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時宴看着幾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驚恐地看着自己,也懶得再下手,接過時淇扔過來的寶物,轉身就離開。

這一戰他也有所消耗,但收穫卻極大,時淇的身法給了時宴啓發,回去之後,他不僅要注重體內靈力的修煉,身體的鍛鍊也是極爲重要的。

眼看時宴就要離開,時洋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神色,他打開一個小瓶子,一個黑色芝麻大的蟲子突然飛出,朝時宴所在的方向飛速地飛去。

眼看就要飛入時宴的頭顱,突然時宴胸前的寶石光芒一閃,下一秒,那蟲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吱吱聲,頓時在半空中無火自燃。

時宴聽到那蟲子的叫聲,轉頭一看這情形,再看時洋一臉驚慌,哪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人的頭顱是靈力集中的地方,這蟲子被焚燒之後發出的惡臭,一看就知道必然是劇毒,若是讓它飛入頭顱,就算不死,靈脈被毀,時宴這輩子也完蛋了!

時宴陰冷地看着時洋,這個孩童,他曾出手救過他兩次,因爲他的誤解,時宴懶的和他同行離開,再次見面,他先是和一羣人攻擊他,他當時變了模樣,時洋沒認出他,時宴便不和他計較,但這一次,時洋一看到他,便道出了他擁有時光之靈,並且鼓舞衆人將他擊殺,而此時此刻,他更是偷襲!

這種小小年紀便如此陰毒,恩將仇報,背後偷襲的小人,若是將來成爲了馭靈師,不知還要禍害多少人。

進入時光塔以來,時宴被攻擊了數次,但沒有一次時宴真的放在心上,但這一次,時宴卻是動了真怒。

全身的靈力毫不保留的完全釋放,時宴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時洋麪前,時淇見狀,匆忙凝聚出靈力盾牌企圖阻擋時宴,但時宴的動作卻比他更加迅速,時淇的靈力盾牌還未形成,時宴雙眼“刷”地變成了銀色,隨着“時光”技能的徹底放出,所有一切全部停止,時宴站到了時洋的面前,擡手,指尖點在了時洋被定格的眉心上,一股極爲霸道的靈力衝入時洋的頭顱內,隨着“剝”地一聲,靈脈震斷,時洋渾身的靈力頓時潰散,全部脫離的體內。

下一秒,所有人從時光的定格中恢復過來,當他們在擡頭時,只瞧得見時宴的離去的背影。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駭然,時宴居然會時家最難修煉的“時光”技能!若是剛纔,一開始時宴便使用“時光”,若是時宴對他們有殺心,此時此刻,他們全部都是死屍了!

“時洋,時洋你怎麼了!”時淇連忙接觸昏迷的時洋,當碰到時洋的身體,時淇頓時臉色大變。

“他怎麼了。”大長老的孫子好奇地問道。

“他的靈脈被毀,這輩子再也不能成爲馭靈師了,而且渾身的經脈都有破損,怕是將來連普通人的體質都不如……時宴,好狠的心!”

在場剩餘的五人望着時宴離開的方向,頓時沉默了。時洋偷襲在先,就連他們都有所不恥,時宴沒殺了時洋,便已是手下留情,時洋有此下場,那是咎由自取。

已經離開的時宴可不管他們在想些什麼,走了一段時間,再次來到一個廳殿,時宴看着神不知鬼不覺又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八喜,突然出手,九重殺立刻嘩啦啦地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八喜捆綁地結結實實,在時宴的操控下,九重殺捆綁着八喜懸浮到半空中。

時宴看着一臉驚慌與不明所以的八喜,目光陰冷:“我已經警告過你,給我安分一點,看來,你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八喜被時宴所控,再被時宴凌厲的目光盯着,頓時慌了起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時宴勾脣笑了起來,神情卻更加冰冷,“別的我也不和你計較,剛纔我收服了九重殺之後,那些人怎麼會突然進來?整個時光塔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別告訴我他們進來你不知道……”

“這個不能怪我啊,我全身心都投入在你身上,看你怎麼收服九重殺的,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定是利用了破除障礙的寶物,我一個沒注意……嗷,好疼!”八喜的話音未落,捆綁八喜的鎖鏈頓時收緊,八喜頓時痛叫起來。

眼看鎖鏈越收越緊,八喜想要掙脫,卻被時宴的主僕契約束縛,無法逃脫,而九重殺與他同一級別,也是魂器,能夠困住身爲靈體的它,八喜痛得受不了,最終哀嚎着承認:“我知道錯了!他們進來的時候我確實有感覺到一點點,但是沒有放在心上……”

“那時洋攻擊我的時候呢,你在幹什麼?”

