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海一頓,神色苦不堪言,像是遇到了這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一樣,看得季千潁想要上前,告訴他,不是的,一切不是他所想象的。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爸爸能夠有一個愛他的女人出現。可是,袁淑珊永遠也不是。
“可是我沒想到,你先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示好,原來都只是假相,原來從你的內心,一直就沒有接受過你珊姨和弟弟。你珊姨總是說你還小,將來就明白了。可是,小穎,你自己說說,你真的還小嗎?你覺得我還能夠給你更多的時間去接受他們嗎?他們可是你的家人,你怎麼可以這般的漠視?”
聽着爸爸的斥責,季千潁的心如刀絞,痛到難以忍受。
但即使這樣,她也並不怪他,因爲換一種角度來想,她覺得她的爸爸更加的痛苦。可是再前,今日也是說出真相的時刻。
目光掃了一眼車上露出得意笑容的袁淑珊,知道今日無論如此,她也一定要接受袁淑珊的真面目,不然她就會帶爸爸上黃山,然後讓爸爸產生意外,從而她再永遠失去爸爸。
不!
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爸爸,你聽我說,袁淑珊真的不是好人,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季千潁衝上前,拉住父親的手,哭着想要喚醒父親的信任。季如海的眼中,趟出晶瑩,可是大掌,卻無情的將她拉開。
滿是失望的說道:“小穎,你爲何還要這般執迷不悟?難道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都不知道嗎?你珊姨已經爲我生下了兒子,也就是你的弟弟,你……別再這樣針對她了行嗎?”
看着女兒眼中的痛,季如海也滿是不忍。反手握着她,再次苦勸。“小穎,我知道,你不接受她,是因爲你的媽媽,可是已經這麼多年了,難道你真人想看着爸爸孤獨終老?我知道,小穎一直是一個孝順的女兒,難道你就不想看着爸爸高興的過完此生嗎?”
季千潁一邊落淚,一邊用力的點頭。
她當然希望爸爸能夠得到幸福。
可是……
“爸,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夠幸福,可袁淑珊,永遠也不可能會是你的幸福的!”
季如海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這一刻,竟然這般的固執。他明明看出了她對他的愛,爲何就是不肯鬆口呢?
只要她鬆口說,自己不會再這樣了。那他就會原諒她,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可是爲何她還是般的執迷不悟?
用力將她將了一下,說出令自己也心痛的話,“如果你再對你珊姨這般的無禮,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爸……”季千潁的聲音哽咽到不行,她的父親怎麼可以這麼的絕情。擡起手,指着車內的女人。委屈大吼,“爸,那個女人想要殺你,你真的想要她得逞嗎?”
季如海震驚,眸中滿是殷紅。聽着季千潁突然暴出來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聲音微顫,木訥的問道:“小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一刻,他竟然生起了恐懼,總覺得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女兒雖然任性,可是她也不可能說出這樣誣衊人的話來。
她會說,袁淑珊是爲了他的錢才嫁給他;他會說,袁淑珊是爲了得到他的信任,纔對他這麼好,或者他會說,其實袁淑珊並不愛他,只是爲了能夠在季海立足之類的話。可是,永遠也不可能說這樣恐怖的事情。
袁淑珊要殺他?
小穎爲什麼會這樣說?
車上的袁淑珊一聽這話,嚇得心都快要跳了出來。連忙從車上下來,上前扶住季如海,一臉痛苦,滿臉淚痕的心痛道:“小穎,自從我嫁到這個家來,我哪裡對你不好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誣衊我?就算你不喜歡我,討厭我,大可以趕我走,怎麼也不可能用這樣的話來誣衊我啊?”
袁淑珊做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看得季千潁更加火氣直冒。特別父親反過來安慰她的動作,讓她更是心寒。
樑道榮見季千潁情緒就要失控,連忙上前,一手抱着小奶包,一手將季千潁摟住。附在她的耳,用着沙啞低覺的磁性嗓音安慰道:“小穎,別動怒,更別失去理智。這個女人故意惹怒你的,就是想讓你跟你爸爸之間產生永無合好的裂痕,你不能夠上了她的當。你爸爸的命現在還掌控在你的手中,你要堅強,堅強的撐起來,打倒惡勢力,這樣你才能夠有個更加和美的家。”
季千潁聽了,用力的點了點頭。小手抹掉淚水,隨後又站看着自己的父親。
此刻,他依然抱着袁淑珊,只是眼中有着茫然和無助,既想相信自己的女兒,又怕相信。季千潁知道他的爸爸還不是沒有不完全相信她的,她從他的眼中能夠看得出。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袁淑珊,你別再演戲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就因爲知道了你的陰謀,所以我才趕回來。原本不想跟你這麼早撕破臉的。可是你實在太過份,非要罪我的爸爸於死地,那就怪不得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了。”
袁淑珊聽完季千潁的一席狠話,心中猛驚。
這個丫頭怎麼會知道她的計劃的?
先前那些偵探員她明明看見她已經撤走了啊?而且她也找了專人,每天都在她的四周進行探測,沒有任何被監視的跡象啊?
而且這個計劃也是她跟施巫鑫昨天才臨時決定的。什麼人也沒有說,只在被窩中聊了幾句,季千潁怎麼可能這麼神通廣大的知道?
袁淑珊自信,季千潁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於是打死了不會承認。她堅信,季千潁一定沒有證據,不過就是忽悠她而已。若是她真的有證據,還不早拿出來了嗎?怎麼可能還等到現在?
於是袁淑珊壯關膽子,反駁道:“小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能夠有什麼事情讓你揭穿的?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嫁進來,如果你一定要趕我走,我走就是了,你用不着以這樣的藉口來含血噴人。如海是我的丈夫,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