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像李健熙猜想的那樣,證券交易所一開市,韓元對美元的匯率就呈現出不可逆轉的暴跌趨勢。許月悍然出手,不僅僅要求索羅斯和青田正夫完全不計成本的拋售韓元,並且甚至還調集了大筆資金加入進來,終於吸引了大批國際金融炒家涌入韓國市場。
韓元風暴,開始了
在抵抗了整整一個星期之後,李健熙無奈的宣佈暫時放棄救市的行動。是日,韓元對美元匯率創歷史新低的跌破整個韓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六月一日,韓國政府正式宣佈,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謀求利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援助來穩定韓元對美元的匯率。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幹事比爾.沃頓也在瑞士日內瓦宣佈,會向韓國政府提供一筆資金來穩定韓元的匯率。
至此,韓國國內的韓元對美元匯率,暫時穩定在1700∶1的比例上。可以說,金融危機在韓國暫時得以控制。
“乾杯”
一陣高興的笑聲從坐落於首爾的清遠大酒店頂層傳來。
許月,許華兄弟二人,加上喬治.索羅斯和青田正夫父子,幾個人在這間酒店的頂樓一起舉杯暢飲着。
喝掉杯中的紅酒,許華笑着說道:“這一次我們可謂是大獲全勝,把那幫韓國人打的潰不成軍。真是太解氣了”
青田正夫也是微微一笑,“是啊,全靠許先生果斷要我們全力進攻,不給韓國人喘息的機會,這才一鼓作氣,把三星集團那幫商人給逼出了證券市場,更吸引了大筆遊資的注入,讓韓國政府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這下子,我們可算是勝利了”
端起酒杯,青田正夫朗聲道:“我提議,我們爲許月先生這次的貢獻,乾杯”
衆人紛紛端起酒杯,大聲道:“乾杯”
搖搖頭,許月淡淡的笑道:“感謝大家的信任和支持。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高興的太早。”
房間裡的人表情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索羅斯和青田正夫微笑着點點頭,許華若有所思,只有青田浩二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大聲的開口問道:“許先生,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韓國政府現在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全靠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援助才能抵禦我們的進攻,只要我們再加把勁,肯定能讓韓元崩盤,一旦韓國政府放棄韓元兌美元的限制,那麼我們的利潤就不會是現在的幾十億了有可能達到上百億美元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無奈的搖搖頭,許月對於青田正夫如此精明的一個人,卻生出青田浩二如此愚蠢的兒子,在心裡表示極大的同情。他甚至還很惡意的猜測這個青田浩二究竟是不是青田正夫的種?爲什麼那麼聰明的一個父親,可是兒子卻愚蠢到這種地步,看着青田浩二一副我說的不錯吧,你快來狠狠的誇我的表情。再看看一臉沉思的許華。
許月很欣慰,真的很欣慰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古人誠不欺我
看到許月並沒有搭理青田浩二,沉思了半響的許華擡起頭,有些遲疑的說道:“二弟,你是不是擔心對方留有餘力?”
索羅斯和青田正夫詫異的看了一眼許華,很明顯都沒有想到這個被兩個人看做是跟青田浩二一樣的花花公子能有這份見地,殊不知許華再怎麼愚蠢、紈絝,可是畢竟是在商場上打滾不少年的人,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麼?這點眼光他還是有的。
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許月開口說道:“不錯,你說說看。”
得到一向眼高於頂的弟弟的稱讚,許華的信心一下子就膨脹起來,清了清喉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纔開口說道,
“相信大家都還記得,第一天我們拋售韓元的時候,李健熙爲首的韓國大企業集團是多麼堅決的抵抗着,他們耗費大筆資金救市,擺出一副跟我們魚死網破的架勢來。而隨後的一個星期裡面,韓國的企業集團不斷的加入進來,跟我們進行着拉鋸戰,可以說,我們能夠把對方的抵抗擊破,在一定程度上,要感謝那些聞風而動的國際遊資的力量。
但是,我們別忘記,韓國是世界上外匯儲備第六多的國家,雖然他的外債有很多是中,短期的,可是用我們華夏的話來說,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在這一次的抵抗行動中,韓國中央銀行並沒有出手,反而是韓國政府直接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申請了援助。這意味着什麼?”