“輪迴之石只是幫你擋住了那個腐蟲,是我動手燒死那個該死的蟲子啊!”八喜痛叫道。

下一秒,捆綁八喜的鎖鏈頓時將它放開,鎖鏈靈活地回到了時宴的右手,八喜頓時掉到地上,一副脫力的樣子,它擡眼看了一眼時宴,接觸到時宴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兩條兔耳朵耷拉在腦袋上,渾身微微發抖。

“這是最後一次。”時宴面無表情地道,“這種情況再發生的話,我直接吞了你,就算我吸收不了,不介意給九重殺多加幾頓營養餐。”

八喜渾身抖了一下,他知道時宴動了真怒,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八喜低聲道:“不會再發生了,主人。”

時宴轉身離開。

時光塔試煉已經接近尾聲,時宴即將走出時光塔的時候,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八喜突然道:“我暫時不能和你出去。”

時宴轉頭看他。

八喜對時宴已經產生了敬畏之心,見時宴看它,立刻弱弱地道:“雖然我很擅長製造幻術,但是隻有在時光塔內是無敵的,如果讓我離開時光塔,單獨以器靈的形式離開隱藏在你身上,恐怕瞞不過時家的那些老貨……”

時宴聽它老貨老貨地叫稱呼時家那些長輩,也懶得糾正,人類的壽命再長,也長不過魂器器靈,八喜顯然存活了很多年,不叫時家長老叫小輩算是好的了。

“是因爲我實力太弱了?”時宴聞言,立刻抓住了重點,高階的馭靈師能夠迅速看穿低階馭靈師的底細,時宴還只是黃級,站在那些無限接近黑級的馭靈師面前,簡直和透明人沒什麼差別,他身上唯一獨特的,莫過於靈氣的顏色與常人不同,時宴還不確定那些高階馭靈師能不能看穿他的底細。

八喜見時宴這麼有自知之明,頓時點了點頭:“等你突破了綠級,結合我的幻術,除了時家的黑級馭靈師,否則沒人能夠看穿了。”

時家的黑級馭靈師,只有時家陷入沉睡的家主。

時宴點了點頭:“我很快會突破綠級,到時候會來找你。”他們身上有主僕契約,時宴倒不擔心這個狡猾的兔子藏起來。

時宴想了想,突然問道:“如果在時光塔之中,有人死了,時家會怎麼辦?”

八喜一愣,答道:“他們會進來查探一下,爲了證明不是我動的手腳,我會給他們提供必要的證據。”

“怎樣的證據?記錄他們在塔中的一言一行?”

“差不多吧。”八喜道,“時光塔有個能力將時光回溯,並不是真的時光倒流,卻能將過去發生在時光塔的事情完全呈現出來。”

時宴眯起眼睛,笑了笑:“很好,這裡有一個能夠記錄東西的儀器,你幫我把之前的一些事情記錄下來。”

八喜眨巴了兩下眼睛,照做了。

時宴走出時光塔時,擡頭便是刺眼的陽光,他擡手遮擋了視線,發現時光塔前的廣場,此時已經聚滿了人。

感覺有幾道恍若實質的目光看向他,時宴轉頭望去,赫然是時家代家主時勳,以及若干長老。

見時宴出來,不少人發出了驚呼,看向時宴的目光頓時不同起來。時宴環視了四周一圈,率先看到站在極遠的地方的羅興,那裡站着的大多是時家地位較高的僕人,以羅興的身份,絕對不可能站在那裡,但他卻出現了,可見這段時間羅興混的很不錯了。羅興見到時宴望向他,頓時興奮的臉都紅了,此時場面莊重,羅興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只能拼命衝時宴裂嘴笑。

與此同時,時宴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時家當初與他同輩,被他欺凌過,在後幾年也不遺餘力欺負他的人,其中自然包括時康,用着那種不敢置信憤恨地眼神狠狠地凌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