是好。
“9.4分，也不知道是那個學生，寫的詩不錯，但是這個字醜到這個程度當真是不多見。”
搖搖頭陳立國放下《憫農》開始批改下一份。
………..
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五位評委才批改完試卷，並進行了排名。
“好，總算是到揭開謎底的時候了，我倒是要看看這首《憫農》是誰寫的。”
陳立國等人圍坐在一起開始一個個拆解着試題上的封名，當然首選就是排名高達9.3分的《憫農》。
這首詩在他們眼中要不是因爲毛筆字寫的實在是太差的話，完全是能達到9.7到9.8分左右，屬於難得一見精品。
“呵呵，對了章老，您不是最近在改編《現代詩詞集》嗎？我看這首詩就不錯。”
李君守嘴角掛着笑容看着章守義，對於這首詩的主人之前他就有一些猜測，只不過現在還不確定而已。
“嗯，我是有這個考慮，這首詩的確很符合我的心意，除了字寫的不行，就連我都不得不讚嘆一聲後生可畏。”
章守義看着《憫農》點點頭，這首詩寫的的確很符合他的口味，而且現在的學生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純粹，最近幾年是越發的浮躁。
“我看不錯，到時候可以找他談一下。”
陳立國在一旁點點頭，待工作人員確定沒問題表示可以拆解封名後，幾位評委開始迫不及待的拆解起《憫農》的封名。
“程然！！！”
五位評委看清楚封名下面兩個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後齊齊驚呼一聲。
相互對視一眼又覺得理所當然，這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學生，能寫這麼醜的字做出這麼好的詩的確就一個程然了。
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望向休息區那邊，果然他們看到程然正悠閒的吃着水果喝着西瓜汁。
“這小傢伙！”
章守義看着程然有些哭笑不得說道。
“君守，有時間你可以找小然談一下，別讓他老是跟着你妹到處混，只圖那兩個錢實在是糟蹋了小然的一身天賦！”
看看手中的《憫農》又看看遠處有些吊兒郎當的程然陳立國極其嚴肅的對李君守說道。
“陳老您是不知道，之前我不是沒考慮過，只不過現在程然在秋雪哪裡，而且他們倆好像還簽了合同，沒秋雪發話，誰都動不了程然。”
李君守苦着臉向陳立國解釋，他也後悔當初沒能強硬的拉着程然進京都大學，要不然以程然的天賦，必定能成爲一代大家。
“改天我親自找秋雪談談。”
陳立國這次是下了狠心，他決定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程然就這麼把時間浪費在那不務正業的地方上，以京都大學的實力加上程然的天賦，絕對能讓程然成爲華夏的一代文學大家。
…………
經過毫無波瀾的頒獎典禮程然成功的拿到詩詞大會中的第一名，不過想想自己剛剛詢問陳立國那五萬塊錢的事情，陳立國的黑臉讓程然有些費解。
自己都上臺領獎了，你不一起把錢給我，還要什麼走後臺程序，麻煩死了。
不過在得到陳立國的三天到賬承諾後，程然的心情好了很多，沒等晚會結束程然就興沖沖的抱着陳立國等人送的禮品出來找李秋雪分錢。
自己好歹是在幫李秋雪打工是不，總是要拿出點價值，不能老讓李秋雪覺得自己個賠錢貨。
剛出門程然就看到李秋雪坐在出口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單手撐着額頭另一隻手緊緊抱着自己對對子哪裡贏來的戰利品。
看着李秋雪疲憊的模樣， 程然原本雀躍的內心緩緩平復了下來。
害怕李秋雪吹風着涼，程然小心翼翼的坐在李秋雪上風的位置，替他擋住來自湖面的冷風。
“結束了？”
程然剛小心翼翼的坐下，李秋雪就緩緩擡起了頭，揉揉了發紅的額頭，看了一眼程然懷中的禮品，以及屬於第一名的獎盃。
“嗯。”
程然點點頭，注意到李秋雪那發紅的眼睛，忍不住問道。
“你今天沒休息嗎。”
“休息了。”
李秋雪有些不敢和程然的眼睛對視，扭頭看着不遠處緊緊摟住懷中的戰利品。
“我們回去吧。”
程然微微皺眉，再一次拉起李秋雪柔軟的雙手向不遠處的商務車走去。
“鑰匙在你身上吧？”
跟在程然身後的李秋雪先是一陣錯愕，但還是忍不住跟着程然的腳步一步步向商務車走去。
“沒有，還在李君守哪裡。”
李秋雪看眼腰間的化妝包，嘴角微微翹起看着程然的背影說道。
“沒事，我們走出去打車。”
程然頭也不回的拉着李秋雪向遠處大門走了過去
………………..
“胖子電影準備的怎麼樣？”
送李秋雪回家後，程然回到李萌萌的別墅剛好遇到剛回來胖子。
“很順利，對了李總今晚還會過來嗎？”
張強疲憊走了進來，有氣無力的迴應程然。
“不會，我剛送她回家。”
程然靠在沙發上。
“然哥要不要喝兩杯？”
胖子得知李秋雪不會過來興沖沖的說道。
“嗯…行吧，不過我酒量不好，就一瓶啤酒就行。”
“OK！”
張強興奮的打電話叫外賣點，確認地址後掛了電話，從冰箱的角落中拿出兩瓶啤酒遞給程然一瓶，興沖沖的說道。
“然哥！咱們的電影現在已經一切就緒，只要等到週末，直接開拍就行了。”
胖子坐在沙發上翹着腿，雙眼冒着一股看不見的光芒，似乎是想感染一旁冷淡的程然，讓他也跟着嗨皮起來。
“哦…你別忘了開拍之前找幾位老師覈實一下，別佔用了幾位老師的時間。”
程然有氣無力的迴應着。
“不對啊！然哥你沒一點興奮感嗎，這可是你自己編劇自己主演的電影啊，你就沒有一點興奮之情嗎？”
程然露出苦澀的笑容，想起自己路上委婉的問李秋雪自己大概還需要拍幾部電影，原本的意思是想問自己的合同期大概有多久，可是李秋雪的回答讓程然猶如在大冬天從睡了一夜的牀上，掉進了冰窟裡。
“拍到你拍不下去。”
……….
哦，對了。
“胖子，我在準備下一部電影的劇本，等這部電影拍攝結束了，你準備聯繫一下看能不能幫我找個專業演員。”
程然躺屍般的躺在沙發上，無神的看着客廳中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