青田浩二一臉不解的問道:“意味着什麼?難道不是意味着他們放棄抵抗了嗎?”
擺擺手,許華打斷他的話,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這個跟自己一樣的二世祖目光短淺之後,接着說道:“既然對方還保留着實力,可是卻放棄抵抗,那隻能說明一點,就是他們還在等等一個機會”
索羅斯看了一眼許月,又看看一臉自信的許華,笑着說道:“噢?什麼機會?”
許華神秘一笑,指了指索羅斯,又指了指青田正夫,沒有說話。
看着衆人一臉疑惑的樣子,許月笑呵呵的衝哥哥點點頭,用自己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一個星期,那些遊資肯定會繼續出手,韓國政府估計也就是在等着他們出手。”
青田浩二看着許月,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難道說,他們打的是一鼓作氣把我們全都都留在韓國?”
點點頭,許月淡然道:“看起來似乎他們還有後手,不過我好奇的是,他們的倚仗是什麼?那位李健熙會長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要說他能放棄韓元暴跌的事情不管,我可不相信。”
O索羅斯點點頭,表示贊同道:“是啊,韓國人有名的團結。這一次他們退縮的似乎有些快了。”
看了一眼青田正夫,許月正色道:“青田先生,我明白,你現在對我的說法不一定認可,不過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鬆警惕,也請你聯絡日本國內的那些財閥,不管怎麼樣,都不要把資金過早的投入進來,一定要等待時機。”
許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總感覺到,這次進展的似乎太順利了,不說別人,光是韓國的各大企業表現的就有些讓他很意外,在抵抗了一週之後,全面撤出韓元匯率市場不說,不但沒有繼續調集資金,反而銷聲匿跡。並且韓國中央銀行竟然放棄救市,直接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這一切的一切,怎麼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局,一個等着別人來跳下去的大坑
現在畢竟只是試探攻擊,日本國內的各大財閥並沒有加入進來,僅僅是青田財閥和量子基金就能把韓國匯率市場攪動的天翻地覆,那麼如果日本的各大財閥都加入進來,那又會怎麼樣?能賺多少錢?
這個想法像一個毒蟲一樣在不斷蠶食着青田正夫父子的理智。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接近二十億美元的利潤,讓青田家族的每一個人都失去了控制力,不單單是他們,日本國內的其他家族也都像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想要在這場金融盛宴中分一杯羹。青田正夫雖然覺得許月說的有道理,可是他實在想不出韓國人還有什麼辦法翻盤。頓了一下,他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對許月說道,
“許先生,我只能把您的意見通知國內的各個家族,至於他們具體會怎麼做,我就沒辦法控制了。”
許月聞言眼中寒芒一閃。青田正夫這個過河拆橋的老狐狸,真的以爲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嗎?如果沒有你的鼓動,日本國內的那些家族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攙和進來?想到自己家族通過秘密渠道傳來的消息,許月看着青田正夫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其實,許月最擔心的倒不是日本國內的家族來摘桃子,他更加不安心的是姜雲峰一直都沒有動靜。雖然跟姜雲峰僅僅見了一面,可是許月絕對不相信姜雲峰是一個隨便就認輸的人。況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姜雲峰調集了那麼多的資金,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呢?
說什麼姜雲峰的資金都流向了美國,許月根本對這個消息是嗤之以鼻。錢又不是人,沒寫着名字,轉移資金這種事情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單看姜雲峰一直停留在韓國就可以知道,這個看起來笑容可掬的華夏年輕人,肯定有着還沒有亮出來的底牌。
想了想,許月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姜雲峰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呢?
他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三星集團的李健熙會長,也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頭髮,看着面前一臉微笑的姜雲峰,焦急的問道,
“姜董事長,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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